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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
王丞相手持玉芴,站在大殿中央。
「陛下,近日都城內有許多外城來的人沿街乞討,有人說是南思人在他們的家鄉肆意搶掠」。
陛下皺眉,「那為何沒有人上奏摺?」王丞相頓了頓,「老臣昨晚上了奏摺」。
陛下掃了一眼王丞相,他哪裏知道,這幾天有關的奏摺都被王丞相的人扣下了。
「南思人向來不如此,此次怎會這樣?」陛下覺得南思人比較溫順,沒有他人說的那麼粗蠻。
「陛下,每天進城的人太多,總得想法子吧」?
「報!」一位邊關回來的將士高聲喊道。大殿裏的每個人都朝他看去。
「陛下,南思下戰書了」。
陛下大驚,『平靜多年的江山,還是要戰爭嗎?』,他心裏暗暗想到,「呈上來」。
陛下看到字眼,心裏很不舒服。
「陛下,既然南思宣戰,我們就迎戰吧,邊關的將士也怕是蠢蠢欲動」,王丞相說道。
「父皇,不宜迎戰,這邊關之事怎麼如此草率決定?」東王說道。
王丞相心有不快,對東王的說辭厭煩。
「陛下……」
「父皇,應該先派人先調查一下到底是什麼情況」。
「陛下,可以派蕭將軍前去的」。
陛下眼看着左一句右一句的,看着朝堂上沒有木志毅的身影,心裏突然感覺空落落的。
「此事不宜耽擱,東王和蕭將軍一同前行去邊關」。
東王驚訝,但一想到可以控制蕭將軍,心裏也就無所謂了。
「陛下,東王他……」
「兒臣遵命」,東王打斷了王丞相的話。
陛下又突然不想讓東王一同前去,可是又不放心太子。王丞相的女兒成了東王妃,陛下的心裏終究是信不過東王的,一直猶豫不決。
不過陛下還是決定讓東王前去,看到在朝堂上的表現,他覺得東王和丞相之間像是有了隔閡。
而文麒一邊照顧木芙蓉一邊在調查有關邊關的事,接到密報。原來所謂的南思人竟是王丞相找人安排的,為的就是離間兩國,只要有戰爭,王丞相就會趁虛而入。
文麒已然知曉,這無法避免。因為他也得知陛下派人去了邊關,還聽說有戰書,他覺得很荒唐,寫了一封密信叫阿幕快馬加鞭送給南思皇帝。
「文麒,你在想什麼?」木芙蓉一睜開眼就看見正在發呆的文麒。
他回過神,看到她醒了,會心一笑,「我在想你會不會夢見我?」
「盡耍貧嘴」,她淡笑着。
「蓉兒,今晚我送你回府吧」。
「嗯,好幾天了,再不回府,爹會很奇怪的,也不知道哥哥是怎麼跟爹交代的」。
「肯定忽悠過去了,不然這幾天也不會這麼安靜。」
兩人相視而笑。
「我正在調查是誰的人刺殺我」,文麒想了想還是將自己的心思告訴了木芙蓉。
「查出來了嗎?」
「還沒有」。
文麒小心翼翼的扶着木芙蓉下榻,「看來你身份不簡單哪」,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蓉兒,其實我是南思的……」
「大哥,外面有許多將士,這是要去哪裏?」魯昕妍也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不敲門就進來了。
文麒見到她,蹙眉。
「將士?」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沒有啊,將士幹嘛去呀」。
「去打仗」,文麒說道,魯昕妍識趣的跑了。
「為何?我爹嗎?」
「有人說南思下戰書,陛下就派人去邊關了,估計這會正是出發嘛」。
「你們南思很狂妄自大嘛」。
文麒啞口無言,心裏萬般委屈。
「……」他想說些什麼,又咽了咽。
「我還是早點回府吧」。
「……也好,讓你爹娘放心」。
木志毅見到木芙蓉問道:「玩的盡興吧?」文麒與木芙蓉相視而笑。
