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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毫不猶豫的聲音,冷入徹骨的寒意,從韓肖旭一行人的身上毫無保留的傾瀉而出,使的周圍的一眾人在一瞬間齊齊的僵住了身子,無法從驚恐中回神。
如此濃郁的殺氣,是他們畢生都沒有感受過的;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一隻手緊緊的掐住了你的咽喉,讓你連掙扎的力氣,甚至是反抗的念頭都無法升起,仿佛死亡就在周圍,而你,早已被包裹其中。
點頭,淡淡的掃了一眼那被嚇得熱有些臉色慘白的兩人,冷兮接過楊笑心手中的東西,緩緩的向着大門口的方向走去。
槍支上膛,戰魂眾人毫不猶豫的守在了房子的外圍各角落,原本的包圍圈後退幾米,絲毫不允許靠近。
……
陰冷的地下室。
「喂,你就這樣把他們打傷了也不救治,這樣下去他們會死的。」女生的嘴角發白,原本第一天紅潤的血色早已經褪去,在這陰冷的地下室帶呆着,一頓只能吃那麼一點點的乾糧,她自己的身體,早就已經虛弱了,然而,卻還能有那個心思去關心別人。
對女生來說,傷人害人那都是不對的;心思單純,心地善良,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這麼多天以來,無論女生對男人說什麼過分或者難聽的話,他都沒有出手傷她的原因吧。
否則,她或許早就像是那跌倒在地的兩人一樣了,一進門就開始嘰嘰歪歪的,聽的男人心煩;呵呵呵…什麼來幫他的,對男人來說,就他們這麼點能力和渺小的職位,能幫的了他?
呵…不過就是敷衍,拖延時間,或者膽子大的也許還能給他來個趁機襲擊,通知外面的那些廢物進來進攻!真當他是個傻子還是白痴!更何況,就算他現在身上有傷,就這麼兩個廢物,也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閉嘴!」聽到女生那嘮叨至極的話語,男人冷冷的掃了她一眼,輕喝。
「哼。」女生冷哼;或許是因為呆在一起過了幾天,男人雖然對她很兇,但是卻從來都沒有傷害過她,所以,膽子也從第一天的瑟瑟發抖,變得大了許多。
雖然不敢反駁,但是卻敢冷哼了。
絲毫沒有理會她那幼稚的表現,男人抬手撫上自己手臂上的傷,上面的刺痛依然還在持續,甚至已經愈演愈烈,眸光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作為一名特種軍人,這些最基本的包紮甚至是一些傷藥,身邊本應有所預備,但是,在他聽到那樣的一個消息之後,腦海中除了報仇再無其他,所以,他急匆匆的盜了槍支彈藥,卻獨獨忘記將最基本的傷藥帶出來了,否則這兩天,他也不需要一直都躲在這裏不出去。
對於一名軍人來說,無論他有多厲害,槍法有多好,身手又多棒,但是那個腦子,有時候卻沒有普通人那麼多彎子繞。
所以,男人雖然能想的到抓人質讓他們不敢輕易進攻,但是卻絲毫沒有想過,既然那些人接受他的人質威脅,他為什麼不能直接向他們提出其他的要求。
……
然而就在這時。
噠噠噠噠……
這是一陣皮靴踏着地面的聲音,緩慢,而優雅。
聽到聲音,原本還在思索的男人瞬間警惕的看着樓梯口的方向,槍支上膛,眸底殺意浮現。
直覺告訴他,這次來的人,絕對不簡單;因為,除了聲音,他幾乎感覺不到對方身上的氣息,仿佛,這人沒有氣息一般。
不,一個人,是不可能沒有氣息的!除非…她和他一樣,是一個可以收斂自身氣息的人!那也就是說,她…是一個特種兵!甚至,還是一個身手在他之上的特種兵!
終於,男人心中所猜測的身影,漸漸的出現在了他的眼前,然而,這時的他,卻疑惑也震驚了。
女兵?
男人絲毫沒有想到,上面,這一次竟然會派一個女兵來跟他談判!
「你是什麼人?」雖然對方只是個女兵,但是男人眼底的警惕,卻絲毫沒有散去。
「我想,我並不喜歡,有人拿着槍指着我。」清冷的聲音不緊不慢,冷兮一步一步慢悠悠向着男人的方向走去,話雖這麼說,然而面上,卻絲毫沒有將那把正對着自己腦門上的槍放在眼裏。
看着男人眼底的猶豫,冷兮的嘴角緩緩勾起,宛若猝冰般冰寒,「我希望,你別讓我有機會再『說』第二遍!」因為第二遍,她一般,就不會拿來說了。
看着冷兮,男人的直覺告訴自己,這把槍,對自己面前的女兵,根本無用;緩緩槍支收回,男人再一次的問道:「你…是什麼人?」一個女兵,而且還是一個能夠在自己面前完全掩飾住自身氣息的女兵,在他認識的所有特種兵里,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一個人物!
