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簡單收拾了一番,開着沐鈞年送的車去杜鈺家。
杜鈺情緒很低,傅天元為了愛妻都好幾天沒去公司了,尉雙妍進去時他正在打電話,看到她也微微點了一下頭,指了指樓上。
她笑了笑,換了鞋,謝絕保姆帶路自己往樓上走。
傅家宅子非常精緻,又因為上了年頭透着不一樣的古韻,說實話,尉雙妍比玫瑰園還喜歡這裏。
杜鈺看到她時驚喜了一下,低落的情緒不那麼明顯,但這時間也不長。
「你坐着吧,不用忙活。」尉雙妍淡淡的笑着。
關於剛流產的孩子,她是一個字也沒敢提,只是陪着閒聊。
傅天元上來時手裏依舊捏着電話,由於片刻,才看了尉雙妍,「麻煩你陪她一會兒,我出去一趟。」
她笑了笑,「沒問題。」
尉雙妍並不懂生意場上的事,雖然知道傅氏很龐大,但着實不知道傅天元每天要忙什麼,就像不知道沐鈞年每天忙什麼一樣。
後來聊天聊久了,難免扯得有些遠。
杜鈺皺着眉,「兩個最親的人立場不同,真的挺讓人痛苦的,你知道那種感覺麼?」
她輕輕蹙眉,除了沐家,她沒有親人,所以也體會不到親人和親人之間對立的為難。
「你是說你哥和傅大少麼?」尉雙妍猜着。
杜鈺點了點頭,「傅家背後的軍政根基已經不如上世紀了,我哥又急於登高,他想借用傅氏背後的力量我能理解,但我更理解天元的性子,不正當的手段他不會用的。」
何況,就算傅天元想幫杜崢平,也得量力而為,否則到最後傅氏都得跟着遭殃。
「好好的,怎麼局勢就忽然這麼緊張了呢?」尉雙妍只是隨口這麼一問。
杜鈺卻轉過頭看着她,好一會兒才笑了笑,「我忘了,你不過問沐鈞年的工作……什麼都不知道也挺好的。」
什麼意思?她皺起眉。
跟沐鈞年有關?
可惜杜鈺不說了,輕輕快快的把話題掠了過去。
只是尉雙妍心裏總有些壓抑,直到回匯林別墅,做晚飯,一直都若有所思,又想不出個所以然。
她只知道沐煌現在是傅氏最大的勁敵,而除了這個勁敵,傅天元和弟弟傅天成之間的競爭也隱晦而激烈。
這麼亂七八糟的思維,也終於在沐鈞年回來時有了個口子。
他進家門時,她站在樓梯那兒,「你是故意讓我去看杜鈺的嗎?」
沐鈞年換鞋的動作有稍微的停頓,隨即恢復不急不緩,似乎也沒打算回答她的問題。
放下公文包,外套隨意搭在臂彎里,比她低兩個台階停住,神色溫和,「今晚你好像又沒做飯呢,那我吃什麼?」
尉雙妍暗自嘆了口氣,就知道他不會回答。
她也不問了,抬腳下樓,卻被他攔住了,握着她的手腕,又半天不說話。
最終是她抿了抿唇,「我知道,你不希望我問你工作上的事,問了我也不明白,反而會壞你好事,所以我不問了。」
但沐鈞年還是沒鬆開她,角度微微轉過來抱住她,安靜的抱了一會兒才無關痛癢的問:「要不要教我做飯?」
她閉了閉眼,有些不耐煩,學着他說話的調子道:「沐二少命這麼好這麼厲害,淪落到什麼程度也不至於餓死,學什麼做飯。」
話是不太好聽,但沐鈞年略微勾了嘴角,低緩的聲音:「那不一定,有人不是威脅我哪天她要消失麼?那我找她總要點時間的,那段時間餓死了怎麼辦,她會心疼的吧?」
不緊不慢,略微調侃,尉雙妍當然能聽出他說的是她。
懶得跟他糾纏,把他放在腰間的手拿開,「你去洗澡吧,我煮麵。」
她不想做得很複雜。
「我陪你。」沐鈞年依舊低聲好脾氣。
反倒是她皺起眉,「就算我心裏不舒服,也真的不至於自殘,你不用盯着我,要出事中午你不在的時候早出了。」
