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妍回到宿舍後,告訴了大家面試的結果。然後,就準備全力以赴的開始調查那些傭人的信息。
李妍首先考慮的是調查年輕的。儘管十幾年過去了,曾經的年輕到現在也已轉變成了年老。而且,他們知道的並沒有那些年老成精的多。但是,那些年老的,你若想讓他們開口,可能性是非常渺茫的。所以先從年輕的找突破口。
小潔接着說:「那些現在年輕的,都已經成家立業了,為了人家的家庭考慮,人家輕易也不會開口的。所以,必須先小人後君子。先找到他們的弱點,以此為要挾,來讓他們張口吐露消息。」
李妍覺得這個相當有必要。「一般,沒有人會損己利人。儘管,要找他們的弱點比較困難,但是這個比從年老的傭人下手,要簡單的多。年老越長牽連越廣,要顧忌的東西就越多,而要開口說出曾經的有用信息,那麼相應的索要也是難以想像的高。」
李妍想着,「先從小處找些偏旁的信息,到時用來撬開那些年老的嘴,這樣比一開始就找那些年老的找消息,要有把握的多。」
大家也都最終同意了,先從年輕的入手調查。將曾經年輕的人挑出,然後根據地址分組,分為三組。而李妍宿舍六個人也分為三組,每個組都對應的負責一個組的調查。
調查期限就是五天,最多可以拖延到十天。時間一到,不論調查有沒有結果,都必須回來,然後匯合整合信息,再考慮下一步的走向。
而且,這些先期分組調查的住址,都比較偏遠。
李妍和五美女一組,選擇了比較靠北的五戶人家。小潔和王萍一組,選擇了中部的區域,這裏有三戶。而連貴人和小金則走南部,一共有五戶人家。
五美女是李妍的百度地圖,李妍只是負責詢問、記錄走過的地方,那些傭人的鄰居對他們的評價,以及聽到的八卦小道消息。
李妍一開始問了三家,但是人家也很乾脆的說那個女的肯定死的冤枉,但是他們也沒有證據,就口頭上說說,更都不會去出庭作證。李妍覺得都有點心灰意冷,後邊的積極性明顯就不高了。
但是五美女什麼也沒說,就是繼續按照出發定製的路線,一個勁的向前走。李妍一直都知道五美女比自己更有毅力,做事更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看到後來兩家的路線,李妍其實內心是恐懼的。主要是他們兩家都已經進入到了深山,哪怕不是以打獵為生,但是也不可能是依靠土地種植來供養一家老少。
而這件事情,又不可能完全擺到明面上來,也不可能求助於當地政府。因為,李妍擔心自己還沒有見到人,人家可能就先躲藏起來,或者乾脆就坐等着李妍上門。所以李妍的退堂鼓是相當打的響。但是,五美女什麼都不反駁,就直接出發,向那深山老林走。
李妍是站在路口,死活不進去。用五美女的話,就是李妍有迫害妄想症。覺得全天下都是需要防着,否則肯定遇到的是個騙子。無奈,兩個人只好到當地的派出所,聯繫人家當地民警。
當然,李妍找的幌子就是,自己n多年前的一個小姨走丟了,聽人說起好像被拐到這裏的山區了。自己的外爺要是見不到小姨最後一面,就會死不瞑目,抱憾終身,悔恨終身。
剛開始,五美女也被李妍給嚇了一跳,但是後來見李妍說的是面不改色,也就加入了說謊陣營。最終,當地民警被兩個人給忽悠的終於動身,而且還派出了專門的警車。
不是李妍不想悄悄的走進去,問問就算了。而是這裏被說成是一個販賣人口的聚集地。當地的很多媳婦,都是買來的。要是陌生人進村,肯定會引起當地人的注意。
相當是進去容易出來難。
與其面對巨大的未知災難,還不如直接暴露自己算了。因為世界上就沒有絕對的秘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李妍幾個大搖大擺的到了那個村莊,多少為了隱蔽一點點,李妍準備直接挨家挨戶的查。第一家查的是目標的鄰居,第二家查的就是自己要調查的那戶人家。
令李妍和五美女無法接受的是,那個曾經美艷的少女,經過若干年後再見,已經可以用物是人非來形容。歲月不僅僅是改變了她的容貌,更改變了她的智商。
她已經瘋了。
進門,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她坐在土炕上,一件衣服也不穿,就那樣****着,手裏搖晃着一個破舊的撥浪鼓。
面對警車,面對李妍慘白的臉,那戶鄰居就斷斷續續的告訴了李妍幾個,這些年發生的事情,有說不全的,又由村上年老的補充。
