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前還好說,畢竟三皇子和莫雪蘭都是與皇家沾親帶故的,秦家香水不過是一群平民,民不與官斗,不用說,都知道誰勝誰敗,隨便處理處理也就是了。
然而,現在龍額侯韓沉給摻合進來,那就不同了!之前說好的賠錢,道歉,那恐怕就賴不掉了!
蕭景凌陰沉着臉,瞥了眼莫雪蘭。莫雪蘭方才咄咄逼人的模樣,實在不好看。而後,蕭景凌對莫明珠道:「八千兩是吧?本殿來賠!」
莫明珠瞟了一眼蕭景凌,對莫雪蘭道:「莫二小姐身為莫大將軍的嫡二女,竟然還要賴賬不成?竟讓別人來付,敢做不敢當?」
莫雪蘭騎虎難下,八千兩,她哪裏拿得出來啊?!可是,這麼多人看着,還有龍額侯在場,她那面子又掛不住,當即氣得急得眼睛泛紅。
「呵,剛才看莫二小姐那般底氣十足,我還當莫二小姐拿得出那些銀子呢,我也不是咄咄逼人的人。」莫明珠換做溫柔微笑,「看在我們明珠大小姐的面子上,給你打個對摺,四千兩,你只需當眾與我秦家香水道歉,賠個不是,那四千兩就算了!」
「你、你……你欺人太甚!」
莫明珠無辜。「那便八千兩吧,大家看見了,那可是幾十新鮮的瓶浮月香呢,我可不沒有敲詐,也沒逼迫。莫二小姐自己選吧。」
其實,那一地破爛香水,還真是假的,方才夥計端錯了,把準備給來找碴的人砸的香水錯端出來了。所以,這八千兩,莫雪蘭是給得挺冤。
這才是真正的咄咄逼人,蕭煜辰但笑不語。若得長安城第一才女的莫雪蘭當眾道歉,那麼今晚的事情的傳播度又會上升一個檔,恐怕不日,秦家香水的名聲就會傳遍大江南北。莫明珠這女子,真是不好惹,算計人厲害着呢……
莫雪蘭紅着眼睛,臉上端莊典雅的笑容頭一回當眾裂得所剩無幾,惡聲惡氣的說了聲對不起,是她的錯了云云。
蕭景凌最不喜沒有骨氣的人,當即真是覺得丟臉透頂,也不等莫雪蘭,直接帶着人就走了。
「三皇子殿下……」莫雪蘭忙提着裙子匆匆忙忙地去追,卻不想絆了一跤,摔了個滿嘴泥,金銀首飾掉了一地,在丫鬟的攙扶下爬起來,嗚嗚哭着忙莫府跑。
眾人評說——今晚的莫二小姐,狼狽得與當初摔進馬糞的大小姐,也差不多了。
*
是夜,花間酒樓雅間。秦長梵宴請感謝韓沉,莫明珠自然也在一旁陪着。萬萬沒想到,原來那神秘的供貨商,竟然是龍額侯,難怪那貨的成色比別處的都好。
至於,為何要低價賣給秦家,韓沉又為何叫來四個高手來幫他們解圍,今天又為何突然出現,秦長梵不傻,能想明白為什麼,不過,秦長梵瞥了一眼一旁安靜坐着的莫明珠——這姑娘,一直低着頭看眼前那盤雞腿,仿佛有些心結似的……
於是,在宴請的禮數到位之後,秦長梵就藉口將旁人都一併支開了,自己也退了出去,與二人留了個獨處的空間<="r">。
要解開心結,還得需單獨溝通!
蕭煜辰看了眼莫明珠,見她絲毫沒有抬起頭看他的樣子,心裏有些沒底。上次分別還是兩個月前,在這酒樓里他一時控制不住自己,將她強-吻了,她甩手就是一耳光而他,憤怒離去,而後便在龍額書院入考當天,被她認出真實身份,知道他蒙了她這麼久。
如此向來,莫明珠定然對他討厭極了。
「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對不起』從一開始就將我騙得跟個傻子似的,讓我以為你只是個長工,還眼巴巴想着讓你來店裏?還是『對不起』你的禽獸舉止,害我清白受辱?」
莫明珠抬臉,眼睛有些泛紅,將蕭煜辰弄了個措手不及。分明方才還張牙舞爪得將莫雪蘭和蕭景凌收拾了個落花流水、狼狽不堪,現下,她竟紅了眼睛,多愁善感。只怕他一個不小心,就會出言傷了她。
蕭煜辰馳騁戰場、攪動皇宮風雲多年,還頭一回這般小心翼翼地謹慎自己言行,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莫明珠越傷心,聲音越冷。「還是你『對不起』你的不告而別,惹了我之後,就抱着你那一堆美人縱情聲色!」
蕭煜辰順勢一把將莫明珠的手握住,將冷怒的美人往自己懷裏這邊拖了拖。
「不是的,前面那幾個『對不起』我承認,最後一個我不認。」
「什麼不認,我親耳聽見、親眼看見還冤枉了你不成嗎?」分明那些女人就是要往他府里送的。關鍵,不只一個!