沐鈞年看着她氣哼哼的樣子笑了笑,「就是想多陪你一會兒,你想的還挺多,暴露了吧?」
尉雙妍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隨他了。
所以,她在煮麵,沐鈞年就在一旁倚着,目光一直隨着她在轉動。
後來他從身後擁着她,她去哪,他就跟着挪步,直到面下進去,等着再次沸騰的間隙,他從身後吻住她。
她卻皺了皺眉,「別搗亂了。」
男人非但沒聽她的,纏在她腰間的手忽然就靈活的鑽了進去,惹得她輕輕嚶嚀,試圖阻止。
但沐鈞年恰好的扯了回去,只是懲戒性的弄了她一下,低啞的嗓音響在她頭頂:「昨晚說和好了,今天因為別人給我擺臉色真的好麼?」
「我沒有。」她聲音不大,顯得有點虛。
身子被她翻了回去,被迫近距離看着他的臉。
身後是沸騰起來的面,發出細微的『噗哧』聲,顯得她聲音越是幾不可聞。
沒辦法,她只好抿了抿唇,坦然的看着他,「我確實有情緒,杜鈺是我唯一的好朋友,我不希望你利用她或者我身邊的任何人,也不希望你和傅天元針鋒相對。」
沐鈞年好笑的勾了勾嘴角,「所以你是不是以為,杜鈺流產還跟我有關係?」
她沒說話。
那就是默認了。
沐鈞年蹙了一下眉,如是說:「那麼,你就忍心看着別人對付我?」
「傅天元不會對付你。」她很快接上話,「他是爸的學生。」
「他那是不會對付你,不是不對付我。商場就是這樣,總有人要倒下。」沐鈞年聲音淡下來
她說不過他,只好不再說,避過他轉身繼續做面。
沐鈞年安靜的在她身後站了一會兒,然後沉聲:「我去換身衣服。」
她聽着他細微的腳步聲幾不可聞的越走越遠,心裏悶得慌,她也不想跟他這樣,偏偏沒忍住。
面煮好之後,她在餐廳等了一會兒,沐鈞年還是沒下來,她只好上樓去叫人。
臥室里很安靜,她還以為他不在,然後聽到了浴室里細微的聲響。
「篤篤!」她抬手敲了敲,「你在洗澡嗎?」
剛剛讓他洗他不洗,早知道晚點兒煮麵。
裏邊的人似乎是「嗯」了一聲,說:「馬上就好。」
不知怎麼的,尉雙妍想起了他手臂上的傷,皺了一下眉,手也把門擰開了。
沐鈞年站在鏡子前,倒是不慌不忙,只略微側了一下手臂,不明意味的調子:「也不怕看到不該看的。」
她略微撇嘴,好像有什麼是她沒看過的一樣。
「我來吧。」她忍着一點不適替他處理手臂上的傷。
到現在也不明白到底怎麼來的。
最後收尾時,他兜里的電話一直在震動,大概是避諱她在,沐鈞年一直都沒有要接的意思。
尉雙妍抬頭看了他一眼,「反正你的事我也不問,問了也不動,有什麼不敢接的?」
雖然是笨拙的激將,沐鈞年還是笑了笑,當着她的面接了。
「二少。」言三滿腔為難和無奈。
沐鈞年微微側了點身子倚在洗手池邊,「你說。」
「他暈血,從昨天折騰到今天也沒能給他來上一刀,死活不肯,怎麼辦?」言三也真是無奈了。
原本要給這男人手臂弄上一刀,好跟二少一模一樣,可這人一見血就不行,這要是平時再見到傷口不得直接暈死在大街上?那就壞事了。
沐鈞年聽完薄唇動了動,「慫。」
弄不了就不弄,還能怎麼着?
不過言三皺了皺眉,「可是今晚要和唐秘書見面的……」
沐鈞年看了看面前的女人,這個時候還讓他出去陪唐尹芝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不負責任的一句:「自己想辦法,不行就你上,虧的也不是你。」
言三汗顏,二少,您別毀我一世英名可好?
