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龍少驄帶領兩名女子,在山中慌不擇路,趟溪過林,左繞右轉間,竟迷失了方向。
御嶽山屬複合型火山,高處懸崖陡峭,岩石聳立,山腳下卻是溪流澄澈,綠林茂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讓美麗和危險共生在了這個巍峨的世界。
龍少驄和兩個女子在御嶽山南麓來回盤繞,淡紫色的蓮花生麻開的正盛,絕美的景致下,卻有三個驚慌失措的人拼命奔跑,顯得非常滑稽。
枝葉茂密的樹木遮住了陽光,讓龍少驄一時辨不清東南西北,一頓低頭悶跑之後,直到感覺腹中飢餓,才跑出一片樹林,在碧流洶湧的溪澗旁停下了腳步。
此時,三人都已經筋疲力盡。龍少驄躺在一塊岩石上,不住的喘氣,望着已經西斜的烈日,才知道時間已經過午了。
待休息片刻,被龍少驄救出的女子站起身,沖龍少驄斂衽一拜,輕啟朱唇,說道:「小女子織田秀子,多謝方才公子救命之恩。」
聞聽此言,還未等龍少驄反應過來,媚子趕緊慌慌張張的跪倒施禮:「民女媚子,拜見秀子公主。」圓潤的小臀部正對着龍少驄,滾翹滾翹的……
媚子嘴裏吐出的公主二字,讓龍少驄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但並未表現的過於驚訝,也沒有躬身下拜,畢竟從後世來的他,沒有這種尊卑、貴賤的觀念。
但他也從媚子的言語中,猜測到所救的這名女子絕非凡人,看年齡應是織田信長的女兒無疑,雖然相對中國歷史,龍少驄對日本戰國時代了解甚少,但這個「風雲兒」他還是熟悉的。
直到此時,他才靜下心神,仔細看了看這位只憑天籟妙音,就讓人心醉神往的女子。
戰國時代的日本,豪族大名的衣着非常講究,從平安時代傳承唐風,歷經六百餘年發展、變更之後,才形成比較獨立風格的着裝。尤其女性服飾,從用料都款式都極為講究,綾羅綢緞,錦紗絹綺樣樣齊全,款式大款長服又分唐衣、細長、表着、壺裝等,內襯則有單衣、小袖、圭,不一而同,至於城市平民則主要穿和服,農民為了幹活方便,只穿粗布短袖麻衣,當然絲綢衣服不是不想穿,而是根本穿不起。
織田秀子乃是織田信長的三女兒,被大家習慣稱為三公主或秀子公主。生於豪族,有一個英雄的父親,今天又是這位俏公主出嫁的日子,穿着自是不一般。
只見秀子公主穿了一件橘色細長,顯得雍容華貴;領口露出桃紅色單衣和雪白色小袖,三種顏色錯落有致,配上雅淡梳妝的氣質,更顯落英繽紛,讓人美不勝收。
如墨的長髮,自然垂於兩肩,不似中國古代女子鳳釵滿鬢,而是毫無雕飾,懶染鉛華。往下看,細彎的峨眉直插雲鬢,一對青鸞丹鳳眼,不時泛起霞光,寬袍大袖的衣服下,雖看不見體型婀娜,但一顰一笑間,無不是儀容嬌媚、輕盈含羞,姿性伶俐。動時,輕移蓮步,猶如蕊珠仙子;靜時,款蹙湘裙,真似水月觀音。正可謂:比花花解語,比玉玉生香。
龍少驄看着看着,恍若魂飛天外,魄喪九霄,不由得呆了……
媚子和織田秀子相比,前者如荒野碧草中一抹幽幽蘭香,清新脫俗;後者則是綺閣內生成的瓊姬仙子,幽花殊麗、姿容優雅。
織田秀子發現恩公目不轉睛,一動不動的看着自己,直覺的兩腮泛紅,不由得羞低螓首,兩隻素手無所適從,不知放於何處?
