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的臉上掠過一絲紅雲,清了清嗓子道:「風水師是不可以親自動土的。這算是一個禁忌。除非給自己看風水。」
「哦!原來是這樣啊!」吳秘書想了想,立馬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肖隊長,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召集保安隊的兄弟們,跑步趕到馬路的對面來。我在那裏等你們。」
說完,吳秘書便掛斷了電話,笑着朝師父道:「你放心,我們保安隊共有二十多人,都是退伍軍人,絕對能夠找到純陽之身。」
師父滿意地點了點頭,從自己的口袋裏摸出了一根煙,叼在自己的嘴巴上,很快便又被陳婆給奪走了。
這一回陳婆連師父口袋裏的那一包煙,都給搜走了。
不多久,果真來了一對保隊安,共有二十六個。
吳秘書朝眾人掃了一眼,大聲喊道:「你們當中誰,從來沒有碰過女人的啊?沒有的舉個手吧!」
「啊……這……」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這是要幹嘛?」
那些保安們一個個紅着臉,相互望着。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不過,我要警告你們,如果誰不是處,裝純潔的話,老子立馬讓人狠揍一頓。」
吳秘書狠狠地朝眼前的保安掃了一眼。
最終有六名保安自覺地站了出來。
「行啊!想到不我們保安隊還有這麼多的純陽之身,你們不去學道,太可惜了。」
吳秘書一臉得意地笑了起來,旋即又朝師父使了個眼色道:「道長,你看這些都是純陽之身,我看他們身上的陽氣都很足啊!」
「嗯!我看也不錯。不過,我還是要親自把一下關才行。」師父一臉嚴肅地朝那六位舉手的保安道:「你們都把左手伸出來吧!其餘的人都可以撤了。」
六名保安立馬將左手伸了出來,其餘的保安則一個個自覺地回到了先前的崗位上。
師父拽着那六名保安的左手,仔細打量了一番後,又看了看他們的印堂,最終將兩名不合格的保安打發走,留下了四名保安,旋即朝一旁的吳秘書道:「好了,我看就留着這四個小伙子在這裏挖坑填埋泰山石吧!埋泰山石要一鼓作氣,若第一次壞了風水,第二次的要求就要更嚴。我看這四名小伙的陽氣很充足,應該不會有事了。」
吳秘書一聽師父的話,不由得有些驚訝,笑着朝師父問了一句:「道長,你是如何看得出他們身上的陽氣足的啊!」
「看印堂和處男線。好了,這話題不扯了,先讓人挖坑埋下泰山石吧!」
師父一臉正色地朝吳秘書道。
「是!」吳秘書立馬招呼起,那四名保安拿起鐵鎬和鐵鍬在地面上刨起土來,先前的那些民工,全被他打發走了。
我和方濤先行迴避,等他們挖了一陣後,才轉過身來。
剛挖了一陣,忽聽一位小伙子,喊了一句:「我靠,你小子能不能好好挖,把泥巴都濺到我的臉上來了,再這樣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不說話會死啊!」
兩個小子邊挖邊開起了玩笑。
師父的臉色立馬沉了下來,朝那四名保安喊了一句:「別作聲!」
四名保安朝師父望了一眼,立馬閉住了嘴巴,沒有再說話。
師父立馬掐起道指,作了一個手勢,然後對着那四名保安挖土的地方,隔空畫了一個圈,旋即便念了一句:「好的靈,不好的不靈。泰山石當鎮,落土保平安!」
念畢,師父將手勢收了回來,一臉嚴肅地望着那四名保安。
看上去師父的臉色有些不太好。我知道,但凡是動土或者是開工這樣的場合,是最忌諱說髒話的,剛才那名保安說「打斷腿」「會死啊」這兩句話可是大忌。
師父念咒大概是為了破除這兩句髒話。
被師父警告後,四名保安沒有再說話了,認認真真地挖起了土,挖了沒多久便挖出一個很深的坑。
「好了,坑已經挖好了。張道長,你看要不要現在就把這泰山石填進去呢?」吳秘書朝一旁的師父問道。
師父上前仔細打量了一番後,又從自己的法布袋裏取出了一把魯班尺,量了量,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可以落土了,埋一半,露一半,埋入神石,威鎮四方。」
說話間,師父便從自己的法布袋裏取出了一枚五帝錢,然後扔了一枚在土坑中。
完事後,朝我和方濤使了個眼色道:「聽好了,但凡是鎮煞之物,必定要有寶器才行。銅錢、金元寶、玉鐲子都可以。示意天材地寶之意,有了寶物埋下的鎮煞之物才有靈性。」
「明白!」
我朝師父點了點頭道。
師父只是淡淡地瞟了我一眼,朝那四名保安招了招手,示意他們把石頭抬進坑裏。
四名保安抬起石頭便開始往土坑裏送去。
「一、二、三……」
「砰!」
泰山石落進了泥坑當中。
師父一臉嚴肅地念動着咒語,不一會兒,便見他從自己的法布袋裏,取出了一隻杯子和兩片柚子葉,然後又讓陳婆拿出一瓶礦泉水,往杯子裏倒了一些水。
師父一邊念咒,一邊用柚子葉沾着杯子裏的水,灑向了土坑裏。
