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向墨非白,見此人玉樹臨風、一身錦緞,雖然不忿卻也不敢造次。5v八5v八5v讀5v書,.●.●o而眼尖的,立刻注意到了與墨非白同席而坐的蒙面女子。二人同席而來,此前又有人見墨非白與此女子「親密交談」,加上墨非白的風流倜儻的性子,當即眾人認定二人關係「非凡」,議論紛紛——
「喲,那蒙面女子真是可憐,當眾被扣了這麼大頂綠帽子……」「可不是,太丟人了……」
漱玉貌美、矜持的名聲在外,高貴冷艷難攀,是以眾人都覺得莫明珠是被甩定了。
莫明珠只覺數十道光線朝她看來,有打量的,也有幸災樂禍的,之前怒視她的那些老相好們,都竊竊私語、總算出了口氣一般的笑聲——
老相好甲:「呵,真是風水輪流轉啊,剛才那般得意,現在轉眼就要被甩了,真是又讓人暢快又讓人可憐見的……」
莫明珠:她哪裏得意了……
老相好乙:「就她那姿色,當然會被甩,還敢霸着墨公子不放,她就活該!」
莫明珠:她哪裏霸着墨非白不放了……
老相好丙丁戊己庚辛的話也跟着差不多。莫明珠忽視這些風言風語,本只想裝作路人甲的模樣,讓眾人明白:這不關她的事兒,她一點都不在乎!
然而,有些事,就真是讓人始料不及——
台上,漱玉美眸掠過莫明珠,落在墨非白身上,柔情萬千,而後款款下台,朝墨非白、莫明珠這方走來。
「奴家見過墨公子,。墨公子,漱玉今後就是你的人了……」漱玉溫柔扶身,抬眸看墨非白,含情脈脈、風情萬種。
莫明珠聽這話一喜:有了這美人,這姓墨就沒工夫纏着她了吧?她只想跟他保持普通朋友的關係!(若沒有鋪子的事,就是仇人!)
然而,漱玉起了身,便對莫明珠溫柔有禮道:「這位姑娘,墨公子已經買下了我,今後,還希望你往後不要再與公子走在一處了,否則,漱玉會不高興的。」
她聲音說得十分柔美,話的內容卻很霸道,這種反差引得旁人對她的品性又是嘆服,先前笑看莫明珠出醜的那幾個老相好美人又是一陣低聲嗤笑,氣氛弄得好不尷尬。
「……」莫明珠簡直無語透了,無視墨非白的警告眼神,「這位姑娘,我想你誤會了,我跟他沒有半點兒干係!你要爭男人搶男人,千萬別扯上我,我對這種天天在風月場所打滾的男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莫明珠本是說得說話,一點蔑視、嘲笑的意思都沒有,然而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風月場所幾字讓漱玉渾身一顫,笑容有裂痕——風月女子,是她最大的痛處。她本以為莫明珠跟她一樣,是風塵女子。
漱玉眼睛划過冷意,漸漸染起紅絲與淚水:「有些人身在乾淨人家,心裏卻惡臭如陰溝里的污泥,有的人雖出身風月場,但心底卻乾淨如白璧無瑕。姑娘,你覺得,你屬於哪一種?」
莫明珠這才認真打量面前這個紅衣女人。不愧是才藝相貌第一的花魁,罵起人來功夫真是高,這是在罵她莫明珠的心如陰溝里惡臭的污泥呢!
漱玉見圍觀的男子都為她喝彩,也自覺這番話不僅洗刷了這蒙面女人,又顯出自己高雅的品性和才華,不僅揚了揚唇角,笑容越發美麗。
莫明珠食指撓了撓臉,裝模作樣想了想。
「漱玉姑娘,我覺得你說漏了兩種呢。還有兩種呢,一種是出身乾淨人家,心底也乾淨如泉的,還有一種,出身風月場,心底惡臭亦如陰溝污泥,卻還喜歡……扮清高,裝乾淨的。」
莫明珠這話聽起來是實事求是、就事論事,然而,只要不傻都聽得出來,這是在回擊漱玉,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罵得可謂比漱玉還高明!
那些輸給漱玉、心裏不痛快的女子,大都紛紛笑出聲。
墨非白本是想給莫明珠個教訓,以報上回的脫襪之仇,卻不想此女還是個過了麵團的刺蝟,看起來軟,捏起來扎手得很!
