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從夢裏驚醒時,卿以尋一身都是冷汗。
睜開眼睛,她渾身發軟,整個人像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抬起手掌撐住額頭,她知道自己發燒了。
頭又開始尖銳的疼,她深呼吸一口氣,頭重腳輕的掀開被子下床,準備去拿藥吃。
剛下床,臥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蘇揚詫異的看着她:「你醒了?」
卿以尋剛想說點什麼,一陣眩暈襲來,她腳下一軟,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蘇揚「哎呦」了一聲,連忙跑過來扶起她:「你怎麼樣了?」
卿以尋弱弱的開口:「疼……」
「哪裏疼?」
「屁股……摔的……」
「……」
蘇揚小心翼翼的把她扶回床上躺好:「你先坐着,我去給你倒杯水。」
卿以尋拉住他:「幫我把安定拿過來。」
蘇揚目光閃了閃:「吃完了……我去給你買。」
卿以尋眉頭緊皺:「蘇揚!」
蘇揚立刻攤手:「這玩意兒不能多吃,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段時間你都吃多少了,再這樣下去真的會形成依賴性……」
「我疼得厲害。」卿以尋臉色慘白:「一片就好,拜託。」
蘇揚喉頭上下滑動了一下,到底還是不忍心看着她受苦,轉身去給她拿藥。
吃了藥,卿以尋靠在床頭上,整個人像虛脫一樣。
小產,車禍受的傷,發燒,焦慮,加上頭疼,一身的傷痛,她覺得自己簡直快活不下去了。
今天是和蕭讓分手的第六天,可她完全沒時間傷心,病痛把她折磨得夠嗆,她每天都或在恐懼里,也許今晚閉上眼睛睡覺,明天她就醒不來了。
抱着這種多活一天賺一天的心情,她每天都過得小心翼翼,好在這些天蘇揚一直住在朝陽小區,寸步不離的照顧着她。
她有時候會覺得慶幸,還好,這個時候還有個人在身邊照顧着她,不然讓她一個人來承受這源源不斷的恐懼和病痛,她真的會崩潰。
「我想洗澡。」卿以尋捋了一下濕漉漉的劉海,出了一身的汗,她渾身粘膩得難受。
「現在還不行。」蘇揚好聲好氣的勸道:「醫生說了至少要一個禮拜,明天過了就好了。」
「……」卿以尋沒了脾氣。
以前身體還健康的時候,總覺得那些「醫生說」都是廢話,現在一隻腳懸在黃泉邊上,她不敢犯任何忌諱。
這樣的日子真是操-蛋!
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蘇揚小心翼翼的說:「你想吃點什麼,我去給你做。」
卿以尋搖搖頭:「我不想吃東西。」
「可你一天沒吃飯了,這樣下去身體會受不了。」蘇揚勸道:「今天鴻蒙那邊打了電話過來,說版權的事已經敲定了,讓你找時間過去簽合同。」
卿以尋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你怎麼回應他的?」
「我說你後天才有時間過去。」蘇揚眉頭輕輕皺着:「你現在要是不吃點東西的話,我怕你到時候應付不了那樣的場面。」
卿以尋撐着額頭苦笑:「以前身邊有個有律師資格證的助理,我沒什麼好擔心的,現在沒有了,這麼大的合同,我一個人心裏還真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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