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捉首腦的想法,在融合人進行思維連接後,幾個大腦協同運作,他們思考的一秒鐘,可能就相當於普通人的十個小時。
權衡利弊只用了五秒鐘,一致通過決定後,便開始行動方案設計,目的地位於烏克蘭北部,安揚可傳送到距離最近的莫斯科。
鑑於當地社會秩序接近崩潰,他需要在莫斯科駕駛飛機,迫降烏克蘭後定位傳送點,再將匿名黨的突擊部隊帶過去。
突擊部隊的成員、可用裝備也共享在視網膜上,跟隨過來的匿名黨成員雖然不多,但戰鬥人員都經驗豐富。
他們擁有重型外骨骼鎧甲,武裝機械人和微型核彈在內的武器,火力十分兇猛,相比之下剛剛起步的外星人,簡直是農民。
行動方案快速分享給每一位參與人員,安揚則出現在了紐約的民用機場,匿名黨特勤處火速準備了一架民用固定翼飛機。
縱列佈局的雙座飛機,別看它頂着個大螺旋槳顯得很落後,這是競技用的飛機,能夠輕鬆甩出正負12g的過載,失速速度極低,起降距離短,降落地形隨意。
搞定後,他們立即前往莫斯科。
它已經完全成了另一幅景象。
天氣愈加寒冷起來,偌大的城市卻空蕩蕩的,社會秩序崩塌後,莫斯科的降雪已經沒有人來處理,整個城市被染成慘白的一片,厚厚的積雪甚至能沒過人的膝蓋。
街邊的商鋪全部關門,有些櫥窗玻璃被人用磚頭砸碎了,風雪灌了進去,裏面的值錢物品散落一地,偶爾還能看到幾具屍體。
失去秩序的慘狀不斷上演,唯一沒有的就是人氣。
首腦復甦後,大量寄生體陷入癲狂,就像電影裏上演的喪屍危機,不分敵我的互相攻擊,包括人類、動物在內都是它們的襲擊目標。
還有極少部分寄生體正在首腦的控制下,努力邁向進化,以擺脫生物武器的干擾,快速潛伏到人類社會中。
末日的死寂,足夠形容如今的莫斯科。
對安揚卻有股末日闖蕩的刺激——在失去秩序的世界,憑藉着力量橫行八方,或行俠、或作惡,再也沒有法律約束。
但這種奇異的感覺,只維持了很短暫的時間。當他們走上街道,目睹感染者瘋狂的互相攻擊,遍地死傷和殘骸時,不再覺得好玩。
一個陷入癲狂的寄生體,在街頭啃食着一具已經模糊的屍體,被寄生體控制大腦後,受感染者就表現出了無序的瘋狂。
感覺到有兩個活人出現,感染者抬起了頭,猩紅的眼睛盯着他們,就像看到了美味的食物。
安揚跟它對視:「它真的會吃人嗎?」
智能說:「不會,只是一種瘋狂本能。」
當感染者起身衝過來時,哈絲娜抬起電磁槍,精準的子彈打爆了它的腦袋,無頭身體衝出了幾步才倒在雪地上。
「被寄生控制後,全部都是這種症狀?」安揚跨過感染者的屍體,看了幾眼便繼續往目標停車場走。
智能說:「受生物武器的影響後,它們的表現是隨機的,可能會與你印象中的喪屍表現相似,也可能是單純的精神不穩定,當然攻擊傾向也會有。」
安揚放心了些,要是告訴他使用生物武器控制它們後,就引爆了喪屍危機,他會感覺自己也是災難的推動者。
但現在看來,並非所有目標都具備瘋狂傾向,像喪屍一樣滿世界找人咬——相反這種症狀在經歷高.潮期後,會逐漸消退。
談話間他們找到了停車場,但智能提醒道:「附近有人類武裝力量!」
「小心。」安揚伸手擋在哈絲娜身前,她攜帶着武器可能會讓人誤會——忽然一聲呼喊從對面樓房傳來。
「站住!」
安揚和哈絲娜都站住了,掃描數據立馬顯示在視網膜上,樓房上的狙擊手、停車場旁邊的武裝車輛、人數等一應俱全。
