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捂着破了個大洞的肚子,蛟螭緩緩起身
捂着破了個大洞的肚子,蛟螭緩緩起身。他已經打坐回復了整整三天,靈力與心神都重新回到飽滿的狀態,就是腹部的大洞卻像一把尖刀般在身體裏攪動,疼痛無時無刻不在。
蛟螭撿起散落四周的骨刺,仔細的打量。只見骨刺通體火紅,和巨型魔頭皮膚的顏色一樣。一端細一端粗,如同鋒利的圓錐,蛟螭將右手食指小心的放到骨刺的尖端,輕輕一划,一道細小的血痕立刻出現。
蛟螭將地上的骨刺全部收攏到一處,一共九根,整整齊齊地堆放在洞內的一角。
將所有的骨刺收集完之後,蛟螭便趟着岩漿,往巨型魔頭而去。岩漿河並不深,蛟螭走在裏面,岩漿的表面只是剛剛淹沒蛟螭的胸口。隨着距離巨型魔頭越來越近,岩漿開始淹沒蛟螭的肩膀,然後是脖子,最後一直齊到蛟螭的鼻尖。滾燙的岩漿不時調皮的鑽到蛟螭的鼻孔里,他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噴嚏。使盡地揉了揉,一直走到巨型魔頭的身前。
魔頭整個趴伏在岩漿中,一半身子浸泡在岩漿里,一半身子裸露在空氣中。蛟螭的巨劍依舊插在巨型魔頭的身上,刺背穿中而沒。
此刻蛟螭卻並沒有立刻取回自己的巨劍,而是望向了巨型魔頭背上剩下的四隻骨刺。骨刺發出鋒銳的毫光,穩穩端坐在魔頭的背上。蛟螭右手緊緊握住一根骨刺的根部,然後用力一折,「卡擦」一聲,骨刺便悲哀地離開了自己的主人,落在了蛟螭的手中。蛟螭如法炮製,「卡擦卡擦卡擦」,連續三響,他的兩隻手中便各自出現了兩隻骨刺。
將右手的兩根骨刺放到左手上,蛟螭一腳踩在魔頭的身上,空出來的右手抓住巨劍的劍柄,使盡一抽,巨劍便離開了巨型魔頭的身體,回到了它原本應該存在的地方。浸染了巨型魔頭滾燙的熱血,蛟螭的巨劍氣息更加凜然,好似一頭正張大了血盆大口擇人而噬的恐怖怪獸,催促着蛟螭帶領它浴血疆場。
左手握着四根骨刺,右手提着巨劍的蛟螭,正準備重新回到岸邊。突然,巨型魔頭身後的一個大洞吸引了蛟螭的目光。蛟螭捏緊巨劍,跨過巨型魔頭的屍體,謹慎地觀察這這個大洞。
大洞直徑約有三丈,位於滾滾岩漿之下。要不是蛟螭目力驚人,絕難發現。
蛟螭繼續靠近大洞,一個堅硬的東西突然捆住了蛟螭的右腳。蛟螭全身毛孔緊縮,一聲厲喝,舉起手中的巨劍便向岩漿里砍去。
蛟螭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手中的巨劍劈中了一個異常堅硬的東西。不論是自己右手的震痛,還是右腳的束縛感,都在提醒着蛟螭敵人非常強大。
蛟螭右手握劍繼續劈砍,左手的四根骨刺也同時往岩漿里狠狠的刺去。就在蛟螭的攻擊即將擊中「敵人」時,蛟螭突然猛的停了下來。
骨刺和巨劍懸在半空,一同譏諷着蛟螭的草木皆兵。不過是一條繩索罷了,蛟螭自嘲地一笑。
一條繩索怎麼會如此堅硬?將骨刺往遠處奮力一扔,骨刺深深地鑽進岸邊的牆壁上,尾部猶帶着震顫。巨劍則被扎在身邊的岩漿里,蛟螭蹲下身子,揀起繩索。繩索不過拉高了兩尺,便再也扯不動了。蛟螭稍稍使勁,繩索再次緩緩升高,與此同時,巨型魔頭的屍體突然開始不斷的往蛟螭這邊移動。原來繩索的一端就系在巨型魔頭的腳上。
巨型魔頭的屍體已經拉到了蛟螭的腳邊,漆黑的繩索握在蛟螭的手中暴露在空氣里。繩索看着就不像普通的金屬,通體黑色,沒有一點光澤。表面有着許多密密麻麻的細小紋路,覆蓋了所有地方。
蛟螭的兩隻大手仔細的撫摸着繩索,突然再次用力一拉。繩索有兩端,一端系在巨型魔頭的腳上,另一端呢?