是真的…沒有嗎?
莫名的,仿佛有一個答案,想要從他的記憶中浮出,腦海里湧現,然而,身上的疼痛,卻讓他怎麼樣也想不出來;不過這個答案,下一秒,或許根本就不需要他再去多想。
因為……
「冷兮!」冷兮已經自報家門。
……
冷兮!
男人的眸底震驚划過,隨即卻苦笑開來,「沒想到,他們竟然將你派來了。」
冷兮,不止是在普通士兵的軍營中有名,就算是在他們特種部隊的營地中,也是一個除了她父親冷明輝和盛璟熠隊長之外最出名的人了吧!
不止因為她是冷明輝的女兒,冷家的後代,所謂的紅三代,天之驕女!而是因為,她本身的優秀,她所完成任務的危險指數,還有…主席對她那毫不掩飾的看中。
但是,讓他關注她的原因,卻從來不只是因為這些,而是因為,曾經有傳言,冷兮,是一個絕對不輸與他,不!或許應該說,槍法更甚與他的神槍手!一直以來,他都想找機會跟她比試一下,不是為了所謂的名利排名,只是為了,想要見識一下戰友們口中傳言的…百發百中!
「看到是我,你好像很訝異。」冷兮的紅唇微揚,勾勒起一抹淺淡也無害的笑意,走向男人的腳步,卻絲毫沒有停頓。
「是有一點。」他以為,來的,或許會是他的隊長也說不定。
第一次,男人的臉上,竟然也浮出了一抹淡淡的淺笑,讓他臉上那凌厲的線條剎那間變得軟化了幾分,看得邊上的女生一陣呆愣。
但是,當女生注意到冷兮那步步靠近的腳步之時,卻在一瞬間回神了,大聲的叫道,聲音中帶着濃濃的擔憂和驚恐,「這位小姐,你千萬不要過去,這個人他是個殺人魔,他之前殺了很多人的,你…」然而,話還未說完,卻被冷兮那淡漠的一眼掃的瞬間噎住了聲音。
感受着冷兮那淡淡輕掃的眼神,女生的整顆心下意識的吊在了嗓子眼,身上忍不住的一陣顫慄。
明明,那道眼神里,根本什麼都沒有,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感覺到了冰冷的寒氣從腳底升起,直衝她的心臟,讓她的那顆心,緊緊縮起,呼吸停滯。
而這時,女生才注意到,冷兮身上的穿着,和男人身上的…一模一樣!
……
「殺人魔,你不害怕嗎?」看着面前的冷兮,莫名的,男人的口中卻蹦出了這樣的一個問題,嘴角的笑容輕扯,帶着莫大的自嘲和諷刺。
「殺人魔,你是在和我說笑嗎!」冷兮笑,也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摸出一張凳子,緩緩的在男人的面前坐下,將手上的東西放到一邊,一派的悠閒自在,「我想,或許,你手上沾染的血,可能並沒有我的多。」
只不過,上一世她是動手,這一世嘛,幾乎都是動動口罷了。
「那我們就算是半斤八兩了。」低低笑開,看着那悠閒自在的冷兮,男人的眸光在下一秒卻突然間變得凌厲,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眸子,「你難道不是來抓我的?」還是說,她在動其他的腦筋。
「暫時不是。」冷兮搖頭,實話實說,「我現在只不過是來找你聊聊天談談地什麼的,至於抓不抓你,那就晚點再說了。」有些問題,她需要找本人確認一下。
「呵呵,果然不愧是冷兮,足夠的任性!」眸底的凌厲已然消失,眼中只剩下對對方那的佩服;傳言中的冷兮,從來都是按照自己心中之意去做,別人的看法和謾罵,對她來說,根本什麼都不是。
就算是在軍營,她一樣活得肆意,活得瀟灑,讓人羨慕!不止是因為她的身份和她的後台;在見到本人的這一刻,他便能夠看得出,只是因為,她是冷兮!
「多謝誇獎。」紅唇微張,笑語晏晏,隨後將手上的箱子推到他的面前,打開,箱內的東西盡收男人眼底,「我想,你的傷,應該上點藥包紮一下;當然,作為交換,那兩人,你就讓我派人進來弄出去吧,有些話,我想,他們並不需要聽到。」
「好。」男人點頭;畢竟對他來說,這兩人在這裏,對他本就無用。
「花花,進來兩人,幫我把這裏面的兩人給弄出去。」絲毫沒有介意的就在男人面前命令着。
「是,隊長。」花景浩點頭。
很快,裏面那兩名談判專家就被花景浩和韓笑一人一個給提了出去,順便,也被救了一條命,否則,或許再過個兩三個小時,真會流血過多致死了也說不定啊!
