龍牙劍 第三十五章 任性豪氣拍寶劍

    歐陽玥心道：「真是人不可以貌相哪！這錢大川看起來肥頭大耳，說話粗俗，做起生意來卻精明得很，一點都不含糊，虧他想得出搞得這麼隆重地拿寶劍出來拍賣，自然就可以坐地起價了。看來他能做到洛陽首富還真的不是浪得虛名。不過，既然他是拿出來公然叫賣，我就有辦法把這劍弄來送給石頭，怎麼說這也是一把難得的寶劍，說不定對他練習『七絕劍法』會有所幫助。我也希望他可以早日報得大仇。」想着，聽到台下有人問：「敢問錢莊主，起價為多少？」

    錢大川道：「起價白銀一萬兩！」

    眾人十分吃驚。有人搖頭道：「起價一萬兩白銀，實在是太貴了。」不過，也有人道：「如果一萬兩能買如此鋒利的一把寶劍，那還是值得的。只怕，一萬兩還只是杯水車薪。」

    錢大川見台下稍為安靜了一點，又道：「那我們現在便開始出價，哪一位英雄先出價？」

    話音剛落便有人大聲喊道：「我出兩萬兩！」剛喊完，又有人道：「我出五萬兩。」如此一個接着一個，喊價的人出價越來越高，聽得錢大川內心越來越興奮。直到有人出到了五十萬兩就沒有聽到有人跟進了。錢大川笑口道：「有英雄出五十萬，還有沒有哪位英雄要還價的？」過了一會，錢大川見沒有人跟進，故意拉長聲音道：「五十萬兩，一次！五十萬兩，兩次！五十萬兩，三次！」話音剛落，歐陽玥大聲道：「我出一百萬兩！」眾人聽到居然有人出到一百萬兩，齊聲驚呼，紛紛想知道是哪一位大財主出手那麼闊綽。台上的錢大川自然是樂得說起話來更有勁了，喜形於色道：「現在是一百萬兩，一次！一百萬兩，兩次！一百萬兩，三次！如果沒有人出價高於一百萬的話，那麼這把『寒光劍』就屬於那位出價一百萬兩的英雄了。我們有請這位英雄上台領劍！」

    歐陽玥站起來走向展台。眾人見她只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大為吃驚。從來都是笑容可掬的錢大川見到歐陽玥只是一個小姑娘，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心裏擔憂道：「怎麼會是這麼一位乳嗅未乾的小丫頭？她不會是胡亂叫價鬧着玩的吧？她這麼年輕，手裏能拿出一百萬兩銀子嗎？倘若她真的是來這裏搗亂的話，那我的一番精心佈置就白費了。」錢大川心裏越想就越着急。他見歐陽玥走上了展台便道：「小姑娘，剛才是你出一百萬兩嗎？」

    歐陽玥心道：「我早就看你這頭肥豬不順眼了，居然還叫我『小姑娘』，看我怎麼整治你。」於是，有點不悅道：「姑娘就姑娘，怎麼還要加個『小』字呢？」

    錢大川頗感意外，笑道：「那姑娘看起來年紀並不大嘛！」

    歐陽玥道：「錢莊主此言差矣！本姑娘今年已經十五歲了，已經不小了。錢莊主看起來這麼大個人，難不成我們要尊稱錢莊主為『大莊主』嗎？」歐陽玥此言一出立即引得眾人哄堂大笑。

    錢大川讓歐陽玥說得無言以對，勉強一笑道：「請問姑娘，剛才是你出的一百萬兩嗎？」

    歐陽玥得意道：「正是！現在這劍是屬於我的了吧！」

    錢大川道：「不急！不急！這要看姑娘的銀子什麼時候可以送上了。」

    歐陽玥故意提高聲音道：「哦！原來錢莊主是怕我拿不出一百兩銀子來。真是不好意思，確實是本姑娘考慮不周，失禮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嘛。對不對，錢大莊主？」

    錢大川讓歐陽玥弄得表情十分尷尬，又是勉強一笑，並沒有出言狡辯。歐陽玥見錢大川神情可笑，便掏出十張銀票，遞給錢大川道：「這裏是十張銀票。十萬兩一張，剛好一百萬兩。錢大莊主，銀子我給了，這劍我可以拿走了吧？」