漱玉尷尬掛不住臉,丟人不已,再抬頭,已是紅了一雙美眸,惹得多少在場男子紛紛心疼,也惱恨莫明珠。
「姑娘,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拐彎抹角的罵我是不乾淨的風塵女子。既然你這般看不起風月女子,還站在這風月場所做什麼,請走吧!這兒不歡迎你!」漱玉內心說的是「滾」,然而眾目睽睽,這字不宜說出口。
這是在趕人了。莫明珠也是真的有點兒生氣了,不過想着這女人是墨非白的女人,她為了鋪子和舅舅一家,也不好再惹惱他,也就忍下了。
見莫明珠不再反擊,墨非白也不維護她,被逼到憤怒邊緣的漱玉終於挽回了些面子,高貴矜持的點着下巴,溫柔的朝墨非白又走進了一步,紅着眼道:
「墨公子,讓她走吧,漱玉不想看見她。」
漱玉認識墨非白,他喜歡美人,所以篤定墨非白一定會選擇她。
墨非白終於收了摺扇,起身,看了眼那遠處盯着這方動靜的,蕭煜辰的眼線,做出了另所有人大跌眼鏡的事——
一攬莫明珠的腰,墨非白帶着莫明珠一躍,飛上紅毯高台:「我,墨非白,從今天開始,再也不來風月場所,我要對我身邊的這個女人好,讓她一輩子幸福無憂。」
不來風月場所可以把風月美人叫到府上,至於讓莫明珠一輩子幸福無憂嘛,這根本是早就對蕭煜辰承諾的。所以,這承諾根本就沒有半點兒地老天荒的意思,只是個空殼子!然而,聽在眾人耳中,就顯然不是了!
墨非白話罷,滿場靜寂,幾乎所有美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墨非白年輕英俊,高貴富有,是她們最大的幻想,最大的夢,然而,現在卻宣告破滅了!如何不讓人悲憤、嫉恨,墨非白身側那可惡的女子!
數十道視線之下,莫明珠立刻如同芒刺在背!
墨非白翹了翹唇,對這情況很是滿意,然而,下一秒,他卻看見了那角落裏的男人——蕭煜辰!
竟然蕭煜辰也來了!墨非白不禁擔心起來,這一串事情他敷衍得漫不經心,只為做給眼線看,讓眼線回去稟報,然而現在本尊竟然到場。本尊可聰明得多啊……恐怕他不會相信……
『罷了!豁出去了!』墨非白一咬牙,忽然在莫明珠臉上輕啄了一口,忍着滿心不情願,深情道:「珠兒,我愛你,讓我給你幸福,好嗎?」
「啪咔——」莫明珠只覺頭頂上五道驚雷齊劈!把她劈得五雷轟頂!她,她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被這瘋子輕薄了?哪怕是為了鋪子,也不能忍了!
莫明珠正要罵,卻恍然看見那不起眼角落裏仿佛有個影子,像極了韓沉!
『韓大哥?!難道是韓大哥!』一瞬間,莫明珠真正的害怕起來,顧不得其它,就要下台去角落裏看看是不是韓沉。若是,她定要解釋清楚,決不能讓他再誤會了!
漱玉不甘心,上台攔住莫明珠和墨非白。
「墨公子,你已經買下我了,你不能出爾反爾。」
墨非白一表人才,漱玉有心已久,是她所有的希冀,然而現在到手都落空,如何能叫她甘心?她出身風月場,便學會該不退讓的時候,絕不退讓,哪怕不折手段!
漱玉軟硬兼施地糾纏,墨非白也是頭疼,不想漱玉這般難纏。
角落裏,蕭煜辰與一隨行手下在默默喝茶,將所有看得清楚。
「主子,那漱玉看來是纏上莫姑娘、想要欺侮了,是否要給莫姑娘解圍?」
「……方才老鴇說,墨非白出了多少銀子。」
「回主子,好像說是……一千兩!」
……
漱玉淚水如倒豆子,一顆有一顆得落,不顧身份也要堅持:「雖然我漱玉出身風月場,卻也是有尊嚴的人。墨公子,你不能這般出爾反爾,除非,這裏有人出了比公子更高的價錢,否則,漱玉哪怕是死,也是公子的人!」
老鴇一聽還有機會掙更多,當即就吆喝重複了一遍:「若是有人出高於一千兩,就可得漱玉姑娘!」
一千兩,那根本是一筆巨款,幾人出得起?漱玉就是篤定沒人出得起。
然而,忽聽——
「我出,一千兩。」
眾人循聲看去,只見角落裏坐着個渾身罩着黑披風的男人,很是神秘。
老鴇:「這、這位公子,您得出高於一千兩的價格才行啊。」
蕭煜辰輕輕抬了抬袖子,立刻身邊的手下呈上十錠金燦燦的東西。「我是說,一千兩,黃金。」
倒抽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一千兩黃金,那簡直是,不得了的數字!就為了買個女人?!
連台上的漱玉都沒想到有這麼一出,有人會拿一千兩黃金,來買她!當即,震得一愣一愣的,不知是喜還是憂,知道看見角落裏那個罩着黑披風的男子,那輪廓姣好的下巴,和弧線優美的下巴、脖頸,難以置信夾雜着欣喜,將她席捲了。
可,莫明珠的心,卻漸漸沉到了谷底!這個身影,這個身形,除了是韓沉還能是誰?
她有猜想過韓沉不是大戶人家的長工,猜想過韓沉可能和那四高手或者墨非白差不多品級的人,然而,卻沒想到韓沉如此闊綽,出手就是一千兩黃金這般嚇人!
不過,不是為她,而是為了買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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