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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心的李涵在夜市里買醉,渾身都是酒氣。經過的人都會用異樣的眼神看着她,有人還會以為她是那種不潔身自好的賣身女。也有人主動上前勾搭,卻被她狠狠地揍了兩下,破口大罵離去。
喝的醉醺醺,頭昏昏沉沉。走路都走不穩,淚水忍不流下。
她搖搖晃晃的走着,跟前突然出現幾個猥瑣的男子,手裏提着棍子。
「聽說你打我的人?」
這些人在她眼裏都像在搖搖晃晃的,醜陋的嘴臉都在不停的轉動着。
「喲,還是一個漂亮的妞,美極了」,幾個人笑的合不攏嘴。
李涵突感渾身無力,其中一個男子快步上前扶住她,「喲,她身上還有香味呢」。
「我只聞到滿身的酒味」。
幾個男子打算把李涵帶回去好好享受,不料阿福打抱不平,打傷了幾個不懷好意的猥瑣男,帶走了李涵。
阿福將她帶到客棧,為她開了一間客房。在燭光下,阿福終於看清了李涵的面容。着實嚇了一跳,她是二小姐?還是跟二小姐長的一模一樣?她到底是誰?
深夜喝醉,眼角儘是未乾的淚痕。
他將她平穩放在床榻上,將燭光靠近一點點,仔細瞧瞧她。發現她的右眼角邊上有一個很漂亮的痣,他記得二小姐好像沒有。難道她真的只是跟二小姐長的相似的女子而已?
他又想起影兒曾經跟他講過,木芙蓉遇見與二小姐長的一模一樣的人的事情,難道說的就是她嗎?
他一整夜都沒有離開,而是一直守候在一邊。
第二天清晨,李涵睜開朦朧的雙眼,頭還是有些昏沉沉的,聞到自身的種種的酒味,一副很噁心的樣子。突然看到一個趴睡在床塌邊的人,她起初先是嚇了一跳。
後來湊近一看,這個人是誰啊?
她努力的回憶着昨晚的事情,可是有些事情根本就想不起來,只知道自己走着走着就碰見了幾個男子。她驚恐的掀開被子,低頭看着自己的身子,好像沒有被動過的樣子,她心裏疏鬆了一口氣。
阿福感覺到有一個呼吸越來越近,便睜開眼抬起頭看了看,「你醒了」,四目相對。
「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裏?你又怎麼會在這裏?你沒有對我做什麼不軌的事情吧?」李涵連續問了他幾個問題。
阿福愕然。
「你不準備回答我的問題嗎?」
「我叫阿福,昨晚見到幾個圖謀不軌的人想要侵犯你,恰巧被我撞見,便出手救了你」,阿福突然變的很溫柔。
李涵呆呆的看着他,樣貌也是不錯的,心裏有少許的暖暖。
「不知你為何要一個人在深夜裏買醉?難道你不知道一個女子這樣很危險的嗎?」
李涵想開口說話啊,可是又咽了下去。
「我不怕」。
阿福很認真的看着她,看的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以前的李涵雖然是暖香閣的花魁,但是她都沒有放在眼裏。因為煙花柳巷的男子,她都不會好好看一眼。
「我是原將軍府的木四小姐的護衛,你跟二小姐長的極為相似,我可以繼續問下去嗎?」
李涵失落的垂下眼帘,阿福見她如此表情,不知是該問還是不該問。
「我是惠美人的同胞妹妹」,李涵突然說道。
阿福不敢置信的盯着她看,擔憂她會跟惠美人一樣噁心腸。
李涵就像看出他的心思一般,「我跟她不再同一屋檐下長大,所擁有的也不一樣,所以一切都不是截然不同的,你是在擔憂這個嗎?」
阿福愣住了。
「不過還是謝謝你救了我」,李涵有些靦腆,阿福淺笑着。
阿福再仔細額端詳着她,發現她的眸光跟惠美人的眼神的確是有所不同的,希望她們是真的沒有什麼相似之處,除了容貌之外。
「我該走了」。
「……你也住在文府嗎?」
「是,但是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為主子辦事」,他輕笑一聲,她低頭淺笑着。
看着阿福離去的身影,李涵竟然認為自己對他一見傾心。雖然自己是王丞相的私生女,隨時都可以擁有尊貴的身份,可是她已經不稀罕,已經不在乎了。因為她有一個惡毒的生母和一個嫉惡如仇的同胞姐姐,她心早就涼了,但是她對自己還是想好好把握一下。
