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登基議程
新帝登基是國之大事,舉國上下,朝臣百姓無不盡心,而在忙碌的準備中,有幾個人格外的清閒,那便是新帝青遠,國師柳如墨,以及依然稱病的青離,和永遠都不打算涉足官場的晟華公子......
原本柳如墨匆匆沐浴一番,就準備早早就寢,給第二天所要做的事養好精神,誰知到了翌日,情況卻大有不同。
大清早的,青遠就坐上鑾駕去了勤政殿,且不說上朝的質量怎麼樣,至少態度是極好的,朝臣們對於這個多年不曾出現卻又一出現就成為儲君的三皇子心裏存了諸多的揣測,不過好在柳如墨早有準備。
文武百官對於新帝是有太多的事情不了解,可青遠卻對他們幾乎都了解得透徹,原因便是柳如墨早先就將這些朝臣們的詳細資料歸結成冊,在為青帝守靈的那七日,每天送去一部分給他翻閱,遂以除卻他還未記牢的部分,可以說他已經把整個朝堂的情況掌握在手了。
對於朝臣們的恭賀之言,他虛心應了,卻表示不願太過鋪張地籌備登基大典,一番對青帝的緬懷說得只差聲淚俱下,把自己身為兒子卻不能留在青帝身邊以盡孝道的追悔和對青帝傳位於他的感激也表達的是淋漓盡致。
更是當場頒佈聖旨,表明他僥倖得青帝厚愛,承襲帝位,對其他的兄弟,姊妹都將以禮而待,二皇子青麟,礙於先帝禁足之令尚未滿期,遂以暫時不予安排。而六皇子青離,先帝在時就封其為離王,賜府邸在城南矮巷,後又進行了擴大和修葺,就保持現狀。
至於其他的皇子和公主,念其都尚未成年,就各自由母妃照料。成年之後再做安排。
青遠一上來就把他們要說的事情先聲奪人地說明白了。於是乎諸多朝臣面面相覷,應是沒有料到新帝第一天上朝就會有這樣的安排,但轉念又想到了柳如墨。國師大人是青帝一手提拔上來的,新帝的旨意應該與國師大人做過商討了,各個都不再有異議。
柳如墨一大早就派人將整理好的東西送給了青遠,得到的回覆是讓她注意休息。別太過勞累,今日的早朝允她補眠。不必去了!
這個回復讓已經穿着齊全的柳如墨站在原地沒了聲響,她算是放假了?
暗衛告知了她青遠的回覆後就隱去了身影,柳如墨自是不會去問,索性重新換了睡袍。當真補起眠來,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幽幽轉醒。
青遠好像打定主意給她開小灶了,所以從讓她補眠開始。之後的幾天都沒有命她去做什麼,按照他着人過來的回話。意思是在正式的登基大典舉行前,放她休養幾天,眼瞅着她都瘦了許多。
她瘦了許多這跟他有關係嗎?柳如墨不禁想着,事實證明,是有關係的,人家青遠現在是皇帝,她作為輔臣本就是公務繁忙,男子尚且都有些吃力,會感到倦怠,更別說她是女子,在體力腦力上都要更處於弱勢。
皇上給她放了假,柳如墨也就真的窩在明韶閣里,白天陪着柳雲修習玄術,或者和晴丫談談天,做做針線活,晚上在熱泉里美美地游上一圈,安穩地睡個覺,時間也就不知不覺地晃了過去。
登基大典就在不知不覺中到來,接到禮部送來的議程時,柳如墨竟然有些晃了神,這幾天過得太過於閒散,完全像是回到了在清月灣的狀態,倒是差點兒都把自己還是國師,身負重要責任的事拋諸腦後了。…
「小姐,這登基大典也辦得太隨意了吧?」晴丫嗑着瓜子兒,擠過來掃了一眼議程,插嘴道。
柳如墨斜着眼睛瞅她一眼,又將目光收回在手上的議程簿上,「連你都覺得隨意,那必是真的太過隨意了!」
晴丫不依,惱道:「小姐,別以為我聽不出你在打趣我!」
「是打趣嗎?」柳如墨明知故問道,面上還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跟了一句,「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本來說的是實話,你這一提,別說,還真有這意思了!」
晴丫:「......」
小姐什麼的,總喜歡拿她逗樂,晴丫欲哭無淚,捧着掌心的瓜子兒,恨恨地張嘴扔了一小撮進嘴,嘎嘣嘎嘣咬得直響。
「牙口好不帶這麼糟蹋的啊,晴丫!」柳如墨好心提醒道。
牙口......
晴丫滿嘴的瓜子兒皮混着瓜子兒仁吐也不是,咽也不是,「牙口好」是誇人的詞兒嘛!
