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忙活到了初五,算算時間,陳駿德得要啟程前往京城了,這便來到娘親周氏的房中,來與她告別。
&親,算算日子兒子也得起身趕考去了」。
周氏雖然捨不得自己的兒子遠行,可這也是沒有辦法,一想到又要與陳駿德分開最少半年,心裏也滿不是滋味的,可自己又怎麼能因不舍而耽誤兒子的科舉大事呢?
&啊,你這回去京城要多多照顧自己,切不可太過大意知道了嗎?為娘在家裏一切都好,不用你惦記,在外邊別太貪玩了,考完試記得早點回來啊,還有……」周氏對着陳駿德說起個沒完沒了,眼看着這都快到中午了。
陳駿德無奈之下打斷周氏道:「娘親你就放心吧,兒子會注意的就是。倒是娘親你可要照顧好自己,缺啥就吩咐下人去買,可別老是心疼銀子」。
&好,行了,為娘也不耽擱你時間了,你去收拾一下就走吧」。
&親,保重。」陳駿德眼睛裏含着淚水,轉身就走了出去。
陳駿德的行程是先跟着義父劉老大先回平頂山,安排好之後在啟程趕赴京城。馬車慢慢的向着平頂山前進。魏湘兒仍舊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正從一個袋子裏面那些糖果吃着。可能是覺得自己在那裏吃有些過意不去,便挑了一個自己最不喜歡形狀的遞給程琳兒一塊。
&兒姐來,你也嘗嘗,這個可是少爺給我買的呢,我誰都沒給,就給你了」。
程琳兒還不明白湘兒的意思嗎?除了是自己吃略顯尷尬以外,這個死妮子還跟自己顯擺上了。程琳兒沒好氣的接過糖塊,直接就扔到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那可得多謝湘兒妹子了,這糖真甜,真……」程琳兒話還沒說完呢,直接在車裏面「哇哇」的吐了起來。
陳駿德急忙喊到:「停車,快停車。琳兒姐你這是怎麼他?我看你最近一段都是這樣,要帶你去看郎中你也不許,再這樣下去不就耽誤了嘛?不行,一會路過城鎮,我說什麼也要帶你去看郎中。」邊說邊拍着程琳兒的後背。
這下可急壞了給糖的魏湘兒,只見她來到程琳兒身邊小聲地說道:「琳兒姐,都怪我把最丑的那塊糖給你了,不好意思了,害得你這樣,作為賠償這些糖就都給你了。」魏湘兒可憐巴巴的將糖袋子遞給了程琳兒。
程琳兒哪有空理魏湘兒啊,低着頭不停地乾嘔着,那副模樣讓陳駿德心疼不已。
&麼了?」同乘一車劉老大和白艷兒撩開車簾走了進來。
&怨我給我琳兒姐一塊最丑的糖,之後她就這樣了。」魏湘兒嚇得「哇哇」大哭的說道,生怕因為那塊糖程琳兒會有個好歹的。
什麼糖?這天上一腳,地上一腳的。劉老大無視魏湘兒的話,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陳駿德。
陳駿德就將程琳兒從入冬以來一直這樣的情況如實的告訴了劉老大。並開口問道:「義父,這咱們兄弟之間誰會醫術啊?來給琳兒姐瞧瞧,這塊是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這樣下去可是如何是好啊」?
話音剛落白艷兒就插言道:「駿兒你自己不就會看病嗎?當初大哥的毒還是你給解的呢」。
陳駿德對自己的這個姑姑也是徹底無語了,總是揭自己的短,往人家胸口上捅刀子。這陳駿德可是冤枉人家了,陳駿德不會醫病的這個事人家怎麼會知道呢,白艷兒也只是就事論事而已,並不是特意針對誰。
陳駿德也只能尷尬的敷衍道:「我哪會醫病啊?義父那個時候我只是在醫書上見到過相同的症狀,這才敢斷言義父那時候是中了毒,對症下藥之後,才能藥到病除。可其他的病我就束手無策了啊,畢竟我也不是郎中不是」?