    錢大川雖然手上拿過無數張銀票，但此時卻無法相信這一疊來自眼前這位牙尖嘴利的小姑娘之手的銀票是沒有問題的。但是，他又不敢直言，只是頗為為難地道：「姑娘且慢！這銀票——？」

    歐陽玥一時沒有領悟到錢大川的意思，問道：「銀票怎麼啦？錢莊主事先可沒有規定不准用銀票呀！」歐陽玥說完，見錢大川神情古怪，知道其是擔心銀票有問題。於是，又故意拉高嗓音道：「哦——，我明白了。原來錢大莊主是擔心我的銀票兌不了銀子，對吧？」

    錢大川被歐陽玥陰陽怪氣地說得十分尷尬，很不是滋味，但是在眾目睽睽下又拿她沒辦法，只能又是勉強一笑道：「姑娘言重了！錢某不是那——」錢大川本來想說『不是那個意思』。結果，還沒有說完就被歐陽玥打斷道：「這銀票出自全國最大的錢莊『大通錢莊』，而且全國可以兌換。『大通錢莊』在全國各地均有分號。錢莊主若是擔心銀票有問題，大可叫人去把附近的『大通錢莊』的掌柜請來一驗便知。」

    錢大川聽得歐陽玥這樣說，馬上向旁邊的孫管家打了個眼色，孫管家便匆匆地離去了。

    接着錢大川又笑着向歐陽玥道：「那就有勞姑娘稍候了！」

    歐陽玥道：「難道錢莊主就讓我這樣站在這候着嗎？」

    錢大川一拍額頭道：「噯喲！確實是錢某招待不周。」說着便向展台後大喊：「來人哪，為姑娘擺座！」

    歐陽玥道：「不只我一個，還有一位和我一起來的公子還在台下站着呢。」

    錢大川馬上改口道：「來人哪！請為姑娘和那位公子擺座。」

    歐陽玥見錢大川已經安排上座便對趙磊道：「石頭，上來吧。」

    趙磊見歐陽玥叫到，害羞地走上了展台。眾人見競得寶劍的居然是兩個看似少不更事的孩子，好奇之餘也紛紛猜測他們到底是什麼來頭。有些人認為，他們是一時貪玩，不過是來這裏胡鬧一番的；有些人認為，他們背後是受了別人的指使專門過來給錢大川找茬倒亂的；還有人認為，這是錢大川自己自導自演的一齣戲，目的就是告訴世人，這把寶劍可是被別人重金買走了。以後就別再來我錢家莊找麻煩了，等等。各種猜測的都有。

    歐陽玥和趙磊卻旁若無人地有說有笑。等了大概一盞茶時間，看到孫管家引着一位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錢大川認得這位就是洛陽城裏『大通錢莊』的胡掌柜。於是道：「好了，既然『大通錢莊』的胡掌柜請到了，那就勞煩胡掌柜幫忙看一下這些銀票是不是出自於貴寶號？」

    胡掌柜接過銀票，每一張仔細比對了一下上面的印鑑後，道：「這銀票確實是出自我們『大通錢莊』，而且還是出自臨安總號的，享有優先兌換權。」聽得胡掌柜這麼說，錢大川笑逐顏開道：「有勞胡掌柜了。」

    歐陽玥道：「怎麼樣？錢大莊主，這下我可以取劍了吧？」

    錢大川微笑道：「那當然！以後姑娘就是這劍的主人了。來人哪，給姑娘取劍！」

    歐陽玥道：「不用了！我自己來取。」說着，走到劍架旁取下了『寒光劍』。她右手拿着『寒光劍』上下翻看了一遍道：「還蠻稱手的，那就讓我再試一下吧！」說完，走到那個兵器架前，雙手揮劍把整個兵器架連同插在上面的兵器都一起砍為兩段。歐陽玥似乎十會滿意手上的這把『寒光劍』，格格兩聲笑後便拉着趙磊離開了『賞劍大會』。眾人看着歐陽玥和趙磊遠去的身影，又大肆地猜測了一翻他們二人的來歷和目的後才逐漸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