瞧見晴丫的表情,柳如墨終於良心發現,不逗她了,站起來拍了拍她的肩,從她張開的手掌里拈了幾顆瓜子兒,笑着走開:「你照看着雲弟,我出去一趟!」
出了明韶閣,柳如墨攜了議程簿去了禮部。
「下官叩見國師大人!」
面前黑壓壓地跪了大大小小的一群禮部官員,陣仗倒是把柳如墨瞧得忍不住挑眉。
「你們如此多的人,就是這樣安排皇上的登基大典的?」
將手中的議程簿遞向跪在最前面的官員面前,柳如墨也不說話,等着看他如何解釋。
只見那官員雙手極為恭敬地接過議程簿,卻為難地仰頭望着柳如墨,一張臉都快皺成一團了,「國師大人,臣等原定了知會其他各國來參加,還邀請了京城最受眾的戲班子進宮為皇上獻藝,宮裏的點綴裝扮都也準備下達各宮籌辦,誰知皇上不允,說是先帝入陵未久,他沉痛哀悼,實不能在此時張燈結綵的大操大辦,臣等見皇上心意已決,實在無法,才簡化了所有的議程,只在勤政殿設宴,登基大典過後宴請文武百官,算作禮數。」
青遠不讓對登基大典大操大辦,這是何意?
柳如墨微微眯起了眼眸,自那官員手上再次取回議程簿,走向一旁的座椅,「你們都起來吧!」
窸窸窣窣的一陣響動後,官員們都站起來,卻是原地立着,不敢妄動,眼瞅着國師大人再次翻開議程簿,細細地閱覽。
稍頃,柳如墨合上議程簿,放在一旁,面向他們道:「在勤政殿宴請群臣,倒是可以,不過你們和其他各部都打好招呼,務必保證宴席之上的酒水膳食不出差錯,而皇上和各位大人的安全問題也要進行合理的安排,登基大典那一日的四處宮門要嚴加檢查,不得怠慢!」
聽聞柳如墨沒有駁回他們安排的議程,他們連連應好,將柳如墨交待的事情做了批註,那畢恭畢敬言聽計從的模樣兒,比在青遠面前還要恭敬幾分。
其實他們之所以會對柳如墨這般恭敬,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原本在柳如墨繼承國師之位時,朝堂之上,哪一個不是對她的能力存着質疑,更是對她身為女子卻身負重要使命持着不看好的態度。
要往前追溯起來,他們對柳如墨徹底改觀應該是從沈青告御狀那一日算起,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沈青自稱草民,又是沈鶴的家奴,怎麼能夠一大早的在早朝之前就進了宮,還在勤政殿外擊響御鼓。…
再說御狀哪是那麼容易就能告的?
禁軍守着勤政殿,卻對於一個身份不明的男人擊打御鼓的行為不加制止,顯然是早就得了命令的,後來的一系列事情在柳如墨負傷入殿時,他們也都反應過來,原是國師大人一手安排的,環環相扣,分明是要把國舅和蘇家一鍋端了的節奏啊!
這般想明白了之後,他們還暗暗慶幸,還好沒有積極地去幫襯國舅,不然指不定也會被牽連進去,落得個同黨的罪名,按律判處。
再見到國師大人,腦海中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她垂着的手臂,一滴滴順着衣袖滴在地上的血珠,滴答滴答的聲音在勤政殿中格外的響,就仿佛叩響了他們每一個人的心。
國師大人不知用了什麼辦法,能夠讓國舅連掙扎都沒有就認了罪,再順勢把皇后也扯了進去,一併安了罪名,實在讓人不敢想像。
更有傳言說,皇上對柳如墨這個國師大人不知道存了什麼心思,不僅絲毫不介意她的女子身份,直接任命讓她繼任不說,還給了她權力允她任意而為。
因為帶兵擅闖明韶閣,二皇子坐了多年的太子之位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被卸了去,因為意圖阻攔國師大人,皇后娘娘及中宮上下全部被禁足,因為去中宮取國舅的罪證,皇后娘娘落得以下犯上,謀刺國師的罪名,蘇家這棵大樹,就在國師大人繼任這半個月裏,迅速地被連根拔起,滿門抄斬。
二皇子看來是沒什麼指望了,蘇家一倒,他們就看得明白,三皇子遠比他更得先帝歡心,三皇子要當儲君那不過是時間問題,不過這個時間問題竟然也不是問題,沒幾天,先帝就提前了祭天儀式,快快地把皇位交給了三皇子就駕鶴西去。
與其說先帝把皇位交給了三皇子,不如說先帝把皇位和三皇子都交給了國師大人,國師大人負責輔佐新帝,這一掛上輔佐大臣的名義,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摘下。
「你們怎麼不說話?」突然安靜地有些過分,她不開口,他們竟然也沒有人說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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