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一九八四 第九十六章 奶奶病危

    還沒等小清她們幾個逛夠，陳爸就打電話來了。

    「小清，你在哪？我過來接你。」陳爸的聲音有點着急。

    「爸，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陳仁清心裏湧起了一陣不安。

    「你奶奶進醫院了。醫生下了病危通知了。我和你媽馬上就走。」

    「什麼？我在鐘樓這邊，」小清在心裏找了找最近距離，「爸，我打車。你開車到總部那邊，我們會和。」

    匆匆掛了電話，只來得及交代一句，小清就打車直奔目的地。等小清到總部，陳爸也差不多開到了。上車後大家什麼都沒說，只是沉默着。

    陳媽學車的時間還短，平時就在市區開，這次回去根本就不敢開山路。小清和陳爸輪着開回了白水，7、8個小時讓他們硬生生縮短到6小時。中途只停了一次，半夜才到白水。家也沒回，直接去了縣醫院。

    小清對這時候的醫院一點兒都不陌生，前世時爺爺奶奶每年最少住一次院。兩人基本上都住一間，因為爺爺是離休幹部，所以住的都是幹部病房，說白了也就是現在的雙人間，只是多了台電視。送飯和陪伴一般都是小清完成的，他們住院大多是寒暑假。

    奶奶這次的情況很危險，小清嘴上在安慰陳爸，說不可能有事。心裏卻一直忐忑着，會不會是自己的重生導致了時間段偏離。

    一進病房就看見，奶奶不省人事的躺在病床上，緊閉着雙眼，已經吸上了氧氣。爺爺在旁邊緊握着她的手，不停的摩挲着。點滴直接掛在腳上。手上的血管已經扎不進去了。小姑和二姑守在奶奶的身旁。

    「哥，嫂子。」小姑看見陳爸幾人進來，像是看到了救星，紅着雙眼打招呼。

    「媽，怎麼樣了？」

    「醫生說，就看能不能挺過今晚了。」小姑抹了抹眼淚。

    「小姑，我前幾天打電話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心臟病保養的好。應該不會有多大的問題啊？奶奶為什麼會犯病？」小清帶點情緒的問着小姑，完全不理陳媽在旁邊拉她。

    小姑欲言又止，看了看二姑。又看看爺爺。

    「行了，都別說了。你奶奶還沒有死。」爺爺壓抑着聲音吼着大家。

    小清只能壓住自己的怒火，二姑終於忍不住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跟媽吵架。」

    「為什麼吵？」聽得出來陳爸也努力壓抑着自己的怒火。陳媽摸摸他的手臂，安慰他也想讓他理智一些。

    「二姑。出來說吧。」小清不想讓她在病房裏吵到奶奶。拉着她出了病房，陳爸和小姑也跟了上去。

    「現在說，到底是為什麼？」小清板着臉，緊抿着嘴。她克制着自己。不想對長輩說不好的話。

    「小清，火鍋店開不下去了。老是有人簽單，可是要不到錢。你二姑夫也變心了。他跟個服務員不清不楚的。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想讓我媽跟你們說說。把店收回來，不讓李銘管了。你奶奶不同意，我……我就和她爭了兩句，哪知道媽就突然暈了……」

    小清攥緊了拳頭真想給她一拳，「你沒有我們電話嗎？為什麼不直接說？就算你怕我媽反對，不能找我嗎？找奶奶是幹什麼？你明知道她心臟不好，還要氣她！」

    小清努力控制着自己湧上來的怒氣：「二姑，你不過是想通過奶奶逼我們同意而已。不要把自己說的那麼乾淨……」

    「小清。」陳爸制止了小清的口不擇言。「李銘人呢？」對這個妹妹，他已經是無話可說了，什麼時候都是只想着自己，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他肯定又去找那個女人了。」

    「誰？」

    「哥，好像是謝美麗。」小姑突然冒出來一句。

    二姑一聽炸了窩，「愛愛，你知道怎麼不告訴我？當我是你姐嗎？」

    「二姐，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也沒證據，能怎麼說？說了，你還不得打上門去。」小姑有點害怕怒火中燒的二姑。

    「二姑，你也別怪小姑了。我去找二姑夫。」小清自告奮勇。

    「你個姑娘家的能摻和這事兒嗎？」陳爸想阻止她，萬一遇見什麼不好的事兒，還是孩子。

    「爸，很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忘了那個女人多有心計了？你去不合適，二姑這樣去了不把人家給撕了。萬一不是二姑夫的名聲也會毀了，夫妻倆也別想和好了。小姑就更不合適了。我去吧。年紀在這，她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陳爸竟無言以對，小清根本就沒管她們，直接走了出去。那個巷子在哪，小清清楚的記得。謝美麗還真是陰魂不散，跟他們家真是有緣，難道在她眼裏，她們家的男人都是肥肉嗎？

