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師腦子不太靈活,這在國師三兄弟之中幾乎是公認,而且本事也最低,所以才排了個老三的位置,事事聽從兩位大哥。
這一次也是,大國師讓他下油鍋,他便來了,甚至都不曾多問一句。
這一方面雖有他知曉自己本事的緣故,另一方面卻也說明他對大國師委實聽話得緊。
甚至直到小和尚走到油鍋前,三國師才知曉和自己賭鬥的對象是個年級如此之小的光頭小和尚,有點吃驚,但吃驚過後卻是歡喜。
作為一個妖怪,儘管是只吃素長大的羊妖,但成為妖怪之後三國師的口味卻變了不少,他開始喜歡上了吃肉,而且喜吃嫩肉。
所謂嫩肉,卻不是單單指肉質酥嫩,而是指所吃之物年歲小。
比如說才剛出生不到一個月的小豬崽,又比如說才剛將蛋殼給破開一個小洞的鳥雀幼崽,甚至還有出生半年以下的小羊。
同類尚且吃,三國師對於凡人自然也不會忌口。
所以當他看見與他賭鬥下油鍋的是個小和尚時,他便歡喜了,一個凡俗和尚,哪裏會有什麼了不得本事,入了油鍋,自然是死路一條。
到時候自己便可主動要求處理屍體,然後咬而食之。
油鍋里炸出來的小和尚,應該是香香脆脆,里焦外嫩才是,光是想想,三國師就忍不住口水流下來。
但出乎他意料的,小和尚這個凡俗和尚一腳踏入油鍋,卻一聲慘叫都未發出。
三國師的第一個念頭是:莫非這小禿驢是個不怕疼的?
然後,三國師才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和自己賭鬥的小和尚好像還真有兩分本事。
抱着疑惑,三國師轉頭看向大國師,似乎在問:說好的油炸小和尚呢?
大國師也捏不太準了。
突然,這時候三國師感到油鍋里的溫度似乎上升了起來,再定睛一看,三國師在發現自己遊動在油鍋裏面的寶貝竟然不見了。
不見任何人靠近,但自己的寶貝卻不見了,仿佛憑空消失。
是誰偷了自己寶貝?
三國師果然是個腦子不靈光的,這種關頭,居然想着的不是如何逃脫油鍋,而是疑惑自己的寶貝何去何從,妥妥的本末倒置。
於是這也就釀造了一場悲劇。
在油鍋真正沸騰,疼痛壓制住了疑惑之後,三國師慘叫了一聲。
然後當在場眾人聞聲看去的時候,三國師就已經軟軟的倒在了油鍋當中,不一會兒,便有炸肉的香味飄出。
有些像炸羊肉,眾人這樣感覺。
「三弟!」
二國師發出悽厲的一呼,然後轉頭怒視小和尚:「該死的小禿驢,你使了什麼陰謀手段,竟敢殘害我三弟,我定要殺你替三弟報仇!」
小和尚自油鍋起來,不染塵埃,看了看二國師,搖了搖頭:「施主,冤冤相報何時了,施主切莫着了相。」
聽得此言,二國師猛的一口老血噴了出來,無恥的小和尚,殺了我三弟,還如此蠻不在乎,實在是,欺人太甚。
小和尚卻不再理會他,而是走到了大國師面前:「壯士,這局賭鬥卻又是小僧贏了,不知道壯士可認?」
大國師陰沉着臉:「你害我兄弟性命,還敢談賭局?」
小和尚搖了搖頭:「壯士,做人當講誠信,這賭局是你們提出來的,自然就要遵守。」
「何況要說害了壯士你兄弟性命的,卻也不是小僧,而正是壯士你。」
「我?」大國師怒極反笑。
「不錯!」小和尚點點頭:「若非壯士你一力堅持要以下油鍋為賭局,你三弟便不會在那油鍋中走上一遭,不下油鍋,又怎會丟了性命?」
大國師看着小和尚,眼睛都要噴出火來,我提出下油鍋,其實是想炸了你這隻小禿驢難道你會不知道?
「這局不算!」
「不算?」
大國師走到車遲國國王面前,道:「陛下,這小禿驢使用卑劣手段害了我三弟性命,還望陛下能夠許老臣和那老禿驢再賭鬥一局,讓老臣報那血海深仇!」
這時候車遲國國王還沉浸在三國師就這麼被一鍋油炸死的事實當中,直到大國師提醒了兩三遍才回過神來。
「你說再來一局?」
車遲國國王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大國師,有點在像看傻子。
大國師卻很篤定的點頭。
車遲國國王想了一會兒,然後看向小和尚:「小師傅,你覺得怎麼樣?」
小和尚笑了笑:「陛下決定便是。」
於是賭鬥再一次開始。
大國師冷冷的看着小和尚:「這一次,我們比試剖心挖肺,便是敞開衣物,以鋒利刀刃割開胸口,然後取出心肺。」
小和尚看了看朱八戒:「八戒,你肉多,這場你上。」
朱八戒頓時臉都白了,之前三國師死在油鍋里的情形歷歷在目,這可不是開玩笑,是真的要人性命的,以自己現在這本事,心肺沒了,可就真死了。
斷然搖頭。
小和尚又看向捲簾大將:「捲簾,你長得壯士,這場你上。」
捲簾大將一捂小腹:「小師傅,我尿急。」說完,轉頭就往角落裏躲去。
小和尚搖了搖頭:「都是些膽小鬼。」
旁人:這可不是膽小,只是不想死罷了。
最後還是猴子站了出來,和前一場下油鍋不同,下油鍋可以用各種寶貝幫助,這剖心挖肺可就是考量真本事的了。
若是沒有一副好身體,哪裏會受得了。
以小和尚現在的本事,斷根頭髮什麼的接回去不難,但是心臟沒了,還就真活不了。
猴子拿着小和尚遞給他的鋒利寶刀站在了場中央,一邊把玩着手中寶刀,一邊很是不屑的打量走到他面前的二國師。
如此弱小的妖怪,小和尚也真是的,直接一棍子打死多好,還陪人家玩什麼賭局,費事又費力,當真腦子有病。
小和尚這邊安排妥當,大國師那邊卻不答應了。
就看見大國師上前一步,憤怒的指着猴子:「小禿驢,你未免有些太過分了吧,我這邊派出了我二弟,而你卻派只畜生上來送死,置我二弟於何處?」
猴子臉上笑容一凝,臉色一瞬間陰沉得可怕。
「你說誰是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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