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翎的下巴一下拉長了好幾個公分,有點挫敗:「我說暖暖,你的反應能不能正常一點,我都這麼含情脈脈地看着你了?你就不能好好做一回小鳥依人嗎?」
「含情脈脈你個頭,你一天不跟我耍流氓會死是不?」溫暖輕啐道。
「我可不是在跟你耍流氓,我是真的想跟你說……」
「皮膚真的很好耶!」溫暖壓根沒聽他的話,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頰,雙眸閃爍異彩,「而且很光滑,呃?」
蕭翎大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嘴角彎起一個淺淺的弧度,答道:「本帥哥天生麗質用得着什麼護膚品?每天清水洗臉,隔幾天刮一次鬍子,皮膚就是這麼好,我也沒辦法。」
「騙人。」溫暖也沒有抽回手,就讓他的大手這樣包容着,挺暖和,挺貼心的,「我才不會相信呢。」
「我說的都是事實,你為什麼不信呢?我發誓,要是有半句假話,天打雷霹。」蕭翎舉起空出來的那隻手,作發誓手勢。
「神經,這大晴天的,哪來的天打雷霹?晴天霹靂嗎?」溫暖不禁莞爾。
蕭翎鬱悶了:「聽起來好像你很希望我被天打雷霹似的。」
溫暖抬頭看天,眼睛骨溜溜地轉動:「我可沒有這麼說,你要是自己要這麼理解,我也沒辦法,隨你咯。」
蕭翎雙臂圈着她的腰肢一攬,把她摟進懷中,和她兩眼相對,小丫頭眼睛眨了一下,眼睜睜看着他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大。嘴唇傳來熟悉的溫熱觸覺,她的腦子裏一片空白,撐着一雙大眼睛,看着他溫柔、霸道而且深邃的眼珠,一時呆滯。
蕭翎的懷抱再次收緊,好像要把她整個揉進懷裏,讓兩個身體融為一體一樣,溫暖的心腔撲通撲通加速跳動,腳尖慢慢踮起,雙臂慢慢抬起,摟着他的脖子,生澀但主動地回吻。
遊樂場裏當然不可能只有他們兩個人,一對俊男美女在公共場合吻得這麼漏.點,當然引人注目。觀眾開始起鬨,有人吹起了口哨了,溫暖連忙推開蕭翎,眼神帶着慌亂掃了周圍一眼,發現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兩個人身上,臉蛋頓時紅了。她對蕭翎羞急地說:「快走!」然後拉着他匆匆逃離,走出遊樂場,這才像逃過一場劫難一樣,如釋重負地喘着大氣。
「心情好點了嗎?」兩隻手還交握在一起,十指緊叩,溫暖似乎忘了放開,蕭翎當然不會主動放開,反而攥緊,問。
「玩了一個下午,心情好多了。」溫暖展顏一笑,站直身子,喘着氣看着他,「臭混蛋,我好像不討厭你了耶。」
這個我早就知道了,要是還討厭我,會心甘情願讓我又抱又親又摸,還回應我嗎?蕭翎在心裏笑着無聲地說着,嘴上如此回答:「我感到很榮幸,去過你把『不討厭』這三個字改為『喜歡上』的話,我會覺得更加榮幸。」
「啐,你當然想,別臭美了,你慢慢等吧,你說過,就是等一百年都願意的,難道這就沒耐心了?之前說過的話都是騙人的?」溫暖慧黠而笑,古靈精怪地眨眨眸子說。
「我說過的話句句屬實,怎麼會騙人?只要你願意讓我等,我就願意等,不就是一百年麼?彈指一揮就過去了。」
「但是……」溫暖裝模作樣地唉聲嘆氣,「可是百年之後,就算我還沒死,那也是個滿頭白髮,滿臉皺紋,牙齒掉光的老太婆。那樣的我,你還想要嗎?還敢要嗎?」
「我當然……」
「哦對了!」溫暖沒有給他立即說肉麻情話的機會,打斷了他,「那個時候,你也不見得還活着,說不定我們都已經一抔黃土埋身葬骨,發爛發臭了呢。」
「不會!」蕭翎施施然輕笑,雙手扶着她的雙肩,面對面,眼對眼,「百年之後,我保證你紅顏不老,一直青春靚麗,你不會死,我也不會死,我們永遠都不會死,而且永遠在一起,永遠不會改變。」
「永遠麼?」溫暖一抿唇,想了想他的話,想了想心中所慮,「這個永遠有多遠?」
「一千年,一萬年,沒有盡頭,永無休止。」蕭翎雙手捧着她的臉,一字一句,前所未有的嚴肅。
溫暖「噗嗤」一聲,忍俊不禁:「白痴,人哪能活這麼久?那不成千年老妖了嗎?你跟我妹妹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受她感染,人也變白痴了嗎?」
「千年老妖怎麼了,誰說人只能活百歲春秋?只要我能破解《長生訣》之迷,就是做萬年老妖又如何?」蕭翎腦海中勾勒美好的未來,有美相伴,自由西亞喘嚮往久矣,「再說,千年老妖,你不是見過一個了嗎?」
