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田風區都知道孫毅發了大火。有人帶走了他最寶貝的趙信。這個消息多少讓人有些發笑而不敢相信是真的。誰會去動那個植物人?不,不如說誰有的膽子幹了這麼件大快人心的事?
在趙信原本的陰陽簿里,他的身體後來確實被擄走過一次,但對方是做了充分的準備,而且調查了解到了孫毅最大的弱點就是趙信的前提下。
賈科帶着趙信的肉身就這麼走了,離開孫毅離開得輕輕鬆鬆。
賈科在賓館裏待了不到三個小時,就有兩個人站在了他的門口。他沒有理會繼續呼呼大睡,直睡到日上三竿。他開門靠在牆上,看着兩個朝他鞠躬行禮的部下,笑了笑說:「給我帶衣服了嗎?」
其中一個人雙手奉上了手裏的紙袋。裏面有一整套衣服,從裏到外。
賈科看了看衣服的牌子,吹了一聲口哨,向裏面走了兩步,絲毫不避諱門口的兩人,就地脫|光了所有的衣服。他一件件往下脫的時候,神情淡漠,語氣嚴肅:「韋田,你升職升得很快。」
之前提着衣物的男人低着頭,此刻又鞠了一躬,沒有說話。
&說過,你會得到重用的。你的技術很好,」賈科漫不經心地說,「只不過,你都快忘了我了吧?」他從內褲開始穿,發現是一條堪比情|趣道具的子彈內褲,忍不住在內心抽搐了一通,面無表情地往身上套。絲毫不在意把自己的屁股袒|露在別人面前。從內褲開始,接着是長袖白襯衫、小腳西裝長褲、地龍花色領帶、暗紋馬甲背心。一層層將內騷包裹起來。賈科將自己的平劉海撥成三七分,像是個十八世紀的歐洲貴族。
&屬下……從來不敢忘記。」
賈科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這具身體比趙信最強盛的時候瘦了不少,但成為植物人的時間不長,肌肉還沒有完全衰退。他的氣勢不能再由身體,只能由精神來彌補。
賈科摸了摸自己整齊的頭髮,緊了緊領帶說:「我的寶貝兒呢?」
另一個屬下在他面前將一柄在槍套里的槍雙手捧上。賈科摸了摸那把銀色的左輪,將它從槍套里抽出,隨手塞進了自己馬甲背心的內袋。他的臉上帶着屬於精英的高傲的冷漠神情,來到窗邊,目光向下看了一眼窗外樓下。一排黑車已經停在了街邊。
賈科微微笑了笑,一邊扣自己的袖口,一邊走出了房間,兩個屬下跟在他的身後,手臂上搭着為他準備的外套,下了樓。那一身由出租車司機身上借來的衣服被隨手丟在房間的地毯上。
前台的姑娘有些驚愕的看着賈科,不清楚是什麼時候接待了這樣一位客人。直到賈科將雙指間的房卡交給一旁的保鏢。結房的姑娘才意識到這是昨天那個嘻哈客。
賈科坐了沒有多久的車,進入了波蘭港。形象來說,維港只是波蘭港的一個小小的碼頭,波蘭港是屬於青龍的,而維港是波蘭港的一個最重要的中轉站。
趙信的父親,波蘭港的歸屬人趙天,就是現在青龍的大當家。
賈科走下車的時候,一排人站在兩側,依次叫:「老大!」
&大!」「老大!」
賈科披着肩膀上的西裝外套,一路往前走,仿佛一切都還在他的控制之中。只有他自己知道,長時間的步行和運動已經讓他們的腿有些酸軟了。
漫長的通道總算到達了那樁豪華非常的別墅跟前。賈科走進別墅,站定說道:「他在哪兒?」
&二樓書房。」韋田說。
賈科漫不經心地一手插|入褲袋中,向二樓走上去。他走得不快也不慢,心臟卻在不斷加速跳動。他覺得眼前有些暈眩,急需一個呼吸機。但他同時知道自己不能在在場那麼多屬下面前倒下去。
&不斷計算着他的步伐,讓他控制自己的步速,因此在眾人眼中,賈科的步伐像是機器一樣精確。他一直走到那件書房門口,接着敲響了門。