「那些女人並不是我的,是下屬給我安排的。那般庸脂俗粉,比你差了不知多少,我又怎會喜歡!莫明珠,難道你這點智商都沒有嗎?」
「我!」
知道韓沉不是會撒謊的人,莫明珠火氣稍減了些,又覺自己這身份,其實沒有立場對他這麼生氣、逼問,畢竟她也不是他的誰。
「那,你這兩個多月去忙什麼了,書院的園子你給了我住,你豈不是沒地方去?」
眸中閃過一絲陰鬱,蕭煜辰微微彎了彎唇角,雲淡風輕。「沒什麼,有點生意,去了趟外地,當時走得急,所以便沒有來告知你。」
「……」誰在怪他沒有告知了。
過去兩個月,宮中風雲暗動,還沒到蕭煜辰安排的死去時間,那皇位寶座上的人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將他命取了,若不是他故意服了讓身體虛弱的藥,矇混過關,恐怕早已真的死在了傾城宮。但,代價是那藥對身體傷害極大,現在冰蟾毒已經從每月一次發作,變作了每月兩次,時間也難以推算。那就是說,他隨時隨地,都可能毒發。
過去兩個月,蕭煜辰過得九死一生,沒有一日不是在鬼門關遊走。便是在那段日子,越到危急時刻,他越是想起這個女人,才知道,這女人已經在他心裏扎了根了。
方才蕭煜辰來時,明珠已經帶上了面紗,是以並沒看見她現在的樣子。對容貌遲鈍的蕭煜辰,現在才隔着那半面紗,發現莫明珠仿佛有些變化,於是,情不自禁伸手<="l">。
男人的大手指尖一挑,面紗貼着莫明珠的兩頰和脖子,滑落,緩緩露出她的容顏。
蕭煜辰當即眸子一震。「你……」
沒了遮擋的美人仿佛一顆閃閃發光的明珠,立現於人前——肌膚如玉,秀眉無雙的眉目,潔白的皮膚沒有半點兒疤痕和瑕疵,小挺鼻子、嫣紅唇,不施脂粉,更勝施脂粉。
蕭煜辰的目光熾熱,莫明珠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臉。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對男人來說,真是致命的誘惑。
蕭煜辰指尖輕輕感受了下莫明珠頰面。莫明珠輕輕閃躲,看她變美,他會說什麼呢……
而後,蕭煜辰皺了眉頭。「你竟然也去追逐容貌那等膚淺的東西,你做你自己,就挺好的……」
「……」!
她自己介意,行不?莫明珠忽然覺得,這個傳說中如何不得了的龍額侯韓沉,對女人的品位其實真是個……負數水平。
「不過,現在這樣子也很討我喜歡。」蕭煜辰實事求是道,彎了薄唇。然而這話聽在人耳朵里,那便如情話。不說情話的人,說一句來,那殺傷力可非同一般。
「誰是為了討你喜歡了!」
莫明珠生氣。
見莫明珠鼓腮幫子,蕭煜辰倒是開懷了。人還是一個人,這便足夠了。
屋頂上,一個人影一邊受冬風吹拂,一邊喝了一口悶酒。
墨非白無聲嘆了氣。這兩人,兜兜轉轉走了一圈冤枉路,竟然又回到最初的時候,又互相看對了眼。他墨非白這心,算是白-操了。從懷裏拿出兩粒褐色的藥丸,墨非白對月看。
這是天無香的解藥,若給他們二人服下,就會想起之前的那一段事情,莫明珠會想起自己擁有透視異眼,想起關於寶藏的所有事。兩人約定的,會一起走下去,那條未知勝負成敗的路。其實,關於那預言,他還隱藏了一段:預言,他墨氏一族,也會成為那條霸主之路的犧牲品之一。所以,不讓蕭煜辰與莫明珠結合,他也是有私心的……
到底哪條路,才是對的?
墨非白忽然覺得有些不公平,為什麼這般重要的抉擇要落在他的身上?
想起這兩個月來,蕭煜辰在宮中遭受皇帝、皇后的迫害,墨非白也滿腹怒火。有時候,他也真寧願蕭煜辰重新變作當初那叱咤風雲的宸王,將那虛偽的皇宮踏個粉碎!英雄,不該是這個待遇!
墨非白正在兩難,忽聽屋裏有動靜——
「韓沉,韓沉,你怎麼了?」莫明珠大急。蕭煜辰忽然倒地,渾身冰冷,仿佛他們第一次遇見時他那般。「是不是舊疾復發了?我立刻給你叫大夫!」
莫明珠起身,卻被蕭煜辰一把拉住手——「不,不要讓人知道。去找,墨非白。」現在這個節骨眼,皇宮對宸王的任何相關事情都警惕得嚴格,決不能讓人發現宸王和龍額侯之間有任何關係!比如,都有「舊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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