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藏!」
「啊?」聽到這三個字,我自然也無法控制內心的驚訝,忍不住喊了出來。
這傢伙,竟然盜用我的名字!果然是,來者不善啊。
時至今日,我已經不再相信所謂的巧合。
很明顯,這個小老頭,是為了接近我而來的。只是,我有些想不大明白的是,他既然打算隱瞞身份來接近我們,又何必拿我那並不多見的名字,來故意引起我的注意?
難道,是友非敵?
「給你也看看吧,多有趣的名字」,小雪已經走了過來,把小老頭的身份證拿給我看。
我知道這個身份證是假的,也就沒有她那麼大的興趣,只是瞥了一眼他的身份證號碼,看到他的出生年份是在1949年,「計算」了一下他的年紀而已。
我正要把小雪的手推回去,西施提醒我:「小哥,你可以用相機看一下啊!」
也對啊,我不是有這世上最靠譜的鑑別工具麼?
既然,這老頭有將鏡像黃金捏合在一起的本事,說不定也能在這個偽造的身份證上留下什麼特殊的印記。他故意把身份證留下來,應該是別有用心。
因為太心急了,我居然忘記讓范蠡把相機遞給我,直接伸手從他的「藏寶洞」中將相機拿了出來,對着身份證拍了一下。
打開看時,卻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這不是一個用靈力造出來的假身份證。要想鑑別它的真偽,還是得要到公安系統那邊去查。而如果他有朱大寶那樣的關係,把系統里的數據一改,假的恐怕也要變成真的了。
我還在心裏嘆氣,蟲子已經說話了:「我就說吧,小哥有事瞞着我們。這傢伙,從虞桃身上吸收的本事,一樣都不讓我們知道。」
「是啊,小哥你太不厚道了!」西施幫腔。
「我怎麼了?」我下意識地把相機往回放,然後這才明白過來,蟲子指的是什麼,也覺得自己不夠意思,小聲說道:「對不起,我忘記說了!」
聲音不大,卻被小雪聽到了。她剛把身份證小心收好,正看着滿桌子的錢發呆,聞言扭過頭來:「你為什麼突然要跟我道歉啊?有什麼事忘記說了?」
「我……」這種謊忽悠過去容易,認真解釋卻難。
我正琢磨着用什麼話題來轉移,一抬眼,發現全屋子人的目光,都盯着桌子上的錢呢,於是靈機一動:「小雪啊,這些錢都是唐老頭從咱們的兄弟那贏走的。如果我們都給拿走了,可能有點不太合適。」
「哦,是這個事啊!」小雪笑了,「這個簡單,我再還回去就是了。本來我也不喜歡賭錢,還贏得這麼莫名其妙的,呵呵。」
「別呀,我的小美女」,姜燦見小雪這麼說,連忙阻止,「你好不容易贏的錢,怎麼也不能平白無故地還給我們啊。這,萬一要是傳了出去,別人還以為我們一大幫子人,輸紅了眼,欺負你小姑娘,從你那搶回來的呢!」
西施果然夠狠。她借姜燦嘴說出的這一番話,把其他人也都給將住了,誰也不好意思伸手拿錢。
「那,我該怎麼辦啊?」小雪沒想到還有這個問題,只好向我求救。
我向姜燦努了努嘴:「她既然這麼說了,自然有她的方法。」
果然,姜燦眼中閃過一道狡黠的目光,然後說:「這樣好了。既然你一定要把這些錢給我們,那就當做你付給我們的佣金好了。在今後的行動中,凡是分了錢的人,都有責任去保護你,確保你的安全,這樣沒問題吧?」
沒人反對。
這本就是捎帶腳的事,跟白拿回自己的錢沒什麼差別。傻子才會反對呢。
房間裏,除了我、小雪和姬羽,正好十個人。
姜燦幫忙,她先把小雪的本金拿回去,還給姬羽,然後又將剩下的金錠和鈔票,分成了十等份,在桌上一摞一摞的碼好。
小雪正要把它們發下去,卻又被姜燦攔住了:「差點忘記了。既然是佣金。你不給那個老唐頭,留點安家費麼?」
「也是哦」,小雪連忙點頭,「他也怪可憐的,辛辛苦苦贏了那麼多,結果又一下子都輸掉了。可是,給多少好呢?」
姜燦又是一笑,她把鈔票集中起來,壘成一摞,然後又取出一錠黃金,放在上面。
「就這麼多吧,只能算是大家的一點心意,有人反對麼?」說着,姜燦把少了一塊的那堆金錠,拿到了自己的手裏,「鈔票都給他,我再多送一塊金錠。」
這個西施,很會拉攏人麼?她知道唐老頭能接受的,也只有這些鈔票而已。
更重要的是,西施,或者說他們三位,已經認定了唐老頭是友非敵了,這才故意示好?
