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晚上九點半。
地點:北五環外城中村。
具體地點:柳妍租住的單間。
事件:脫衣服……
站在麥小余面前,柳妍一言不發,身上裹得厚厚的衣服,一件接一件脫掉、疊好、放在一旁。
很快,她的上身只剩下白色的小罩罩。
大!
真的好大!
不僅大,而且挺,形狀也好……
麥小余把小太陽電暖氣移過來,近距離對着柳妍,免得她着涼。
眼見她又要脫褲子,麥小余勾勾手指:「你覺得,你值多少錢?」
柳妍俯下身子,一對兒「兇器」距離麥小余的臉僅有幾公分。
「一千。」她咬牙道。
麥小余斜她一眼。
「八百……」
底氣沒那麼足了。
麥小余反問:「你是處?」
「六,六百……」
麥小余忽然扣住柳妍的後脖頸,在她耳邊低聲道:「我要想上你,昨晚直接就上了,還用給你錢?」
言罷,他推開柳妍,抓起桌上的一沓錢,甩在後者「兇器」上:「我特麼昨晚跟你說的清清楚楚,你這段時間下班回來照顧我養傷,我每天給你兩百護理費。你是豬嗎,非要這樣作踐自己!」
柳妍羞得面紅耳赤,後退幾步,捂着臉靠着牆,緩緩蹲下來。
來到燕京這些日子,遭受的壓力,終於尋找到閘門的突破口,化作淚水瘋狂宣洩。
麥小余點上一顆煙,抽完之後,呵斥道:「哭有用嗎?穿好衣服,給你們公司打個電話,明天請假搬家。」
柳妍抽泣着:「我,我沒地方可搬……」
「我有!」
擦,麥小余能缺房子住?
他一直在囤房,已經在四環以內買了多套住房,好些還沒來及租出去,掛在房屋中介呢!
柳妍感覺自己現在就像一片無根浮萍,初來乍到,在人生地不熟的燕京無所依靠。
反倒是麥小余,雖然凶,雖然說話難聽,雖然羞辱自己,卻讓她心中產生一絲安全感。
默默穿好衣服,蹲在地上拾起錢,整理好放在麥小余手邊。然後按照麥小余吩咐的,拿起手機給公司打電話,請假。
打完電話,柳妍對麥小余說道:「公司批了,只有明天一天。」
「一天夠了。」
「我幫你換藥吧?」
「好。」
麥小余前胸和腿上的傷,他自己都能換藥,只有臉上和後背,需要人幫忙。
上衣撩起,露出後背。
柳妍坐在他身後,幫他塗抹藥膏,更換膏藥,然後是重新包紮背上的傷口。很小心,很輕柔,很仔細,很專業,化身白衣天使,仿佛又回到當年當護士的那段歲月。
「你在哪家公司上班?」麥小余問道。
柳妍不語,默默替麥小余換藥。
「你不願說就算了,你們公司在那個大廈?」
柳妍還是不語。
「這也不能說?那你告訴我,你們公司在哪兒片總行吧?」
「你為什麼要問我們公司的位置?」柳妍小心的道出心中的疑惑。
「找一個離你上班近的地方住,明白?」
還是那句話,麥小余的房子很多,遍佈四九城,最近正讓中介幫着張羅,準備買四合院。
既然要搬家,肯定是距離柳妍公司越近越好。
到時候柳妍上下班不用那麼辛苦,也能早點回來照顧他。
「在和平里附近。」柳妍還是擔心跟麥小余接觸太多扯上麻煩,報出一個模糊的地址。
麥小余想了想:「正好,我在和平里九小那片有套兩居室,咱們明天搬那兒住。」
幫着麥小余換藥、檢查背上傷口並重新包紮,忙完後柳妍開始收拾行李。
女孩子東西多,明天搬家,今晚提前收拾一部分,明天不用那麼趕。
麥小余拿出鴨梨手機,調出和平里那片一家房產中介經紀人的電話,打過去。
這個房產經紀人跟麥小余接觸的次數比較多,沒少給麥小余推薦、帶看二手房。九小那兒的兩居室,就是他當初介紹麥小余買的,現在還幫着出租,雙方信任度還行。
當時麥小余怕麻煩,特意留給他們店一把鑰匙,方便中介帶戶看房。
電話里,他告訴對方,那套兩居室不對外出租了,並且給對方轉過去五百塊錢,讓對方明天上午聯繫保潔公司,安排保潔上門清掃。
其實保潔用不了五百塊,不過讓人家幫忙張羅,總要給點好處不是?