「那個女的剛來的時候,根本不願意接受這裏的生活,也更接受不了自己的命運轉變。每次都找機會跑,每次跑到半路,就會被她的男的拖回來,狠狠的打上一頓。每次都最少要半個月,一個月的才能下床。
後來,有了小孩,她不要孩子,就自己在家拿布使勁的勒肚子,大出血,孩子是掉了,自己的命也掉了半條。但是,她男人被人從山上找回來,看到自己的孩子被她折騰沒了,就對她拳腳相加。
那次之後,她就瘋了。而那個男的,也沒有給她請醫生,畢竟這裏的生存環境就擺放在那裏。而那個男的也沒有錢再娶一個媳婦,之後,他們又有了孩子。因為她已經瘋了,就由村子裏年長的媳婦照顧着,勉勉強強的生下了那個娃。
那個時候,她最多瘋言瘋語就是自己被冤枉的,賣她的人家不得好死,不得善終,終究有一天會被人從陰曹地府找回來的。什麼老太太、大奶奶,什麼包養的外頭人不能扶正、、、、、、有時候,還會把自家院子好好收拾一下,種種花草。但是,大多的時候都是不清醒的多。
現在,那個娃都已經考學出去了,到大城市讀書了。是整個山村裏的第一份啊。而他們兩個也就靠土地,靠打獵勉強度日。」
李妍並沒有問那個孩子的情況,因為不想給那個孩子再增加陰影。
誰都無法決定出生,無法選擇自己的出生。
看完這戶,李妍的心是沉的。因為不論如何,這條線就算斷了,算是一條費線。看到這個女的這樣,李妍想着另一個也好不到哪裏。這兩個,當年還是當時近身伺候張麗母親的。知道的肯定比別人多,所遭受的自然也要比別人慘澹。
李妍甚至猜想是張麗的爺爺或者奶奶,把她們都打發的打發,婚嫁的婚嫁,實在不行的就做主賣給了人販子,故意賣到這麼偏僻的山村,毀了她們的一生。這樣的猜想也是出發於上次的見面印象。
這,能說什麼,只能說人性薄涼,人性自私。
兩個人後面的調查就是一個過場,當地的警察人員也看出了兩個人的不高興。但是寬慰的話竟然是「這樣的情況,很多地方都有,大山里,沒錢,窮,只能花錢從別處買媳婦。已經祖祖輩輩幾代人了。政府也不是不幫,而是幫不了。財政沒錢啊。」
、、、、、、
李妍想,人家也就看着自己兩個也沒有勢力,後面才會在自己面前說財政如何黑暗,說現實如何不公,說政策如何形式主義。但是,顯然這份開導並沒有預期的效果,相反,李妍的臉色更加蒼白,內心對錢更加的開始執着。
遠在另一個地方的另一戶,比這戶還要慘。那個男的就是一個變態,十足十足的變態,以打罵自己的老婆孩子為樂。那個女的在家徒四壁、天天家暴的情況下,居然沒有瘋掉,李妍不得不佩服她的毅力。
不過,顯然,那個女的還是知道很多東西,但是看到李妍和五美女兩個,就張張嘴,什麼都不說。
乘着五美女在旁邊鄰居家提問的空隙,李妍又返回去找了那個女的。
「王-幽-蓮」李妍一直看着那個女人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了那三個字,這是張麗母親的名字。
李妍明顯看到那個女的瞳孔猛然縮了一下,之後,人家也看着李妍不說話。
足足過了兩分鐘。
「你難道不想給自己一個交代,不為自己現在的遭遇抱屈麼?你甘心就這樣麼?」
「這個也叫委屈,比起沒命,我覺得我一點都不為自己抱屈。因為我無力改變,曾經我也盡力去改變了。」
「現在流行的一句話叫,『沒有挖不到的牆角,只有不努力的小三』。同理,你的努力也是不夠的。」
「呵呵,還是個孩子。還不懂得權力的真正含義,還是太天真了。」
「我覺得是你把問題誇張了,根本沒有那麼難。」
「那只是你的一廂情願,你今天回去,明天我們就會收到別人的警告。這個你事前想過嗎?沒有,這個世界不缺少熱血青年,也不缺少夢想,是缺少腳踏實地的有權有錢的實幹家。你幫不了我,只是在幫你自己。所以,我沒有幫你的義務,哪怕我知道很多。」
「你就不冤枉,你憋屈。」
「因為我比你更現實,我還有我的孩子,我的父母還健在。我不是真的無牽無掛。」
「這是我的電話,你記到心裏。如果有一天你決定什麼了,那麼來找我。還是西南市。」李妍說完,就把電話寫到了她手心,因為李妍也沒時間在這裏再等待了。
今天心情特別特別不好,特瞌睡,就是麻煩的睡不着,哎,看來人都會對陌生人說實話,而對於熟悉的卻不會,甚至都極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都不知道在騙誰,主要還是騙自己吧。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2s 3.963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