灑畢,師父朝眾人道了聲:「填土!」
四名保安便拿起鐵鍬,拼命地往土坑中鏟土,沒用多久便將那一塊泰山石埋好。
「好了,完工!」
吳秘書見保安們已經填好土了,便朝四名保安喊了一句。
「媽的,累死了!」一名保安無力地將手中的鐵鎬,隨意往身旁一甩,很快便聽到「哎喲!」一聲,先前那名叫「阿根」的民工立馬蹲了下去,雙手捧着自己的小腿,大聲呼喊起來:「痛啊!我的腳!」
「咋了?」
吳秘書瞪大了眼睛問了一句。
師父一個箭步上前,立馬扶住了那位叫「阿根」的小伙,朝他喊道:「快躺下。」
我朝那小子的腿部一看,不由得嚇了一跳,只見那小子的褲子上染紅了一大片,先前那一把尖尖的鎬子已經砸進了他的小腿當中,露出白森森的骨頭。
「快,讓人找一個碗打一瓶淨水來。」師父朝一旁的吳秘書喊了一句。
「我去吧!」一名保安應了一聲,立馬跑去拿碗和取水了。
師父微閉着眼睛開始念起了封血咒,一陣指訣的變化後,便見他對着那名叫阿根的腿部,指了指大喝一聲:「封!」
話音落,果真見到那小伙子的腿上,不再出血了。
「太厲害了!張道長,今天真是多虧了你啊!」吳秘書一臉激動地朝師父道。
師父沒有作聲,只是用手在自己的額頭處抹了一把汗,看得出,他老人家為了施這個封血咒,消耗了不少的精力。
「張道長你看這小子要不要送到醫院去?」吳秘書一臉擔心地問道。
師父臉色凝重道:「先看看再說吧!他的腿,現在已經斷了。我看能不能用接骨水接好。如果不能接好,再去醫院吧!不過,到那時就算去了醫院,多半這腿也是要廢掉。」
吳秘書一聽這話,臉色立馬沉了下來,揚起手便在先前那名丟鐵鎬的保安頭上重重地敲打了一下,「你他媽的沒事找事。我讓你亂丟東西。打死你個王八蛋。」
「老大,我錯了,我錯了!」保安手捧着自己的腦袋,嚇得臉色蒼白。
師父見狀朝吳秘書喊了一句:「好了,別打了。這叫煞氣應驗,躲不過的。就算這小子不扔鐵鎬,阿根也會因為別的事情受傷。說起來,就怪阿根先前不應該動第一鍬土,以他身上的陽氣,根本就壓不住這裏的煞氣。」
「啊!那怎麼辦?」吳秘書臉色陰沉地問道。
「這結果算是好的了,沒有出人命已經是萬幸。」師父說着長長地嘆了口氣道:「這地方的煞氣太重了,布下此泰山石,見血了也是好事一件。長痛不如短痛,待我今晚親自在這地方坐一陣子,把這裏的妖孽除了,這裏以後就平安了。」
師父的話剛說完,便見先前那名取水的保安端着一碗清水來了。
「來,道長,水已經接來了。」
師父站了起來,馬步站好,從自己的法布袋裏取出了硃砂筆和符紙,飛快地畫下了一道符,然後由馬步變成了弓步,調運體內少陽之氣,用意念催動了手中的符紙,只聽「呼」地一聲,他手中的符紙自覺地燃了起來,不一會兒符紙又燒成了灰燼。
師父一邊念着咒語,一邊將用劍指,夾着符灰在清水裏畫起了符,化着化着,便看到那一碗清水徹底的變成了黑水。
陡然間,我看到從碗中升騰起一陣陣道熱氣一樣的東西,那形狀很像是龍。共有九條,往半空中飛升,又細又長。
我有些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仔細看時,卻什麼也看不到了。
師父見我一臉驚訝的樣子,一臉嚴肅地朝我道:「小子,看好了,師父現在所制的法水,叫九龍接骨水。是下茅山法里的一種濟世之法。你學得了此法,以後就可以治病救人。不過,這種法水不是隨意可以制的,救的是有緣人,正派之人。惡人不救,盜賊不救。」
「明白!謝謝師父指點。」我朝師父答道。
其實,師父先前畫的那一道符,我已經在他的茅山筆記當中看過,只不過,沒有想到這符製成符水後,竟然可以升騰起龍氣。看來,這符水的威力一定很強。
「師父,你剛才畫的符,好像有龍氣騰出啊!」我小聲朝師父問了一句。
師父一臉驚訝地朝我問了聲:「你剛才看到龍了?」
「嗯!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不見了。」我朝師父答道。
師父小聲朝我叮囑了一句:「這事,不可隨意的說出去,知道就好了。我想你離開天眼也不遠了。」
「太好了!」聽師父這麼一說,我的心裏不免有些激動起來。
誰知師父立馬又給我來了一句特別打擊人的話。
「不過,以你現在的陽氣,就算有這個道行,也無法顯現出你的天眼功能。你小子還是想想怎麼守住自己的純陽之身吧!若在下一次魔境中,成功突破的話,你或許會有機會找回戒體。並且在道行上會有提升。但有沒有這樣的機會,就看你的造化了,否則一輩子的道行,就停留在此了。」
「啊!」我心裏無比的沮喪。
「好了,師父先把這符水給阿根灑上,並讓他喝了。」
師父說完,便端起手中的符水,用道指沾了碗中的水,然後灑在了阿根的腿上,清水將他腿上的血漬清洗乾淨,打濕了褲子。
不一會兒,師父又將符水遞給了阿根,叮囑道:「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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