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點剛過,天馬實業有限公司董事長楊繼光的手機響了起來,他一看號碼馬上接通了電話。紫.
「周老弟,有什麼事情嗎?」楊繼光問。
「晚上是否有時間,我們有幾天沒有在一起聚了,心裏還怪想您的,今天晚上我請客,給你壓壓驚,好好喝幾杯,咱們到天都大酒店,那裏飯菜極對你我的口味。」
「那裏飯菜的味道是不錯,不過檔次太高,對你我來說有些奢侈,憑你我的交情根本沒有必要,再有我這兩天的心情不好,公司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哪還有心思喝酒,以後有機會再說吧。」楊繼光推辭地說。
「不就是發生一起案件嗎,破案那是公安局的事情,這和您沒有多大關係,他們早晚會把案子破了,您沒有必要耗費那麼大的精力,實在不成多花些錢就可以解決問題,這對您來說根本不算回事。」
「話可不是你說的那樣簡單,事情畢竟發生在我的公司,死者又是趙行長的兒子,我倆的關係你也知道,這可是他最痛愛的兒子,你讓我如何向他交代。」楊繼光說。
「所以我找您,咱們好好的聊聊,說說心裏話,您也不能一天到晚這麼悶着,事有事在,又不是您的過錯,這只是一起意外的事件,公安局也不是吃閒飯的主,一定會把殺人兇手抓住,他們會對死者家屬有個交代。」
「人心都是肉長的,出了這事我豈能不往心裏去,這兩天我的心裏實在是不安,有着一種愧疚感,太是對不起他了。」楊繼光說。
「事情終歸會有個了解,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您的身體要緊,公司的許多事情還都靠您去掌舵,您要是倒下了,那整個公司可就完了,要把心胸放寬些,不要為這事總是折磨自己,不就是死了一個人嗎,人又不是你殺的,終歸會有個了斷,也不要杞人憂天。」
「那好吧,咱們天都酒店見,我也總想找人說說話,幫我出出主意,想個辦法把事情了結,不然這也總是我的一塊心病。」楊繼光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說。
「您這樣想就對了,有什麼話見面以後再說。」對方掛了電話。
楊繼光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給家裏打了個電話,告訴家裏公司有些事情要處理,晚上不回家吃飯了。隨即下了樓,來到了車庫,自己駕車駛出了公司的大門。
楊繼光到了天都大酒店,服務員告訴他客人在308房間等他,來到308房間,見到裏面有兩個人,這兩個人他都認識,一個主管城建、財政金融的副縣長張萬倉,一個是他的合作夥伴周耀乾,就是他把楊繼光約來的,裏面的人見他進來趕緊起身,和他熱情的打招呼。
「不知張縣長大駕光臨,請多海涵,耀乾,你也真是的,怎麼不早說一聲,要是知道你邀請了張縣長,我會立即趕到,這樣大的人物怎能怠慢。」楊繼光說。
「我就是要給你個兒驚喜,這兩天你的心情不好,所以我把張縣長請來。一是讓你放鬆一下,不要太緊張了。二是他是縣裏的領導,可以給你出出主意,想辦法把事情解決了,省得為這事總是折磨自己。」周耀乾說。
「天馬的事我已經知道了,縣委為此專門召開了會議,潘書記下了指示,讓公安局儘快破案,這是一起兇殺盜竊案件,把兇手抓住後即可真相大白。繼光,你的心裏也不要有太大的顧慮,事情終歸會有結果。」張萬倉說。
「張縣長說得極是,這是一起意外的案件,並且表明這是一起兇殺案件,這和公司毫無關係,更牽扯不到你,也不能太往心裏去,公安局只要有結果,你完全可以解脫相關責任。」周耀乾說。
這時,服務小姐進來,十分有禮貌的說道:「先生,客人是不是到齊了,現在可以上菜了。」
「你瞧咱們光顧聊天了,把這事倒給忘了,小姐,實在對不起,可以上菜了。」周耀乾說道:「張縣長,您看是喝什麼酒,您也不要客氣,今天是我做東,想喝什麼您隨便說。」
「我喝什麼無所謂,今天主要是給繼光壓壓驚,讓他緩和一下緊張的心情,不要緊張得不得了,兇殺的案子多了,這種事情根本不算事,不要總是把它放在心上。」張萬倉說。
