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父緊咬着牙,仰望着天空,好一會兒,才長長地嘆了口氣道:「完了!完了!我看你是中了這女鬼的迷魂術了。也罷,師父成全你。你要和這女鬼結陰婚,那你就去吧!」
他從口袋裏摸出了一根煙和打火機,開始抽起悶煙來,再也不理我。
看得出,他的心情一點兒也不好。看到師父,如此的難過,我的心裏也很難過。不過,他現在答應在了我和殷靈在一起,我的心還是蠻激動的。
望着那一把已經被我踩斷的桃木劍,我心裏也有些心疼,便笑着討好道:「師父!改天,我一定給你買一把千年雷擊棗木劍。」
「嘿!」師父冷笑一聲,無精打彩地搖了搖頭道:「罷了,師父遇到你,算是倒霉了。這劍,你賣得起嗎?有人出過兩百萬,求了我不知多少次,師父我都捨不得賣。我告訴你,這玩意有價無市。別說千年的,就是百年的,你都弄不來。」
聽師父這麼說,我的心裏更難過了。
師父猛吸了一口煙,將煙嘴往地上一丟,叫了一句:「走!」便朝竹林中走去。
「去哪?」我問。
「去找那死丫頭談判,她不是想和你結陰婚麼。師父這就去成全你們。」師父說罷,便朝竹林中走去。
剛走幾步,便聽前邊傳來了一陣「嗯啊」的叫聲,好像是有人在竹林里掙扎。
師父的臉色驟然沉了下來,將那一把已經斷了的桃木劍往我身上一丟,「拿着!」
說罷,便飛快地朝聲音發出的方向跑去,穿過一片茂盛的竹林,只見在地上,一男一女,正激烈的翻滾在一起。
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陳婆被一名精瘦的男子給壓在了下邊,正在頑命地反抗着。
男子的雙手緊緊地掐住了陳婆的脖子。
我去!這劇情也太狗血了。我看清楚了,這精瘦的男子,正是先前那名放猖兵的梅山惡道人董七。
看這節奏,這傢伙是想對師父的夢中情人陳婆來一個霸王硬上弓啊!
如果真是這樣,那不是給師父戴綠帽子嗎?「是可忍孰不可忍」。我都看不慣了,決定挺身而出。
就在這時,卻聽師父大聲喊了一句:「師姐!」說完,便飛快地沖了過去,對着那位梅山惡道人,是一陣瘋狂的組合拳,打得「啪啪」作響,聽得我都感覺有些肉痛了。
「打死你!打死你個狗日的。」師父邊打邊罵。一臉憤怒的樣子,估計還真有殺了這傢伙的心。
可奇怪的是,那精瘦的梅山惡道人,被他打倒在地上,不但沒死,也沒暈,很快又爬了起來,發出「桀桀」的怪笑聲。
「哎呀!你個王八蛋,還打上癮了?」
師父愣了一下,揚起手,準備再朝那傢伙的臉上抽耳光。
可剛舉起手,卻又見他停了下來,陡然間像是明白了什麼。立馬又從自己的口袋裏摸出一張符,劍指夾着符紙,對着梅山惡道董七的胸口貼了過去。
「封住膻中,逼鬼出體!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一道猛符拍打在梅山惡道董七的胸口。
只聽「啊!」地一聲慘叫,董七便倒了下去。
師父聚目前望,大喝一聲:「孽蓄!竟然敢對茅山弟子動手?看我不滅了你。」
師父一個箭步上去,猛地一腳踩在了董七的胸口,舉起手中的符,又是「啪」地一聲,一道新符,拍在了已經倒地的董七的額頭上,很快便從前邊傳來一陣刺耳的尖叫聲。
「哇!……嗚哇!……」
只見董七身子一顫,腦袋一歪,便倒了下去,立馬從他的身上滾落下一道人影,仔細一看是一位披頭散髮的女子。
她滿臉是血,兩眼上翻,腦袋上還破了一個洞,血一直從頭頂流到了嘴角,看上去十分的瘮人。
顯然,這是一個被人打死的枉死鬼。女鬼的身子微微在擅抖着,雙手抬起,抖得更是非常的明顯。估計是被師父剛才的靈符所傷,痛成這樣。
「吼啊!……」
突然,女鬼張開血盆大口,做出了一副要咬人和抓人的動作,但身子並沒有朝前移動,目光中反倒滿是驚懼之色。
師父沒有理會那女鬼,而是一臉淡定地彎下腰,將陳婆扶了起來:「師姐,你怎麼樣?」
「沒事!」陳婆搖了搖頭,順勢將手搭在了師父的肩膀上,笑了笑道:「師弟有你在,我就放心了。你還是向以前一樣,救我時,出手毫不含糊。」
說話時,陳婆有意往師父的身旁靠近了一些。看樣子,還想把臉靠他的肩頭上呢!