等他掛了電話,她才抬頭看了看,「有事?……有事你就去忙,反正我習慣了。」
轉手將手機放進褲兜,沐鈞年低眉看着她,好一會兒才低低的問:「你這是控訴我呢?」
她轉身去洗手,「控訴有用的話,算是吧。」
男人這才彎了彎嘴角,「怎麼着算有用?」
她也就那麼隨口一說,所以只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面已經好了,再不吃就黏了。」
沐鈞年走了兩步跟在衛生間門口,看了看自己,對着她的背影,「我還沒換衣服。」
她已經出了臥室,不打算幫他換。
沐鈞年抿了抿唇,只好自己來了。
尉雙妍坐在餐桌邊,一直到他下來才開始動筷子。
她還以為就一個簡單的面,沐鈞年估計吃不了幾口,沒想到他全吃光了,湯都沒剩,還默默的看了她面前那一碗。
她看了看,起身,「我再去煮一碗。」
沐鈞年已經把她的碗端了過去,看了她,又頷首指了自己身側的位置,示意她坐過來。
尉雙妍被他盯着,只好照辦。
他開始吃麵,慢條斯理,明明就一碗普通的面,他吃得津津有味,偶爾看她一眼。
直到他第三次看她,她終於開口:「不用看了,杜鈺孩子都流產了,足以說明傅天元不會力挺杜崢平,你自己心知肚明,還有什麼可探的?」
聽到這話,沐鈞年才極淡的笑了一下,抽了紙巾擦了嘴角,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嘴臉,「我看自己老婆還有錯了?」
尉雙妍從座位起身,開始收拾碗筷,也不饒嘴,「當初不是不想娶麼?」
都這麼幾年了,她還挺記仇!
「幫你洗碗?」沐鈞年也站起來,好像說真的。
她想了想,真的點了一下頭,說:「好啊。」
這回輪到沐鈞年愣神了,他說想學做飯她不肯教,他說試試做飯,她也不會答應,這次怎麼這麼爽快了?
就這樣,沐鈞年生平第一次洗碗光榮的獻了出去,還是手臂有傷的情況下。
尉雙妍站在他之前的地方,也略微倚着,倒沒有指揮他怎麼洗,就仔仔細細的盯着。
沐鈞年終於洗碗才轉頭看了她,像接受檢查的小學生,「好了麼?」
她沒說話,只是兀自轉身往外走,出了廚房才覺得心情舒服了點,現出略微的笑意。
好在那晚沐鈞年沒有因為洗碗而公報私仇,他們休息得還算早,大概是大半年來睡得最早的一天。
之後的幾天尉雙妍去過一趟玫瑰園,其餘時間就在匯林別墅,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反正時間過得很快。
他不讓她亂想,她也就什麼都不問,也不往大街上晃,匯林地域也不小,足夠她散步的。
沐鈞年生日那天,她早早的去了玫瑰園。
洛敏的意思是晚上一家人在玫瑰園吃飯。
中午,她讓沐寒聲給他父親打電話,用的是玫瑰園座機,他接了。
聽到沐寒聲的聲音,沐鈞年略微蹙眉,「有事嗎?」
沐寒聲想了想,直接問:「爸爸,你晚上回來吃飯嗎?」
電話那頭沉默小片刻,然後問:「你媽媽在那兒?」
尉雙妍在一旁聽着,所以就把電話拿了過來,「我早上過來的,晚飯也在這裏吃,你過來這邊吧。」
「有什麼事嗎?」男人先是這樣問了一句。
雖然他不注重生日,但她想給點驚喜顯得有意思,也沒明說,只道:「也沒什麼大事。」
可她還是專門打了個電話,所以沐鈞年思量後說會儘量安排時間。
他這麼說,她就當是同意了。
兩點左右,她想了想,還是打算出去買個像樣的禮物,都已經忘了以往給他送過什麼,今年補一補。
女人逛街總是比較浪費時間的,就算不買也要多看看。
男士的東西,她幾乎都掃了一遍,然後又返回去再挑,從來買她自己的東西都沒有這麼認真過。