她想試着去……
阿福回到府里,將自己的作為向文麒交代了一遍。聰明的文麒忍不住的問道:「你是不是相中她了?」阿福閃爍的眼神告訴了文麒的真實。
「你難道不忌諱她長着一張惠美人的臉?」
「也有不一樣的地方,右眼角處有顆痣」。
文麒輕嗤一聲,「看來你觀察入微啊……不過話說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成親了,既然相中了就去做你想做的吧。不過你一定要記得她是王丞相之女,不要讓情迷昏了頭腦,也不要走了岔路」。
「屬下明白,我會不惜一切,將她變成我南思人的媳婦」,阿福很自信,長這麼大還從未相中過哪個女孩呢。
文麒輕笑不語,揮手示意他出去。
文麒突然笑起來,他在想。
情,這個東西是個很奇怪的東西。
一旦沾染上了,就不能自拔。
但是這都發生在認真,專情的人身上。
他想到木明軒如此,阿福如此,他自己亦是如此。
倘若不是他的出現,他想孫錫也會如此。
王丞相手下的人終於查出來,這一切的幕後都是文府的主人操縱的。所謂姓吳的人也是文麒慣用的姓氏,他非常的惱火。
與此同時,他也正在想辦法解決文麒。
上次的密信中,就得知文麒是南思的太子,所以才會有刺殺,只是那時受傷的是木芙蓉。
他這次不想刺殺了,再努力的想其他的法子。
近日文麒總是略感身後有人在跟蹤他,他每次都是快步躲開。
某日,文麒在街上遇到一個小孩童。他起初沒在意孩童撞了他一下,後來發覺頭一陣眩暈,兩腿突然發軟。當他回頭看那位孩童時,發現孩童身旁站了好幾個身強力壯之人。
而這一切被東王宮明俊若瞧見,但沒有出手相救。
王丞相將文麒扣押在暗室里,仔細端詳着昏睡過去的人,心裏一陣得意。
「大人,怎麼處置他?」
「我現在進宮一趟,你們看住他」,王丞相一副殲詐的嘴臉。
宮明傑正在書房批閱奏摺,聽見門外的王丞相求見,心裏有些慌神。自從王丞相被降為侯爺,就沒怎麼見王丞相在朝堂上多言。
「老臣參見陛下」。
「王侯爺,今日有事找孤?」
王丞相一聽見侯爺兩個字,就不舒服。
「陛下,老臣跟你做個交易,如何?」
「嗯?」
「老臣手上有個很重要的人,我想陛下也應該很感興趣。只要陛下一句話,此人就送給陛下」。
「何人?你又有何條件?」
「恢復老臣的丞相之位,老臣給你一個人」。
「什麼人能與你的相位抗衡?」
「老臣抓得可是一個南思貴族之人,他就是木四小姐的未婚夫婿」。
宮明傑驚訝的目光看去,「你說文公子是南思人?你是怎麼知道的?」
「……老臣看他氣質不凡,更何況他年紀輕輕就富甲一方,老臣不得不懷疑,所以就派人查了一下……具體身份未查清,但是他的確是南思貴族的」,王丞相閃爍不定的眼神,着實隱瞞了真相。
宮明傑看了一眼手裏的奏摺,沉默不語,思慮片刻。王丞相正在瞅着他,等陛下的答案。
良久,宮明傑才開口說道:「孤再斟酌斟酌,如何?」
王丞相變臉,不悅,憤然離去。
『若孤能將文公子困在宮裏,那美人兒會不會就屬於孤呢?正好後宮缺個主。』宮明傑一個人坐在書房發呆想着。
可是王丞相是個棘手的問題,竟然大膽的要求跟陛下交換。
宮明傑派人在丞相府外看着,只要夜深,就開始行動。可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東王宮明俊就在不遠處盯着。
可是,木芙蓉在文府找來找去,都沒有找到文麒。所有的人都沒有見到文麒了,她感覺很好奇。
「興許大哥外出辦事了,過些天再回來吧」,魯昕妍說道。
木芙蓉不言語,心理琢磨着。
深夜裏,一撥黑衣人悄悄潛入王丞相府中,用迷煙將府里的人一個個迷倒。黑衣人在丞相府里亂串,只為尋找文麒。東王宮明俊的人才趁機溜進丞相府,巧妙的擄走了被迷昏的王丞相。
良久,他們終於在書房的暗道里找到了文麒的下落,便帶進了宮裏,關押在大牢裏。
宮明傑對這樣的辦事效率很滿意。
凌晨之際,宮明傑親自去了一趟大牢。
「來人,用水澆醒他」。
只見一個壯漢提來一桶冰水,直接從文麒的頭頂一澆而過。