師父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一時間手不知道往哪裏放。越是這樣,陳婆越靠得更近。
師父的手就更加的不知所措了。這表情看得我很想發笑。
我有意用手電筒照了一下這一對老情人,只見陳婆一臉羞澀地將臉別了過去。
而此時的師父正好挺身準備站起,如此一來,兩人就緊緊地碰在了一塊兒。
師父一臉慌亂地用手輕輕地扶住了陳婆的肩膀,旋即又輕輕地推開了她,有意輕咳了一句:「師姐,沒事的話。我,我先起來了。」
說完,師父便站了起來。
陳婆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站了起來,用手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和頭髮。
師父走到我的面前,生氣地朝我瞪了一眼,「照什麼照?今晚月光這麼大,又不是看不到。」
「明白了!下次不敢。」我笑着朝師父道。心裏卻有些忍不住的得意。心想:這老光棍心裏對陳婆還是蠻鍾情的。
「笑什麼笑?去,把這死女人打發了,如果她不走,就用『天師驅鬼符』拍她。」師父突然從自己的口袋裏摸出一張符,遞到了我的手中。讓我去把先前的那個女鬼趕走。
我朝那女鬼望了一眼,只見那女鬼,嘴裏喘着粗氣,發出一陣「哼!哼!哼!」的聲音,每哼一聲,舌頭便會不自覺地舔一下嘴角的鮮血,看上去對我們有很大的怨氣。
師父讓我一個毫無經驗的人去對付這麼猛的女鬼?我真的懷疑這老傢伙是想借這個機會報踩斷桃木劍的仇了。
這女鬼連梅山惡道人,董七的身都上得了。而且上了身後,連陳婆都搞不定。師父卻要我拿符去對付她?這不是讓我去送死嗎?
頓時,我真有一種想罵人的衝動。
「去啊!」師父推了一下我的肩膀道:「你還想和陰妹子好呢!如果連這一點膽都沒有,還怎麼和陰妹子好?以後你和鬼打交道的日子多着呢!」
師父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道。
沒辦法,徒弟又不是親生的,想要師父把自己當兒子一樣心疼那是不可能的。
我咬了咬牙,拿着符便朝那女鬼緩步走去。
這時,卻聽師父身旁的陳婆小聲朝師父嘀咕了一句:「師弟!讓喬陽去對付枉死的厲鬼,會不會出事啊!」
「沒事,我們不是在一旁看着嗎?人總要成長嘛!」
師父這話,說得簡直像喝稀飯一樣流暢。分明是冒生命危險的事情,他卻能說得如此的輕巧。不愧是個捉鬼師,心裏還真是夠他大爺的強大啊!
陳婆的話,讓我心裏更加沒底了。
「師父!這樣行嗎?」我緊張地問道。
「行!」師父一邊回答,一邊從自己的口袋裏取出了一沓符紙,他朝我叮囑了一句:「你先扛着,實在不行,我會救你的。」
說罷,我看到他老人家又從自己的口袋裏摸出了一捆紅繩,然後遞給了陳婆,小聲在她的耳邊嘀咕了幾句,也不知道,到底說了一些什麼。
陳婆只是點了點頭,臉色陡然間變得凝重。不一會兒,便往我身後的竹子上綁紅繩,而師父則不停地往竹子上貼符紙。看上去有點像是在布殊麼陣法。
見到師父和陳婆兩人忙碌,我的心裏頓時有了信心。我想,師父應該是在為我做準備,他們布這個陣法,目的肯定是為了降住這女鬼。有兩位茅山高手在,我怕啥?
我挺起胸,舉着「天師驅鬼符」緩緩朝女鬼的身旁靠近。
一步、兩步、三步……
我離女鬼越來越近,近得可以感受到,從她嘴裏呼出的冷氣。甚至可以看到她喘息時,高挺的胸,隨着呼吸的粗重,而高低起伏着。
「喬陽,對着她的額頭貼去,一符拍下。」師父突然,大喊一聲:「快!出手。」
「好!」我應了一句,慌亂地將手中符,對着眼前那個死女人的額頭貼了下去。
「啪!」
符紙拍打在那女鬼的額頭上,女鬼的身子立馬跟着晃動了一下。
我不由得好一陣激動,大聲喊了一句:「搞定了,搞定了!我把女鬼打中了。」
「啊……」
話音剛落,便見女鬼猛地搖晃了一下腦袋,發出一陣「啪啪啪」的聲音,像是脖子上的骨頭在碎裂似的。
聽得我骨頭都有些發麻了。
忽見,女鬼伸手一下把自己額頭處的那一道符紙給撕了,舉起雙手便朝我的的脖子上掐了過來。
「師父救我!」我的脖子被女鬼牢牢地掐住了。
師父回頭朝我望了一眼,笑了笑道:「不急,先讓你小子受點皮肉之苦。師父現在桃木劍也沒了,符也用完了。我要想想看,有什麼辦法對付這死女人。」
說完,這老光棍竟然坐在一旁,悠然地抽起煙來。
望着這老光棍笑得一臉,盪得不行的樣子,我真想唾他一臉口水。
可現在沒辦法,最後我憋了一口氣,對着那女鬼的臉上「呸」了一口。我突然想起,口水是可以傷鬼的,好像初中學過的課文《宋定伯抓鬼》裏就是這麼說的。
誰知他哥的,這一口下去,非但沒有把女鬼逼退,更引起了女鬼的憤怒。那死女人竟然張開血盆大口,朝我的臉上咬了下來。
我去!口水根本就傷不了鬼。這文章誰寫的?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他。
「殷靈!救我……」
眼看女鬼長長的獠牙就要落在我的臉上。情急中,我大呼陰妹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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