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聲剛從墓園回來,峻臉深沉,閉目養神之間一絲疲憊。捏着眉間的動作頓住,想起了什麼,越洋給莊岩打了電話過去。
古楊從後視鏡看了他,前太太宋琦去世八年多,沐總每年都來祭奠,這是他心裏抹不去的愧疚。
「嗬!哥,聽古楊說您追着嫂子滿世界跑呢?」莊岩今天休息,脫下一身軍裝就不再板着軍顏,捏着電話,邪肆之間一絲輕快,溜氣直笑。
沐寒聲一句不跟他囉嗦,沉聲問:「不是說你認識頂尖營養師,介紹來認識?」
莊岩一挑眉,「怎麼地?風流過度,身體不行了?」
「莊岩。」沐寒聲忽然低低的一句,頗為認真。
「哎,哥您說!」莊岩笑着靜候。
男人卻幽幽一句:「今年的楓葉,是不是不夠紅?」
驚!
「我錯了哥。」莊岩立馬蔫了,錯了行吧?知道哥你不近女色。想當年在軍中,可沒少領略他的鐵腕雷厲,萬一真被宰了,熱血染楓葉如何是好?
「你嫂子身體不太好……」沐寒聲才繼續,想着她時常發涼的手腳,英眉動了動,「回去細說,我帶她去拜訪你那個朋友。」
嚯!拜訪?莊岩眉尖驚訝,這是我哥,如天尊的沐寒聲?
開車的古楊也看了後座的人,從前,沐總根本不懂關心女人。
悠悠的想,宋琦掛着沐總女朋友的名頭多年,可他在軍中顯赫一時,無暇顧及兒女情長,退役後又忙着挽救沐煌集團。他過勞休克,宋琦一聽他住院,倉皇之間出了車禍,也許那時,他才意識到自己虧欠宋琦太多,固執的在她彌留之際成婚,只是,別說洞房,婚禮都沒結束,新娘卻含笑離世,那一幕,至今都喟嘆心酸。
「叮鈴鈴!」古楊的手機忽然想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餵?」他按下藍牙,沉默的聽了幾秒,臉色肅穆不已。
寇了藍牙,古楊停了車,凝重的轉頭,「沐總,宋小姐去酒店找太太了。」
男人凌冽的目光倏地一掃,擰了眉,宋沫的張揚,夜七的清雅都不定壓得住。
「愣着幹什麼,回酒店!」男人沉聲低喝,一手握拳,肘撐窗沿。
車子呼嘯返回,急促的停在酒店前,倒在門口的兩人卻讓沐寒聲擰了眉,倉皇掠向那抹纖瘦。
宋沫沒想到他會回來,還以為要她去醫院他才會出現,楚楚可憐的眼滿是淚,眼巴巴看着他,「寒聲……」
沐寒聲疾風掠來的腳步本是朝着傅夜七而去,宋沫這一句,他驀然頓住,記起宋沫有孕在身。
焦灼的目光在傅夜七身上,卻還是扶起了宋沫,擰眉,「不舒服?」
傅夜七被匆匆趕來的古楊攙扶起來,記得上一次太太摔自行車的事,心驚的看了酒店台階,又看了太太生忍的臉,這嬌脆的身子骨莫不是摔下來的?!
「古楊,謝謝,我沒事。」傅夜七眼底忍着潮熱,輕輕一句,終於抬眼看向扶着宋沫的沐寒聲,心尖疼得麻木,比摔痛不知多少倍。
也許頭一次見她眼底盛着心痛,沐寒聲只一眼,便心口一緊。
宋沫卻在他即將走向傅夜七時拽了他堅實的手臂,虛弱開口:「我肚子疼,這麼高摔下來……」尾音收住,猜測無限。
沐寒聲卻倏然看向另一頭沉默的女人,擔憂染滿眉峰,「夜七……」
「你別怪傅小姐,她肯定不是故意推我的,是我鞋跟太高……」宋沫藏起眼裏的邪惡,淒楚的看了對面臉色蒼白的傅夜七。
男人擰了眉。
傅夜七坦然的看了他,清絕的小臉,抿着泛白柔唇,隻字不語,倔強的立着,沐寒聲,照片你信過,現在,你也不信我,是麼?
看着他匆忙抱着女人上車去醫院,傅夜七終於痛苦的彎下腰,蘇小姐有孕,她可以理解他的焦急,可他的不信任如此傷人。
「太太……」古楊走了兩步,回身滿是心疼又分身乏術。
傅夜七隻是咬唇,忍着淚,還扯了嘴角,「我沒事,宋琦的孩子重要,不用理我。」
宋琦?古楊一愣,這哪有宋琦?卻什麼都來不及說,匆忙開車載宋沫去醫院,一路擰眉,欲言又止,太太絕對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她自己摔得也不輕,宋沫向來任性,做事不動腦子不計後果,難道是為了拖住沐總,為了激起誤會,充當她姐來了?
後座上,沐寒聲冷硬的抿唇,一手摟着宋沫看着她痛苦皺在一起的臉,腦子裏卻是傅夜七蒼白的樣子。
冷顎微緊,擔心她,無暇顧及所謂情敵,終究給蘇曜撥了過去,「夜七在酒店……」
「她在我房間。」蘇曜卻冷然把話接了過去,不留情的扣了電話。
------題外話------
八年足夠忘記一個人,只剩承諾的責任了。沐先生又要被罵的節奏,愛得深沉,不露山水也是罪。先選誰都不好選,選宋沫,傷了夜七,無情。選夜七?無良,宋沫有孕,情急,他又得一陣愧疚。
沐:聽聞有人盼着離婚虐我?
九:這……是吧,拍爪都這麼說,不拍爪的……我再替您問問?
沐:(黑臉)……
九:妞們,快拍爪收藏留言!
本來想讓他先扶七七起來,想了想,他後期必須被虐,親們才爽心,就只能讓咱七七再受點委屈了,幸好有蘇先森啊(好吧,他的心思天地可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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