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為何不明白?
抬手,掐住她的下顎,低頭俯瞰她之際,眸中的痛傾斜而下……
「阿曉真想試?」
「我不想,可你說的,要我試啊……。」真當她傻啊,那麼疼,她即便再不正常,也不會傻的去找刑罰來受吧?
他說的?他能說真的嗎?夜瞑真想一巴掌拍死她,可抬手卻捨不得。
「宮拂曉,你就是個沒良心的混蛋!」
賭氣的低吼,他便轉身離開,再度留下她一個人。
而過分站在原地久久不動,忽然笑出聲,阿夜竟然罵她了……
真是不容易,不過,她還是和他吵不起來。
阿夜不會罵人,他這句話聽起來,就如同與自己賭氣……
宮拂曉安安靜靜的站着……
或許,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她在前日離開良鳳宮時的不舍。
跟着老祖手中的鈴鐺走時,她就如同失魄的遊魂般,跟着走,每一步都艱難到踉蹌。
她的背影狼狽,因為這一走,便是等同背叛了視她如命的男人。
最後,她出聲,「夜瞑,你才是混蛋,沒眼睛沒良心的混蛋!」他是為自己,難道,她就是為別人了?
夜瞑……夜瞑……
好久沒叫這個名字了,最開始認識他時,她便是張口閉口都是夜瞑,那個時候,她特別喜歡叫他。
看着他回答自己,莫名開心,虛榮……
宮拂曉一個人站在原地,回憶着之前的點點滴滴,最後長嘆一聲,阿夜……何時,我們變成了這般?
你不逼我,不就好了嗎?
如今,走到了這一步,怪誰呢?
…………
地牢在勤政殿的下面,自夜瞑上去後,他便一直站在勤政殿內,低頭看着地下。
一旁的歐陽燃情幾度欲言又止,最後暗暗長嘆,多想說一句,殿下,你那般不放心,為何不下去看看拂曉呢?
或者將她帶出來,又何需站在此處,用一副,誓必看穿地面的眼神看着地上。
不過半日,夜瞑便站不住了,這是盛午之時,刑罰最血腥之際,阿曉她膽子那般小……
歐陽燃情在他身後,還未數到三,夜瞑便下去地牢了。
長嘆一聲,殿下莫非打算一直如此?
拂曉她明顯不是自己願意離開的,雖她也答應走了,可她也算有長進了,是被人威脅走的,不是嗎?
老祖之前說那些話,自己倒是真的疏忽了,他沒想過老祖真敢將殿下的禍妃給弄走。
那可是滔天罪行,他老人家何事如此想不通?
拂曉都不在了,他憑什麼認為殿下還會在?這是顯而易見的道理,如今……
死牢……
歐陽燃情傷神的捏了捏眉心,他要如何才能將這個忠心,卻又不得其法的老祖給弄出來?
此次,估計是難辦了,若非拂曉自己出來,與殿下和好,那麼……才有機會。
否則,殿下與拂曉都無法講和了,那麼別說老祖,剩下的人也都要慘,自己也不例外。
…………地牢中……
宮拂曉蹲在原地,聽着那些慘叫聲,全身瑟縮,臉色慘白。
夜瞑來時,什麼都顧不得了,一把將她抱入懷中,哪有還有之前想要懲罰她的樣子。
他真怕帶她離開此處,她還是那般屢教不改的,想要離開自己。
「別怕……。」
宮拂曉全身都在抖,她縮在夜瞑的懷中,貝齒死死的咬着唇瓣,顯然是真的被嚇到了。
她聽不到夜瞑的輕哄,而是一個勁的往他懷裏鑽……
夜瞑心都被她鑽疼了,眸底的痛意越發的濃烈,阿曉,你還是不肯求饒是嗎?
「阿曉……。」他喉間一哽,難受的不行。
宮拂曉不回應,死死的將他抱着,她不怕被挑斷筋脈,可卻害怕自己在害怕時,而他不再自己身旁。
張口,一口咬在他的肩上……
夜瞑悶哼一聲,不動,讓她咬,擰眉,一直到她咬完鬆口,他才動。
宮拂曉咽下口中的是湧上喉間的心血,阿夜,若這便是你要我承受的,那麼……我也受了,好歹,如今我不用離開你了。
你能這樣陪我一會兒,也好過我一人在沿河深淵。
「阿曉似乎還是不怎麼害怕,對嗎?」夜瞑詢問,否則,她怎會不求饒呢?
宮拂曉狠狠呼吸一口,她看不見東西,只是摸到了他的臉側,一笑,帶着倉惶。
她怕……不過得看孰輕孰重!
她怕這些殘忍的刑罰,連聽得都難受,害怕,可卻也抵不過離開你的心痛。
阿夜,你說我不明白,其實你也不明白。
「阿夜……。」
「嗯?」
「別走,抱着我,一會兒就好……嗬!」宮拂曉的話未說完,夜瞑便推開她了。
別走?她為何不說與自己一起離開?