小雪剛把留給唐老頭的錢收好,外面突然傳來了打鬥的聲音,門口方向。
又出什麼情況了?
大家連忙把金子收好,跑了出去。
到門口一看,嚯,已經打起來了,打得還挺熱鬧。十幾個人圍成一團,乒乒乓乓的,還不時傳來痛苦的悶哼,
我大致看了一眼,發現參與打鬥的,大部分是我們這邊的摩托車手,便問正靠在牆邊休息的一個車手,發生了什麼事。這傢伙的上半張臉都已經腫了,鼓起好幾個大包,顯然是因傷下場的。還好,他臉上的傷,並不影響他說話。
他告訴我們,剛才外面來了一個陌生人,說找朱大寶有要事。門口守着的人,沒見過他,又因為昨天早上發生的不愉快,當然不敢隨便放他進來,就讓來人先報上個姓名,他們去通報一下。
結果,這個陌生人瞥了他們一眼,說:「拿來的那麼多臭毛病,我現在心情不爽,你們別找不自在。趕快把路讓開,否則,可別怪我不客氣!」
這個時候,正好六七個摩托車手從外面進來。其中有位仁兄聽到這話,忍不住說了句:「這群僱傭兵真慫,賭錢不行,打架也不敢,連這種狠話都能忍。」
正在和陌生人說話的僱傭兵,聽他這麼挖苦,也來了火氣。他想給自己找回點面子,就用雙手往陌生人胸前用力一按,想把他先推出去再說。
結果,他這手剛一碰到對方的身體,臉就紅了:「靠,還是個娘們!」
陌生人也沒料到他會突然出手,毫無防備地被他吃了豆腐,惱羞成怒之下,二話不說,衝着他的襠部,抬腿就是一腳,那個壯漢當時臉就白了,跪倒在地上,半天沒反應。
其他人一看這情況,自然急了。也不管什麼以多欺少了,上前就要抓她。
結果,這個女人還挺厲害,一個人單挑近十名大漢,居然絲毫不落下風。打來打去,受傷的只有我們這邊的人……
這到底是啥地方啊,隨便出來一個人,都這麼牛叉。
我正猶豫着要不要上去幫忙,陌生人已經結束了打鬥,衝到我們面前。
這個人,蓬頭垢面的,看不清長相,而且臉上、衣服上到處都是黑色的泥點子,渾身上下還瀰漫着一股難聞的味道。
要是看門的僱傭兵,能隨隨便便把這種人放進來,那腦子一定進水了。我開始理解那個說風涼話的車手和率先動手的僱傭兵了,沒人能容忍這樣的一個乞丐蔑視自己。
一看又是這麼多人,她嘆了口氣,正揮起拳頭準備繼續開戰,一斜眼見到了我和小雪,突然高興地喊了起來:「可算見到熟人了,我是楚欣!」
她是楚欣?怎麼幾天沒見,就變得如此狼狽了。
我還在發愣,小雪已經快步迎了上去,和她親熱地打起招呼來。
同行的僱傭兵,剛剛受了小雪的「恩惠」,見她們認識,自然也不便再動手,只好到門口去看被打傷的同伴。
小雪沒搭理我們,直接把楚欣帶回房間去洗澡、換衣服。
一刻鐘後,我和小雪陪着楚欣來到了朱大寶的房門外。
門是虛掩着的,輕輕一碰就開了。不過考慮到他可能剛起床,我還是讓她們兩個在門口等一下,我先進去。
他居然在和金三爺下圍棋!一直沒有聽到他們召集隊伍出發的消息,我還以為他們兩個至少有一個還在自己的房間裏睡大覺呢,卻原來比我們要勤快得多。
兩個人都沒有理我。
我走到他們身前,瞄了一眼棋盤,卻發現兩個人的棋力相差甚遠,黑子已經被白子分割成五六塊,而且在裏面好像都沒有看到兩個活眼,基本上就是個全軍覆沒了。
這樣的對手,下起棋來,還有什麼樂趣?