「大家都不是外人,耀乾這事都由你來安排,你知道張縣長的脾氣,照老規矩,先來兩瓶高度五糧液。」楊繼光說。
「小姐,先給我們上兩瓶高度的五糧液。」周耀乾說。
不一會服務小姐把菜上齊,把酒給他們三個人斟上,禮貌地退到門邊,周耀乾揮揮手讓她出去,告訴她沒有事不要進來,以免影響他們喝酒的情緒。
「張縣長、楊老兄,歡迎二位賞光,今天我十分榮幸的和您們二位坐在一起,這是我的榮耀,作為晚輩我敬二位一杯酒。」周耀乾端起酒杯客氣地說。
「咱們幾位都不是外人,沒有必要那麼的客套,相互間隨便些,不要搞得那麼緊張。」張萬倉笑着說。
「耀乾說的是實話,您必定是一縣之長,也是我們的父母官,他這樣做沒有一點錯,我們共同敬您一杯酒。」楊繼光也端起酒杯說。
「咱們之間都是哥們弟兄,無需那麼多的禮節。我們共同乾杯酒,祝你們事業有成,多多發財。」張萬倉說。
三隻酒杯一碰,三個人開心的大笑起來。周耀乾急忙起身,把酒給張萬倉和楊繼光斟上酒。
張萬倉端起酒杯,說:「我借兄弟的這杯酒,也可以說是借花獻佛,祝二位心想事成、萬事如意。」
「謝謝張縣長的關心和照顧,我們祝您身體健康,事業有成,永葆青春。」楊繼光、周耀乾共同端起酒杯把酒喝了下去。
三杯酒下肚,他們之間的話多了起來,山南海北無所不聊,不時發出歡快的笑聲,內容自然又提起了天馬公司的事情,說到這裏,楊繼光的臉色不由又陰了下來,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老楊,這事包在我的身上,即使是案子一時破不了,趙行長邊有我去說和,既然事情出了,我們也要面對現實。這是誰也不願意發生的事,雖然十分的殘酷,他一時也難以接受,但也總不能沒有個了結,我們得為活着的人着想,這只是個意外,不能因此而傷了朋友之間的感情。」張萬倉說。
「話雖是這麼說,但讓我在感情上難以接受,我一聽這事腦袋就懵了,要是別人我還好辦些,我會有辦法把事情解決,大不了多花幾個錢,可偏偏是他的孩子,這讓我十分的難過,到現在我都不敢和他通話。這話我說不出口,至於花多少錢我倒不在乎,可這不是花錢的事,必定是一個大活人,突然間沒了,特別是做父母的,出了這事怎能不心焦。」楊繼光傷感地說。
可以看出他此時的心情,公司出了這麼大的案子,又死了一個人,讓他難以處理。公安局這兩天又沒有任何結果,連一條可疑的線索都沒有找出來,所以他的心裏十分的着急。
「楊老兄說的很有道理,其心情可以理解,這事擱誰都不好辦,大家都是朋友,所以我把縣長您親來,讓您給他出出主意,儘快把這事給抹平了,我們和趙行長也可以說是合作夥伴,但這種事情我們也無法去說,萬一達不成共識,便會出現僵局,這對雙方都不好,必須得有一個很有威望的人去撮合這事,以便達到雙邊滿意,這也是我的初衷。」周耀乾說。
「這種事情雖說不好辦,但事情必須得有個了斷,趙行長是個場面人,不會小肚雞腸,更不會做無理取鬧之事,兒子突然間沒了,做父母的心情我們也應當理解,人死不能復生,都得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由我去做他的工作,我相信會處理好此事的。」張萬倉說。
「您可以轉告趙行長,明輝出了事,這一切都是我的過錯,他提什麼條件我都會答應,只要把事情平息了,哪怕是傾家蕩產我也心甘情願,不然我這一輩子都會感到不安。」楊繼光說。
「事情不會象你想像的那樣,楊行長也不是那樣心胸狹隘的人,雖然一時難以接受,但時間一長就會過去,我會好好的勸說他,我說話他還是聽得進去,好了,咱們也沒有必要這樣悲傷,要把心胸放開些,不要把這事放在心上,都是幹大事的人,要經的住任何狂風暴雨的考驗,這點小磨難算得了什麼,我經過的事情比這個要大得多,都沒有被擊垮,來,咱們共同喝杯酒。」張萬倉說。
「這事只要有張縣長出面,保證會水到渠成,各方面事情圓圓滿滿,哥哥你就放心吧,再者還有老弟我幫忙,不便說的話有我串和,我就不信這事不會擺平。」周耀乾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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