一陣涼颼颼的感覺湧起,文麒下意識的睜開眼。
眉頭緊蹙,眯起雙眼看到眼前坐着的宮明傑,心裏並沒與覺得有多驚訝。目光游離在大牢內,如此黑暗的地方,他心裏最清楚不過了,這裏是大牢。
「孤沒有抓你」。
「如今的你是陛下,你難道也要忘記我曾經救過你嗎?欠的總是要還的,不知道嗎?」
「還?孤堂堂一個帝皇,哪來欠?你救孤,乃是本分」。
文麒頓時無語,覺得眼前的這傢伙不可理喻。
「你是王侯爺抓進來的,孤也只是順便拉你進來待一待。聽說你是南思人?你說木四小姐怎麼可以嫁給一個南思人呢?」
文麒詫異,「我想娶她,你又奈我何?」宮明傑低頭輕嗤一笑,「所以孤借你一用嘛,那美人兒,孤是娶定了。」
「怕你不得安寧」,文麒好意提醒。
「你現在是階下囚,沒有任何的阻力。聽說你還是個南思貴族之人?看來過往孤真是小看你了」。
文麒不以為然。
「孤會善待你的未婚妻的,孤的後宮少個主,孤覺得木四小姐很適合」,宮明傑似乎很自信,也很驕傲。
文麒低頭輕笑不語。
「你不相信孤?」
「我說了,怕你不得安寧」。
宮明傑上下打量着他,「孤不想殺你,也不會殺你,也會放了你,因為你曾經幾次救了孤一命,算是還你人情」。
文麒不屑的犯了個白眼。
「你不領情,都得領。外面應該清晨了吧?孤也該準備早朝了,你待在這裏好吃好住,就是見不得天日」,宮明傑笑看着他,慢步離去。
文麒又看了一眼牢房,低頭自嘲着:「向來都是別人進地牢,沒想到我也有今日。」看着看守的人在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看,「你們陛下說好吃好住的,我一身濕噠噠的,難道是想讓我死了嗎?」
那人撇撇嘴,叫人拿來了一套乾淨的獄卒衣裳,「將就着吧」,文麒輕嘆一聲,算了,保暖要緊。
王丞相被宮明俊關在府里的地下室里,無情的把他的嘴堵上了。
「王爺」。
「不要讓他醒來,只要醒,就弄暈他」,宮明俊吩咐着。
離開王府,就去了文府,找了木芙蓉。
「你來這作甚?」
「文公子被王侯爺擒走,但是現在好像被陛下劫走……」
木芙蓉大驚,怪不得心裏總是感覺不舒服,原來是被人擒走了。可是文麒也算得上是個高手,怎麼會容易被人生擒了呢?她緊蹙眉頭,不解的看着宮明俊。
「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的人在街上看到的,晚上我就埋伏在相府附近,看到一撥人黑衣人劫走了文麒」。
木芙蓉思慮着,跟魯昕妍說了一聲,便帶着影兒進宮了。
陛下正在早朝,她便坐在御書房外等候着。
「小姐,這樣等,到底是在做什麼?」影兒不解的問道。
「你的主子被人抓了,這廝不是挺厲害的嘛,怎麼就焉兒了呢?」
影兒撓撓太陽穴,聽着有些尷尬。
木芙蓉終於見到宮明傑的那張春風得意的臉,她向來從不行禮。而宮明傑早已迫不及待的想見到她了,滿臉笑容。
「木四小姐,今日找孤有何事啊?」
「放了文麒」。
「噢?有人告訴我說他是個南思人,還是個達官貴人,你覺得孤會放走嗎?」
木芙蓉和影兒互視一眼,臉色稍變。
「看來你們已經知道他是個南思人」。
「我是他的未婚妻,他自然是要跟我坦白的,我也知道他是個達官貴人,那又如何?他有情,我有意,有何不可?」
「當然不可,你可是北黎功臣之後,要嫁也要嫁在北黎」。
木芙蓉突然感到很厭煩,實在不想說下去了。
「讓孤放了他,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嫁給孤,孤就放了他。」
「做夢」。
宮明傑深呼吸,淺笑道:「那孤就一輩子都不放他走,看你嫁給誰?孤興致好的話,還會折磨他,直到他無法承受」。
木芙蓉怒目瞪着他。
「孤的後宮少個主,嫁給孤,不好嗎?」
「我要見他」。
「不行」,宮明傑說的很乾脆。
木芙蓉也很乾脆的離去,影兒拉住她,問道:「小姐,怎麼辦啊?」
「我再想辦法」,木芙蓉心裏特別的恨宮明傑,抬頭看着天空,努力的控制住自己脆弱的一面。
後宮?後宮少個主?皇后之位嗎?
