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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江勿言的營帳里出來,唐正搖了搖頭。
他也好,唐小糖也好,他們一粟學宮的所有人,好像都是習慣了江勿言站在身後,手持長劍,騰起身後的七閣寶塔星象,配合他們的一場場戰鬥。
謙謙君子,潤物無聲。
那種星曜大陸的正統教育所造成的低調感,根本都讓人感覺不到他的存在——感覺不到,這竟然是和他們闖過翡石星斗場,進過冷先願墓地,打過學宮論武會和夢蜃魔境的隊友。
更感覺不到,這是個跟他們有過命交情的人。
本來唐正還覺得,他們來疆外的這場冒險,江勿言是完全沒有必要來的。
但是,唐正和他一說他就來了。
就在唐正他們都沒有注意到的一次次戰鬥中,江勿言其實已經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戰友。
「還好只是過敏。」唐正一早上就被鄭前跟唐小糖鬧騰了一通,跟着花盈袖出去的時候,就看到她已經處理好了第二塊劍鱗,正在等着唐正。
花盈袖的星力控制力,還不如唐正,但是,她處理材料的經驗實在是比唐正要多太多了,加之她的細緻和手巧,完全是靠技巧在彌補實力的不足。
而唐正有這個實力,自然不用考慮那麼多。
「借你的刀一用。」唐正昨天已經非常仔細地觀察花盈袖是怎麼做的了,所以索性收起了自己的寒江雪,問花盈袖借刀剖魚。
花盈袖直接拿了另外一套刀,遞給了唐正。
唐正笑着看她這套刀:「看上去好像比你那套要好點?」
「我母親用的刀。」花盈袖低頭一笑,就開始處理起了第三塊魚皮。
材料處理,是鑄造的第一步。
即使只是幾套鎧甲,材料也必須要認真地去處理,兩個人靜下來之後,湖邊的綠地上就顯得特別的靜謐了。
陽光從他們的頭頂上灑下來。
雖然帶不來什麼溫度,卻讓這場無聲的材料處理。採光十分充足。
星力……
隨着刀的更換,或濃或淡。
唐正不得不說花盈袖的這一套小刀,真的是非常好用,用這套刀就好像能用身體去感覺每一刻所需要的星力。到底是深還是淺,處理出來的材料剛柔分明,邊角柔和,和他第一塊處理失敗的完全不一樣。
一個時辰過去了……
花盈袖處理完第三塊的時候,唐正已經完成了剩下的兩塊。
一共五塊劍鱗。已經被分成了五張完整的軟膜和五塊堅實的鱗甲。
江勿言跟唐小糖都走了出來:「現在怎麼樣了?」
「嗯,可以開爐了。」唐正沒有休息片刻,「爭取在天黑之前,把這五套鎧甲搶出來!」
「不急吧……你不需要休息一下嗎?」唐小糖掏出一張純白色的手帕,擦了擦唐正額頭上的汗。
「夜長夢多。」唐正不想再出什麼意外了,「開始了!」
唐正從納物袋裏,拿出狼煙烽火爐,又倒出一大堆材料,然後開始挑挑揀揀,接着又開始拿出紙筆。開始在紙張上瘋狂地寫寫畫畫。
從鑄造,到刻陣,到成品……
每一個細節,都被他寫在了紙上。
他一邊做起了各種鑄造的預案,口中還在不停地喃喃自語。
看着唐正無比專注的神情,唐小糖忍不住輕聲說道:「夫子現在這種狀態,終於有幾分鑄造大師的風範了……」
旁邊幾人,聽到唐小糖的感慨,不由默默點頭,看來都是深有同感。
鑄造師。在星曜大陸的武者眼中,大多都是陸煌大師那種仙風道骨,一看就是浸淫多年的老者形象,連羅非那種技術宅男的形象都屬於異類了。更別提唐正這種純種逗比的模樣,實在是畫風差異太大,讓人接受不能。
不過,此時此刻,唐正徹底投入的神情,終於起碼在態度上。算是對得起鑄造師這個「神聖」的職業了。
「哎……」就在眾人連大氣也不敢出一下,都眼巴巴地盯着唐正,生怕打擾了他對鑄造的構思時,唐正突然停了下來,仰望天空,略帶憂鬱地幽幽嘆了一口氣。
「老大,怎麼了……是不是這次鑄造的難度太大,遇到什麼解不開的問題了?要不,你把問題說說,我們一起給你分析分析唄。」鄭前看着唐正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說道。
唐正搖搖頭:「鑄造的難度嘛的確挺大的,不過倒也沒碰到什麼解不開的問題。」
「那,你到底為什麼突然嘆了這麼大一口氣啊。」鄭前費解道。
「你不懂,對於一個鑄造師而言,完成一個重大的鑄造挑戰,是十分值得紀念的一件事,而這種時候呢,如果連一群見證的人都沒有,豈不是錦衣夜行,特別的遺憾啊。」唐正繼續嘆了一口氣道。
「夫子,我們不都是你的見證者麼……」唐小糖笑道。
「那不一樣啊,你們都和我這麼熟了,我都不太好意思在你們面前裝逼了。」唐正有些惆悵地答道。
「額……」聽到唐正的話,所有人竟然都無言以對。
敢情唐正這傢伙,鑄造還沒開始呢,思考的就根本不是鑄造到底能不能成功的事兒,這重點根本就不對啊!
