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裏?」辛火火下意識的問,雖然和林培不熟,卻感覺這女孩兒和整個事件有一點點關聯和瓜葛,對她來講也是很珍貴的存在,不捨得就此告別。
「我要趁人不備,再潛回地府。」林培烏溜溜的眼睛裏流露出一絲惋惜失落之意,「如果真的什麼辦法都用盡,我師傅和師叔仍然不能逃過這次死劫,至少得有個人給他們收屍。」
最後兩個字,就像兩根鋼錐,直接刺入了辛火火內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她望着林培的身影像迷霧被吹散一樣消失在眼前,感覺全身上下像被一塊巨石壓着,根本動彈不得。可心裏卻像燒沸的水一樣,上下翻騰,不可止歇。
她就這麼又從深夜呆坐到了清晨,當太陽的第一縷光線躍上地平線,穿過寬大的落地玻璃窗,照到她的臉上,她終於做了一個決定。
不要臉也好,被拒絕也好,被嘲諷甚至被侮辱都好,這是小七小八最後的機會,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死,況且小雪也還在他們手上。這也是她和那魔頭能夠接觸的最後機會,無論如何,乾脆試試吧。
問題的關鍵是,怎麼找到他?怎麼見到他?
又抱頭苦想了幾個小時,她還是沒有想到好辦法,只能用那個最笨的:守株待兔。
用一個不恰當的比喻就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那魔頭雖然和玄流和炎惑離開,但軒轅古論還在,她就去守着那裏。萬一,他要回來拿點什麼東西呢?多年經營,總有一些東西是舍不下,或者比較重要的吧?
也可能,他們徹底捨棄了那個地方。畢竟人間的繁華,人間的富貴,人間的物質和女人對於他們來講都是過眼雲煙,視之糞土。也就是說,她在軒轅古論等成望夫石,他們也不會回來了。
但,既然沒有其他方案,她也只有一條路走到黑。
說做就做,辛火火收拾了下,立即開着小紅,到達軒轅古論。
其實,才兩周沒來。
可是,當辛火火仰望着這一撞古典優雅、風格氣韻與周圍的摩天大廈格格不入,又奇異融合的兩層中式建築時,居然有恍如隔世之感。
大白天的,館門卻緊閉。
遠遠望去,樓上樓下烏漆嘛黑,顯然一個人也沒有,而且應該有段時間如此了。館前庭院裏,那個表現黃帝在泰山聚鬼神的黑色石雕群,就孤零零的立在那裏,水池裏的水也早就結成了冰。生動的感覺,成了死的。
在最外層的低矮鐵欄上,掛着一個一米見方的木牌,寫着:內部整修,暫停對外開放。下面還有一行小字,說明會員全額退費,並附上辦公室的地址。離得並不遠,就在對面的市頂極寫字樓里。
可能因為這裏久沒有人出沒,今天又正逢天氣晴好的周末,於是在這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地帶,許多小孩子在附近奔跑玩樂,還有一群大媽在歡樂地跳起廣場舞,也不嫌天氣寒冷。
只是這樣一來,外面充滿人間煙火氣的繁華熱鬧,襯着博物館裏死一般的安靜,更顯得淒清孤寂,莫名其妙有一種敗落枯萎的感覺,令辛火火又悲傷又難過。
不管是外門還是內門,都是電子鎖,並沒有懸掛鐵索鐵鏈這種簡單粗暴又難以突破的障礙,辛火火有門卡,完全可以進入。但是她遲疑了一下,還是先去了牌子上寫的那個辦公地點。
「你要退會員費嗎?請稍等下。」工作人員禮貌熱情地迎上來。
「我沒有……」
「沒帶會員卡沒關係,只要您報上您的手機號或者身份證號或者會員號,我們電腦里是有資料的。」工作人員顯然很忙碌,沒等辛火火說完話就搶先道。
「我是來替我老闆詢問的。」辛火火隨便編了個理由,「他想知道,好好的博物館怎麼說關就關了呢?是館主有什麼困難嗎?我老闆太喜歡這家博物館了,也非常喜歡古代冷兵器式古董,所以如果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地方,能讓這個博物館不要關掉,他非常樂於幫忙。」她這樣說是想知道,北冥淵到底是怎麼處置他在人界的產業。以此判斷出,他到底還回不回來。
當然,他也可能把他的動產及不動產都丟在這邊不管,反正他又不需要。但在看到軒轅古論只是被關閉,而沒有掛牌賣掉的那一刻起,她就有了一點點不切實際的希冀,希望那魔頭還是會回來的。
人走了,走得匆忙,還帶着重傷,卻還沒有忘記退還別人的會費,這麼負責任,應該不會一去不回頭……
「哦,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工作人員聳了聳肩,「反正我們頂頭**oss發的員工內部郵件是說,重新開館的時間無限期延長,讓員工自謀前程。這樣估計的話,近幾年應該沒有什麼動作了,搞不好過些日子把房產賣掉也說不定。謝謝您老闆的好意,但我們公司可能是因為私人原因關閉。以後如果重新開館,歡迎各位尊客再來。」工作人員說的很官方,態度又極其的好,甚至可以說是歡天喜地的,看起來應該拿了相當不少遣散費,讓她失了業,卻也小發一筆。
但是,這些話聽在辛火火耳朵里就非常沉重了。滿心期待着北冥淵可以早點回來,剛才還有一些樂觀的推測,現在就像光着身子站在雪地里,卻又被人兜頭被人潑了一盆冰水,讓她從骨子裡冷出來,整個人都是被冰封了。
若他很久才回來怎麼辦?如果他根本就不回來了又怎麼辦?她本以為,地方在,人就終究會回來。但現在才明白,那裏只是那魔頭的掩飾身份和偽裝成人類的地方,並不是他的家,也不是他的地界。於他而言,並無依戀感。
希望,絕望,希望,絕望,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她的心就在兩種極端的情緒中來回跳動,害得她不得安寧,夢遊般走出寫字數。
然而,當她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人與車,她用力甩了甩頭:反正她也沒有選擇,再絕望也只能一條道走到黑,那就這樣吧。
(道醫的觀點:在你身體沒有大病的時候,卻一直想睡,那你就睡,因為是氣血虧嘛。於是我睡,於是我起晚了,抱歉這幾天都沒有十點準時,每天都晚了一會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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