&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裏面響起。韋田幫賈科擰開門把,賈科跨了三步走進去,韋田隨即關上了門。666已經在警告他必須休息了。
賈科看着這個深紅色的高大書房。男人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正戴着一副無框眼鏡在看什麼。賈科站了五分鐘後,男人抬起了目光,打量了他一遍。「你還好嗎?」
&很好。」賈科面無表情地說。這位父親給了趙信足夠多的東西,一步步將趙信推上他的位置。如果沒有孫毅那一出,趙信將來會是一個最年輕的大當家。
&聽說你的心臟被射穿了。」
&是擦到了邊。」
&似乎成了一段時間的植物人。」
&惜,老天沒收留我。」
&男人似乎很滿意他的回答。他向後一靠,看着趙信帶着一種審視說,「可是,你現在一無所有。人、地、勢力、武器……你打算怎麼做?」
&的下屬,不全是因為我的身體才跟隨我。」
&過,那是個很重要的原因。」
&聽到您這麼說我十分榮幸。」
男人看着賈科,微微眯起了眼睛:「我覺得你變了一些。」
&的,起碼掉了二十斤。」
&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起當年您對我做的那件事後我產生的改變,這點變化不算什麼。」賈科微笑着說。趙信的第一個男人,是那個同性戀戀|童癖,但在那之後,讓他徹底開始進行濫|交的,卻是這個男人。
趙天在他十六歲的時候上了他。
趙天起身來到了趙信面前。賈科已經在心裏默默地罵娘了。他的腿已經支撐不住了,但是他的表情卻非常雲淡風清。
&以為,那能消除你心中的恐懼。」趙天面無表情地翻動手裏的書頁說道。
賈科微笑着暗罵畜生,覺得眼前的人都有些模糊。他說:「是的,所以我從那以後都挺喜歡干那事——我可以回去了嗎?」
&以前在我面前從來不說這句話。」
&是以前。」
&的,所以現在我也不希望聽到。」
賈科放棄了,他乾脆地膝蓋一軟,在趙天起身前想要一屁股坐在地上。然而趙天一個跨步上前就將他一把摟住了。賈科漫聲說:「您可不能把自己降格到我的下屬那樣的地位。」
&得看我高興。」趙天撂下一句讓賈科有些擔心緊張的話,提着他讓他坐到了辦公桌上。
&可不是你的娃娃。」賈科吊兒郎當地坐在辦公桌上,背心卻有些潮濕,一半是痛的,一半是警惕帶來的。
&十歲起就不是了。」
&把孫毅送給我,是為了什麼?」
&可不是我送給你的。」
賈科的眉毛微微一挑。他忽然眯起了眼睛,心中一動。青龍老大是有一個親生兒子的,但是誰也不知道那個兒子在哪兒,那個孩子的母親是誰。賈科由陰陽簿上知道自己是他的養子,而趙天對孫毅的關心和培植顯然超出了一般的上下級關係……
幾乎要脫出口的疑問沒有說出口,男人用手掌推着將賈科的脖子後頸向他攔去,拇指抬高他的下巴,偏頭咬了咬賈科的喉結。「我只想看看你會怎麼做。」
這該死的欠扁的上位者的態度。
——這也是趙信從小養成的態度。
趙信被趙天同化得厲害,他們幾乎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趙信知道和自己上床的下屬多數抱有一種冒犯的想法,他們對於把趙信壓在身下非常興奮,就像是將趙天壓——
&在想什麼?」賈科的身體忽然被挪動了。他被抱到了椅子上。他坐在椅子裏,無所謂地笑了笑說:「想你。」
趙天解開了自己的皮帶,緩慢而優雅地拉開拉鏈,像是一個老紳士切開了一塊蛋糕。賈科的面前就擺着那樣東西,讓他看哪兒都不行。
