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讓無言以對。
沉默了很久,蕭讓在她旁邊蹲下,輕輕的環抱住她,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卿以尋瘦了。
入手的皮膚觸感微涼,凸起的骨頭更是硌得他心都在抽痛,他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輕輕在她耳邊呵氣:「別害怕,我會陪着你,一直一直陪着你。」
「我要是死了……你也會陪着我嗎?」
「會。」
「……」卿以尋怔愣半晌後突然笑了:「蕭讓,我怕死,但是我更怕你。」
蕭讓愣了一下:「什麼?」
「我害怕你這樣。」卿以尋低低的嘆了口氣:「之前千方百計想走,就是害怕我不在了以後你會痛苦,但現在,我真的很後悔當時沒有找個地方自殺。」
蕭讓瞳孔猛地一縮,大手一翻,將她整個人翻過來,強迫她直視自己:「你在瞎說什麼!」
「我沒有瞎說。」卿以尋苦笑了一聲,突然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蕭讓,你太固執了,固執到讓我害怕,如果我死了,你也死了,你有沒有想過你媽媽該怎麼辦?」
蕭讓眼睛慢慢紅了。
卿以尋抬手捂住他的眼睛:「不可以,你知道嗎?你的人生軌跡不應該因為我而改變,蕭讓,你要好好活着,知道嗎?」
蕭讓渾身都在發抖,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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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預定想要去看看小粉絲的計劃暫時擱淺了,卿以尋記憶力消退這件事讓蕭讓陷入巨大的惶恐和不安里,就像她所說的,如果有一天她連他都忘了,連回家的路都忘了,那他該怎麼辦?
蕭讓不得不加快速度,和蕭景淵協商出國的事。
他的身份信息已經被蕭景淵強制性的錄入國家高級軍官資料庫,如果沒有特批,他是不允許出國的,別說過安檢,他連機票都買不了。
在這種焦頭爛額的情緒里,過年了。
卿以尋這幾天格外的安靜,每天吃了睡,睡醒了發呆,有時候在沙發上抱着一本書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蕭讓看得憂心忡忡,卻沒有絲毫辦法。
大年三十的晚上,卿以尋給家裏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聲後,卿以行的聲音傳來,輕快的語氣讓她的心情也跟着舒緩了幾分:「姐,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卿以尋笑着說:「家裏有沒有做甜菜卷?我想吃甜菜卷。」
「有。」卿以行笑嘻嘻的說:「爸媽早上還念叨你呢,知道你不回來的事,小姨念叨死了,說什麼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卿以尋也忍不住笑了:「幫我給小姨包個大紅包,好好孝敬她老人家。」
「知道了,你沒出去玩兒嗎?還是跟姐夫在家裏?」
「在家呢,外面冷,不想出門,但是等會兒要去席阿姨那邊,跟她一起吃團圓飯。」
「那就好。」
「幫我跟爸媽問候一聲,我掛了。」
「恩。」
掛斷電話,卿以尋看着手裏的手機發呆。
蕭讓端了一盤子洗乾淨的水果走過來,放在她面前,一隻手順勢攬住她的腰,整個人都靠在她肩膀上,往她脖頸里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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