「近日,城裏有些亂,最好別出門」,木志毅慈祥的目光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兩個人,「文麒,你要注意自身,此時千萬別給自己找麻煩」。
「我知道了」。
文麒因為還有要事在身,不得不先離去,「蓉兒,我會晚一點過來看你」。
「嗯」。
文麒滿心憂慮,不知道阿幕能不能順利進去南思境內,恐怕是自己都很難回到南思。但是此時有一個探子也正快馬加鞭的朝北黎都城趕來。
東王與蕭將軍連續幾個日夜終於趕到邊關,發現邊關很安靜。東王察覺到有人在作祟,不用想都知道是王丞相。
東王寫了兩封密信,分別給兩個靠譜的人送回都城呈給陛下,誰知,一封密信還未離開邊關就被蕭將軍的人劫了。
「這東王好歹也是相爺的乘龍快婿,怎麼會暗處作對?」蕭將軍不解的看着密信上的內容。
「將軍,何時對戰?」
「南思的軍隊哪有我們人多勢眾?過兩日,我親自叫囂兩下。一個被蒙在鼓裏的小國家,還怕收拾不了?」蕭將軍很狂妄。
「話說木將軍每次征戰都是勝利,多年來的南思都未曾觸犯過」。
「本將也能勝利」,蕭將軍翻白眼,「那木老頭老了,怎麼能跟我們這些年輕力壯的比?」蕭將軍不屑的說道。
身旁的將士不再說話。
文麒的書房內,「殿下,邊關向來平靜,要是真的打仗,那得死多少人?屬下查出是孫太師和北黎人合謀的」。
「你不說,我也猜出來了。照你這麼說,阿幕應該已經順利到南思了?」
「除非這裏派去的將軍……」
「我明白了,他們要戰就戰一把吧。這次去的是沒有任何功績的將軍,真要戰爭,火力絕對不能弱,要把那個將軍嚇尿就收兵」。
「殿下,這樣會不會傷及百姓?」
「怕是還沒顧及,邊關百姓就已遭殃了,你趕緊回去,叫父皇留着兵力和兵器,點到為止就好」。
「是,殿下」。
東王知曉蕭將軍劫了他的密信,便起了殺心,「留着總是個禍害」。當他去找蕭將軍時,發現他正在邊關唬弄百姓,他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
短短兩天,邊關的百姓跑的跑,混亂一片。
東王欲刺殺蕭將軍,未果,反而被蕭將軍下藥困住,「若不是念及你是相爺的乘龍快婿,我早就對你不客氣了」。
「狼狽為殲」。
「東王,你也好不到哪裏去吧?你難道沒有為相爺做過什麼?」蕭將軍不畏懼,反而很鎮定。
「你……」
「王爺,還是乖乖的等本將打勝仗歸來吧」,蕭將軍仰天大笑。
東王不屑。
可蕭將軍是真的親自叫囂南思國,惹得南思國人很奇怪,甚至覺得莫名其妙。
南思皇帝說到萬不得已時再開戰,蕭將軍見南思士兵沒動靜,便連續幾天叫囂。甚至殘害南思子民,南思將領終於暴怒。
趁夜深人靜時,南思將士將他們打了個措手不及,直逼主帳內,刀刃就架在蕭將軍的脖子上,「不是我,不是我,是他,是他」,蕭將軍嚇的臉色發紫,手顫抖的指着被綁在一旁的東王。
「來人,砍了他的胳膊」,南思將領惡狠狠得說道,本想全部擒回南思,但是因為他們的皇帝說恐嚇就好,點到為止就好,不然又不知道多少百姓遭殃。
那南思將領用刀刃在蕭將軍的臉上劃了一刀,「這算是你付出的代價,你的命暫且留着」。
一大群南思將士陸續離開,帶有了兵器,和糧草。
蕭將軍連夜落荒而逃,也不管剩下的將士。東王懷恨在心,決定快馬加鞭趕上蕭將軍,趕在他之前上報陛下。
首都城裏的乞丐越來越少,王丞相走在大街上覺得很奇怪,以為自己快要成功了。哪知道他看到了落荒而逃的斷了一條臂膀的蕭將軍,立馬叫人逮住了他,「你不應該在邊關嗎?」
「相爺,饒了我吧,我都成這樣了」,蕭將軍悔不當初。
王丞相一頭的怒火,看到蕭將軍是個不成器的東西,心裏犯嘀咕。
「相爺,你要防着東王」,蕭將軍提醒,王丞相不以為然,看到蕭將軍離去的身影,他感覺不妙。
……
陛下收到東王的密信後,大吃一驚,在大殿上發火,嚇壞了眾朝臣。
「如此荒唐」,陛下瞪着王丞相,隨後又轉移目光,「東王怎還不歸來?」
「報」!