    沒想到一出住院部，就讓她看到了謝美麗的身影。懶得動腦，先跟了再說，看着她拿着飯盒進了兒科病房。小清也跟着，不出意外，二姑夫就在那。

    「李哥，趁熱吃吧。多虧了你了，要不我們金金就可憐了。」謝美麗又嗲嗲的勸着人吃飯。

    李銘等了這女人半天了，一夜沒睡，他也有點兒頂不住了，哪還有心思吃飯。「孩子沒事就行。我要回去了，昨天也沒來得急，跟你嫂子說。」

    「李哥~吃點吧。人家可是做了很久呢。你嘗嘗嘛。」謝美麗還拿着筷子夾了菜，餵到李銘嘴邊。

    小清是看不下去了，推門進去，「二姑夫，家裏出事兒了。走吧。」

    「小清，你怎麼來了？出什麼事兒了？」李銘看見小清有點兒吃驚，但更關心家裏出什麼事兒。他對謝美麗的熱情是有點兒無福消受，趕快跟着小清往出走。

    謝美麗氣壞了，「又是這個臭丫頭，壞了我的好事。」恨不得將手上的飯菜扔了。轉念一想這是自己掏錢買的，現在一分錢都要掰成兩半花，哪有這任性的權利。一個兩三歲的小男孩就在旁邊瑟縮着。

    等來到醫院的花園，小清才停了下來，有些話要提前問清。不然，到了病房二姑肯定要先發作的。「二姑夫，你這是怎麼回事？」

    「那個是我們店裏的員工。昨天她來找我。說是孩子不好。家裏又沒人。求我幫幫她。」

    「幫了一夜？」

    「那孩子發高燒，都燒糊塗了。我總不能不管吧。那個當媽的，不知道怎麼照顧孩子的。」李銘突然回過味兒來了。「不是，小清，你這話時什麼意思？是不是你二姑對你亂說了？我究竟做什麼了？總是懷疑我。現在連你也不信我嗎？」

    提起二姑，李銘就是一肚子的苦水。「小清，你二姑夫是那種人嗎？你說說。你二姑到底是怎麼想的？每天我回去，她也不幹家務，屋裏亂七八糟的，還要我收拾。隔三差五的出去打牌。回來就找我茬兒。都快變態了，還查我衣服上有沒有什麼東西？不知道她從哪找的頭髮，硬是說我在外面有人了……」

    「你以為你就做的好了？謝美麗是怎麼回事？誰招進來的？這種禍害你都敢收？火鍋店又出什麼問題了？」小清一點兒情面都不給他留。「你認識我二姑時，她就不是賢妻良母的料。以前怎麼不說呢？住我爺爺家時，你還不是什麼都做？她怎麼這樣？還不是你自己慣的。是不是覺得自己有錢了，我二姑就配不上你了。哪兒都看不順眼了吧？」

    「我……」小清犀利的說辭讓李銘無言以對。

    「你們的事都是小事。奶奶心臟病發了，現在還在危險期。一會兒我去找二姑說。你別多嘴。你們的事兒，等奶奶好了再說。」小清剜了他一眼。男人都不是什麼省心的東西。「走吧，先去病房。」

    二姑一看到二姑夫，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小清趕緊攔住她，死拉活拽的把她拖了出去。陳爸也陰着臉看着李銘。

    「小清，你放開我。我就想問問那負心漢，到哪去快活了？」二姑還是很生氣。

    小清拉住她，「行了。別丟人了，你都沒弄清楚，就亂扣帽子。再這麼下去，真想離婚是不？」

    「離就離。」二姑也就是賭氣。

    「那我妹咋辦？說的挺輕巧的。看看你這態度，不就是把自己男人往外推麼？二姑夫的長相可不差，外面垂涎的大有人在。」

    「小清，你不知道，他……」

    「我知道。那女人我認識。以前還想勾引我爸。」

    「什麼？」

    「就你這樣，差點讓二姑夫着了她的道。要真這樣，你還不得哭死。」小清真不想摻和這兩人的事情，偏偏插進去個謝美麗，不管都不行。

    「你是說，他沒有。」

    「沒有的事。」

    聽到小清的保證，二姑貌似鬆了口氣，嘴巴還是挺硬的。小清也得說說她，「二姑，不是我說你啊。你看看把自己的日子過的多糟糕。本來你們兩感情基礎最好，經歷了那麼多的磨難和考驗。現在在一起了，你反而不好好過。」

    「我哪有不好好過了？」

    「家務誰做？孩子誰帶？外面給你男人面子沒？」

    「這……以前都是他做的，憑什麼現在不做了？」

    「二姑，家務先不說。有錢可以請保姆。但是，你不能不對自己的丈夫不聞不問，整天懷疑這懷疑那的。你在擔心什麼？」

    二姑欲言又止，小清嘆口氣，清官難斷家務事。她說太多也是白搭，「這些以後再說，現在你也別鬧了。等奶奶醒了再說吧。」

    「小清，那店裏……」

    「我現在沒心情說這些。一切都等奶奶好了再說。」小清不想再多說，她更掛念的是奶奶。

    一夜的等待，奶奶終於醒了過來，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小清決定還是讓爺爺奶奶跟着他們去省城吧，畢竟醫療水平好的多。白水的醫院，小清一百個不信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