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我看到練小茹從自己的法布袋裏取出了一隻小小的玻璃瓶。她把玻璃瓶擰開了,往地面上倒了一下橙黃色的液體,很快便有一股沖鼻的雄黃味伴着酒精味鑽進了我的鼻子裏。
「這是雄黃酒,蛇怕了這玩意。只要把這些東西撒在地面上了,蛇精現了原型也會反感,受不了這股味道從而早早的離去。」
練小茹朝我道了一句,說話的同時,往我的身上和方濤的身上倒了一些雄黃酒。倒了雄黃酒後,這丫頭再一次轉過身閉目念起了藏身咒。
此時,周圍的沙沙聲越來越明顯,甚至我可以感覺到蟒蛇形走時,震動地面時的聲音。一時間,草叢迅速地往兩邊倒去。
隨着身後一陣「沙沙」聲響起,沒多久,我便看到在月光下,有一位身着黑色長袍的女子,拖着一條長長的蛇尾巴,正一步步朝我們逼近。
那女人的臉上充滿了怒意,瞪大了眼睛,露出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人呢!氣死我了。人呢,人跑到哪裏去了?氣死我了,我要吃了你們這些可惡的人。」蛇精張開了血盆大口,從嘴裏吐出一根長長的紅信子,朝我們的身旁,扭捏着身子移過來。這回我看清楚了這蛇女人的樣子,從她的裙擺下邊,顯露出一截長長的雪白的蛇肚皮,正在地面上輕輕地挪動着。
沒用多久,蛇精女人便移到了我們的面前。她對着我吐出了血紅的信子,眼看那信子都要撩到我的鼻子上來了。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望着這死女人噁心的樣子,我很想給她來一刀子。此時的我,手都已經落在了腰間上,準備把隨身攜帶的一把匕首給取出來。
突然,練小茹的手落在了我的手腕上,不停地朝我使眼色。顯然,這丫頭不建議我動手。
她把先前的那一隻裝了雄黃酒的玻璃瓶子遞給了我,我故意把那隻瓶蓋子打開了。接下來,奇怪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那蛇精女人猛地將長長的舌頭縮回了嘴巴里,面帶憤怒地搖晃着腦袋。
她用手抵在了自己的胸口處,像是要作嘔的樣子。看來,這蛇女人的確怕了雄黃酒。
「嘔!」
忽見女人的胸口涌動了一下,緊接着這女人張開嘴巴吐出一些白色的泡沫。就在這時,我看到這女人的腦袋上,忽閃忽閃,一會兒變成人,一會兒又現出了一雙蛇眼睛。
望着這恐怖的一幕,我的心撲騰撲騰地跳個不停。方濤那小子更是張大了嘴巴,差點就叫出聲來,我連忙用手捂住了這小子的嘴。
就連練小茹都有些害怕了,她用雙手緊緊地抱住了我。
「嘔!」蛇精女人再次把嘴巴張得老大,呈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張巨大的血嘴,這一回我算是徹底的看清楚了這蛇女人的嘴了。
此女是滿嘴的鮮血,透過那通紅的嘴,我看到在蛇的喉嚨里,有一隻漆黑的腦袋。看上去像是一個人的頭。
我的心中不由得一緊。
就在這時,忽見那蛇的尾巴猛地一掃,將前邊一大片的草地給掃倒了,我再次朝眼前的蛇身望去,不由得嚇了一跳。
此時的蛇精女人,完完全全的變成了一條巨蟒的樣子。
它張開蛇嘴,很吃力地將嘴裏的一個人男人,從自己的肚子裏,正一點一點吐出來。蛇後邊的尾巴,不停地搖擺着,將地面上的那些草,掃得嘩嘩作響。
大概折騰了有五分鐘的樣子。終於看到那一條粗壯的大蟒蛇,從自己的肚子裏吐出一個成年男子出來。成年男子的身上佈滿了從蛇身上分泌出的一些胃液,身上已經有部分地方變了色。
估計是已經掛了。
「吼!」蟒蛇見從自己將那個男人給吐出來了,立馬又將自己的長尾巴給伸了過去,緊緊地纏住了。
那大蟒蛇用自己的身體勒男子時,我明顯的可以聽到從男子的身上傳來一陣陣勒骨斷裂的聲音。
「咯吱咯吱」作響,聽得人心裏毛毛的。我不停地念着藏身咒,希望這一條蛇早一點退走就好了。
真是是被這條蛇精女人給逮住了,必定是死路一條。
我一邊念咒的同時,一邊仔細觀望着眼前的這一條大蟒蛇。大蟒蛇在我們的周圍找了一圈又一圈,卻怎麼也看不到我們。
大蟒蛇從我們身旁不遠處繞過,但怎麼也沒有靠近我們。那傢伙在那裏找了好一會兒,才離開。把附近的草給掃倒了一大片。
走時,那一條大蟒蛇又變回了先前那一個女子的樣子,張大着嘴巴生氣地罵了起來。
「氣死我了,我要把那小子殺了。」
說罷,這女子的目光落在了遠處,凝望了好一會兒,忽見這蛇精女人冷冷地笑了一聲:「你今晚跑不掉了。我無論如何都要把你給吃了。」
話音落,那一條蛇精便扭捏着身子朝前走去,轉過身時,擺出一條條長長的大尾巴,從我們的面前掃了過去。
隨着一陣沙沙聲遠去,我們終於看到那一個蛇精女人跑遠了。
「謝天謝地,這女人終於走了。」我長長地喘了一口粗氣,坐了下來。練小茹也跟着坐了下來,方濤那小子更加誇張,直接躺在了地面上像是要死了一般在那裏一動不動。