……
兩人被弄走之後。
「汪亮,黑狐特戰隊隊員,原本應該是一個人人艷羨的職業,但是一星期之前,卻在接到一個電話之後,盜了軍營中的彈藥和武器,叛逃出了特種營地。」緩緩的站起身子,冷兮的聲音悠悠響起。
「這些資料,我想只要是上面的人,都知道,沒什麼稀奇的,我覺得,你還是有話直說便好。」自動自發的拿起箱子中的藥開始消毒上藥,手臂上的傷口早已發炎,甚至已經有出膿感染的現象了。
「別那麼着急嘛!」冷兮的嘴角彎彎,似笑非笑,「聽我繼續說下去。」
「你二十五歲入營,只用了短短一年的時間,便進入了特種部隊營地,因為成績優異,很快便被挑選到了黑狐特戰隊,到如今,已經有四年了,對吧!」微微一頓,只聽冷兮又繼續道:「我還知道,你,是一個孤兒;但是,在進軍營之前,你便已經結婚了,而你的妻子,說實話,真的是一個很溫柔,也很善解人意的女人,她知道當兵是你一直以來的夢想,所以,在你提出想要去從軍之時,便什麼也不說的同意了;看來,她是真的是很愛你。」因為人,都是自私的!而放手,可比抓住,要難得多了;除了愛,她想不到其他理由,能讓一個女人宛若守活寡一樣的等待着一個男人。
說到里,冷兮淡漠的眸光靜靜的觀察着男人,也就是汪亮的反應,在見到他那顫抖到幾乎要失控雙手之時,卻絲毫沒有猶豫的繼續說着。
仿佛,並未看到他的痛苦一般。
「但是在一周前,你接到你岳母的電話,她告訴你說,你的妻子她…沒了,帶着你那只有五個月大,已經成型的孩子,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沒了。」
「那個孩子,應該是你上次假期之時有的吧。」五個月前,黑狐特戰隊曾經有過一個假期,是黑狐的隊長為了他們而特意去申請的,「那已經成型的孩子,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長什麼樣子呢?真是讓人好奇。」冷兮的聲音,仿若呢喃。
「別說了…不要說了…」仿若虛無的聲音響起。
「再過五個月,你就可以見到他了,然後再過幾年,他便可以去外面很自豪的說,他的父親,是一個錚錚鐵骨的戰士!」如同根本就沒有聽到那幾乎無聲的呢喃話語,冷兮的聲音猝着寒冰,幾乎好不猶豫的在他的傷口上撒鹽,「但是汪亮,是你,是你沒有保護好他們!所以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你自己!」
「我叫你不要再說了!」幾乎是咆哮般的怒吼,汪亮的雙眸赤紅,死死的盯着冷兮,仿佛只要她再說一句,他便能衝上去將她撕碎。
然而,冷兮畢竟是冷兮,根本不受絲毫的影響。
「汪亮!你沒資格恨,你知道嗎,你沒有資格!」這樣的汪亮,根本無法讓冷兮生起半分的憐憫之心,身子微微下彎,淡漠的雙眸直視着他那雙通紅嗜血的眸子,聲音猝冰,寒霜滲人,「因為現在的你,竟然連自己曾經的戰友都殺,幾近三百多條戰士的生命,你對他們出手之時,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的家中,也有着一直等待着他們偶爾回家團圓的妻子和孩子,這樣的你,有什麼資格談恨!」
「你難道真的以為,你就這樣隨便的解決兩個毫無意義的貪官,就能彌補你心中那升起的罪孽嗎!我告訴你,你這個樣子,和那些個害死你妻子和孩子的人,根本就沒有什麼不同!」
「你覺得,等你死後,有資格去見他們?我告訴你,你沒有資格!」無論是他的妻子孩子,還是那些死在他手上的戰友,他都不可能再有資格去見他們。
冤有頭債有主,她冷兮,就算碰到這樣的事,也絕對不會對自己的戰友出手!當然,也絕對不可能會讓自己落到現在這樣的地步!
有家才有國,如果連家都守護不了,還談什麼保家衛國!
……
「呵呵呵…呵呵呵呵…」自嘲的笑聲,瘋狂,「冷兮,你說的一點也沒錯!」他確實沒有資格,因為報仇,死在他手中的人早就已經輸不起了,愧疚早已腐蝕着他的心,如果不是還有將那罪魁禍首的首級拿到他妻子孩子面前去祭奠這個念頭在支撐着他,現在,他或許早就已經下去找他們贖罪去了;活着,對他來說,本就已經是最大的痛苦和懲罰。
冷兮銳利的宛若利劍般的言語,讓汪亮整個人猛地跌坐在地,自嘲。
但是……
「冷兮,你到底,想要做什麼?」現在的他,真的已經完全看不懂,她,到底,有什麼目的了!
「我嗎!」紅唇妖艷,緩緩勾起,「我!可是來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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