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再嘮叨一句,明天本書上架。)
「呃……」
好心情瞬間蕩然無存,葉席這時開始懷疑今天的黃曆上,是不是有寫着不宜出門、忌買賣等字樣。要不然怎麼就這一會功夫,****.藥的,差點害自己身敗名裂的,以及現在收保護費的,都排隊趕趟似的出現在他面前呢?
捏了捏鼻子,「多少?」
葉席無意惹事,更無意做出頭鳥。這裏畢竟不是法治文明的現世,而是亂象頻生的夜傾城。一些觀念要適當改變,所謂存在即合理,既然在這裏收保護費是種約定俗成的秩序,那葉席自然不會隨意去做秩序破壞者。
張開手掌:「不多,一月五兩!」
三角眼混混耍了心眼,一月五兩確實是他們對於買賣人所收的保護費。但這買賣人,是指那些擁有固定店面商鋪的掌柜,而不是如葉席這種遊方散戶。
其實散戶是不好收保護費的,因為他們的行蹤不定,今天在這個堂口地盤上擺攤,明天說不定就跑到敵對幫派那去了,怎麼收?充其量是碰到後一方意思下,一方睜隻眼閉隻眼也就含糊過去了。
但葉席初來乍到,自然是不懂這裏面規矩,想了下後問道:「能不能便宜點,我今天剛開張還沒賺到錢。」
葉席這不說還好,一說那幾個混混相互對視了眼,都知道他身上有油水可撈了。三角眼混混頓時提高聲量,大聲呵斥道:「還便宜點,你小子以為我們是在和你做買賣呢,討價還價啊?勞資拳頭倒是便宜,你要不要嘗嘗?」
這當然是威脅話語,但葉席卻好似當了真,想了想:「嘗嘗……能抵保護費嗎?」
「喲呵!」魁梧大漢那幾個混混聞言俱是一愣,再等反應過來後不由都是樂了,「沒看出來啊,你小子還是個捨命不舍財的主。」
「這才叫買賣人,腦子就是活。幾拳又打不死人,更何況人家還是個郎中,有傷自己就治了。」
「哈哈,打不打得死可說不準,那得要先問問菜皮蛇的拳頭是怎麼講價了……菜皮蛇,五兩銀子你能買你幾拳?還是幾十拳啊?哈哈……」
鬨笑聲中,那綽號菜皮蛇的三角眼混混像是受到了極大挑釁般,砰的一聲,一巴掌重重拍在葉席身前木桌上,差點將那瘸腿木桌拍散架:「小子你找死!是不是以為勞資脾氣好,不敢揍死你?」
葉席一臉無辜,攤手:「可我是說的認真的。」
「給勞資去死!」三角眼混混再也忍不住怒氣,直接踏步上前,暴怒揮拳砸向葉席腦袋。砸了個空,葉席跳到一旁,連連擺手:「不忙着打,咱先說好一拳多少錢!」
「一文。」三角眼混混下意識答了句,隨即便繞過桌子,再次揮拳砸來,「你特娘還敢躲,給我站那!」
「成交!」達成交易約定後,葉席果然不再避讓,背負雙手,定定站在原地,任憑那三角眼混混奔到近前,一拳正中胸膛。
砰的巨響,魁梧大漢等人只覺眼前驀地一花,一道身影便自頭頂急速飛過,轉頭,是他們的同伴菜皮蛇,轟的砸落身后街上,抱肩亂滾,慘叫連連,「啊啊啊——斷了斷了、我的手斷了啊——」
再轉過頭來,葉席好端端的背負雙手站在原地,對上混混們茫然看來視線,聳肩:「他叫我不動的。」
深吸口氣,魁梧大漢再次打量了眼葉席,拱手上前沉聲道:「走眼了,沒想到小兄弟你還是位練家……死!」
話說一半,拱起雙手中忽然多了把纏着紅布的砍刀,應是從袖口抽出,急如閃電朝葉席當頭劈下。
不得不說,老大就是老大,哪怕只是幾個混混的小頭目,也頗有點算計城府。葉席好似完全沒料到般,下意識抬臂遮擋。
魁梧大漢見狀心中頓時一喜,只道葉席雖為練家子卻是個雛,沒什麼打鬥經驗,不然哪有人拿胳膊擋刀的?如此想着,刀上不由再添份力,意欲連胳膊帶葉席腦袋一塊斬斷。
但下一刻,鐺——火星狂閃,金屬激烈碰撞震鳴。隨即呼的一聲,紅布砍刀旋轉着高高飛起,竄入上方茂盛古樹中,斬落不少枝葉,最終力盡,紅布纏繞着樹枝,刀身垂直掛下。
視線中,可以清晰瞧見那兀自搖晃不停的砍刀,已經完全變了模樣,鋒銳刃口大面積捲起,成了塊不折不扣的廢鐵。
下方,幾個混混仰着頭,目光直直,半張着嘴,一動不動。
出手的魁梧大漢沒有去瞧砍刀,也沒有去管自己那不住顫抖的雙手,而是怔怔看着葉席抬起的手臂,布衣袖口掛下半截,但裏面的手臂卻完好無損,甚至連表皮都沒噌破半點。
