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官家小姐打扮的少女拿起了剛剛綠薈放下的那首詩,柳眉緊鎖,似乎是若有所思。
另一丫鬟打扮的少女見狀,問道:「小姐,你都準備大婚了,怎麼還好像高興不起來?」,圓圓的臉蛋寫滿了不解。
「小卉,這裏人多,不要肆意張揚!」官家小姐不悅中帶點嬌嗔,看來兩人關係很好。說完,她指着那首詩,面對攤主,問道:「請問這是誰寫的?」
攤主一看是位官家小姐,看來還對他的詩感興趣,於是他很樂意地指了指剛走不遠的綠薈:「諾,就是那位穿鵝黃衣衫的姑娘。小姐你想買的話,我給你個實誠點的價格!」
「你能幫我把她叫回來嗎?你這裏的詩詞字畫我全要了!」小姐一臉誠懇。
攤主一聽,心花怒放,也忘記了回答小姐就腳底抹了油似的朝綠薈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莫名其妙的綠薈看了看這邊的兩位少女,跟着攤主返回了剛才的攤位。
走近一看,原來是兩位二八佳人。綠薈看了看那官家小姐打扮的少女,這一刻,她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傾城之顏!
少女翠羽紅衫,雖是華服,卻是最素雅的華服,臉上只是略施粉黛,卻絲毫掩藏不了她的綽約丰姿。只見她秀眸如水,丹唇含笑,膚如凝脂,腰如束素,沒有過多的裝飾,卻清靈若水,好一個絕代佳人。
正是」娥眉淡掃人間仙,千里百花藏紅艷」!就這樣微微笑着靜靜地看着你的樣子,世界的一切美好不過如此!
少女看到綠薈在打量自己,她也認真地看了一下綠薈,然後有禮貌地問道:「請問這詩是否出自姑娘的纖纖素手?」
不愧是官家小姐,內里的涵養全在隻言片語中。綠薈謙恭地回道:「拙作一篇,實在慚愧!」
少女依然是笑着的,對綠薈的話和詩都不置可否,「那姑娘可願屈身跟我到府上探討一番?」
她這種寫詩的水平竟然也有人看上,還說要探討?綠薈有點訝異,「承蒙厚愛,只是不知道小姐是哪個府上的千金?」,還是問清楚點的好。
「蔡府!」少女神態自若,說出蔡府後並沒有那種自恃甚高,盛氣凌人的感覺。
蔡府!這下真是冤家路窄了,這少女難道就是那蔡業的義女蔡霧兒?也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倒要看下蔡業的老巢是用什麼金絲銀線搭成的,他死也不會想到我竟然就在他的府上晃悠。
況且,近水樓台,要查東西也比較方便,加上她現在正愁無從下手!綠薈心裏早已是分析了個稀巴爛,臉上卻不動聲色,「原來是蔡府的千金,今得小姐賞識,榮幸之至,只嘆自己出門遇貴人了!」
少女微微笑了笑,沒有再跟綠薈你來我往下去,而是讓攤主包起了所有的詩詞字畫,包括綠薈的那首詩,然後就帶着綠薈和丫鬟往蔡府的方向走去。
路上,少女向綠薈表露了自己的身份,正是閨閣待嫁的蔡霧兒!她說剛才街上人多,自己的身份特殊,所以沒有給綠薈說明。
綠薈這時只想感嘆,這蔡霧兒跟蔡業還有那蔡廷之實在太不像了,即使只是義女,但是畢竟是生活在一起的,怎麼脾性差這麼多。蔡霧兒給綠薈的感覺就是那種知書識禮,蕙質蘭心,卻偏偏又生得一副姣好容顏的絕代佳人。此等尤物,遍尋天下都找不到幾個吧!
其實,這邊蔡霧兒看似平靜如水,內里卻是漣漪四起。她剛看到那詩時也是很驚訝,這詩的風格太像她之前在赫連植御書房上看到的那首了。
那天她剛好要去御書房找赫連植,卻看到他正坐在書案前認真地看着一封信函,本想迴避一下,誰知道赫連植卻毫不避忌地讓她過去幫他揉太陽穴,信函就攤在書案上,她當然就看到那首詩了。
赫連植還問她覺得這詩寫得怎麼樣。她臉當時一下子就紅了,沒想到會有哪家的姑娘對情郎這麼直白露骨地表示愛意,儘管這裏宣揚的是特立獨行,況且對象還是皇上。
只是,那娟秀的字跡跟綠薈的字跡不太一樣,可她總覺得這兩首詩有很多相似之處,讓人很自然地聯想到是出自一人之手,特別是因為他們古雅派的人對詩詞有着特別的敏感度。
所以,她決定邀請綠薈到府上旁敲側擊了解一下情況,說不定真能查出點什麼。如果御書房那首詩真是她寫的,看她的裝扮也不是什麼千金名門,她怎麼就直接跟皇上示愛了?還有信又是怎麼到達皇上手中的?這種情況確實少見。
蔡霧兒一邊走一邊思索着,想到這是她能為赫連植做的為數不多的一件事,她心裏就覺得激動。她就是這樣,跟定了一個人,就以他為中心地活着,也許她認為這就是她的精彩吧。
綠薈這邊並不知道蔡霧兒心中的百轉千回,她也早把那件事忘了。對於蔡霧兒的邀請,她也不是沒有懷疑,畢竟以她的那個水平蔡霧兒竟然相約她去探討詩確實令人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不過,蔡霧兒一直沒有表露出什麼對她起疑的表現,自始至終都是雲淡風輕的,她也不敢隨便妄下定論,加上她認為這是一個混入蔡府的好機會,只能見步走步了。
一路上,三人都沒有怎麼說話,很快就回到了蔡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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