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歡喜佛 第一百四十八章 披着人皮，實為畜生

    門外叫囂着的是個年輕小伙兒，不過領頭卻不是他，而是個全身黑衣黑袍的老太太，凶神惡煞的，表情不太好看。

    不用介紹，小和尚也能猜得出這必然就是那個和魚頭怪合夥的巫婆。

    小聲的問了猴子一句：「猴子，你能看得出那老巫婆是妖怪不是？」

    猴子火眼金睛一亮，搖頭：「是個凡人，不過身上有些妖氣，估計和妖怪呆久了。」

    見着白髮老者和小和尚一行出來，老巫婆示意旁邊那小伙閉嘴，上前了一步：「河神大人對這次的事情很生氣。」

    「陳老頭，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和一夥兒外鄉人對河神不敬，觸怒了河神大人，你以為你承擔得了這個後果？」

    「河神大人發下話來，若你這次不能給他一個滿意的交待，他就水淹陳家莊！」

    「因為你一個人犯的錯，全村人都要受罰！」

    隨着老巫婆而來的那些個村民也紛紛破口大罵。

    「陳老頭你個自私鬼，就因為你一家的事，卻要連累整個村子，你道德何在？」

    「自私自利，獻祭童男童女給河神又不是只你一家，年年歲歲，誰家不會輪到，你看其他人家有你們這樣做的嗎？」

    「竟敢夥同妖僧欺瞞河神大人，簡直該死，你不配作為陳家莊人！」

    「滾出陳家莊！」

    白髮老者氣得眼睛都發白，先是老巫婆顛倒黑白，明明是她和河神狼狽為奸，每年都害死陳家莊的童男童女，可在老巫婆的口中，河神還成了正義的一方。

    自己不肯將孫子外孫女送入河神口中反倒成了不對。

    歷來但凡是正當的神仙，哪個是會吃人的？哪個是要年年歲歲吃童男童女的？

    狗屁的河神，簡直就是個妖怪！

    不過更讓白髮老者生氣的是，不僅老巫婆這個和河神狼狽為奸的顛倒是非，就連陳家莊的其他居民都同樣如此。

    白髮老者想不明白，這些人到底是怎麼了？

    難道他們也都認為河神吃童男童女是對的，每家每戶都應該把自家的小孩兒送給河神吃於腹中？面對這種窮凶極惡的妖怪應該服從而不是反抗？

    當然不是，這些村民當然不會認為將自家的孩子獻給河神是件好事。

    但有一點，那是在獻祭的是自家的孩子的情況下，他們才會這般想，如果獻祭的是別人家的孩子，那麼他們就不太關心了。

    別人家的孩子，死不死關自己什麼事？

    正是因為如此，當老巫婆說白髮老者一家沒有將童男童女獻上，反倒聯合一夥妖僧和河神作對，河神要對陳家莊進行懲罰的時候他們才會有現在這種作態。

    別人家的孩子死了他們完全不在乎，但是別人家的孩子沒死，卻因此會對他們造成危害的時候他們就忍不了了。

    憑什麼你們家不想送孫子外孫女死就要連累我們？

    他們卻從來都不想想，到底在這場事件中誰才是錯的那一個。

    難道保護自家幼童是錯的？

    顯然不是，錯的分明就是那個假冒河神的妖怪！

    也許他們之中有人能夠看清這一點，但是他們卻不敢將怒火發泄到妖怪身上，因為他們對妖怪很害怕，害怕妖怪會傷害他們，他們打不贏妖怪。

    打不贏妖怪，就找個軟柿子來捏。

    這次事件當中，白髮老者一家無疑就是軟柿子，所以他們都將怒火發泄到了白髮老者一家人身上，站在老巫婆身後，語言惡毒。

    而且還有一點，妖怪吃人不是一年兩年，陳家莊大多數的人家都已經獻祭過童男童女，今天剛好輪到白髮老者家。

    在以前輪到他們家裏時，沒有人幫忙，他們自己也不敢反抗，家裏的幼兒便妖怪給三兩口生吞活剝了，他們那時候很憤怒。

    現在輪到白髮老者一家，白髮老者的孫子和外孫女卻沒有被妖怪吃掉，所以他們感覺到很不公平，他們嫉火中燒。

    自己家幼兒死去時的憤怒和對別人家幼兒存活的嫉妒讓他們變成了這副猙獰模樣。

    「無恥！」白髮老者猛的噴出一口鮮血，卻是雙眼一翻，暈倒在了地上。

    小和尚這時候心情不太好，原本他已經做好被村民們責怪的打算了，因為這些個普通村民到底腦子不太聰明，見識有限，必然會有誤會，自己不和他們計較就是了。

    但是現在小和尚才發現，這些村民已經不僅僅是愚蠢能夠形容了，簡直是蠢道到家了！

    不僅看不清仇人，也看不清到底誰是為了他們好的。

    小和尚直直的盯着老巫婆：「說吧，你想要怎樣？」

    老巫婆眯了眯眼睛，豎起了三根手指：「很簡單，我只有三個要求。」

    「第一，獻祭繼續，讓陳老頭將孫子和外孫女交出來，今天晚上洗乾淨，等着河神大人前來用飯，不過因為河神大人不高興，所以需要一些配菜，旁邊要放上一千兩銀子。」

    「第二，你們這伙兒妖僧大逆不道，竟敢觸怒河神大人，所以交出昨天晚上觸怒河神大人的那個，讓他**在河邊，以儆效尤。」

    「第三，河神大人生氣了，生氣就想多吃點東西，你這妖僧長得白白胖胖的，正好作為河神大人的飯後甜點，今天中午去自行投河了即可。」

    老巫婆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河神大人還是很寬容了，你們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情，區區凡俗自身竟然觸怒神靈，哼。」

    村民們紛紛附和。

    「**，**！」

    「投河，投河！」

    「妖僧去死！」

    ……

    小和尚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好半天才平復過來，盯着老巫婆道：「身為人類，卻和妖怪混在一起，並做出獻祭童男童女如此喪盡天良之事。」

    「說實話，小僧很佩服你，能夠做人做到這份上，也算一種本事，只是不知道你死後十八層地獄收不收你，說不得要為你特意增開第十九層。」

    老巫婆麵皮一抽：「小禿驢，你什麼意思，得罪了河神大人，還敢辱罵我，當真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小和尚冷笑一聲：「小僧可不似你那麼不學無術，死字我當然知道怎麼寫，而且我還知道你馬上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