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我是花凜對不對?
「嬪妾柳如雪給國師大人請安!」柳如雪堵住了柳如墨的去路,緊跟着就兩手交疊屈膝行禮道,那姿勢倒是標準至極,只是配上柳如雪臉上的笑容,卻顯得有些過於不搭了,因為柳如雪臉上的笑容看上去頗有幾分心計似的。
柳如墨循聲望向她的臉面,在看到她的笑容時明顯地愣了一瞬,這個笑容太過熟悉,熟悉到她就好像回到了昨晚的夢境裏一樣,那是瑤素的笑容,瑤素的眼神,卻配着這樣一張柳如雪的臉。
「起來吧!」柳如墨淡淡應道,並不打算出手去扶她。
柳如雪身旁的冬雨自然是極為懂事兒地過來給柳如雪搭了手。
柳如雪站直身軀後,一揚手,揮退了身後跟隨着的一眾宮監和宮婢,道:「你們且都下去,本宮有事與國師大人相商!」
眾人皆知她們二人是同胞姐妹的關係,即便是柳嬪娘娘現在被逐出了柳氏一族,但國師大人似乎也沒有回絕柳嬪的話,他們自然不敢多嘴,於是都退了下去。
而柳如墨身邊並沒有帶着侍奉的人,她也素來習慣一個人,所以等柳如雪帶來的一干人等退下後,這條宮道兒上赫然就只剩下她們兩個人。
柳如墨神色淡淡,眸光悠遠地望着某一處,連一個眼神兒都吝於給柳如雪,柳如雪卻不甚在意,不,應該說是瑤素並不怎麼在意,因為她已經得到了一個讓她很是高興的消息,所以這些小細節她也就權當做忽略了。
「國師大人,嬪妾許久未曾見到國師大人了,怎的今日不過是給大人請個安而已,大人竟是連一個眼神兒都不願給嬪妾?」瑤素淺笑吟吟地走近柳如墨,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道:「國師大人,嬪妾昨晚做了個夢。似乎還夢到國師大人您了呢!」
瑤素一提到「夢」這個話題,柳如墨就立刻警醒起來,她確信柳如雪不可能知道她夢裏的場景,但柳如雪卻恰好昨晚也做了個夢。還說夢到了她,那麼會不會是她便是夢裏的瑤素?
剛剛那乍眼一看,她就覺得柳如雪的笑容很詭異,熟悉至極,那不是她之前見過的柳如雪會有的表情。而是與夢境裏出現的瑤素驚奇地相似,她下意識地就把面前的柳如雪當做了瑤素,卻沒有證據來佐證自己的這個想法。
「哦?柳嬪做了一個夢這種事情也要告知本官,可惜本官並不擅長解夢,柳嬪這是找錯人了吧?若是想要找人解夢,欽天監有不少人可以詢問,再不若也可以去護國寺諮詢一番!」
柳如墨把她的話駁了回去,並不打算與她就這個話題多作說辭。
柳如雪卻好像很是驚訝地呼道:「是嗎?原來國師大人知道可以解夢的人物啊,嬪妾正想問這個呢!不過話說回來,國師大人知道地這般清楚。難不成是國師大人夜裏也受夢境侵擾?」
柳如墨睨着她,眼波巍然,「本官覺得,但凡有些常識的人都該知道何處能夠解夢的吧?」
言下之意便是柳如雪連這點兒常識都不知道,看樣子學識也沒多少!
瑤素聽得出她的言下之意,嘴邊的笑容擰巴了片刻,復又笑得更為張揚,「國師大人說的是,嬪妾我呀就是沒有常識,不過俗語不是常說嗎。女子無才便是德!嬪妾覺得像國師大人這樣女子有一兩個就可以了,至於嬪妾,這樣就很好了!」
柳如墨嗤笑一聲,諷道:「柳嬪覺得女子無才便是德。但本官卻認為,女子無才還能嫁個好人家,那真是靠了祖上的蔭德了!」
一句話當即就提醒了瑤素,她能夠入得宮中也是靠了自己是國師府二小姐的身份,靠的是祖上的蔭德,若是她自己什麼也不是。還無才......
兩個人言語中夾槍帶棍的,倒是瑤素先敗下陣來,匆匆告了禮召來一眾宮監宮婢走了,柳如墨望着她走遠,心下的猜想也大致有了個肯定。
柳如雪一定和瑤素有關係,她今天會這樣堂而皇之地攔住她的去路,還試探地詢問她關於夢境的事情,言語行為表情通通都不是柳如雪原先該有的,所以她甚至在想,難道是瑤素利用自己的法術附身在了柳如雪身上?