這個時候程琳兒乾嘔的更加嚴重了,滿臉漲紅,急得陳駿德在車裏對着外面大喊道:「有誰會診脈看病的沒」?
要不怎麼說能人在民間呢,話音剛落就聽得外面有人搭腔道:「少爺,小的略懂醫藥」。
不一會一個人就爬上了馬車走了進來,對着車裏的人恭敬的說道:「小的吳凡見過大爺,四奶奶,少爺,小的之前在醫館做過一段學徒,一般的脈象小的還是可以看得出來的。如果說打大爺,四奶奶,少爺信得過我,小的一定竭盡所能,給程姑娘……」。
&哪來的那麼多廢話,會的話就趕快過來診脈,沒看見人還在嘔吐的嗎?」陳駿德本來就心急,這咋還進來了一個話嘮呢?說起來沒完沒了的,情理之中,陳駿德摟頭蓋臉的給這個叫吳凡的一頓訓。
&爺教訓得是,小的這就給程姑娘把脈。」說完吳凡來到正在不停乾嘔的程琳兒面前,拿起手腕,開始閉上眼睛把起脈來。
眾人都目不轉睛的看着他,希望待會能從他的嘴裏說出點好話來。
程琳兒明白自己是怎麼回事,可奈何自己乾嘔個不停,根本就沒有機會說話,只好配合他診起脈來。
陳駿德現在是心急如焚,看着吳凡閉着眼睛那個一副高莫測的模樣,真想衝上去給他一個大嘴巴。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跟我們玩什麼高大上啊?
這小子表情極其豐富,從剛開始的嚴肅到現在的一副瞭然於胸的得意,到最後滿臉的猶豫。其實這小子剛才一搭脈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自己當學徒那麼多年,這喜脈是絕對不會診錯的。可這丫鬟有喜,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說。這要是少爺的血脈,那就皆大歡喜了,少爺有後,自己這診脈之人少不得能得一筆賞錢。可是自己也聽說過很多丫鬟與下人私通,這等孽緣要是從自己嘴裏說出來,估計也得跟着吃瓜落。再者說了,要真是那樣少不得立馬一屍兩命,自己本來就沒做過啥好事,閻王爺那記着呢,這要是再加上這一條,死後估計也不得安詳。半柱香後,這小子放下程琳兒的手腕,吞吞吐吐的開口說道:「小的已經診出程姑娘是怎麼回事了」。
陳駿德早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了,聽到這句話後急忙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快些說,有沒有什麼大礙」?
唉,不管了,實話實話了吧。「這個根據脈象來看,當無大礙。沒有什麼炎症,因為據小的所知,這個當為喜脈。」說完趕緊往後退了退,低下了頭,心裏也是猜測着下一刻到底是賞賜,還是人命。
車廂里的人都傻了,只有一人樂的都快合不攏嘴來,他就是劉老大。因為他曾親眼得見自己的兒子與這個丫鬟之間的不清不楚,當聽到這丫鬟有喜的時候很自然的就想到她肚子裏的孩子就是自己兒子的種了。沒想到啊,沒想到,老天爺對我還真是夠意思。我這剛有這要抱大孫子的想法來,兒子的女人就身上有喜了。真是大喜之事,可喜可賀啊。
白艷兒回過神來之後,一臉鄙視的瞄了陳駿德一眼,這個小子,上次還說跟這個丫鬟之間什麼止於禮什麼的。這下露餡了吧?我就說嘛,你那話也就能忽悠忽悠小孩子,還能騙得了我?可是有一點自己不是很清楚,問這小子也不跟自己說明白,他到底是碰到哪裏了?
