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太子被誰得去,只要這天下亂了,俺們便跟着主公創建一番大業!」張飛瞪着眼睛,一臉認真的大聲喊道。
旁邊的關羽沉穩的說道:「翼德,當今天下還是天子的天下,你這等話便當作笑話,切莫傳出去,污了主公的名聲!」
「雲長說的是,俺欠考慮了!」張飛撓了撓腦袋輕聲說道。
高順卻是一臉嚴正,且略帶低沉的說道:「張繡這廝於洛陽被主公救了性命,然今日卻要與主公做個生死仇敵,這其中恐怕另有內情,此事若不能清楚,今後恐怕阻礙連連!然主公卻是為何不一槍挑了他?」
「呵呵!張繡此人也算是一代槍王,我與他師又是忘年之交,他本人在家鄉頗為義氣,我不信他是一個忘恩負義之人,留他一命,我便是想要看看,這等義氣之人,為何做出此等不義之事!」楚河微微一笑,看着周圍的眾人輕聲說道。
諸位眾人都知道楚河於洛陽一戰的事情,心中對那張繡是又氣又恨,聽了楚河的這番話,眾人不禁心中泛起了一股好奇,反倒是對張繡的恨意消失了許多。
「高順回去以後,將陣亡將士統計一個名單,送給奉孝,由奉孝統一為兄弟們的家人發放補償金!我率的這一部剩餘人馬,盡數歸入雲長麾下,翼德暫為雲長副將!」楚河看着前方吱呀打開的常山郡城的城門,扭頭看了眼身後的眾人,長長的出了口氣說道。
身後的眾人對視一眼,紛紛抱手說道:「諾!」
郡城的城門緩慢打開,自內中走出了一軍來,為首的旗幟飄揚着一個金色的趙字,此軍乃是趙雲所領的常山郡城守衛軍。
走在軍隊最前面的是兩匹黑色的駿馬,馬上分別坐着盧植和趙雲,兩人看着前方歸來的楚河,心中分別泛起了喜悅和疑惑的情緒。
「主公,你沒受傷吧!」趙雲不待楚河上前,趕忙縱馬越過了盧植,來到楚河身旁,看着滿是血水的眾人,抱手說道。
楚河心頭一暖,看了眼身後的將士說道:「子龍,待回去以後,我在和你們詳談!暫且先見一見盧大人!」
「嗯!」趙雲鄭重點頭,迎着楚河身後四將的眼光,微笑着和四人並肩行走在了楚河身後。
楚河緩步前行,片刻來到了盧植面前,看着盧植抱手說道:「盧大人!此番您多多受苦了!袁紹計謀雖歹毒,幸得大人密報,才讓我楚河沒有進入陷阱,請受我這一拜!」
「哎!這些暫且不要說,你可曾見到了太子?」盧植關切的看着楚河問道。
楚河長嘆了口氣,看着盧植說道:「見到了太子!然董卓派人將袁紹驚走,慌亂之中,我也並未見到太子到底是被袁紹帶走了,還是落入了董卓的手上!」
此番話楚河說的十分無奈,他是看到了袁紹被人抬着逃跑,然太子當時並未馬上離去,而是跟着張頜一同行走。
若是董卓真的去攔截袁紹,恐怕也唯有李傕方才能夠從張頜手中奪走太子,然李傕卻被派來搶佔制高點,那麼就足以說明,董卓一方,還有高明的武將,故而楚河也並未確定太子是被誰帶走了。
盧植一聽不禁眼淚縱橫,仰頭望天翻身下馬,跪在地上對着天空長拜不起,低聲說道:「天子,老臣愧對您的叮囑啊!」
「盧大人,有一事你恐怕還不知道,我只希望你聽到後,一定要控制住情緒!」楚河看着盧植的模樣,知道盧植性格剛毅,為大漢大儒,為人素來忠義,恐怕聽到那個消息以後,對他的打擊會極大,然到了這個時候,在這天下還未真的動亂的時候,他有必要將這個消息告訴盧植。
盧植雙眼一瞪,不禁雙手死死的抓住了楚河的衣服,低聲問道:「是不是太子出了什麼事情?」
「不是……」楚河看着盧植的模樣,不禁又生出了退意,不禁搖頭輕語。
盧植這才放鬆了一些,疑惑的看着楚河繼續問道:「楚侯,到底是什麼事情?」
「京城天子以崩數日之久,何進攜外宦入宮之前,便已經咽下了氣……」楚河看着盧植不禁仰天沉重的說道。
饒是身後的諸位將軍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然再次聽到這個消息,也不禁露出了一股的悲痛。
啊!
盧植的臉瞬間變得蠟黃,一口鮮血自口中吐出,仰天大喊了一聲,雙眼一翻,竟被這消息震撼的暈厥過去。
「快!軍醫,救治盧大人!」楚河一把將盧植抱起,抬頭大聲喊道。
身後隨軍的軍醫快步上前,來到盧植身前,從藥箱裏面拿出了一粒藥丸,送入盧植嘴中,而後掐住盧植人中。
咳!咳!咳!
盧植悠悠醒來,整個人看起來瞬間老了十幾歲一般,雙手顫抖的指着楚河,眼中的光芒帶着一抹的懇求。
「扶我起來!」盧植心如刀絞,聽到如此噩耗,他的目標和夢想瞬間崩塌,令他整個人差一點垮掉,然他心切太子,心切大漢天下,這才咬着一口氣,忍痛做出了一個決定。
身後的軍醫趕忙將盧植扶起,盧植緩了緩氣息,看着正待張嘴說話的楚河,伸手一下子止住楚河說話,顫巍巍的將手伸入了衣袖之中。
「常山侯楚河接旨!」盧植從袖子裏面摸索了一番,廢了好大的力氣,從袖中扯住了一卷血書,恭敬的打開之後,對着滿臉疑惑的楚河說道。
楚河不禁一愣,趕忙抱手單膝跪地。
「大漢天子靈帝詔曰:常山侯楚河英勇忠武,着晉升為常山王,護國大將軍,封地冀州,此密詔須與朕秘傳於楚侯的詔書相對,方可算數!」盧植聲音低沉,眼中光芒閃爍,朗聲讀到。
周圍的眾人聽後俱是一喜,楚河卻是眉頭皺起,他沒有想到,靈帝竟還有這麼一招,若是他真的對太子不利,恐怕自己的詔書才剛剛公佈天下,盧植這邊便會馬上拿出這一封詔書公佈天下。
此刻盧植拿出來,並非是看在楚河救他,而是知道這天將要滅亡,他盧植已經無兵無權,無法扶持太子劉辨登基,唯有倚靠楚河才能恢復這大漢的最後血脈。
「子龍,宣詔書!」楚河看着盧植火熱的眼睛,無悲無喜的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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