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讓將她整個人往懷裏一攬,牢牢扣在懷裏:「冷靜,以尋,冷靜!」
卿以尋不管不顧的掙扎,指甲亂撓亂抓,用腦袋狠狠的往前撞,哭喊得毫無形象可言,她真的感覺自己要崩潰了,只有站在死亡邊緣的人才能感受到那種一腳懸空,一陣風吹來就能讓人墜入萬丈深淵的恐懼。
「卿以尋,冷靜一點!」蕭讓低吼了一聲,空出一隻手剛想摁住她,卿以尋卻抓住那隻手,張嘴狠狠咬下。
蕭讓渾身一顫。
時間好像一下子禁止了。
一個成年人的咬合力在四十公斤左右,更何況卿以尋是在發瘋的狀態下,這一口下去可想而知,蕭讓甚至能很清晰的感覺到她的牙齒刺破皮膚咬入肌理的過程,接下來就是火辣辣的灼痛感,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這隻手會廢掉。
舌苔浸染的血腥味把卿以尋的理智從崩潰邊緣拉了回來,她動作頓住,茫然的看着蕭讓,在看看自己,她臉上,手上,到處都沾了蕭讓的血,觸目驚心。
三秒鐘後,卿以尋一聲慘叫,迅速想要放開蕭讓,但蕭讓立刻按住她,緊緊把她抱在懷裏:「以尋,是我。」
卿以尋淚如泉湧:「對不起,我又傷害你了,蕭讓,對不起……」
「沒事,你沒事就好。」蕭讓一下一下輕拍她的後背安撫她:「頭疼嗎?還是別的地方不舒服?告訴我。」
卿以尋趴在他肩上搖頭,哽咽的說:「沒有,我心裏害怕。」
「害怕什麼?」
卿以尋剛想和盤托出,但一想到回讓蕭讓更加難受和擔心,她又忍住了:「我怕去瑞士,人生地不熟,我還不會說法語……」
「傻瓜。」蕭讓輕輕鬆了一口氣:「這不是有我嗎。」
「你能一直陪着我嗎?」
「能。」
蕭讓鬆開她,用家居服的袖子擦掉她臉上的血漬和眼淚:「不怕,我會一直陪着你,無論你在哪裏。」
卿以尋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用力的點頭:「恩。」
被蕭讓抱到浴室,卿以尋洗了個澡,把一身的情緒全部衝掉,等回到餐桌邊準備吃飯時,她又恢復成那個冷冷清清沒心沒肺的卿以尋,只是對面的蕭讓右手手腕上纏了一圈的紗布,雖然他極力掩飾,但是伸手給她夾菜時時不時露出來,看得卿以尋內疚不已。
吃過午飯,蕭讓摟着卿以尋睡午覺,她最近時不時頭疼,雖然不嚴重,按摩一下就過去了,但這不是什麼好的徵兆,她需要充足的時間休息。
哄着她入睡,聽她呼吸漸漸均勻,蕭讓的眼神一直停在她臉上,纏綿的描繪過她的每一處輪廓,他沒有辦法想像,餘生陪在他身邊的如果不是這個人,那未來漫長的幾十年要怎麼度過。
光是想想就讓他的心抽痛不已。
掀開被子,蕭讓放輕動作下了床,他還有些事要處理。
走出客廳,蕭讓打開電腦,正準備把那批緊急文件處理掉,眼角的餘光看到掉落在地毯上的pd,他一怔,撿起打開一看,那條「絕症患者最後的時光」映入他的眼帘,他一下子明白卿以尋剛才為什麼會這麼反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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