「咳、咳……」媚子在一旁實在是看不下去,女人天生的嫉妒心,讓她怒火中燒,感覺自己被冷落,將臉別在一旁,鼓起了幽怨的小嘴。
龍少驄忙把自己的魂收了回來,不好意思笑笑,尷尬的說:「跑了這麼長時間,大家都餓了吧,我去捉些魚。」
半個時辰之後,三個人圍在篝火旁,看着上面的三隻烤魚,不住的吧唧嘴,只是這不是龍少驄的功勞,想起剛才捉魚的糗事,龍少驄現在心裏還不住的汗顏。
原想隨便捉幾條魚吃,並非難事,可等龍少驄下了水才知道,日本的魚居然也是狡猾大大地,任憑他下手如何快,眼看抓到的魚總一擺尾,「哧」的一聲自他掌心溜走,一連撲騰了一刻鐘,弄得渾身狼狽,連個魚鱗都未抓到。
媚子坐在岸上,實在餓極了,最後撩起裙裾,高高打了個扣,兩條.「噗通、噗通」的趟下溪水,撅起精緻的小翹臀,親自動起手來。
龍少驄從後面一看,像極了後世大街上的「齊b小短裙」,在那裏也忘了抓魚,不住的咽口水……
————————————————————————————————
這頓野味是龍少驄自轉世日本後,吃到的最美一頓大餐,兩個女子也是吃的津津有味。媚子檀口張開,大聲咀嚼,再也顧不得淑女形象,織田秀子倒是身在山野,還不忘禮儀,一頓細嚼慢咽,不過從興奮的表情上可以看出,腹中早已飢腸轆轆了。
此時,日頭已經西斜,橘色餘輝斜照溪澗,水氣煙籠,雲蒸霞蔚,竟出現了一道旬麗的彩虹,橫跨山巒,讓人心曠神怡……
三人都分別經歷了殺戮、驚嚇、逃命,飽餐後又看到如此奇異美幻的景致,無不心情神往,將恐懼、失落暫時一掃而光……
「飯也吃了,美景也看了,該解決我的問題了吧!」
一個冷酷的聲音,迴蕩山谷,一個身影瞬間飄然而至,紅髮過肩,面容俊秀,一臉壞笑中卻透着刺骨的邪性。
龍少驄一看是酒天,立即拉起兩個女子,又是撒丫子開跑。三個人剛剛填飽肚腹,腳下帶勁,為了活命,一口氣就跑出了十里多地。
到一塊岩石下,織田秀子實在是跑不動了,加之她的寬衣大袖,跑起來更加費力,下擺已經是尖石和荊棘劃的破破爛爛。
龍少驄和媚子也快到極限了,索性想坐下休息一會,可還沒等屁股落地,就聽上面有人說:「是請我現在下去呢,還是三人歇好我再下去?」
一聽是酒天,三個人又是二話不說,起來就跑,也不知跑了多長時間,到達一個土坡,剛想休息,就見草叢中站起一人,是酒天。
三個人繼續跑,進了一片樹林,剛想休息,蹭的一下,從一棵樹上跳下一人,定睛一看,還是酒天。
又跑,鑽進了一個岩洞,發現酒天正在一塊岩石上坐着,等着他們……
接着跑,到一塊空地,剛停下,看到側面慢慢走來一個人,不用問,還是酒天……
玩命跑,到一棵近四尺粗的大樹下,三個人想都沒想,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那裏。此時,又是從樹後轉過一人,三個人連頭都懶得抬了,異口同聲說道:「不跑了,打死也不跑了。」
酒天一臉壞笑道:「繼續跑啊,怎麼不跑了?實話告訴你,龍少驄,你的身體內有我的真氣,你們跑到哪裏,我都有感應。」
龍少驄坐在那裏,沒有說話,只顧大口的喘氣……
酒天繼續說:「你曾經救我出關,因此只要你將她們兩個,或是一個也行,交給我,我保證不會殺你。」說完,用手指了指媚子和織田秀子。
還未等龍少驄說話,媚子喘着香氣問道:「為什麼……你非要吃掉我們兩個?」
龍少驄一聽,啥?你的意思是,應該把我也給算上?