「哈哈哈,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嘛,鑄造之前活躍一下氣氛,有助於我等下的發揮嘛。」唐正看着眾人有些不太對勁的眼神,趕緊打了個哈哈,無縫切換成了「專注臉」,十分突兀地騰起了星象,居然二話不說,將星力打入身前的狼煙烽火爐中……
開始掌火!
眾人也是被唐正跳躍脫線的思路和舉動弄的一愣一愣的,直到看到唐正鑄造爐中,星焰騰起,異像陡升,不由都屏住了呼吸。
只見那狼煙烽火爐中,一團熾烈的火焰,由紅變橙,由橙色轉金,隨着火焰如漩渦一般在爐中不斷流轉,那顏色,竟然是越來越純,最後竟然由金色化作白色。
突然,一聲清鳴響起,竟然有一條白色的鳳凰,從那爐中展翅而起,繞着那爐壁不停盤旋。
唐正額頭已經微微見汗,背後的太昊之輪星象,已經亮度全開,星力源源不斷地通過唐正的星脈,流入到鑄造爐中。
這時,唐正的雙眼,死死地鎖定在了爐中的那條美麗而夢幻的白色鳳凰身上,手指微動,一道道早就堆放好在他身旁的材料,隨着他的手指打出的星力,如同被繫上了木偶線一般,如臂指使,紛紛懸浮而起,然後一樣一樣地被投入爐中,如同食餌一般,被爐中白色鳳凰,紛紛銜住,然後以一種獨特的韻律,融合在了一起。
「涅槃掌火法,而且還直接達到了最為精妙的階段,成功地演化出了白凰繞壁的異像,難怪他要說,沒人見證,簡直就是錦衣夜行……原來他殺掉了獨目朱雀,就是為了今日的涅槃掌火做燃料的,呵呵,幸虧羅非已經先走一步,不然今天看到這白凰展翅的一刻,恐怕恨不得拿頭撞死唐正這個傢伙了。」花盈袖看着眼前的一幕,眼神中流露出訝然之色,不由笑着低聲驚呼道。
「袖兒姐姐,這個什麼白凰繞壁,很厲害麼。羅非不是也能在掌火時,在爐子裏弄出一條紅色的小龍什麼的,難道比不上夫子這個?」唐小糖好奇道。
花盈袖笑着搖了搖頭:「羅非現在練到爐火純青的是逐日掌火法,那小龍叫做紅龍飛騰異像,對於大多數鑄造師來說,這已經是很高深的掌火技巧了,但是……比起唐正今天展示的這個嘛,起碼差了兩個檔次。」
「啊,差這麼多?」
「沒錯,掌火的高深與否,其實從火焰的顏色就能可見一斑,紅、橙、黃、金、白、藍、青紫、無……越往後,溫度越高對掌火的技巧要求難度就越高,紅龍飛騰,只是第一階,離白凰繞壁,中間還隔着橙焰,黃焰,金焰好幾個檔次呢,雖然掌火好壞,不能僅僅只以火焰溫度而論,但無論如何,紅龍飛騰至少差白凰繞壁兩個檔次,而唐正還不是出身於百鍊坊,你說羅非這個百鍊坊嫡系在場,會不會百感交集。」花盈袖笑着解釋道。
「會,一定會,夫子果然是最厲害的!」唐小糖臉蛋紅紅地笑道。
「哈哈,我說老大一定不會無的放矢,要我分析啊,這麼大場面,就我們幾個在場,確實不夠,怎麼地,也得再來個幾十上百號人馬,才算應景兒!」鄭前也哈哈笑道。
唐小糖幾人,一聽鄭前脫口而出的分析,就覺似乎有些不太妙,但這時唐正剛好鑄造到了緊要時刻,爐中材料已經融合完畢,手掌一動,那些液體竟然全部懸浮在了鑄造爐的上方,而那白凰則是不停在那液體上飛舞,似乎是在用雕琢着什麼一般。
而唐正的另外一隻手,也騰了出來,抽出寒江雪,在手心拉出了一個刀花,直接將那極北劍魚皮和另外幾張輔材皮革,嘩嘩嘩幾下,直接割出了一個胸甲雛形。
那雛形看似粗糙,卻有着一股原始而野性的獨特質樸質感。
而這時,那鑄造爐中,白凰翻飛的那一股溶液,也逐漸成型,眾人定睛一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
唐正竟然直接在爐中,以溶液為紙,以焰凰為筆……
開始刻陣!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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