兩個人,能無聊到這種地步,還自得其樂,也真是難為他們了。
我以為執黑的是金三爺,結果又猜錯了,朱大寶手裏捏着的棋子才是黑的。他的手高高舉起,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棋盤,猶豫着,不知道該放在那裏。
他太投入了,連我站到他身邊都沒有察覺。
金三爺也沒有反應,我有些納悶,就向他望去,卻發現他的眼皮耷拉着,貌似已經睡着了。
可憐的人,不知道等朱大寶的這一子落下,等了多久。
我只好輕輕咳了一聲。
朱大寶從「沉思」中清醒過來,扭頭看到我,高興壞了,猛地站起身來:「救星總算來了,哈哈!」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他起身的時候,碰到了棋盤。
嘩啦啦,棋子散落了一地。
金三爺睜開眼,看到眼前的鏡像,無奈地搖了搖頭:「以後,可不跟你下棋了。沒見過你這種人,棋臭也就算了,還耍無賴。都下到這地步了,還不肯認輸!」
朱大寶臉皮厚,不在乎他言語中的挖苦,反而笑着問我:「你們那邊賭完了,是不是你也輸光了,這才想着到我這裏來借點錢花?」
我搖搖頭,告訴他,楚欣來了,就在外面。
朱大寶一愣,眼睛快速眨了幾下,隨即喊道:「美女,進來吧!」
楚欣推門而入,一眼看到金三爺,臉上變了顏色:「這位先生,本小姐不想見到你。你是自己出去呢,還是讓我送你一程?」
金三爺站了起來,臉色尷尬,卻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朱大寶先是一怔,隨即哈哈大笑,他用力一拍金三爺的肩膀:「看來,她還在怪你那天的酒後失德呢。要不,金三爺,您先迴避一下?」
金三爺點點頭,貓着腰出去了,把門也帶上了。
「出了什麼事?」朱大寶知道楚欣不會無緣無故地主動來找自己,還要把金三爺攆走,顯然是有要緊的私密事匯報。
「他們,都失蹤了!」說到這,楚欣的臉上已經是梨花帶雨,「我只是去了一趟藥店,回來的時候,他們四個就不見了,還有你托我保管的箱子。」
「你先別急,做下來,慢慢說」,朱大寶嘆了口氣,「東西丟了丟了吧,我不怪你。被賊惦記上的東西,誰也守不住。」
跟楚欣一同留守的那四個人,分別叫張龍、趙虎、王朝、馬漢。
前天晚上,負責出去打探消息的趙虎,帶回來一個消息:井上川一,帶了一隊人,也來到了汶川,就住在龍溪鄉的大門村,離我們現在的地方不遠。
井上川一他們總共有九個人,七男二女。趙虎在偷拍他們照片的時候,被一個矮個子的日本人發現,追了上來。
這個小日本,擅長飛鏢,也就是日本忍者常用的手裏劍。趙虎本以輕功見長,卻也沒能完全避開他的手裏劍,大腿中了一支。在山裏兜了好大一個圈子,這才把那個日本人甩掉,逃了回來。
可如此一來,他腿上的傷口就變得嚴重了,已經發炎。招呼回到旅館的時候,臉色發青、嘴唇泛白、渾身滾燙,把楚欣他們嚇了一跳。
他們雖然帶有醫治內外傷的藥,但卻沒有用來退燒消炎的。於是,楚欣就讓張龍他們看好趙虎,自己去鎮上的藥店看看。
結果,等她買好藥,回到旅館的時候,四個人,以及他們帶的所有東西都不見了。
房間內沒有打鬥的痕跡,問旅館的服務員,她卻說自己剛剛打了個盹,睡着了。
楚欣心急如焚,再次回到房間,結果發現了一張手繪的地圖。
地圖上,有一個地方,打着一個紅色的叉,旁邊還標着一個英文單詞: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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