「我們是人類!」安揚大聲道,又補充一句:「我們是從d6區出來的,負責人是扎庫索夫警長!」
「扎庫索夫?」樓上觀察他們的人放下了戒備,在通訊器里:「我知道他!夥計們!他們是人類!」
說完停車場後就有人跑了出來,幾個包裹嚴實的俄羅斯大漢,武器各式各樣,竟然還有人拿着古老的>
「在這片區域見到活人可真不容易!」為首一名漢子說,「這裏幾乎已經被怪物吞沒,你們來幹什麼?」
「清理。」哈絲娜亮出了手裏的武器。
這幫漢子露出詫異眼神,讀取他們思維的哈絲娜就不樂意了:「女人就不能站出來保衛自己的同胞?」
「我們不是這個意思。」為首漢子笑着,「忘了介紹,我是弗拉基米爾!弗拉基米爾·科爾托夫!」
「維克多。」安揚點頭,看向旁邊:「娜塔莎。」
科爾托夫說:「我們是出來收集生活物資的,天知道這場災難什麼時候才過去,我們得做長久準備!」
安揚對他們說:「總會得到解決的,美國人的疫苗正在發揮作用。」
「美國人,是啊,這次我服了他們。」科爾托夫說,還剛想聊些什麼,神色一變,按着耳朵里的通訊器快速說了一堆。
安揚也聽清楚了,科爾托夫簡要地說:「我們發現有一大幫怪物正在朝這個方向追來,我們要去阻擋,否則它們會沖潰安全區的!」
「不是第一次了?」安揚跟上他。
科爾托夫有經驗:「前面發生過兩次,這幫怪物就像潮水一樣衝來,不斷撕咬正常的人類,等到第二天他們就變得跟怪物一樣了。」
安揚跟哈絲娜對視了一眼,智能說:「這是它們的擴張本能,並且經過感染者傳播的寄生體,已經具備對生物武器的抗體。」
「更難對付了?」安揚理解着。
「它們可以潛伏到人類群體裏。」智能說,這句話就證明了人類要阻擋怪物狂潮的必要性。
「把實時監控給我看看。」安揚說,智能將畫面顯示在了他的視網膜上,他能看到一大片令人頭皮發麻的感染者淹沒了街道,不斷朝這邊追來。
科爾托夫見他們兩個都沒有說話,以為是怕了:「放心,我們這幫夥計都是退役軍人,有經驗阻擋它們,必要時可我們還可以呼叫空中支援!」
哈絲娜讀取他的意思,無非是你們是平民,躲起來別添麻煩,雖然這金髮妞拿着槍挺有氣勢的,死了倒可惜。
「我們有戰鬥經驗。」哈絲娜冷冷的說了一句,她不喜歡這幫人對她評頭論足,好像在看扁她。
科爾托夫只是笑笑。
偵查環境的安揚忽然冒了一句:「你們擋不住的。它們數量太多,你們需要有人把它們往另一個方向引。」
這幫人互相對視,誰去的問題冒了出來。
雖然他們志願在這裏阻擋怪物大軍,但畢竟是有很多戰友互相掩護,躲藏在安全區域裏,若要去吸引怪物,不亞於送死。
敢反抗是一回事,送死就是另一回事。
他們不免就猶豫了起來,身後是生活着十幾萬人的安全區,軍隊的援助遲遲未來,一旦被突破,將是一場災難。
「不用你們擔心,我們會去做好的。」哈絲娜的聲音響了起來,似乎就是在回應剛才他們看扁女人的態度。
這幫男人確實愣住了,哈絲娜得意的看着他們,科爾托夫剛要說話,安揚抬手制止了:「你們放心的回到原位,我們有辦法對付!」
「時間不多了!」哈絲娜提醒,懶得理會這幫傢伙或懷疑、或阻撓的眼神,她會證明自己的厲害。
「祝你們好運!」安揚簡單說了一句,跟上哈絲娜。
留下這幫男人大雪中凌亂,良久科爾托夫才對着他們背影說:「兩個怪人,也希望上帝保佑你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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