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牙劍 第十六章 無意學劍思報仇

    二牛氣喘吁吁地跑回了山洞，坐在了石凳上，滿腦子裏不斷地重複着同一個問題：「那『大黑』怎麼就突然間倒在了地上不動了呢？」這時，他想起了被樹枝擦得皮開肉綻的雙手，頓覺痛苦難當。於是，走到了水潭邊用清水清洗傷口。清洗完畢，他抬頭看了看石壁上的石畫，想起剛才用樹枝後刺的那一下正是從石壁上學來的。二牛心道：「難道是這個小人幫我打倒了大黑？」而二牛口中所說的『這個小人』正是石壁上手持長劍的人像。

    二牛一邊想着，一邊看着石壁上那栩栩如生的石畫入神。他越看就越是覺得就是石畫中的那個小人在暗中幫助了自己。於是，他對着那石壁道：「喂！小人，謝謝你幫我打跑了那個很兇『大黑』。真是謝謝你了。對了，你會說話嗎？」隔了良久，那小人沒有出聲。二牛又道：「好吧！既然你不會說話，那我也陪你玩玩這個。」二牛所說的「這個」正是石壁上變化繁雜的劍招。說完他便找來一枝樹枝，照着小人的動作開始學了起來。

    說來也奇怪。雖然二牛年幼，而且還懵懂不諳世事。但是，記憶力卻非常好，手腳也異常靈活。天黑之前，他就已經把石壁上的劍招從頭到尾學了一遍。雖然動作並沒有完全一樣，順序和招式卻已完全記住了。

    把石壁上的所有招式都已學完的二牛覺得並沒有什麼好玩的，便對着石壁上的石畫道：「小人，我都已經玩過了，你一個人繼續玩吧。我累了，要睡了。」說完，扔下手中的樹枝跑回睡覺的地方，倒頭就睡了。

    第二天，二牛一覺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這時，他又餓了，卻苦於山洞裏沒有吃的。很自然，他又想起了山下那片結滿了果實的蘋果園。雖然，二牛一想起昨日被獵狗追得奪命而逃的情形仍然心有餘悸。但是，飢餓是最能讓人甘心地鋌而走險的。於是，他看了看石壁上的石畫道：「小人，一會如果我還是被『大黑』追，你會幫我的，是嗎？」說完二牛仿佛得到了小人肯定的回答，便放心地走出山洞，再次向山下那片蘋果林跑去。

    很快，二牛又來到了山下那片蘋果林。他躡手躡腳地走到了昨天刺倒那獵狗的地方，還想看一下那獵狗是否還在那裏。結果，那獵狗早已不知所蹤，地下只留下一灘已經幹了的血跡。這時，從果園裏飄出來的蘋果味已讓二牛垂涎三尺。他也顧不得細想那獵狗到底哪裏去了，一個箭步跑到一棵蘋果樹下，摘了兩隻蘋果狼吞虎咽起來。

    正當二牛津津有味地咬着蘋果的時候，忽然，後面又傳來了一陣急促的狗吠聲和腳步聲。二牛嚇得想轉身就跑。剛轉過身他便看到了一隻獵狗和一個手持鋤頭的農夫凶神惡煞地出現在眼前。

    那農夫怒道：「好啊！原來是你這兔崽子昨天偷吃了我的蘋果，還把我的獵狗給打死了。小小年紀就這般地無法開天了，長大了豈不是翻了天。走！跟我見官去。」一邊說着，一邊向前一步意圖強行拉二牛去見官。二牛被嚇得倒退了幾步，搖頭擺手道：「不是的!不是我打死你的『大黑』的，是那小人打死它的。我只是吃了你幾隻蘋果而已！」那農夫大聲道：「什麼大黑，小人的。簡直是在胡說八道。跟我去見官老爺，你自個兒跟官老爺說去吧。」說着便伸手去捉二牛。二牛嚇得又往後退了幾步害怕道：「你別抓我，再抓我就叫小人幫我打你了。」說着隨手抓起一根樹枝緊緊地護在前面。

    那農夫見狀更來氣道：「哎喲！沒想到你年紀輕輕，長得好眉好貌的，做了賊居然還敢口出狂言。我甭管你有大人或者小人撐腰，偷吃了我的蘋果，打死了我的獵狗就得要賠。不然，我跟你沒完。走！跟我去見官去。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這可由不得你了！」說着又伸手去捉二牛。

    二牛看見農夫的手快要抓到自己，便使勁地用樹枝向農夫的手打了過去。那農夫手上吃痛，縮了回來。大聲罵道：「臭小子，還真敢打人哪。我就不信老子我連一個小毛孩都制服不了。」一邊罵着，一邊掄起鋤頭隔開二牛的樹枝，想一手把二牛抓住。

    二牛見那農夫掄起了鋤頭，更加吃驚。閉着眼睛一邊喊：「小人快救我！」一邊用樹枝無意中使出了石壁上的劍招朝着前面猛打。胡亂地打了一會，他見沒了動靜，以為那農夫和獵狗已經被小人打跑了。於是，睜開眼睛，卻發現那農夫和獵狗都已經倒在了地上，各自發出痛苦的呻吟。

    二牛以為是小人又一次顯靈幫助了自己。而實則是他自己無意中又使出了石壁上的劍招打倒了獵狗和農夫。若不是他年幼力氣小，使的又是樹枝，恐怕農夫和獵狗早就命喪黃泉了，而不是僅僅受傷倒地這麼簡單了。二牛見農夫和獵狗不再為難他，只是在地上痛苦地掙扎着。擔心他們會站起來再次向自己發難。於是，便緊緊地抓住那根樹枝一股腦兒地往山上跑去。

    回到山洞，二牛再次對着石壁上的小人說感謝。他看着石壁上的小人手持長劍，變化多端，再加上以為小人已經兩次幫他脫險，因此，就更加覺得石壁上的小人神奇莫測了。他默默地對着石壁發呆，忽然又想起了父母和小黃慘死的情形，不禁又傷心地流下了眼淚。

    經過了這幾天的磨練，二牛似乎變得懂事和倔強了許多。他又對着石壁道：「小人，我又想我爹爹，娘親和『小黃』了。他們是被壞人殺死的。我忘不了那些壞人是怎麼把他們殺死的。我要去找那些壞人報仇。是他們害得我沒了爹娘和小黃，害得我無家可歸，害得我要忍飢挨餓地去偷別人的蘋果吃。我恨死他們了！不過，我打不過他們。你會像幫我打獵狗那樣幫我打死他們嗎？」說着滿臉企盼地盯着石壁，希望能聽到小人肯定的回應。就在此時，二牛身後的水潭裏剛好有一條小魚躍起來而後又沉了下去，落水時正好發出了撲通一聲響。二牛正對着石壁發呆，並不知道後面水潭的情況，以為這是小人發聲答應了他，馬上眉開眼笑了起來，對着小人道：「謝謝你小人，那我明天就去找那些壞人。到時你就幫我把他們狠狠地打一頓，叫他們還我爹娘，還有小黃。幫我為他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