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穎的眼神匆匆從秦晟面前一閃而過,又看向了花煙涼。最後,和大家打招呼:「奕少、阿涼,秦晟,好久不見……」
秦晟發現楊穎幾乎都沒看他一眼,還把他排在最後,好像他是最不重要的存在,略微有些鬱悶。
「阿奕也就算了,為什麼叫他阿涼,到我就連名帶姓。不叫我阿晟,好歹也要叫聲禽獸哥哥吧……」
「噗——」
全場忍不住哈哈大笑。
秦晟立刻糾正自己的口誤,「不,是秦晟哥哥!」
「知道啦,禽獸哥哥。」譚果兒忍不住替楊穎接了口。
「……」
楊穎也忍不住有些好笑。
秦晟真想找個地洞把自己給埋了,他怎麼能在自己的穎兒美人兒面前這麼丟臉。
花煙涼用手肘肘了肘秦晟,「這傢伙平時油腔滑調的,每次遇到穎兒美人兒就大舌頭。」
「誰大舌頭?」秦晟用眼睛瞪他,「還有,請你有點紳士風度,別動不動就叫別人內個,人家小姑娘會害羞。」
「哪個啊?」
秦晟用極小的聲音用力地說道:「就穎兒美人兒,穎兒美人兒的叫,像話嗎?這是你個外人隨便叫的嗎?人家小姑娘不害羞嗎?」
花煙涼覺得好笑,是誰平時在背後穎兒美人兒的叫個沒完?現在人家成小姑娘了?
楊穎還挺意外的,她看向秦晟,說道:「秦晟,你現在好厲害,你以前很容易緊張,一緊張結結巴巴,現在不會了。」
看他把每句話都說的多順啊。
「真、真的嗎?」秦晟見她跟自己搭訕,緊張地漲紅了臉,他意識到自己緊張的說不出話,連忙拿手背貼着自己的唇,「我、我煙癮犯了,出去一下。」
奪路而逃。
「……」楊穎很納悶,他真是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他是不是挺討厭她的?好像每次都跟她說不了幾句話就會離開。
花煙涼:因為你就是唯一能讓他緊張的導火線啊親。
譚果兒:秦哥哥這樣油嘴滑舌的傢伙,居然也有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話的時候,哈哈,太可愛了。
司徒奕覺得很無聊,分分鐘想離開,這根本就不是他要的完美的午後!
「探病也探過了,可以走了。」司徒奕開始催促墨檸檬。
「我才剛來。」墨檸檬無語地瞥了他一眼。
司徒奕冷着臉說:「是不是給你開個房間住在醫院裏更好?這樣你每分每秒都能來看她,想看多久看多久。」
「這個提議不錯!」她笑着說道。
「……」黑線,她聽不懂他在不爽也就算了,居然還一臉贊同?
他莫名有些不悅,「我生病的時候你怎麼沒這麼好心?」
「你也沒生過什麼大病啊。」墨檸檬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
他擰了擰眉,「非得生大病才行?」
「……」墨檸檬默。
好好的,他到底發什麼神經。大家看她的眼神都詭異了好嗎。
譚果兒立刻做出一副要捂住眼睛看不下去的表情,「你們兩個能不虐單身狗嗎?況且還是在一個傷患面前。」
「我看外面雨下的也沒那麼大了,要不你們去雨中漫步吧,別打擾別人敘舊了。」花煙涼開口。
「我知道附近有個制陶廠,不如我們去玩玩吧。」譚果兒說道。
「你腿傷成這樣還不安分。」楊穎瞥了她一眼。
「讓涼哥哥推我去啊!」譚果兒無視了她告誡的眼神,把墨檸檬拉到自己身邊,說道:「而且目的地距離這裏只有幾千米,還有兩個醫術超群的神醫在我身邊保駕護航,不會有事啦!」
神醫是指誰?楊穎嘴角抽搐,這丫頭為了出去玩也真是拼了,這種恭維的話也說得出來。
譚果兒拽着墨檸檬晃了晃,「檸檬你說你答不答應!」
墨檸檬心想,這丫頭在醫院呆了幾天確實也很折磨,平時演戲的時候一天能飛好幾個地方,要她閒下來躺着一動不動最折磨。
於是,她說:「好像也不是不行。」
譚果兒立刻開心地看向楊穎,「寶貝兒,一號神醫已經同意了,你呢?」
楊穎剛要說話,就在這個時候,秦晟又進來了。
「我剛才聽到你們說要去旁邊的制陶廠?」
「對啊。禽獸哥哥,你要去嗎?」譚果兒問道。
「叫我秦哥哥。」秦晟尷尬地糾正果兒,之後瞥過眼睛不去看楊穎,對着空氣說道:「反正也沒事,去吧。」
司徒奕沒意見,檸檬沒意見,譚果兒和秦晟以及花煙涼都沒意見,只剩下楊穎……
最終,楊穎若有似無地點了一下頭。「最多兩小時。」
「ok!」譚果兒興奮,「涼哥哥,快來幫我推輪椅啦啦啦。」
*
此時此刻。
司徒奕坐在墨檸檬旁邊,跟她製作同一個瓷器,心情很美好。
終於可以不用和那麼多人『分享』墨檸檬了。
他想起自己之前想要在他生日時,為她展現的陶瓷製品,被他一氣之下扔在垃圾桶摔成了碎片。
雖然拼不回來了,不過他有了一個更好的想法。
這個想法源自她給他送的那一份生日禮物。
墨檸檬小時候和家人玩過黏土,當時她還小,做的是很簡單的模型,還在上面畫了畫。
不過,司徒奕好像對這個很在行。
墨檸檬手下的黏土快要塌掉的時候,一雙手從她身後繞過她,貼着她的手背。
她的身體微微僵硬了一下,剛要推開他,就聽見他說:「專心點,別亂動。」
「……」
她的心裏掠過奇異的情愫,感覺到他掌心的溫熱,一路綿延至她的心臟。
她怕自己推開他,會顯得動作太大,這樣大家肯定會注意到他們,反而有點欲蓋彌彰的感覺。
可是,不推開他,她也感覺有點曖昧不清的感覺。
雖然,他們已經結婚了……可是他們從來沒有一起做過這些事,此刻,他從她身後環住她,她一點也不敢亂動,只覺得他不經意間擦過她身體的衣服,還帶着他專屬的氣息和溫熱。
她手心裏的黏土,在他的帶領下,漸漸成形。
以前她從不覺得這是什麼特別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玩陶瓷。可是此時此刻,她卻覺得,這樣的記憶,極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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