「修……修印師!」
能用脆弱手臂擋下鋒銳砍刀,自然不可能是尋常人物。更何況這魁梧大漢還在砍刀揮下間,於對方手臂上看到了抹耀眼金光……艱難的咽了口口水,魁梧大漢面色變得慘澹無比,果斷屈腿下跪,也不說話,只是以頭撞地,砰砰作響。
「一拳一文,你這一刀……就算你一兩吧。」散去手中金信印,葉席神色如常,並沒有發怒跡象,反而是扶起了那磕得頭破血流的魁梧大漢,溫和詢問道,「我這樣算,你可有意見?」
「沒有。」儘管不知道對方打得什麼主意,但魁梧大漢現在能做的,無疑也就只剩下附和了。
「那好,那邊幾位,勞煩你們搭把手,把那位菜皮蛇兄弟抬過來。」
幾個混混聞言面面相覷,不敢反抗,依言照做。搬動中難免觸及傷勢,但那三角眼混混此時也發現不妙了,低頭抱肩,哼都不敢哼一聲。
葉席拍了拍手掌:「好了,人都到齊了。先自我介紹下,正如你們所見,我是位郎中,醫術還不錯,醫德更是沒話說,平生最見不得有人在我面前生病痛苦,比如這位菜皮蛇兄弟,你現在右胳膊斷了,痛不痛?」
這不是廢話嘛,誰胳膊斷了不痛?但三角眼混混這時當然不敢吐槽炸刺,小心看着一臉大慈大悲郎中相的葉席,驀地打了個哆嗦,連連搖頭:「不痛不痛,一點都不……」
「恩?」
又見葉席瞬間變了臉色,連忙改口:「痛痛痛、很痛!」
「這就對了嘛,痛就是身體出了問題,出問題那就得看郎中。」葉席欣慰點頭,隨即翻手亮出枚棗木印,蹲在三角眼混混身旁,語氣溫和,「想不想立刻治好你這胳膊?」
「想……還是不想……想!」
「很好,拿着這木板,自己貼在胳膊斷裂處。」
接過葉席丟來的棗木印,三角眼混混此時的神情快要哭了,顯然是以為葉席要用什麼歹毒印術手段摧殘他呢,拿着棗木印很是猶豫。
「貼啊,莫不是你不信我醫術?」
「不是不是,我貼、我這就貼!」一臉慷慨就義表情,顫抖的將棗木印貼在傷口處,立刻就是不由自主啊了聲,令得一旁魁梧大漢幾人都是哆嗦了下,不忍移開視線,腦中瞬間閃過抽魂散魄等等惡毒場面。
「感覺怎麼樣?」看着臉露舒爽神色的三角眼混混,葉席笑眯眯道:「是不是涼絲絲的,很舒服,像剛泡完澡一樣整個人神清氣爽……這就對了,知道官府如何處決死囚犯吧,臨刑前都會給頓好吃的,那叫斷頭飯。就像現在這樣,那木板其實是在吸取你的精氣血肉,很快你就變成人干!」
「啊!」驚恐尖叫,那綽號菜皮蛇的三角眼混混現在卻像只受了驚的兔子,猛地從地上跳起,忙不迭將那木板遠遠拋開。
「扔的挺遠啊,看來胳膊是好了。」
三角眼混混聞言頓時一愣,下意識摸着自己受傷右胳膊,小幅度動了動,又甩了甩,隨即還未來得及露出狂喜神情,一隻乾淨手掌攤在眼前,葉席依舊笑眯眯:「承惠,診金五十兩。」
「五……五十兩!」
「太貴?還是覺得如此神奇的治療手段,只用五十兩太便宜?當然,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剛才說了保護費五兩,這個我會給。不過得除去那一拳一刀,也就是一兩一文……我算算,恩,你再付給我四十六兩一文就行了,給錢吧。」
頓了頓,「看你這樣子是一時拿不出來?沒關係,我都幫你想好了。」葉席轉頭看向一旁魁梧大漢幾人,「你是他老大吧,現在你小弟有難,你不幫幫他?還有這幾位兄弟,大家都是出來混的,講義氣嘛。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身上有多少錢先都拿出來,湊湊看看夠不夠。還不夠也沒關係,這個我也幫你們想好了,先打借條,利息按三分走。當月還清不算息,這條件不算欺負你們吧?」
「再不說話,我就當你們默認了啊。好,夠爽快!不愧是出來混江湖的人,就是大氣……來來來,我這有筆,你去找張紙來,去啊……沒有印泥,就先用墨汁代替按手印。條件比較簡陋,讓大家見笑了,包涵包涵……下次,下次我一定都準備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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