「阿曉既然認為此處那般好,又何需我來陪?自己獨享不更好?」
夜瞑瞬間恨鐵不成鋼,轉身賭氣似的離開,其實他哪會再離開,只是在暗處看着她罷了。
宮拂曉呵呵一笑,收攏雙腿,蜷縮在一起,堵住耳朵,可那些聲音還是那般明顯。
是她貪心了,自己能留下已是最好的結果了,她怎能指望養尊處優的殿下留下呢?
阿夜,你才是個沒良心的混蛋!
夜瞑的心被她的沉默徹底傷到了……
他不喜歡說話,可卻容忍不了宮拂曉對他默然!
腳下一動,便發出了點兒聲音,可宮拂曉此刻全身警惕,對於聲音更是敏感,她聽到了……
勾唇,她就知道,他沒走遠。
「阿夜……。」
她叫出聲,夜瞑猛然抬頭,看向她……
「你可還記得咱們去浮屠崖那次,你說……『真想讓我死』那句話時,那表情,還幽怨吶,那是我就問,『是不是我讓你死,你就去死』結果,你說『做夢!』呵呵……。」
宮拂曉說着,便牽出了夜瞑的回憶,他怔住,與阿曉發生的一切,他都清晰的歷歷在目。
他那兩日,吃醋都快將自己酸的瘋了,可笑的是,那時並不知道自己在吃醋。
「如今,我還是想問你『是不是我讓你死,你就去死』,你會如何回答?是直接去死,還是,告訴我『做夢』呢?」
夜瞑默然,這還用回答嗎?阿曉都不想自己活了,他還如何活?
呵呵,阿曉她果然是故意的,咬着自己的命脈,卻還想問出這般的話。
直接一下口,他的命脈則斷裂,還如何活?
宮拂曉沒能側臉,反正,她如何的偷偷去看,也無法再看到他了。
只是在腦海中想着當時,他在浮屠崖邊上說那句話時的神情。
「阿夜,你為何不說話?」
夜瞑一步步的走出來,看着蜷縮在地上的小女人,那麼心疼……
蹲下身,拿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看着她的容顏,呵呵一笑,「阿曉想聽何樣的回答?」
宮拂曉在感覺他來時,便在笑了,此刻,她手中的觸感,讓她開懷。
「阿夜……你不會把我關在這裏,然後自己去出家了吧?」
夜瞑眉心一抽,又是出家……「阿曉不是說,為夫放下屠刀,佛祖會欣慰,若是真的遁入空門,佛祖會每日以淚洗面嗎?如此,為夫不又拿起了屠刀,呵呵,還是不出家的好。」
「那就好,你可別讓咱們的孩子沒父王啊,在現代,沒爹的孩子最容易被那些長舌婦說了,他們只顧自己輿論,卻不想為何人家沒爹。」
不是所有人未婚先孕,沒爹的孩子,都是小三之類的關係。
世人的現實,輿論,都那般的傷人,他們卻不自知。
「阿曉想說什麼?」
「我想,冥界其實很好,沒有輿論,最多就是一些不切實際的謠言,阿夜……我從頭到尾都未曾想過離開你,我想過的是,曼珠沙華那般美,誰若迷戀這花兒,則要永遠留在地獄裏,一如夜瞑。」
夜瞑眸光一閃……
宮拂曉繼續說到,「所以,我迷戀上了你,我願意永遠留在這地獄,只是……阿夜,這都是你逼我離開的。」
他逼的?
「阿曉,你到底是希望為夫多活些日子,還是希望為夫帶着法力,死得早呢?」夜瞑的話中之意,其實已是顯而易見了。
可宮拂曉卻一下子犯了糊塗,滿臉茫然,無聲的詢問夜瞑。
夜瞑微微嘆氣,平日見她挺機靈的,今日他好不容易說出這番話,她卻不懂了,非要自己挑明嗎?
殿下這是害羞了咩?
「阿曉不怕為夫陪着你殉情嗎?」
這句話,足夠明顯了,而宮拂曉想再裝糊塗,也裝不下去了!
「你……要陪着我……殉情?」這語調,完全不信任,還帶着隱隱抽搐,她覺得,自己完全是理解錯了。
「宮拂曉,我說你是個沒良心的混蛋,你還真是的!」夜瞑慍怒,羞惱。
「我不是混蛋……你才是……。」宮拂曉弩唇,嘀咕……
「你還敢頂嘴?你不是處心積慮的要殺我,要挖我心嗎?我陪着你消失,你還不放心嗎?我這樣……無非只是想讓自己多活幾日而已!」
殿下分明就是深愛,卻說的是為了自己,呵呵……死傲嬌的表達方式,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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