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下這句狠話,凌志博再也不去看上官玉兒受傷的表情,轉身離開。
上官玉兒站在原地,看着門「砰」的一聲關上,她感覺肺里的空氣越發稀薄,缺氧似的大口呼吸着,情緒作用下,她頭昏腦漲,渾身的力氣像被抽走了一樣,壓抑在空氣里四散開來,嗆得她眼淚都出來了。
足足兩個多小時,上官玉兒才平復好情緒,坐在地上,她挪動了一下發麻的腿,爬起來拿了手機,給江越打電話。
電話剛響了幾聲就接通了,江越的聲音傳來:「上官?」
「是我。」上官玉兒一開口才發現自己聲音沙啞得厲害,她連忙調整了一下:「你睡了嗎?」
「還沒有。」江越語氣里透着一股子擔心:「你燒退了沒有?凌志博來接你的時候你發燒至少到三十九度,這可不能小覷啊……」
上官玉兒立刻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之前對凌志博說的他是從江越那裏把她接回來這件事還不太相信,現在看來,在墓園找到她的人確實是江越。
她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失望,難過,還有現實和理想間巨大的落差,腦子裏被情緒脹得滿滿的,她垂下腦袋,輕輕「恩」了一聲:「已經退燒了,我是來跟你說聲謝謝的。」
謝謝,在這個時候還肯站在我身邊。
江越笑了笑:「都是朋友,說謝謝就太見外了,你沒事就好。」
敷衍了幾句,上官玉兒掛斷了電話。
坐了一會兒,她起身走出房間,毫不意外,樓下一片漆黑。
整棟別墅只有她這個房間裏透出燈光,四周全都伸手不見五指,她看起來就像在漆黑大海里漂泊的小船一樣。
站在門口發了好一會兒呆,上官玉兒才打開樓道里的燈,慢吞吞的下樓,她得給自己弄點吃的。
煮了一個素麵,即使沒胃口,上官玉兒還是強迫着自己吃了下去,她很清楚,凌小樂沒了,凌志博恨她,江越的身份又敏感,這個時候她要是不愛惜照顧自己,那根本沒人會心疼她。
吃了面洗了澡,上官玉兒把自己收拾乾淨,打開課本複習。
儘管她已經高度集中精神了,但那些情緒就像融入了呼吸里的惡劣因子一樣,無時無刻不在干擾着她,她根本就記不住那些東西。
堅持了一個多小時,上官玉兒氣餒了,她收拾好東西,關燈睡覺。
第二天早上,上官玉兒起床時,別墅里靜悄悄的。
阿姨沒來做早餐。
她愣了愣,但是一想起凌志博昨天晚上的態度,她頓時釋然了很多。
也是,她現在基本上算是廢人了,既然沒有價值,那他幹嘛還要在她身上花錢?
想通了這一點,上官玉兒出了門。
也許是失望和打擊已經夠多了,這一點並不能影響她泥濘到極致的情緒、
到了學校,上官玉兒才想起來,今天是第三次測驗。
完了!
她腦子裏只剩下這一個念頭。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她根本就沒時間好好學習複習,這次的測驗考試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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