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還能怎樣呢,死人是最不負責任的,兩眼一閉,斷掉呼吸,身前事就可以甩個一乾二淨,但活着的人會很累,要承受死去的人的痛苦,繼續死去人的責任,這是個不公平但又無法逆轉的命題。
她既然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現在能做的事就是儘量減少活着的人的痛苦,她活着的時候自私就算了,不能死了還繼續自私,讓她愛着的人在她看不見摸不着的地方繼續痛苦。
一路胡思亂想,走了一個多小時,她才回到朝陽小區。
出了電梯,一眼就看見自家門口靠着一個高大的人,光是看背影她就能認出來這個人是誰。
蕭讓。
她有瞬間的慌亂,手忙腳亂的擦掉臉上的淚痕,整理了一下表情,確定自己看起來沒什麼端倪後,這才往門口走去。
蕭讓聽見腳步聲抬起頭來,眼神清冷的看着她。
幾天不見,上次分開時又鬧得那麼難堪,卿以尋此時說不尷尬是假的,但她現在很平靜,她知道蕭讓會來找她。
「有事麼?」她沒有開門,在他面前站定,淡淡的問,那架勢擺明了是不想請他進去坐。
「我有東西落在這兒了,過來拿。」蕭讓目光落在她身上披着的那件一看就知道是男人的外套上,眉頭輕皺。
「……」蕭讓一句話就把她秒殺了。
悻悻的開了門,卿以尋第一件事就是打開空調,這兩天溫度突降,在外面晃悠了一圈,她整個人都快凍成傻-逼了。
蕭讓進門後直接進了臥室,在裏面待了兩分鐘後,挑了幾樣東西出來。
卿以尋正在喝水,見他出來,她抬起頭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都收拾完了?」
蕭讓沒說話。
「你東西不止這麼少吧?」卿以尋微微一笑:「剩下的你不帶走我就當你不要了,回頭就當垃圾處理掉。」
蕭讓喉頭上下滑動了一下,還是沒說話。
「沒什麼事的話,你就回去吧,我們已經沒關係了,你還在這裏待這麼久,讓人看見了,不好。」
這句話說得合情合理,但蕭讓顯然沒聽進去,他突然放下手中的東西,大踏步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卿以尋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瞪着眼睛:「你幹嘛?」
蕭讓伸手在她臉頰上擦了一下,大拇指帶着薄繭,她臉上一下子痒痒的。
「你哭什麼?」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卿以尋瞬間有種被雷劈中的感覺。
她慌亂的抹了一下臉頰,上面卻什麼都沒有,磕巴了好一會兒她才說:「關你什麼事!」
「你還是……捨不得我的,對嗎?」蕭讓突然低頭,想親她,卻被她一扭頭躲開了。
卿以尋一把推開他:「少自作多情,我不過是因為、因為剛才跟蘇揚見過面,他說了我幾句而已。」
「蘇揚?」蕭讓聲音微微抬高:「你跟他在一起了?」
「恩。」卿以尋移開視線,不跟他對視:「這件事是我理虧,我不想跟你多說,但是我們現在已經分手了,好聚好散,你別為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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