一個人興沖沖的跑到大殿上,「陛下,東王被人劫走了,怕是一時無法回來」,陛下大怒,「豈有此理,到底是何人所為?」
「不知」。
「滾出去」。
王丞相一臉得意,陛下看在眼裏。看着朝堂上沒有木志毅的身影,心裏默默的哀嘆着,「蕭將軍何在?」
無人應答。
「太子,不管是死是活,把蕭將軍給我揪出來」,陛下憤憤說道。
「是,父皇」!
此時的陛下還不知曉邊關已經開始混亂,當他知道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後蓄謀已久的時候,他哀嘆自己無能。
他不再像當年那般年輕氣盛,親自出征。他老了,疑心病重了,對忠臣也不再那麼信任了。
他想得知木志毅的咳疾好了沒有,心裏空落落的,沒了主意。
這幾日,文麒與木芙蓉各自忙碌着。木芙蓉就是想看看都城裏是否還平靜,無意間發現王丞相急匆匆的走進了偏僻的小屋。
「沒想到你竟然胳膊往外拐,你難道真的不知道你母妃是怎麼死的嗎?」
東王面無表情。
「你別忘了,你娶的可是老夫的女兒,老夫還得祝你一臂之力登上皇位」。
東王一臉不屑。
「你想擺脫老夫?你難道真的忘記你的雙手可是殺過……」
「不要再說了」。
「好,老夫不說,你不知道你母妃是被你那高高在上的父皇毒死的,你難道還要幫他穩住江山?」
東王沉默不言。
「你就應該和老夫合謀」。
「本王對江山不敢興趣了」,東王淡淡的說道。
「嘖嘖嘖,說罷手就罷手,你以為很容易?你殺過皇后……」
在外偷聽的木芙蓉大吃一驚。
「還有當年木四小姐失蹤,跟你也脫不了關係吧,你以為老夫什麼都不知曉嗎?」王丞相威脅的口吻說道。
「那是我無意的,更何況跟你女兒也脫不了關係」,東王勾起唇角。
「你說什麼?」王丞相聽後不悅的眼神看着他,「跟我女兒有什麼關係?說!」
「你回去問不就知曉了?」
王丞相怒目瞪着,「老夫好言相勸,別不識好歹,若你真不跟老夫合謀,就別怪老夫對你不客氣」。
「人都被綁了,隨你好了,看來你女兒註定成為寡婦」,東王面無表情。
「你……」王丞相氣急敗壞,拂袖而去,「你們兩個把他看跑了,我就殺了你們。」
「是,相爺」。
木芙蓉待他走遠了,無聲無息的殺了看守的兩個人,踹門而入,「你殺了皇后?」東王驚訝。
「我是跟我王丞相來的……你當真殺了皇后?」
「你都聽見了,還問」,東王見到她,雖然心裏很欣喜,但是被問到敏感問題,心裏難免有些不舒服。
「那我年幼時失蹤,你對我做了什麼?」木芙蓉繼續問道。
「要殺要剮,你隨意」。
「默認了?」
東王欲言又止。
「我不想殺人」,木芙蓉解開繩索,「你殺了皇后,害了我,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明白,既然你現在不想殺我,我這條命就先給你留着」。
「到時得看我心情」。
「此次去邊關,發現異樣。蕭將軍和丞相狼狽為殲,蕭將軍主動叫囂南思,惹得南思大怒,直逼營帳,現在下落不明。但是可以肯定他已與丞相見面,不然我也不會在半途被綁」,東王說道。
木芙蓉蹙眉,「也就是說,各城似土匪的人都是有人背後搞得鬼?」
「是,我已密信呈給父皇了,不知父皇收到沒有?」
「你告知我這些用意是什麼?我已經知道你所做的事情,難道你不想滅口嗎?」
「如果可以重來,我絕對不會做任何錯事」。
「請告訴我蕭將軍的模樣?」
「被南思將領砍斷了臂膀,劃傷了臉」。
「我知道了,……我先走了,你好自為之吧」,木芙蓉掃了他一眼。
東王摸不透眼前的木芙蓉,心裏揣摩不透。
被解救的東王暫時無處可去,他只得租在貧民家,將自己穿的很普通。
木芙蓉一直油走在城裏,意外看見文麒匆匆忙忙的,「這麼些天,他都在做甚?」她悄悄跟蹤他,被他察覺,在轉彎路口被文麒反擒,「跟蹤我?」黑眸冷冽。
「哎呀,疼死我了」,木芙蓉的臂膀被他捏疼了。
文麒聽聲音很熟悉,低頭看去,詫異的說道:「蓉兒,怎麼是你?」
「我隨便走走的,看到你了,就跟來了」,木芙蓉不開心的說道:「手臂疼死了」。
他幫她揉了揉,「蓉兒,閒得無聊,可以找昕妍玩嘛」,他心疼極了。
「是不是我礙着你了?」
「沒有,我……」
「你有事瞞着我啊」。
「沒有,蓉兒,我有事要跟你說」,文麒牽着她的手朝前走去,「我可能要回南思一段時日,你要照顧好自己」。
