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兒腦子一炸,瞬間一片空白,甚至連哭聲都發不出來。
她扭頭呆呆的看着床上的凌小樂,眼淚全都哽在喉嚨里。
二十分鐘時間,他的身體已經慢慢僵硬,嘴唇緊抿神色漠然,一臉事不關己的躺在那裏……
旁邊的護士上前要為凌小樂蓋上白布,上官玉兒卻突然像瘋了一樣,猛地撲上前推開她:「滾開!」
樂樂還沒死,他們怎麼可以這樣……
樂樂還沒死!
上官玉兒死死的護住凌小樂,話還沒說出口,眼淚成串的掉下來:「不要……不要這樣……樂樂……他沒死……拜託,醫生,救救他,求你,救救他……」
年過四十的醫生被上官玉兒哭得眼圈都紅了,他無奈的說:「上官小姐,請你節哀,這件事要儘快通知凌先生,我們還得徵求他的同意為遺體解剖找出死因……」
上官玉兒頓住了。
「小少爺的死因不明,現在最重要的是聯繫上凌先生,要不要報警,要不要調查下去,你……」
上官玉兒茫然的看着醫生:「樂樂他……」
醫生點點頭:「小少爺是非正常死亡。」
上官玉兒:「……」
凌小樂的遺體很快就被移走了,上官玉兒蹲在遺體放置處的入口,一邊掉眼淚一邊一遍又一遍的撥打凌志博的電話。
第一百零三遍後,電話沒打通,走道里卻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上官玉兒立刻站起來,下一刻,醫生帶着幾個男人快步走了過來,為首的正是凌志博,身後的是穆思行,蕭讓,蘇越澤和辛玉。
上官玉兒一愣,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等到確定來人是凌志博後,她連忙上前一步,那句「志博」還沒出口,凌志博卻像沒看到她一樣,徑直走了過去。
上官玉兒:「……」
進了太平間,裏面很冷,醫生打開放置遺體的冰櫃,露出凌小樂的臉。
凌志博怔住了。
醫生在一旁解釋道:「死亡時間是七點三十五分,死亡原因還未明了,凌少,是否解剖遺體?」
凌志博沒說話。
許久,他顫着左手,摸了摸凌小樂的臉,啞聲道:「樂樂。」
「……」整個太平間裏一片靜謐,只剩下機器發出的細微嗡鳴聲。
凌志博低低的倒抽了一口涼氣,喉嚨里發出一聲模糊不清的哽咽:「兒子,爸爸回來了,樂樂?」
穆思行看得揪心,上前一步拉開他:「志博,節哀。」
凌志博喘不過氣,所有的話哽在喉頭,他慢慢蹲下來,狠狠的撕扯着自己的頭髮:「他還不到五歲……」
上官玉兒在後面目睹了這一切,她剛想上前,蕭讓卻伸手擋住她,對着她無聲的搖搖頭,示意她不要上前。
上官玉兒茫然了。
遺體放置處氣溫太低不宜久留,凌志博只待了十多分鐘就被蕭讓和蘇越澤強行帶了出去,上官玉兒連忙跟上,一行人到了醫院的休息室。
關上門,五個大男人和一個女孩子,凌志博失神的坐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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