路過一個女裝店,她本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卻在走過之後忽然折了回去。
男人背對着坐在沙發上,並不十分用心的等着女人試衣服。
唐尹芝從試衣間出來,原本很滿意的笑着,目光略微挑遠後,神色變了變,而後笑着隨手挑了另一件,走到男人跟前俯身,「你幫我換!」
隔着那麼遠尉雙妍都能看到她俯身時胸口暴露得春光。
當然人家不是給她看的。
沙發上的男人並沒多少猶豫,雖然神色淡漠,也接過了衣服。
尉雙妍從店門外往裏走,站在更衣間不遠處,也不搭理接待她的店員。
更衣間裏隱約可聞嬌嬌柔柔的笑,「今晚去我那兒好不好?我下廚。」
男人略微沉默了會兒,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更衣間外的人已經轉身往外走了。
身後依舊傳來隱約的交流。
「好看嗎?」女人笑着問。
「挺好。」
「短了點……不過短了你好辦事!」
…。
尉雙妍出了商場,很用力的深呼吸,那時候她想的竟然是『早知道就不該出門』。
上車之後給玫瑰園打電話說她有事不過去了,沐鈞年晚上大概也不會回,晚餐他們該怎麼吃怎麼吃。
傍晚七點不到,沐鈞年卻準時出現在玫瑰園。
進門掃了一圈,問:「她人呢?」
洛敏候在門邊,不明白狀況,「二少奶奶說晚上有事不過來了,說二少您也不回來。」
沐鈞年擰眉,「誰告訴她我不回來了?」
電話里他明明說儘量抽時間安排過來。
「給她打電話。」他一邊換鞋一邊說。
結果電話沒打通,沐鈞年就站在門口蹙了眉,剛脫掉的鞋子穿了回去,出門之前淡淡的一句:「你們吃吧。」
出了玫瑰園,沐鈞年給許冠打電話,「她去哪了?」
許冠皺起眉,「二少,我今兒有任務。」
沐鈞年閉了閉眼,他忘了這事。
轉手繼續給她打,一直重撥。
而他最後是從蘇靖林那兒得知她的消息:她在醫院。
車子幾乎是飆到醫院門口,找到她的時候沐鈞年眉頭都打結了,眼底滿是擔心,「怎麼了?」
蘇靖林坐在床邊,神色溫和。
床上的人只看了一眼沐鈞年就淡淡的轉開了。
蘇靖林起身時,她伸手拽了他的衣角,顯然是不希望他離開。
沐鈞年當然看到了,臉色淡淡的,就等着蘇靖林走出去。
正好護士帶着交警往裏走,手裏捏着幾張照片,沐鈞年一眼看到了被撞掉漆的豪車。
「沐先生。」警察進來看到他略有意外。
雖然知道尉雙妍是沐太太,但現在誰不知道沐鈞年身邊的人是唐尹芝?所以他出現在原配病房還是蠻出乎意料。
沐鈞年沒理會交警,只是問護士,「她傷哪兒了,需要住院?」
現在除了家裏,他不放心讓她在任何地方過夜。
幸好護士搖頭,「沐太太只是受了驚訝,醒過來就好了,不用住院的。」
那就行,初進來看她那樣,還以為受了多大的傷,還非得拉着蘇靖林陪床呢。
沐鈞年將她抱了起來,對着交警淡淡的一句:「她全責,有什麼要交涉的明天再找我助理。」
「好好!」交警在後邊忙說着,送兩人出去,此後面面相覷。
沐鈞年身邊沒帶言三,他自己開車,所以把她放進副駕駛,至少可以一轉頭就看到她。
車子緩緩啟動,沐鈞年幾次看了她,小臉板着,看起來沒脾氣,但自始至終都不看他。
「誰又惹到你了?」他終於問了一句。
但是她就是不說話,甚至把頭轉向窗外。
沐鈞年微微蹙眉,頓了會兒,又問:「在哪撞車的?」
她沉默。
「為什麼撞車?」他又問。
另一邊還是沉默。
沐鈞年略微閉眼,帶了幾分隱忍,原本還想問什麼,最後不問了。
車子一路回了匯林別墅。
一停車,一路不說話的她下車轉身往裏走,壓根不看他。
沐鈞年終於沒忍住起了脾氣,昨晚還好好的,鬧不清她又怎麼了。
寬大的幾步追過去,一把將她手腕握住扯了回來,「你到底又哪門子……?」
話沒說完,微冷的目光一點點起了波瀾,在她臉上來回。