木芙蓉聽後,心裏一陣失落,「你要回多久啊?」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需要多久才能見到。
「不會很久,因為這裏有你」,他停下腳步,黑眸深情的看着她,「蓉兒,我不在,一定不要任性。」他輕撫着她的臉頰,「我其實很糾結,不放心你」。
「是不是有重要的事要處理呀?」
「是」,他深情地將她擁入懷裏,「一定不要任性,因為我不在,我沒法保護你。」
她默默的念想,『原來他都認為自己是任性?』她嘟起嘴,有些不開心,但是感覺到他對她的關切,心裏又變得暖暖的。
「蓉兒,我把昕妍送你府上,有她看着你,我也放心」。
木芙蓉憤力推開他,「你走就走嘛,還讓昕妍看着我」,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他輕捏着她的鼻尖,「你呀,不就是想繼續做壞事嘛」,她別過頭,「我哪來那麼多壞事干啊」。
「別迷失了自己就好」,他親了她一下,「記得念我」。
「嗯嗯」。
「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要說什麼呀?等你回來說嘛。」
他挑高眉頭,勾起唇角,「你真的不跟我說一些?嗯?」他已經靠近她很近了,「看着我」,瞬間四目相對,「我會思念你的全部,你呢?」
「我會……思念你一刻」,她噗嗤一笑,他抬起她的下顎,親吻她,「一刻是不夠的,要時時刻刻」!
她臉紅了。
「一定要時時刻刻,不然我會……」
「你儘管來好了」,木芙蓉輕哼着,他哭笑不得。
「有空可以教練昕妍最簡單的防身術,這丫頭記性不太好,教了幾招都記不住」,他笑米米的看着她。
「敢情你使喚我呀?她是你妹,你不教,還讓我教?」
他滿眼笑意。
「不過怕是輪不到我教了,我哥哥應該會比我勤快」,她笑眸清澈。
他低頭淺笑。
不知不覺自己走到木府門外,「你不進府嗎?」文麒雖不捨得離開她,但是還是不得不離開。
「我還要回去收拾行囊,晚上出行」,文麒緊緊的將她擁入懷中,「蓉兒,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嗯,記得別讓我等太久,不然我會嫁別人的喲」,她一時興起,隨口說說而已,他卻當真了,強吻了她,「總是這般逗我,我可是不客氣的」,他邪魅的黑眸盯緊了她的脖子,「再繼續,我會控制不了自己的」。
她羞紅了臉,急忙推開了他,「你不是還有事嗎?你倒是走啊」,她還是下逐客令。
「你太不聽話了,我要多看看你,才捨得走呢」,他揚眉笑道。
「我說過我會想你的,不能錯過時辰,我是認真的」。
「好,那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我處理好事情就回來了」,他在她髮絲上親親一吻,「保重」。
她站在原地望了很久,才轉身進府門。正好碰到木明軒,悠悠的問道:「哥哥,你說我任性嗎?」
木明軒一副很認真思考的樣子,在她耳邊輕輕說道:「不僅任性還刁蠻無理」,木芙蓉瞪大雙眸,「我哪裏任性哪裏刁蠻無理啦」?
「你裝瘋賣傻,我這個當哥哥的還得被你忽悠。你惡作劇整別人,我還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這不是任性,不是無理是什麼?至於刁蠻嘛,這得問問文麒了,估計跟我想像的差不多吧」,木明軒一臉笑意。
「啊」,木明軒搬起自己的右腳,「你看刁蠻了吧?踩的很疼的。」
「我不覺得疼啊」,她哈哈大笑,走了。
木明軒看到笑的燦爛的妹妹,心裏也很開心。她再任性刁蠻無理,他都喜歡,因為那是他妹妹,最心疼的妹妹。
夜半時,文麒背上行李,快馬加鞭駛去。殊不知後面有人一直在跟着他,還幫他除掉了另外跟蹤他的幾個人黑衣人。嘴裏還不停念叨着,「走這麼快,也不回頭看看我」,某人輕哼一聲,「接下來我該做什麼呢?」她掉頭回府。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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