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夫這邊見顧醫正出去了,這才緊挨着三娘討好的說道:「三娘,你婆父這兩天整個人都有些懨懨的,難得你來了,走,和婆母一起去看看。」說着周大夫就拉着三娘的手就要往外走。
而三娘忙扯住了周大夫,笑着說道:「婆母,這是做什麼,以你的醫術,對這種事情應該綽綽有餘了吧,哪有用的着我出手的地步,再說了,婆父不過是懷孕了而已,就算有稍許不適,也是正常現象罷了,要知道三娘出品必屬精品,放心吧,保證父子平安。」
可三娘這話,周大夫明顯就不愛聽了,當下就對着三娘沒好氣的說道:「你說的叫什麼話啊,難道你婆父難受着就讓我看着嗎,不行,反正我不管,你現在就跟我走,要不然,要不然,我就不認你這個侄女了。」說完還心虛的轉過身子,就怕讓三娘瞧見自己這幅樣子。
三娘忍不住撇撇嘴,這話說的,好像自己上趕着給人去當晚輩似的,不過說實話,既然周大夫都這麼說了,三娘也只能無奈的說道:「哎呀,婆母看你這話說的,我這不是隨便說說嘛,婆父在哪裏,咱們快去看看吧。」說着,三娘一邊對着坐在一旁的劉憶眨着眼睛,又一邊開口說道:「憶憶,快起來,咱們陪着婆母一起去看看去。」
劉憶此時忍不住抿了抿嘴角,就起身點了點頭跟在了三娘的身後,這倒不是說劉憶這麼沒禮貌連應話都不願意,實在是劉憶怕自己一旦看口,那勉強壓抑下去的笑意,就會再冒出來,那樣的話才是失禮透了。
一行三人。沒一會功夫就聚集在了周史氏的屋子裏,三娘首先注意到,周史氏的氣色確實不算太好。但是也算控制在正常的範圍內,並沒有什麼明顯的起色不足現象。這也就表示宋大夫確實是杞人憂天了,於是三娘放鬆了神色,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這才笑着說道:「婆父,是哪裏不舒服啊。」說話間,三娘的手已經搭在了周史氏的胳膊上,穩穩的把起脈來,雖然。三娘已經肯定了周史氏並沒有什麼問題,但是樣子還是要做做的,但是誰知道這一把脈,三娘倒是真的吃了一驚,臉上也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周大夫自從三娘給自家夫郞看病的時候,就眼都不眨的緊緊盯着,就怕自己一不注意錯過了什麼,如今,見三娘臉上的神情實在是奇怪,似喜非喜的。當下就忍不住了,急切的問道:「三娘,怎麼樣。你婆父是不是有什麼不對,要不然你的表情為什麼會這麼奇怪。」說完周大夫,就見三娘要張口,當下就緊張的打斷道:「三娘,等一下,讓我先做個心理準備,要不然三娘咱們到外面說也行。」這確實,周大夫突然想到,若真不是好消息。自家夫郞如今還懷着孩子呢,讓其聽到。豈不是更加着急,要知道這病人的心情如何。對於病人的病情可是很有影響的。
周史氏在一旁那真是不知道說自家妻主什麼好了,你說若是不想讓自己知道吧,卻帶着三娘大喇喇的來給自己診治,如今要說結果了卻又在那裏,瞎擔心了起來,還想叫三娘出去說,翻了翻白眼,周史氏終於忍不住的開口道:「三娘,別聽你婆母的,有什麼事,直接在這裏說就好了,你放心我承受的住的。」說到這裏,周史氏也忍不住擔憂了起來,不會真的有什麼事吧。不過周史氏首先擔心的是自己肚子裏的孩子,這可是他盼了幾十年的寶貝啊,想到這裏宋陳氏的雙手緊緊地護着自己的肚子,仿佛要用自己的生命來着護肚子裏的孩子。…
而三娘現在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好像從剛剛起,她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吧,怎麼意思就被扭曲成這樣。誰說過有事了,誰,是誰說了。
合着作為大夫這個角色的自己都沒發話呢,病人和病人家屬,直接宣判了,這到底叫什麼事啊,不過三娘到底覺得自己還是善良的,看着已經慌了神的眾人,也急切的開口解釋道:「你們啊,我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尤其是婆母,我有說一句婆父不好的話嗎,你倒好妄加揣測,把婆父都嚇的夠嗆,哎,這麼大的人了,怎麼一點事都不懂啊。」說着,三娘還起身走了兩步,一幅垂垂老矣的姿態,若是以這個姿態的年齡,教訓周大夫也是足夠了。