這邊聯繫妥了,時間已經過了十一點,麥小余又想起今晚朝陽公園門口的約架。
大米手機開機,又是二十多條未讀短訊,都是張凱發來的。
短訊內容,全是圍繞今晚約架展開,各種冷嘲熱諷外加謾罵刺激,生怕他口中的「兄弟」不敢去。
麥小余先給張凱打了個電話,響了兩聲立刻掛斷,然後發短訊:遺言寫好了嗎?
短訊發出三秒,手機開始震動。
麥小余掛斷,很快張凱的短訊來了:寫你大爺的遺言,孫子終於敢開機了?
麥小余:不寫別後悔,我兄弟已經在路上了。
張凱:放心,今晚我先送你兄弟上路!
……
三里屯,某酒吧。
張凱收起手機,推開身邊的妹子,吆喝道:「那孫子的幫手已經在路上了,哥幾個幹了這杯酒就出發,今晚非弄死他不可!」
「干!」
一行十來人,醉醺醺的從酒吧出來,分乘三輛車直奔朝陽公園。
到地方的時候才十一點半,時間還早,一幫人湊在一起商量對策。
你一言我一語,方案很快出爐。
為了防止麥子的幫手見自己這邊人多,未戰先怯開溜,他們決定先由張凱一人在門口誘敵,其他人躲在暗中。等到麥子的幫手出現,他們再包圍過去,速戰速決,絕不讓其跑掉。
「嗯,就這麼辦!」
晚上十一點五十,張凱從車上下來,走到朝陽公園門口。
天很冷,風很大,張凱緊了緊身上的風衣,不由自主打個冷顫。
今晚好像特別冷?
然而,更冷的還在後面。
在寒風中矗立二十分鐘,十二點已經過了,麥子的幫手還沒來。
張凱凍得直哆嗦,給麥小余發短訊:我到了,你的人呢?
麥小余回短訊:你丫騙誰呢,我兄弟等半天了,毛都沒見!
不可能啊!
孫凱挺納悶,伸長脖子環顧一圈,吃了一兜子冷風也沒見着人。
正準備再發短訊聯繫麥小余,暗中埋伏的人有個受不了,頂着寒風小跑過來:「凱哥,你跟他約的是這個門嗎?」
朝陽公園有好幾個門,不過公認的約架勝地就是張凱一夥所在的南門。
「好像沒說哪個門。」張凱拿出手機一看,果然如此,忍不住罵道:「麥子是傻·嗶,他的幫手也是傻·嗶,連特麼的南門都不知道,也敢說混四九城的!」
「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
張凱本想發短訊問麥小余,他的幫手在哪個門,然而轉念一想,計上心來。
「咱們去找那傻·嗶,到時候他在明,咱們在暗……哼哼!」
打定主意,一伙人擔心開車過去目標太大驚動對反,乾脆步行前往。還是老規矩,張凱在前,其他人分散在後面。
朝陽公園很大,門也很多。
十幾號人在寒風中溜溜走了快一個小時,凍得鼻頭髮紅鼻涕刺溜刺溜的,終於有人率先「覺醒」!
「覺醒」那人一路小跑追上張凱:「凱哥,別是那孫子涮咱們玩吧?」
智商欠費的張凱還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弄不好丫今晚就沒來!」
「不會吧?」
張凱決定給麥小余發短訊,詢問其幫手所在位置。短訊發出去半天,遲遲不見回復,他乾脆打過去,結果……對方關機!
「我艹!」
張凱終於反應過來,大怒。
還特麼文化人?
還能不能有點信任!
這時候,又有「覺醒」的人跑過來:「凱哥,咱們中計了。我剛想起來,天氣預報里好像說什麼寒流過境,今晚大風降溫……」
「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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