隔了好一會兒,我們才緩過神來。
「喬陽,我們還是先看一看,這名男子有沒有救吧!」練小茹突然站了起來,朝先前從那一條蛇精的嘴裏吐出的男子的身旁走去。
她剛走幾步,便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忍不住道了一句:「好臭啊!」儘管如此,這丫頭還是在那一具男屍的面前蹲了下去。用手在男子的鼻尖處探了探氣息。
「沒有了呼吸。」練小茹朝我道了一句。
「唉!一看就知道死了。你看,他的臉都變色了,還有腳,都被蛇的胃酸給腐蝕了。」方濤那小子也爬了起來,接了一句道。
我走到那名男子的面前,仔細瞧了瞧,只見他渾身都沾滿了一些綠色的泡沫,身體當中的一些部位,已經開始在腐蝕了。
「算了,我們還是替他做一個超度吧!我估計這男的,已經掛了。你看,他的身上已經爛了。估計他在蛇的肚子裏,呆了有很長一段時間了。我想最少會在兩天以上。」我朝練小茹和方濤兩人答道。
「那好,我們就在這裏等你吧!等你替他做完了超度,我們再離開這裏。我看這男子八成是,一個捕蛇者,有今天的下場,也算是他自找的,一報還一報吧!」練小茹朝我和方濤道。
方濤有些驚訝地問道:「咦!你怎麼知道這男人是一個捕蛇者?」
「這還用問嗎?你看,在男子的腰間上有一個專門用來裝青蛙用的竹編簍子,另外他的腰間還別了一隻布袋子。說明他主要是抓青蛙,而布袋子則是為了抓蛇。」
方濤朝練小茹接了一句道。
我仔細朝地面上躺着的那一名男子望了望,還真是在腰間別了一隻竹簍子,只不過那隻竹簍子,早就被蛇壓爛了,身上的布袋子還可以清楚地看到。
看來,這一條蛇精是有意專門針對一些捕蛇者下的手。我想起了小時候,老人們說過的一些關於蛇精的故事。
據說有些蛇會藏在樹洞中,扮神仙,一邊享用人世間貢奉的同時,也會做一些懲惡揚善的事情。
但是有一種人,是怎麼也不能去敬這種神的,那就是捕蛇者。據說,只要被蛇仙認出來了。這個捕蛇者就會必死無疑。
有的會被毒蛇咬死,有的則會莫名其妙的在家中死去,甚至有的還會在家裏正睡着覺,等到第二天早上起來一看,那個人不見了。
然後隔了幾天卻發現那個人死在某個水塘邊或者是大樹下。據說,這種人,其實就是晚上蛇仙把他們背走了,然後吞到肚子裏吃了,但是成了仙的蛇,對活物的胃口並不好。甚至會對生肉反胃,所以吃進去了,又會吐出來。
還有一種說法,就是蛇精也好胡仙也罷,它們也都是有分地盤的。每一個精管轄一個地方。這些精怪,通常會附在人的身上當神婆。他們看事很準,幾乎可以達到地仙的水平,所以也往往喜歡以仙自據。
據說在過去,我們村子裏便有一個這樣的狐仙,她掌管了我們整個後山的飛禽走獸,只要沒有經過她的允許,就算你天天去山林里,拿最好的槍也捕不到獵。必定會兩手空空回來。
要拜了這位神婆的山頭,並且以後山上前要在心中念她的名字,才可以起到作用。只要拜過山的人,就一定可以打得到獵,反之便怎麼也打不到。
這種說法,在一些偏遠的山區廣為流傳。
見到今晚的蛇精,我便忍不住想起關於這些精怪的傳說來。
「喬陽,你怎麼了?」正當我起得走神時,忽聽練小茹那丫頭朝我大聲喊了一句。
我愣了愣,只好陪着她笑了笑道:「沒什麼,我想起了家鄉關於蛇的一些傳說,你說這一條蛇會不會是這一座山上的守護神啊!也就是地仙?」
「怎麼可能!」練小茹搖了搖頭道:「不可能,如果真的是地仙的話,我們今晚還能有這麼好?」
說到這裏,練小茹皺了皺眉道,「不過,這一條蛇精,會來找我們的麻煩,並且我們會接二連三的遇到一些怪事,我想一定與這一座山上的神護神有關。也就是這裏的地仙。那個十方陰山之王有關。無論蛇精還是遇到狼群都是這十方陰山王在背後搞鬼。唉!這傢伙太貪了,要是我們拜了山的話,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了。」
聽到練小茹的嘆息聲,我便知道這丫頭對這事有點悔意。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再重新拜一次山?」我朝練小茹問道。
練小茹搖了搖頭道:「沒用了,機會只有一次。十方陰山王雖說是地仙,但事實上也是鬼怪。鬼怪的心思琢磨不透。我們既然都走到這一步了,就沒有必要再回頭。我倒要看一看這傢伙到底有多厲害了。」
練小茹咬牙切齒,看得出這丫頭心裏非常的生氣。
「算了,不去想他。你先替我護一下法。千萬別讓異物襲擊我。我先替這名男子超度,將這名男子送走後,我們便一直朝山林深處找去。沿着你先前打米卦的地方找。我想用不了多久,應該就可以找到小天了,等找到了小天,我們再去尋找那個鬼狼娃。」我朝練小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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