酒天聽媚子說完,臉上掠過一絲無奈,說:「實話告訴你們吧,我就是平安時代曾經叱咤風雷的大妖酒天,後來一不留神被陰險小人算計,給封印了起來,已經600多年了,直到現在才破印出關。」
說罷,看了一眼龍少驄,繼續道:「人有人倫,妖有妖道。我出的關來,必須在十日之內,吃九九八十一顆處子之心,才能恢復功力,不然會被那些臭道士和陰陽師斬殺,性命不保。過了今夜子時,期限將到,而我還差最後一個,因此,只能是拜託了你們二位了。」說完,向三人深深鞠了一躬。
龍少驄一聽,簡直豈有此理,你為了活命就要吃掉別人,還裝的可憐兮兮。
經歷了人間殺戮和妖道鬥法之後,龍少驄反而對這隻妖喪失了恐懼,看着酒天欠揍的模樣,不禁想到一個和尚為了救一隻被老鷹追殺的兔子,反而將自己的肉割下餵鷹的故事。
酒天剛才的話,竟讓龍少驄覺得他肆意踐踏生命,反而是理所應當,可憐之舉,真是妖理邪說。龍少驄低頭看了看自己,心想:還好,老子不是和尚。
和龍少驄與媚子不同,織田秀子對酒天這席話之前沒有任何心理準備,況且她的侍女阿蘭又被酒天殘忍殺害,一時間嚇得躲在一旁,臉色煞白……
酒天看三個人沒有反應,又瞧了一眼媚子,發現媚子正用陌生的眼光看着自己,毫無懼色,頓時心中不忍,轉頭面向織田秀子,慢慢抬起了右手……
龍少驄知道酒天要動手了,迅速抽出腰間的童子切,擋在了織田秀子的身前,只是他清楚不是酒天的對手,未免有些膽虛,握刀的雙手,微微有些發顫。
酒天冷冷一笑,說道:「不要以為,誰拿着童子切,本尊都會害怕。」
龍少驄看出,酒天對自己手中的這把刀有所忌憚,但具體緣由他不得而知。穩定了一下情緒後,龍少驄心想到了這種地步,不如橫下一條心拼一拼。
於是,微微一笑,將手中的刀晃了兩晃,故作輕鬆的說:「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手中的這把刀是從何處得來?。」
酒天聞言,忙道:「快說,從哪裏找到的?」
「其實,不是找到的,而是……」
「而是什麼?」
「而是……此事說來話長,不過我告訴你也無妨,只要你能答應我一個條件。」
龍少驄一看,酒天確實緊張這把刀的來歷,因此想儘量拖延時間。卻聽酒天說道:「如果是想我放過她們兩個,或哪怕其中一位,你就別廢唇舌了,你的刀是怎麼得來的,本尊也不感興趣。」
龍少驄說:「當然不是,我只想和你打個賭,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膽量。」
酒天聽完,哈哈一笑,道:「本尊難道會怕你不成,賭什麼,由你說了算,不過賭注是什麼?」
龍少驄說:「如果我輸了,這兩個女子任由你處置,我不再干涉,並告訴你此刀的來源。不過,如果你輸了,我也不會殺你,就請你放過她們。」龍少驄心裏清楚,雖然利刃在手,但他根本殺不了酒天。
「好,你說賭什麼?」
「咱們比力氣。」
「什麼?」酒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無縛雞之力的龍少驄居然要和他比力氣,讓他感覺真是不自量力,心中不時發笑。
「沒錯,就是比力氣。」龍少驄斬釘截鐵的說道,「不過,至於如何的比法,還是我說了算。」說完,又自信滿滿的回頭看了看二位小美女,眼神告訴她們一切放心,包在自己身上。
酒天尋思,就算他得到了我的「九元真氣」,和自己相比,也是九牛之一毛,況且他現在還不懂其中奧妙,無法純熟駕馭,根本就不足慮,且看他下面還耍什麼花招。想到這裏,酒天沖龍少驄一點頭,欣然同意。
龍少驄奸計得逞,不由得意一笑,從地上拔下一根野草,說:「咱們就比擲這個。」
「擲野草?」
「對,由你先來,如果你不敢,可以現在認輸,自行離開便是。」
酒天聽完,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說:「好,就由我先擲。」說罷,接過野草,兩根手指在草上輕輕一捋,動作自然細微,旁人都沒有發覺任何異常,可這根草已然被酒天灌入了真氣,此時堅硬如鋼鐵一般。
「大家看好,我可要擲了。」話音一落,就見酒天單手一甩,在三人眼中輕飄飄的野草,就像離弦的箭一般,「嗖」的一聲,飛出了二十米開外,並且餘力未減,如鋼針一般,硬生生的釘在了一棵樹上。
龍少驄正在地上大把的拔草,準備進行下面的劇情,可一看酒天擲出的距離和力道,不由得一呆,一把草灑在了自己的腳面上……
酒天看着龍少驄的囧樣,得意的笑道:「現在輪到你了,怎麼還不擲啊?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在我擲完,拿起一大捆草玩命扔出去?好吧,我同意你這樣做,不過,我相信你就是找再多的草,肯定也沒有我遠。」說完,雙手抱肩,恢復了一臉壞笑的表情。
龍少驄此時感覺到身後的二位女子,正在用絕望、失落、複雜的眼神看着自己,心裏埋怨:不是哥們不努力,而是此妖太狡猾。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5s 3.931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