咦,竟然拉不動!蛟螭加大了力道,三成,六成,十成……一直使出了全部的力氣,兩手青筋虬結,額頭汗珠突現,繩索也再沒有能挪動半尺。
蛟螭循着手中繃得筆直的繩索向那端望去,正是那個蛟螭發現的大洞。
深藏在岩漿底部的大洞宛如有生命,正睜着眼睛冷冷注視着蛟螭的一舉一動。蛟螭身在滾燙的岩漿之中,卻感到遍體生寒。
左手依舊拉着繩索,右手卻突然鬆開,緩緩握住身旁巨劍的劍柄,一動不動,等待着即將可能到來的狂風驟雨般的攻擊。
一柱香,兩柱香,半個時辰過去了,除了岩漿流動不停響起的「嘩嘩」聲,還有表面「撲哧」的氣泡炸裂聲,便再也沒有一絲聲息。
蛟螭右手拎着巨劍,左手依然扯着繩索,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往大洞走去。
隨着蛟螭越來越靠近大洞,身上的寒意也越來越重。好像有無數扎勒山上特有的千年冰蠶不斷啃噬着自己的骨髓。
近了近了,還有兩三步就能伸手觸到大洞了,蛟螭卻突然毫無預兆地停了下來。他的眼睛一直緊緊注視着大洞,餘光卻不停的觀察着四周。就在剛才,一道細微的極不顯眼的光芒突然在自己左手中的繩索上閃現,一剎那功夫便再次消失不見。
蛟螭的目光不停地在手中繩索和不遠處的大洞上來回跳躍,眼中發出驚疑不定的光芒。
終於,蛟螭再次邁開了腳步。他的雙腿好似有千鈞之重,僅僅只是兩三步,卻每一步都走的那樣艱難。
終於走到了大洞之前,蛟螭只需再走一步,便能躍進大洞。
他萬分警惕,極謹慎地用巨劍護住自己的要害,然後猛地一跳,便穩穩地站在了洞中。
洞深約有十丈,雖然位於岩漿底部,卻神奇地沒有一滴岩漿。洞口仿佛有一片透明的薄膜,將所有的岩漿全部擋在了洞外,洞內十分乾燥。
蛟螭躍進洞裏的時候,毫無阻礙。而岩漿卻全部被隔離開來。蛟螭根本不曾理會,怔怔地望着洞內的牆壁。
「好強悍的陣法!」蛟螭倒吸一口涼氣。
一道繁複至極的陣法鑲嵌在洞內一面牆壁上。陣法整體呈正圓形,裏面包裹了無數密密麻麻的圖形。有些像花,有些像鳥,有些則像人。還有一些,竟然像他們大荒獸族的黃金獅子。
蛟螭看得目眩神迷,嘆為觀止。
「如此高妙的陣法,我在祖靈殿中都沒有見過。」
緩緩從陣法上移開目光,蛟螭注意到,兩根繩索死死的嵌進陣法兩邊的牆壁里。其中一根就在自己的手中。
怪不得巨型魔頭一直站在原地,原來是是被這洞中的繩索捆住了雙腳。蛟螭心中暗想。
洞中除了一面有陣圖和繩索之外,其餘的地方便全部都是裸露的灰色的岩石。蛟螭掃視了一遍之後,便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陣圖和兩根繩索上。
蛟螭用巨劍從洞壁上削下一塊方方的石板,然後坐了下來。對着陣圖,用手中巨劍一筆一划的描摩起來。
蛟螭描的非常仔細,力求與陣圖一模一樣。可是就在他一筆將盡的時候,石板卻突然炸成了粉末。
望着滿手滿身的灰白,蛟螭再次削下一塊石板。又一次在一筆將近的時候炸成了粉末。蛟螭一下子削下十多塊石板,再次臨摹起來。
可惜結果再次另蛟螭失望了,所有的石板無一例外的都化為了飛灰。
蛟螭突然產生了一種在自己身上刻畫的衝動。他倒想看看,這無名的力量能不能將已達地玄境的自己給炸成飛灰。
雖然對於蛟螭來說,這種想法很誘人,很刺激,但他還是被迫壓抑住了這種想法。此次魔洞之行,是為了採摘金蓮子,等救活了那人之後,再來魔洞一試倒也不遲。
這樣想着,蛟螭最後深深看了一眼陣圖之後,便跳出了洞窟。感受到身體再次被滾燙的岩漿包圍,蛟螭暢快的狂嘯了一聲。他也很喜歡岩漿。
只不過這裏的岩漿還不夠燙,流速也不快,如同柔媚的人類南國女子,沒有半分鐵漢肆意的激情。
他蛟螭喜歡的,是洶湧的,咆哮怒吼的岩漿河,滾滾的流動,破除一切阻擋。
好久沒有回去了,蛟螭有些想念小時候自己在那條雄壯的岩漿河裏打鬧嬉戲的場景。那時還沒遇見她,大長老也沒有讓他開始統帥獸族,一切都是那樣的簡單,那樣的愜意。可惜,再也回不去了,那樣單純的每天被修煉和玩耍佔滿了的歲月。
蛟螭甩了甩腦袋,拋開那些不必要的情緒。趟過岩漿河,走上岸。整整十二根骨刺,蛟螭看都沒再看一眼,徑直走向了被遺忘很久的血紅戰槍。
現在蛟螭需要攜帶的東西很多,骨刺,巨劍,戰槍,根本沒法全部帶上。
蛟螭將巨劍扎在地面上,雙手拿起血紅戰槍,頭也不回得往岩漿河上游去了。
「大長老,你以為我不會用槍嗎?」蛟螭輕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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