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高照。
近午時的光景,校場周圍卻是圍滿了人,校場中間站着一個束腰紅布,颯爽英姿的單薄男子,為什麼說是單薄男子?因為她女扮男裝。
薛靈鳳手握劍,站在原地,瞪着不遠處的男子,她與雷迅對峙着。
如果她拿劍能對上雷迅三招,那麼就能免了死罪。
是的,薛靈鳳本來是要被斬首的,但是卻被人救了。
救她的人是她的貴人,亦是她的知音,更是知曉她真實身份的人。
雷迅不屑的看了薛靈鳳一眼,道:「臭小子,讓你先出招。」
狡猾!
對峙之中,先出招之人總是會被另一方識出弱點。
薛靈鳳不動,她手中握着劍,仿佛是握着一個跳動的脈搏,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這種充沛的感情從未有過,卻在這一刻這般悸動。
雷迅切了一聲,「既然如此……」話未完,他就攻了出去,刀身閃亮又大如芭蕉,攻勢自然如飛如雷。
圍在校場邊緣的人都緊張起來,心仿佛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雷迅是什麼樣的人?七品堂囂張的二把手。薛靈風是誰?誰都不是。
在校場外圍眾多褐色衣服群里,有一抹粉紅色的衣衫格外醒目,她專心的看着薛靈鳳,似乎對她很有信心。在她的身旁,站着七品堂的堂主百里鴻。
百里鴻側頭看了看女子,手摸了一下她的臉龐,「紫苑,但願如你所說,這個小子是可造之材,要不然……」
夏紫苑巧笑嫣嫣,「堂主,你看好就是了!」
三天前,就在薛靈鳳要被處死的前一晚,閔羯被雷迅欺負,然後文伯救了閔羯,帶他到了幽香園,也就是夏紫苑住的地方。
文伯帶着傷痕累累的閔羯,夏紫苑便明白了怎麼回事,她也猜到他們有一天會有此劫。
「夫人,你決定要救那個少年了嗎?」文伯小心翼翼的問道,生怕觸及了這個貌美夫人的傷心往事。
夏紫苑點點頭,「如今也只有我能救她了。」
當夏紫苑去到百里鴻那裏時,百里鴻正在自飲自酌,她上前去笑道:「堂主怎麼獨自飲酒呢?」
百里鴻看到夏紫苑突然到來,眼中閃出一絲驚喜,但隨即暗淡下去,「沒人陪我喝,只有自飲自酌!」
夏紫苑一笑,素手倒了一杯酒,又給百里鴻斟滿,道:「我來陪堂主喝兩杯如何?」話完,仰脖喝盡,酒杯見底,遂她又斟滿了一杯,再次一飲而盡。
當到第三杯的時候,她的手被百里鴻拉住了。
「夫人慢慢喝!你是要陪我還是想自己喝?」
夏紫苑停住,眼睛盯着他,露出美麗的笑容,加之雙頰因酒而坨紅,使她顯得更加嫵媚動人。
百里鴻快速站起來,攬她入懷,一串串吻落在了夏紫苑的脖子上。
女人的香味迷亂着他的心神。
更何況是夏紫苑這個女人。
他的手遊走在她的嬌軀之上。
「堂主當真要處死薛靈風嗎?」突然之間,夏紫苑發出這一句問來。
百里鴻的手繼續遊走,「當真。」
「那我若要保她呢?」
百里鴻停住了動作,看着懷中的女人,「你?保他?為何?他與你有什麼關係?」
夏紫苑搖搖頭,從百里鴻身上站了起來,又坐在了他的對面,斟了一杯酒,「堂主可曾記得你當初做七品堂堂主的初衷嗎?」
百里鴻眼中閃過一絲猜疑,卻言語堅定的道:「當然記得,為了從新兵之中發掘出可造之材,打破一品堂那些老怪物口中的七品堂全是廢物的定論!」
夏紫苑道:「那麼這個薛靈風便是堂主所要找的可造之材。」
她言辭婉婉,卻意外的讓人想去相信她說的話。
百里鴻盯着她,「你是怎麼知道他是可造之材的?」
夏紫苑道:「堂主想想可曾親自教過薛靈風武功?或者一招半式?」
百里鴻想起那是第一次新兵演練,他曾讓薛靈風上台接了他幾招,當時記得這個瘦弱的少年十分敏捷,且很聰明。如今想來,的確算是可造之材,超出了同輩新兵。
但是他卻想要薛靈風死,因為薛靈風可能掌握了他的把柄。
可一個新兵怎麼會掌控他七品堂堂主的把柄?
「嗯,夫人,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但是..」
「如果堂主執意要處死薛靈風,那麼何不趁他要死之際,舉辦一個新兵比試?倘若薛靈風能夠戰勝其他人,或許可以免死呢?」
夏紫苑趁着百里鴻要說出什麼不可逆轉的話時,打斷了他,並且出了一計。
百里鴻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如果薛靈風是可造之材,那麼就讓他接雷迅三招,倘若能接得下,那麼我就承認他是可造之材,自然也會免了死罪。」
夏紫苑看着百里鴻,突然有些猜不透百里鴻的想法了。雷迅麼?那個暴戾的副教,對付他,自然是有辦法的。
「堂主英明。」她笑着舉起酒杯,「我敬堂主一杯。」
百里鴻也是一笑,舉杯飲完。隨後再次攬住了夏紫苑的腰身,手再次撫摸她。
她的臉上一抹厭惡轉瞬即逝,隨後接受了他熱烈的、帶着酒氣的吻,強烈的男性氣息侵入了她的身體。
溫存過後,夏紫苑披衣站起,來到了門口,丫鬟月季在門口守着。
「夫人怎麼了?」月季輕聲開口。
夏紫苑附在月季的耳旁,說了兩句話。
月季點點頭,快步離去了。
片刻後,昏暗的牢獄裏走進去了一個高個子的男子,動作很輕,仿佛一隻貓,身着夜行衣的貓,其他人看不到他一樣。
這個男子走到了薛靈鳳的獄門前,輕聲喊她。
薛靈鳳警覺的抬頭,卻對上了一雙夜幕中閃亮的眼睛。
男子開口道:「受人之託來給你帶口信,等下會有人來詢問你關於你的匕首之事,你要裝作一概不知,切記!」話完,男子不給她留任何問話的機會,消失在了夜幕里。
如果不是片刻後真的有人來問她關於那把匕首的事,她會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夢。
穿着官服的男子拿着匕首,問道:「薛靈風,這個匕首是你的嗎?在你的床上發現的!」
薛靈鳳回道:「不是,我從沒見過!出現在我床上,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我!」
那個穿官服的男子似乎很會察言觀色,如此詢問了三四遍後,才轉身離去。
然後夜半三更的時候,文伯就來到監獄裏接薛靈鳳了。
接下來的兩天裏,夏紫苑指點了薛靈鳳,並且教會她怎麼用劍,或許都是女子的緣故,薛靈鳳覺得與夏紫苑很親近,仿佛是失散多年的親人一樣。
但薛靈鳳卻沒有留意到夏紫苑偶爾看她的眼神,那種眼神,仿佛是在籌謀自己的棋子一樣,對的,棋子。
薛靈鳳手握劍柄,有些緊張的應對着雷迅的攻勢,畢竟雷迅是身經百戰,而她則是初出茅廬,一不留神,躲閃地不是非常利落,雷迅的刀鋒擦過了她的臂膀,瞬間染紅了衣衫。
她銀牙一咬,怒喊一聲,揮劍而上,衣擺飛舞,仿佛離弦之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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