「你怎麼了?」他蹙起眉,捏着手腕的五指轉向她的臉,撥開頭髮不讓她的眼淚掉下來。
沐鈞年最受不了她哭,心頭密密麻麻的難受,無處可發就會變得暴躁。
「哭什麼?」他擰着眉,一下下擦得很用力,但是於事無補。
「哪裏不舒服嗎?」他實在不知道怎麼回事了,儘量緩着脾氣。
「不舒服我就再送你去醫院,嗯?」
「是撞哪了……」他看着她默不吭聲,心裏很毛,終於忍不住低吼:「有什麼事你就說!你還想讓我猜到天亮嗎?」
她微微抬首,聲音很淡,「今天你生日。」
沐鈞年微愣,但顯然這不是重點,依舊擰眉,「看你這副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忌日呢!」
「我去過怡和商場。」她又輕輕的一句。
她一說地點,沐鈞年立刻恍悟過來,薄唇微微抿着。
上一秒還凶她,這一秒就徹底溫柔下來,吻了吻她濕黏黏的臉,「所以你就拿我送的車泄氣麼?給我送這麼大的生日禮物?」
在她即將動怒時,他撫了撫她的臉,「我六點多出公司,去了一趟玫瑰園,然後去醫院,這會兒就在你跟前。」
三兩句理順時間,也不管她懂沒懂,彎腰抱着她往家裏走。
她只知道他這個時候應該陪着情人才對,但照他的意思,他六點就回來了。
「你放我下來。」到門口,她沒什麼表情。
沐鈞年略微挑眉,「沒事,抱個人而已,反正傷口也疼不死。」
尉雙妍盯着他,「所以你還想說讓我只以為那是替身、分身,隨便是嗎?」
沒想到他竟然點了一下頭,「嗯,你可以這麼想。」
「你真當我是白痴啊?」
門開了,他把她放到地上,她說了一句就轉身。
沐鈞年手臂伸直時幾不可聞的抽氣。
她都已經轉身要走了,聽到他的抽氣聲又頓住了腳步,她這一頓就被他拉了回去。
「結婚前我總是聽說你很愛我。」她被他禁錮在鞋櫃邊,「現在呢?」
沒由來的問話讓她側過臉,不回答。
「那就是愛了。」他兀自得出結論,「也對,不愛還至於跟我生氣麼?」
他忽然拉起她的手,放在他側臉上,「我解釋過的,所以有些逢場作戲暫時沒法避免,今天的事,你要是還生氣就賞我幾巴掌?……你放心,我一定不還手。」
尉雙妍一雙眼瞪着他。
她不是特別生氣,只是胸口很悶,這會兒已經被另一股起替代了。
只對着他冷聲:「讓開。」
沐鈞年堅決不讓,「再不行,我下次讓人多準備幾輛,圍成圈供你撞着玩?撞到你開心為止?反正男人掙錢就是給老婆花的。」
尉雙妍乾脆懶得跟他說話,抬手就推。
他偏偏就用受傷的手來當,然後「嘶!」一聲重重的吸氣,一雙眉峰也蹙了起來。
她擰了眉,話到嘴邊也不肯說出來。
沐鈞年看了看她,硬着頭皮淺淺的笑,「打是親罵是愛,不疼。」
尉雙妍真是沒見過他這麼賤的時候,柔唇微微咬着。
沐鈞年這才用左臂攬住她,「要不要再來兩下?稍微留點力氣讓我壓榨就行,多打幾下也不費力,嗯?」
其實他最遲下個月也就可以讓她知道這件事,但是出于謹慎,他不選擇提前說。
她大概是被他繞來繞去的轉移了注意力,臉色很不好,也說了句:「如果我哪天爬到牆外,讓你看到跟別的男人遊玩嬉戲,你能忍?」
顯然不能。
可沐鈞年只是彎着唇角,「你不會,牆外都是歪瓜裂棗,頂多探個頭看看風景,你還得折回來,因為家裏這個是最優質的了。」
她的話都被堵死了,只能瞪着他。
「不是說我生日麼?」他略微俯低身子,「蛋糕、麵條都可以不吃,我撫慰你?」
她微微後仰,一臉不屑,「免了,受不起。」
「壽星最大。」他微微挑眉,再一次抱起她:「我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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