好,她現在就要去找一下木雪雁。
「喲,這次來是什麼目的?直截了當的說了吧」,木雪雁看到木芙蓉,心裏雖然很慌張,但還是表現出一副什麼都不怕的樣子。
木芙蓉笑看着她,「你日思夜想的皇后之位,怕是你這一輩子都無法得到了」,木雪雁皺起眉頭,「何意?」
「我剛剛去見了陛下,陛下親口跟我說要娶我,要封我為後,你覺得呢?」
木雪雁氣的直咬唇。
「你的婢女呢?」
「不知道死哪裏去了,幾天都不見蹤影」。
「陛下扣押了我的未婚夫,逼我嫁給他,你可有法子?」木芙蓉又笑了,她想利用一下木雪雁,看看能不能救出文麒。
木雪雁聽後眉頭緊皺着,一副思索的樣子。
「如果我能救出你的未婚夫,你是不是就不嫁陛下了」。
「應該是這樣的,此時就是因為陛下抓了他,比較好威脅我嘛。話說陛下是你的,我不想與你共侍一夫,免得你又嫉惡如仇,那樣我的生活就遭殃了」。
木雪雁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
「說吧,幫不幫?」
「幫,對我有利的都幫,只要你消失在陛下面前,怎麼着都行。說白了,你是嫡出,我是庶出。沒有你嫡出的身份,這皇后之位還是有可能會是我的」,木雪雁總是在想着自己。
木芙蓉輕笑了兩聲。
「不管你用什麼方式都要救出我的人,不然可別怪我沒做到」,木芙蓉說完就轉身離去,身後的木雪雁嗤之以鼻,「這像是在求人幫忙嗎?真是的」。
木雪雁氣急敗壞的跑到宮明傑那裏瞎嚷嚷,吵得宮明傑心煩不已。
「滾出去!」
「你為何要娶芙蓉?她都名花有主了,你還這樣?」
「孤喜歡的人,想娶不行嗎?當初不也是納了你?」
「娶和納是不一樣的,我知道她是嫡出,有資格當皇后,可陛下這不是在打我的臉嗎?那住在冷宮的廢后又會怎樣想?」
「你們不都是姐妹嗎?計較這個作甚?的確因為她是嫡出,所以這皇后之位鐵定是她的,你是無法得到的」,宮明傑笑了兩聲。
木雪雁自知說服不了,只得蠻纏。但是宮明傑真的被吵煩的不得了,恨不得一腳踹死她。
回到文府的木芙蓉心裏沒了主意一樣,被木明軒看到一臉的憂愁,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
「文麒被關在大牢裏」。
「啊?」
「哥哥,陛下說讓我嫁給他,他就放了文麒,你說這可信嗎?」
「決不能嫁」,,木明軒一想到木美蓮嫁給宮明傑落了個廢后的下場,心裏是極力反對的。
「那樣怎樣才能讓陛下放人?而且陛下已經得知文麒是南思人,還說文麒是南思的達官貴人,你說這可怎麼辦?要陛下放人似乎有些困難」,木芙蓉一臉的憂愁。
木明軒將木芙蓉挽進懷裏,安慰道:「別想太多,總是會有辦法的。陛下要你嫁給他,足矣證明文麒是安全的,暫時沒事,我明日進宮看看」,木芙蓉一味的唉聲嘆氣,她覺得一事未平,一波又起,她已經很努力的在控制自己即將要發怒的情緒。
沒想到這次關係到自己的未婚夫,她才不管是誰呢?可是這次的條件有些過分,她腦海里一片混亂,心裏也是亂糟糟的,心煩不已。
木明軒輕拍她的後背,貼心的說道:「有我呢,不怕,會救出來的」,他不想讓妹妹失去最珍貴的人,他理解那種逝去的痛。
「我想回房靜一靜」,木芙蓉憂心忡忡,一點也不開心,看上去也沒有什麼精神。木明軒和影兒都在替她擔憂不已,生怕她自己決斷了事情。
看着手中的玉佩,她不能失去他,她要救他出來,不管用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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