他無奈地說:「你真的打算這麼幹?我才剛剛醒來,可能會不小心——」
趙天摟住了他的後腦勺,微笑着說:「我相信你不會的。」
賈科磨了磨牙,乾脆地隔着內褲吻上了那個東西。
就像一醒來就□□了一樣,賈科對此也沒有太大的憤怒。要想得到應有的地位,就得接住肉|身本身的氣運和身份。他會盡力修正趙信歪斜的路,但是在他剛剛到這兒的一開始,他還沒有那麼大的力量。
那根東西很快就硬了,賈科按照趙信的水平給趙天吹了一次,直到自己的也立了起來。趙天修長的手指尖碰了碰他翹起來的東西,微微笑了笑:「你想要嗎?」
&想。」賈科抹了抹自己的嘴,將東西吐在紙巾里說道,「這件事,我十六歲有一次就足夠了。」
接着他讓自己站起來,試圖向門口走去,但是心臟的疼痛和暈眩的大腦讓他只能扶住桌子的邊緣。
趙天摩挲着賈科替他整理好的皮帶,靠在椅子上叫道:「韋田。」
外面響起了敲門聲,韋田隨即打開門站在了那裏。
&他回去,他需要的話……餵飽他。」
韋田的目光抬了抬,停留在賈科還有些挺立的下|身上。賈科非常坦然地笑了笑:「我覺得我更需要一頓真正的飯,不是誰的子孫。」
韋田上前來將賈科扶起帶出了門,趙天的目光一直落在韋田摟住賈科的腰的手上。直到那扇門完全關閉。
韋田盡忠盡職地將賈科扶到了屬於他的房間裏,接着關上門開始解開自己的衣領。賈科半躺在床上,非常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說:「我需要一頓飯,我說過了。」
&是老大的命令。」
&老大的命令是餵飽我。你可以讓我的胃飽起來,而不是後面。」
韋田沉默地看了賈科一會兒。接着他靠近賈科,說道:「可是,您需要我。」
賈科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不,現在我回來了。我是老大。我不需要不是我下屬的人。」
將韋田打發走之後,賈科連衣服都沒脫就半昏厥過去。666會在他失去意識的期間記錄下他身上發生的事。但已經丟光所有節操的賈科知道自己醒來最糟糕的事情無非就是再被什麼人操而已。
黑沉的夢之後,賈科醒來看見的第一樣東西,讓他以為自己還沒有逃離醫院。
&是什麼?」賈科厭惡地看着床頭的心跳檢測儀。
&回答他說:
&在我睡覺的時候查看過我的身體了?」
賈科頓時覺得有點兒噁心。他剛把手臂上連接的線拆掉,儀器就發出了尖銳的鳴叫,接着另一個下屬走了進來,一進來就大聲叫道:「老大!」
&趕緊提醒他說:
賈科的嘴角抽了抽,面無表情地打量這個叫做傑夫的人。
&以為所有聰明人都應該跟了我父親。」
傑夫沒有說話,他的沉默和韋田的不同。他的目光始終是看着賈科,或者說趙信的。賈科覺得他非常像一個人。「我覺得趙信真是愛慘了孫毅。」他這麼說着,沒有理會愣神的傑夫。傑夫看到他下床,連忙跟了上去:「您想要出門嗎?」
&留給了我什麼工作?」
&當家說……如果您想要找回您的東西,就從最北邊的租地開始吧。」
賈科停頓了一下,接着目光緩緩抬起,將傑夫從頭到腳掃了一遍。他的嘴角揚起一個有些輕佻的笑容,低聲說:「是嗎……」
就像趙天提拔孫毅一樣,一無所有的趙信,也被慷慨地賦予了身為趙天兒子應有的權利——他能將自己所失去的東西一點點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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