魏湘兒一臉茫然的看着眾人不一的表情,雖然自己不知道喜脈是個什麼玩意,可聽那人的意思琳兒姐沒啥事,那就完事了,自己就不用在擔心了。於是她接着抓起口袋裏的糖果,旁若無人的「嘎嘣嘎嘣」吃了起來。
&哈,這可真是個大好事啊,你先下去吧。」劉老大說着從懷裏掏出一些銀子扔給了那診脈之人。
那人拿着銀子趕緊出去,看大爺的反應得知這肚子裏的孩子必是少爺的無疑。沒想到少爺不聲不響的,這孩子都懷了將近五個多月了。看來這個事算是圓滿了,沒有出現什麼自己不想看到的結果,看着手中這些銀兩,滿意的點了點頭。
劉老大看了看一臉痴呆的陳駿德,和低着頭的程琳兒接着說道:「這個事喜事,你們也不用難為情,為父是求之不得的。還有琳姑娘不知道,老夫早已與駿兒說過這事。等他從京城回來就給你個妾的名分,可是沒有到這喜從天降,等一會咱們到開原找一個好郎中在仔細給瞧瞧,開一些安胎滋補的藥來。等回到山寨就給你們操辦。那就先這樣,艷兒,咱們走吧。」說完拉着那個等着看熱鬧的白艷兒走了出去。
白艷兒是真心不想走,她真想看看陳駿德這小子到這個時候該如何自圓其說,畢竟他扇自己嘴巴子的妙事可不多見。
劉老大看到陳駿德那錯愕的神情後,又回想起他對自己說的他與這個丫鬟沒有逾禮的事來。可現在孩子都有了,那謊言可是不攻自破了,他尷尬也是很自然。要不是因為那丫鬟肚子裏的孩子,自己決然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他的,這小子,吃完了還不敢承認呢。
程琳兒剛才都想鑽到地縫裏,真是太難為情了。自己一個姑娘家的,沒有許配人家竟然有了身孕。其實這個事她在之前就已經知道了,她也不傻,小腹日漸隆起,每天也是嗜睡,吃點東西總是乾嘔反胃,就算是沒吃過豬肉,總還見得過豬跑吧。沒想到就那一次,自己就珠胎暗結,心裏面不由得埋怨起這個始作俑者陳駿德來。這個壞東西,看來是我上輩子欠他的啊。想到這裏抬起頭來,羞澀中略帶甜蜜的看向陳駿德。
當聽到喜脈這個詞後,陳駿德腦袋「嗡」的一下,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包括那人說的話,後來劉老大說的話,陳駿德通通都沒有聽到。自己的心像是被千刀萬剮了一般。腦海里只有一個念想,這孩子是誰的?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孩子,琳兒姐一直都不肯接受自己嗎?陳駿德現在的心情仿佛是自己最心愛的東西被人生生搶走一樣難過,痛苦,那種失去摯愛的感覺將陳駿德折磨的痛不欲生。他腦子裏現在嗡嗡作響,心亂如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就是怕程琳兒以後會離自己越來越遠,早晚有一天會有人來帶走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姐姐,而自己卻又無法阻攔。
其實陳駿德會這樣的想主要是在他印象中,他從來沒有跟程琳兒有過那樣的事。所以她突然有孕,陳駿德不由得聯想到了是程琳兒再來在他身邊前的故事了。再結合每次陳駿德求歡,亦或是表露出愛意的時候,程琳兒總是三緘其口的拒絕,這不得不讓陳駿德有所遐想。當然了陳駿德是絕對相信程琳兒的,她不會背着自己與他人私通,這一點陳駿德是深信不疑的。所以得出了這樣的一個結論:孩子是在她來之前就有了。
程琳兒也理解陳駿德現在的狀態,畢竟那天晚上他什麼都不知道。自己之前也是不清楚該不該告訴他,可現在一切都明了,自己也不用藏着掖着了,自己以前就是想的太多了。這次自己也要任性一回,比他大又能怎麼樣?自己之前身份卑微又能怎麼樣?我都要跟定他了,這輩子他別想跑。要不是因為她肚子裏的孩子,這個心結還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解開呢。
程琳兒慢慢的挪到陳駿德身邊,身子靠在他的胳膊上,抬起雙手摟着陳駿德的脖子,在他耳邊羞澀的說道:「壞人,我告訴你個事」。
陳駿德慢慢的扭過頭,看着程琳兒嬌羞的俏臉茫然的問道:>
&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
&什麼」?陳駿德驚訝得大聲的喊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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