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青遠無法自控的小煩躁
「父親,沒有它真的就不會對男子動心了是麼?」柳如墨不確定地問了一句。
柳霖將那琉璃瓶藏好,攬着柳如墨的肩將她帶至一邊的椅子上坐好,這才給她細細解釋着:「這也不一定,如果是上天命定的姻緣,即便是情絲被抽去,兩個人還是會在不經意間互相靠近,相互吸引的,但為父也只是在書中見過,無法佐證它是否真的可以一勞永逸,所以,日後你繼任國師,自己還是要注意些,莫要與宮裏的那個人扯上關係。」
柳霖指的是新帝,這一點柳如墨一聽便知,國師之位,一直宣稱是受命於天,因而國師的地位是僅次於天子帝王的,宮裏那些嬪妃即便是在皇帝面前深受榮寵,見了國師亦要福身行李,那麼她唯一要避讓的,只有皇帝了。
「是,如墨明白!」若不是為了不再重蹈覆轍,把自己過得像那時的悽慘,她也不會答應青帝輔佐青遠,自從離墨把她救回來之後,她就沒再想過要與這一世的青遠有什麼牽扯。
柳霖並不知道這些,自然心頭都是滿滿的不放心,可以說柳如墨是他和青帝都認可的繼任者,他最擔心莫過於她一個女子繼任國師,能不能擔負起此重任,又能不能專心致志地輔佐新帝。
國師需要極大的自制力和絕對的理智,而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一旦動了心,用了情,很多事上就不能實現絕對的理智,他在這個位置上輔佐青帝這麼多年,何曾不是謹慎萬分,就連當年戚氏生產,正逢青帝齋戒七日期滿之時,他身為國師,要主持迎接儀式,管家派來通知的人在皇宮門口等了足足小半日,他都因着身份沒能擅自離開,最後還是青帝放了話,准他離宮,他才騎馬緊趕慢趕着回了府,但這些事,他只能自己想着,卻不能明着說與柳如墨,以作提點之用。
這是柳霖奉旨休假的第二天,國師府中一如往日,只是夫人比起老爺不在的那些日子,明顯開心了許多,可攬月齋那邊就不似這般開心了。
晟華本是好心,這兩天請了一個新廚子過來,這不,做了一桌的新菜色還不忘邀請兩位好友一同品嘗,可誰知青遠和青離兩人倒是按時入了座,只是這氣氛卻着實有些詭異。
青離看不出有什麼不對之處,神色淡淡地動了筷子,挨個每道菜品了一口,便說自己飽了,捧着茶盅開始一杯一杯地啜飲着,再反觀另一側的青遠,臉色沉得如同他後廚燒了多年的鍋底,不用說,晟華大致也能猜出個一二。
因為青帝下給國師府的那道聖旨唄!
這可是從今天早上就在整個京城傳了一遍又一遍,都快傳成話本的事了,其實國師大人的夫人當年誕下的是雙胞姐妹,由於皇上英明,親自選定胞姐柳如墨成了國師繼任者的重要候選人,因此國師大人忍痛與大女兒分離,將她送去柳氏族地進行封閉式培養,如今柳大小姐學成歸來,並且迅速入宮進行了帝王測,皇上不愧是天子,慧眼識珠挑出來的這個繼任者,輕輕鬆鬆得到了皇上的認同,這不,聖旨下來,昭告天下,將柳大小姐沉埋多年的身份公佈於眾,並且還親自為她正名,讓她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新帝佐臣。
這消息本來不過是食客在大廳里的一句閒聊,哪想到正巧就傳進了咱們三皇子的耳朵里,好嘛!這一打聽,果然是真事,可了不得了,青遠立刻就安排着入宮去見皇上了,結果皇上就問了一句:「你對柳如墨有偏見?」
他當然不能說有偏見啦!可是他還打算推柳如雪去當國師呢,這樣才好把柳如墨納入自己懷抱啊,結果青帝的聖旨這麼一攪和,他這一腔的自作多情迅速就打了水漂,黑着臉出了宮,到現在心情也沒愉悅多少。
晟華把茶壺推到青離單手夠得到的地方,這才扭頭杵了杵青遠的胳膊,「喂!我說阿遠,你就算是心情不好,也不至於這般暴飲暴食吧?」
瞧瞧,他讓新廚子做的十菜一湯,擺了滿滿一桌子,他從坐下就埋頭苦吃,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這個當老闆的苛待自己好友呢,連一頓飽飯都不給他吃。
再說了,他之所以吩咐做了這麼多菜,是打算等他爹娘一起來吃的,哪想到青遠一進門,就涼颼颼地對他說,他爹娘不來了,問了才知道,是他跑去找皇上時都撞到一塊兒了,皇上把他打發掉後,將公主和駙馬留在宮裏用膳了,卻着人把他安安生生地送回了攬月齋。
青遠的不回應使得晟華更加對那個柳大小姐感興趣,繼續叨擾着青遠:「阿遠,照我說啊,這都是國師大人家的事,跟你又沒有什麼關係,你又何必悶悶不樂,這樣吃下去會撐出問題的!」
「撐死算了!」青遠鼓鼓囊囊地咕噥了一聲,端起茶盅掀了蓋兒,仰頭一口飲盡涼透了的茶水,放下又繼續夾着菜,「晟華你說,父皇這樣是不是太不厚道了,也不提前通知一聲就把國師繼任者定下來了,他不知道太突然會讓人接受不了嗎?」
晟華:「呃······」無言地掃了青離一眼,他也回了自己一眼,晟華可以斷定,接受不了的只有眼前這個暴飲暴食的三皇子,可按理說,青遠他與這柳大小姐到底是有多深的感情,能讓他情緒低落成這樣。
「阿遠啊,你也不能這麼說,皇上他親自選的人,他自然可以放心將儲君交到這個人手上啊,再說了,哪一道聖旨不是說着說着就下了,大家不都是接受了嗎?你這就是鑽牛角尖,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我倒是很好奇,那柳大小姐跟你是什麼關係啊,能讓你翩翩俏公子變成了這幅模樣兒!」晟華擠過去搶走了青遠的筷子,攔着他問道。
青遠眼見不能再通過吃東西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了,又被晟華纏着問,顯露出來幾絲煩躁,「能有什麼關係,就是救命恩人和被救人的關係!」
說完甩開晟華,兩手在桌上一拍,撐着站起來,拉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的晟華聳了聳肩,吩咐僕從將桌上的殘羹剩飯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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