他說的是安在天,溫暖知道,她笑吟吟地說:「可是,人家那是吃了長生不老藥,所以才成為千年老妖的,你有嗎?你有嗎?」
「我有藥方,早晚能弄出來,而且弄出來的比他吃的更加完美。」蕭翎自信滿滿地一哼,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可是你有藥方又怎樣?上次為了救砂砂,弄那個次品長生藥已經耗費了多少資源了?真的長生藥所需的藥材一定更加龐大,別說不一定能把藥材找全,就算能找全,有那麼藥材讓你做那麼多長生不老藥嗎?別忘了,你這個臭混蛋是個後宮佳麗三千的人,這個需求量確實不小啊。」溫暖好心地提醒他,有自信是好事,但是不能盲目自信,有時候還是要面對現實的。
蕭翎沉下臉色和眸色,有點悶氣:「你好像很喜歡打擊我,之前是打擊我的人品,之後是打擊我的能力,現在是打擊我的信心,我真的那麼慫嗎?」
「額,我只是就事論事。」溫暖一下語塞,隨即淡定下來。
蕭翎神起在在地說:「不過還好,我已經被你打擊慣了,已經有免疫能力了,你的話不會打擊到我的信心的。我相信,我一定能克服藥材的問題,一定能。」
「那我就不打擊你了。」溫暖一語雙關地說一句,然後說道,「天色就要黑了,我們回去吧,估計我爹地媽咪已經在等着我回去吃飯了。」
「好。」蕭翎牽起她的手,離開恆麗,到前方去打的。溫暖垂眸看了一眼兩人緊扣的十指,悄聲問:「我們現在算怎樣?」
蕭翎訝異止步,轉臉看着她,見她看着他們握在一起的手,他明白過來,微笑問:「你說呢?」
溫暖咬唇慪氣地轉頭,冷冷地說:「我不說,我不知道。」
「你是我的。」她這反應,讓蕭翎心情一好再好,輕輕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臉轉過來,不容置喙地說。
「那我妹妹呢?」溫暖垂下臉,不讓她看到她的表情和眼神。
「她也是我的。」蕭翎並不做作掩飾,誠實地說。
「哼!臭混蛋,花心大蘿蔔就算了,還想玩姐妹花,不要臉。」溫暖不知是嗔是喜地嘀咕。
「心都給你了,臉還要它幹嘛?」蕭翎厚顏無恥地說。
「你的心給那麼多人,我能得到的不過幾十分之一而已。」溫暖的語氣吃味,蕭翎笑得益發愉悅,這丫頭已經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不,我給你們的都是一顆心,一顆完整的心。」
溫暖笑了,哭笑不得地給他一記白眼,然後不恥下問:「請問,你有那麼多顆心嗎?你當你是孫猴子了嗎?」
「我的意思是,我對你們的心都是一樣的,不分彼此,互不干涉,不會因為人數的多少而削弱。所以,我給你們的都是一顆完整的心。」蕭翎雙手捧着她的臉,在她還紅潤潤的嘴唇上輕輕吻上一口,以一貫說情話的語氣說。
「油腔滑調油嘴滑舌死臭美,誰稀罕了?再等一百年吧。」溫暖撥開他的大手,吐吐粉舌嘴個可愛的鬼臉,轉身先走了。
「老婆,別丟下我啊。」蕭翎大笑着大叫,追身上去,從背後抱她個打滿懷。溫暖臉上有點粉暈,忸怩地輕啐:「放開啦,大庭廣眾之下,成何體統啊。」
蕭翎放開她的腰肢,改為牽着她的柔荑,穿過馬路到了對面,上了出租車,說了目的地,車子開始向日出秋霜風馳電掣。溫暖忽然傾首枕着蕭翎的肩膀,低聲問:「臭混蛋,要是哪天我忽然改變主意,不要你等一百年了,但是我爹地媽咪,還有小柔不同意我們在一起,那怎麼辦?你是選擇我,還是選擇我妹妹?」
「我兩個都不選。」蕭翎不作任何思考,就堅定地回答她這個問題。
「嗯?」溫暖錯愕抬頭,微微顰眉,「我爹地媽咪不同意,你就不要我們了?」
「不!」蕭翎把她的頭輕輕按回來,重新靠在他的肩頭上,斬釘截鐵地說,「我要定你們了,誰反對都不管用。」
「霸道。」溫暖笑了,眉心的鬱結也舒張開來。
「你喜歡嗎?」蕭翎自戀地問。
「不喜歡。」溫暖笑嘻嘻地搖頭。至於真實答案,蕭翎已經知道。
到了日出秋霜,坐代步車上到日出山山頂,溫暖看看家門,又回頭看看蕭翎,笑着說:「謝謝你的陪伴,我今天很開心。她們估計都等得不耐煩了,我也到家了,你快點回去吧。」
「親我一下,當是提前給我個晚安吻,我就走。」蕭翎耍無賴道。
「美的你!」溫暖玉指往他的額頭一戳,把他嘟起嘴巴的臉往後推開,之後莞爾一笑,踮起腳尖在他的嘴唇上蜻蜓點水一吻,臉帶粉暈低聲說了一句「晚安」,然後含羞跑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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