可是即便瑤素附身在了柳如雪的身上,她對自己的態度卻實在是奇怪,想起夢裏瑤素掐着自己脖子叫着花凜的名字,她就有點兒忍不住地猜想下去,假設她便是花凜,那麼瑤素佔據了柳如雪的身份,又這樣出現在她面前,是不是如她夢中所說,毀不了離墨,就想來毀掉她?
她如果是花凜,那麼離墨這樣一次次地救她,助她,送她靈寵,還有給她講的那些故事,以及之前離墨有時看她的眼神,都能夠說得過去了。
在她有記憶以來,她就記得自己叫「柳如墨」,是被父親柳霖交託在清月灣長大的國師府的大小姐,身邊有關係情同姐妹的晴丫,還有後來對寧遠的記憶,那麼她是花凜又是怎麼回事?
她若是花凜,離墨為什麼不施法讓她想起來過去的事情,而要把她當做柳如墨這樣救下,又送她回到十六歲,再助她登上國師之位,她看得出來離墨是很在乎花凜的,不管是從離墨的話語神情中,還是從夢境裏自己看到的那些畫面,無一不在向她證實着離墨很在乎花凜的事實,所以她很不理解,既然如此,人死後不是靈魂就步入輪迴了嗎?如果她是花凜的話,那就是仙者,凡身死後自然是回歸天界,重獲仙軀,那麼離墨為什麼還要把她救活,讓她以凡身再活一次?
好多的疑問壓在柳如墨的心頭,柳如雪的攔路就像是一把開啟思緒的鑰匙,一下子把很多原本關係不大的事情都連在了一起,讓柳如墨一時間就差不多想明白了許多之前不明白的事情,但同時,也多了許多疑問。
這些疑問恐怕只有離墨能夠解答,可是上一次召喚離墨他就沒有來,她現在還能召他來嗎?月白也好些日子不見蹤影了,她要不要試一試用血玉找他?
這樣想着,柳如墨當即改道兒回了明韶閣,此時還不到晌午,她這麼早就回來讓晴丫驚訝了一下,隨即又鑽進廚房繼續加快速度做着午膳,柳如墨卻根本顧不得午膳做到了什麼程度,她腳下不停地直接上了三樓,推開自己的房門,青離正捧着一卷書,坐在她的桌前看着,手邊挨着一盞茶杯,瞧見她推門而入,也是挑眉訝然,「今日的事務很少?」
「嗯。」柳如墨應了一聲,走到床邊坐下,探手自脖頸上撈出血玉,解下擱在手中,將自己的指尖弄破滴了一滴血在血玉上。
青離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的一系列動作,卻不阻止也不出聲,就這樣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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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墨正在沉睡之中,胸腔之中頓時燒灼如炎火,滾燙使得他瞬間從沉睡中醒來,撐身坐起,手掌按在胸口,「她在找我!」
方才醒來的迷濛頓時散去,離墨片刻不敢多停,捏訣就離開了寢宮。
紫宸剛出了自己的房間,就看到君上他老人家猶如一道閃電,倏然消失在天際,他都沒來得及問一聲,也不知是去了哪兒,他有些憂心,君上的傷還未大好,這些日子君上一直陷入沉睡之中,他每日換藥護法,護佑君上養傷,卻不料君上傷勢未愈,就又一聲吩咐都沒有地走了。
皇宮對於青離而言,可能還需要避忌着被人發現,但離墨卻是絲毫不放在眼裏,他一下了凡間,就先聯絡着青弋,卻不知為何,青弋就像是消失在了三界之中一般,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這個認知讓離墨慌了。
上一次他心慌便是柳如墨被施以焚火之刑,這一次不知他是否來得及?
不過當離墨循着施加在血玉上的氣息找到柳如墨時,卻發現了與她同處一室的青離,他們兩人怎麼會這個時候在同一個房裏?
帶着一絲疑惑,離墨旋身出現在柳如墨的房間裏。
當然,可想而知,在現身之前,務必是要將青離先給處理一下,封了青離的六識,他出現在柳如墨面前。
看到安然無恙的柳如墨,他放下心來正要開口,卻被柳如墨先搶了話去,「離墨,我是不是花凜?」
這個問題問得實在是過於突然,讓離墨怔了一瞬,隨即就聽柳如墨繼續問,「我時常會在夢裏,看到你和花凜發生的事情,一開始我以為你受了你所講的故事的影響,所以我才會腦補着你和花凜的畫面,但昨晚,我再一次置身夢境之中,我可以確定,花凜就是我對不對?」
她的語氣很篤定,一方面是她覺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另一方面,也是希望通過自己篤定的語氣,讓離墨不能再有藉口隱瞞她。
聽到柳如墨說了這麼多,離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結界外的青離,問:「柳如墨,你在乎那個男人嗎?」
柳如墨有些不滿意他轉移話題,正想說讓他回答,誰知離墨先沉聲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神情嚴肅到她一時間忘了是她先要追索答案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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