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妥當,眾人出發,就在七天後,飛天舟隱藏在雲層里,進入空寂宗的領地。
確實夠另類,即便在白日裏,各城池也相當的安靜,無論是僧人還是道家修士,很少發出喧譁之音,腳步和緩,處亂不驚。
一方水土一方人,空寂宗淡化了生命的重要性,其宗門主張為可以概括為八個字,生前修煉,死後成佛。
空寂宗的宗門所在地,是靠近西側的一處荒野地帶,沒有種植捆仙藤,也沒有防禦光罩,就是個普通的木柵欄。
裏面的屋舍相當簡陋,圓形的土房子,只有一個小窗戶,裏面闃然無聲,據悟空講,僧人們都在打坐,有人身上落滿了塵土,好像多日都沒有出門。
一座相對較大的土屋,正是定執方丈的禪房,放眼整個宗門,除了門前有一塊空寂宗的大牌子,沒有佛像,甚至來佛這個字都沒有。
信佛信得夠另類,大有拋下一切之感。
任天行啟動了一張傳音符,直接告訴定執方丈,老友任天行來訪,請予以接待。
過了好久,傳音符亮起,傳來個蒼老的聲音,「老僧正在沙漠邊緣的寂音山,並無他人。」
「寶玉,似乎定執方丈察覺到了什麼。」任天行警惕的說道。
「這是我們希望的結果,先去看看再說。」
沒在宗門之內,這倒是讓王寶玉放心了不少,可以避開人多嘴雜,泄露了消息。
繼續向西,很快就找到了寂音山,很小的一座山頭,最高處長着一棵樹,盛開着五顏六色的花朵。
一名老僧,看起來百歲不止,實際年齡卻超過了三百歲,他身穿泛白的普通僧衣,手握一根木棒,神色從容的站在樹下,寂然不動,只有微風吹起他下頜的鬍鬚。
看準了方向,飛天舟忽地沖了下來,隨即,眾人出現在定執方丈的前方。
來了這麼多人,定執方丈依舊保持着淡定的神色,這份心態,確實令人佩服。
「老方丈,久違了。」任天行上前打招呼,躬身施禮。
「監國不必多禮,一別幾年,風姿未改。」定執方丈雙掌合十,還了一禮。
「多有打擾,請允許我介紹,這位是五靈王,這位是金頂頭陀,其餘二人,相比老方丈一定熟悉。」任天行道。
定執方丈朝着王寶玉微微頷首,而看見婁子伯,沒有畏懼,也不激動,只不過是俯身更低一些而已。
至於了塵和慧真,他當然認識,微微一笑,算是打過招呼。
定執方丈的舉動,倒是搞得婁子伯有幾分尷尬,沒有想像中的熱情,更別指望收徒了。人家不怕死,任憑你修為再高,也威脅不到。
小白隱身,他自然看不到,當看見矮小的悟空之時,定執方丈卻露出了難得的開心笑容,主動打招呼道:「悟空來訪,不勝榮幸。」
「老方丈,你認識我?」
「認得,通明神猴,久在佛門,大造化。」定執方丈贊道。
「老方丈,可有僻靜之處交談?」任天行問道。
「老友請!」
定執方丈說着,揮起手中的木棍,一片金色的符文從木棍頂端激射而出,落在前方的山坡上。
山體出現了一道裂縫,現出一間密室。
「老僧正在閉關中,若非老友召喚,旁人只怕要等到一月之後了。」定執方丈對眾人做出請的姿勢。
「能讓普通木棒發揮法寶的威力,這老和尚確實厲害。」小白傳音道。
「修為如何?」王寶玉問。
「還是不壞期,不過,他倒是很有希望突破轉空期。」
眾人進入之後,定執方丈再次揮舞了一下手中的木棒,又是一串金色的符文射出,山體就這樣關閉了。
密室規模倒是不小,正對的方向,赫然寫着個巨大的佛字,而另一側的石牆上,刻着一副老僧的畫像,卻不是定執方丈本人。
「這個和尚我認識,是,普淨!」婁子伯驚呼道。
定執方丈從容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吃驚之色,而慧真卻嚷嚷開了,「他怎麼也叫普淨?我認識的普淨,沒有這般歲數。」
「寶玉,沒錯的,就是普淨,當初會點法術,還在天玄門呆過呢!好像也跟你打過仗。」婁子伯確信道。
「可惜,我不記得了。」王寶玉擺了擺手。
「大師,請恕弟子剛才無禮。」定執方丈深深鞠躬,有對王寶玉道:「五靈王,恭請上座。」
「定執,他怎麼可以叫普淨?他哪裏像普淨了?」慧真還在執着於這個法號,眼中現出了淚光。
「慧真,天下叫普淨的,未必只有你認識的那一個。」王寶玉擺手道。
「普淨是我的師父,他確實在禪悟宗呆過一段時間。」定執方丈卻給出了不同的答案。
慧真徹底傻掉了,衝到定執的跟前,「老和尚,你快跟我說說,他就是長這幅樣子嗎?」
「師父已經成佛,可以化作許多樣子,說來,你宗信奉的達摩,還跟他頗有淵源,算作他的弟子之一。」定執方丈道。
難怪定執方丈這種態度,原來是曾經與佛為伍,眼界自然與眾不同。
「普淨混的不錯啊,居然成佛了!」婁子伯摸着金色頭頂,感受到了差距。
「不,我不要他成佛,他怎麼可以騙我!」慧真哭了,苦苦尋找的人,居然是一尊佛,執手相攜是別指望了。
「普淨怎麼騙你了?我想想,普淨是有些問題,以前也騙過一個女孩子出家,寶玉這才惱的。」婁子伯回憶道。
「怎麼也該跟我說一聲再走,這麼多年,音信全無,不知生死,太折磨人了。」慧真完全失控,哭得淚人似的。
「慧真,別鬧,等去了玄界,找到了他,你再問吧!」王寶玉制止道,心裏卻已經明白,普淨正是因為看到慧真心生情愫,才不辭而別。
普淨本意自然是讓慧真在歲月的洗滌之中忘掉前緣,結果卻遇到個情田肥沃的,一紮根就無法斷掉,越長越深。
一位度世的佛,卻度來一份情緣,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我一定要找他問個明白!」慧真終於坐下,還在不停擦眼淚。
「定執方丈,可以說說關於普淨的事情嗎?他既然是佛,為何不管佛門之事?」王寶玉問道,敢於稱佛,那必然是涅槃期修為,堪比神靈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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