對於三娘,此時「做作」的神態,周大夫是半點不放在心上,反而先開口確認道:「三娘,你這話的意思是說,你婆父沒有問題的意思嗎。」說這話的時候,周大夫是連大氣都沒敢喘,就怕露聽了什麼。
而周史氏此時反而不着急了,聽三娘的意思,自己根本就沒事,完全是自家妻主胡亂揣測,頓時黑了臉,恨恨的瞪了妻主一眼,這才對着三娘說道:「別理你婆母,整天神神叨叨的,半點都不讓人順心。」想想這段時日,自家妻主對自己的諸多限制,雖然,周史氏也明白,妻主是為了自己好,但是被人管束的日子,實在是不太自在。
三娘聞言,也笑着答道:「婆父,安心就是,你和肚子裏的孩子都沒有什麼事,不過是肚子裏的不只一個孩子罷了。」
「什麼」
「三娘,你說真的。」
這兩句卻是三娘話音剛落,而周大夫和周史氏因為太過驚訝,下意識的問出的話。為了這,周史氏更是險些從床上栽下來,所幸,三娘即使給扶住了,要不然還不得把周大夫給嚇死啊,就這,周大夫還是着急的衝到了床邊,緊張的問道:「怎麼樣,有沒有事。」
還沒待周史氏回答,三娘先沒好氣的說道:「拜託,就算要問人,好歹也問問我好不好,真正受力的人可是我啊。」
可誰知,這話不說還好,這剛說完,三娘就覺得自己被人猛然一推,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站在了憶憶身前,而憶憶此時正扶着自己,至於原本屬於自己的椅子,已經被周大夫所佔據了,只看的三娘目瞪口呆,三娘只能說一句,無知者無畏,要知道此時三娘的功力絕對算是一流的境界了,若不是周大夫動手的時候,三娘,早有了準備,順勢退了出來,恐怕周大夫早就飛出去了哪有這「鳩佔鵲巢」的架勢。想到這裏,三娘都為周大夫捏了把冷汗。
可惜,周大夫對於三娘的心思是一點想要知道的*都沒有,小心的將周史氏扶好,就着急的問道:「有沒有嚇着,怎麼就不知道小心一點呢,要知道,你現在肚子裏的可不只一個,萬一要是出了什麼事,可要我如何是好。」
而周史氏也是被嚇了一大跳,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又被妻主既心疼又埋怨的說了一通,當下就紅了眼眶,周史氏委屈的用手狠狠的錘了自家妻主幾拳,這才開口說道:「你以為我想啊,要不是被驚着了,我怎麼會掉下來,你不安慰我就算了,盡說些讓我難受的話,怎麼能這樣。」說到這,周史氏直接背過身,躺進被窩裏了,任周大夫如何誘哄就是沒有要說話起身的意思,周大夫見狀,也只得開口說道:「那,我就先出去了,你好好歇一歇,要是有什麼不痛快的只管往我身上發出來,彆氣着自己。」說完這些,周大夫見自家夫郞還是靜靜的躺着,知道這是還鬧着彆扭,也不好再說什麼,給自家夫郞蓋好被子後,就拉起三娘和劉憶二人,出了房門,又將房門閉好,才又帶着兩人回到了剛才的房間,一坐下,周大夫就迫不及待的的問道:「三娘,你婆父的身體,到底如何了,要知道,雖然你婆父的身體,被你調養的和年輕人一樣,但是到底上了年紀了,一個孩子我都怕他出什麼事,更何況如今還不止一個,你確定不會出什麼事嗎。」不過周大夫問這話都過了一刻鐘了,見三娘都沒有回答,忍不住又喊了三娘兩聲。
聽到這三娘的臉更黑了,難道自己就這麼沒有存在感嗎,就算剛剛推人的事,雖然自己念在情有可原大度不去計較,但是你好歹也說一聲吧,現在倒好,看這架勢,周大夫是完全當這事不存在啊,當下三娘將頭一扭,本不想說話,誰知道周大夫又喊了兩聲,只得沒好氣的應道:「放心吧,有我在,那是半點問題都沒有。」
周大夫對於這點倒是沒什麼懷疑,畢竟三娘的醫術,那可是一等一的好,不過轉念又一想,不對啊,這三娘馬上就要上任去了,這一去誰知道三娘猴年馬月才能回來,到時候萬一自家夫郞有什麼事,她去找誰啊,越想越覺得有理,周大夫當下就將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言行中也佈滿了焦急,可見真的為這事發愁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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