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上,顧雲汐頭抵着車窗,看着外面的街景,眼眶濕潤。
手機一直在響,可她不敢拿出來看。
就這麼忍着心裏的疼痛,出租車一路開向了松山區。
提着簡單的行李箱來到療養院,吳媽看突然出現的她,有些意外,「雲汐,你怎麼來了?」
顧雲汐強撐着笑意,「最近很閒,過來陪陪你們。」
吳媽狐疑的看着她腳邊的行李箱,「真的嗎?」
「是啊,怎麼,難道吳媽不歡迎我?」
吳媽笑了笑,不疑有他,「怎麼會。」
進了屋,吳媽把她的行禮放好,顧雲汐來到臥室看林茵藍。她還是老樣子,目光呆滯,一直置身在另一個世界,抵抗了所有人。
「媽!」
顧雲汐蹲在床邊,握着林茵藍的手,強忍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的洶湧而出。
「怎麼辦……」
做出這個決定,似乎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心痛。
他的深情,他的霸道,他對她所有的寵愛,全都在腦中晃過,並且永久性的定格,揮之不去。
大門突然被敲響,聲音很大。
似是知道是誰一般,顧雲汐猛的抬起頭,表情閃過慌亂。
「誰啊……」
不知情況的吳媽已經禮貌的問出了聲,顧雲汐驚了一下,連忙擦掉臉上的眼淚跑了出去。
「吳媽,別開門!」
「怎麼……」
顧雲汐整理好情緒,努力讓自己無堅不摧似的。
「我來開,你先進去吧!」
「……哦!」
確定眼角不再有多餘的情緒泄露,她便去開門,可僵硬的手掌,遲遲不敢落在門的把手上,心裏還在猶豫着。開,還是不開,她有點害怕面對他的質問,怕自己會反悔。
咬緊牙關,狠了狠心,她還是一把拉開了房門。
大門開啟的那一瞬間,她的心跳幾乎都已經停止了。站定在門口,她表情平淡的看着門外的人,沒有出聲。
莫寒瑾站在她的面前,表情冷漠的毫無溫度。
「理由!」
他看着她的眼神,很冷很淡。
大老遠的追過來,他要問的,只是一個理由。
也對,像他這樣的人,即使再生氣,也不會暴露出太多的情緒,這是他一貫擅長的,喜怒隱於無形之中。
可不知怎的,看着他這冷漠攝人的樣子,她的心,就很痛很痛。
顧雲汐保持着冷靜,努力讓自己看上去無情一點,輕聲說,「你應該知道我答應跟你在一起的理由,而現在,似乎已經沒必要了。」
「是嗎?」
低冷的聲音,清凜的讓顧雲汐骨頭都在發痛。原來假裝的無情,先痛的,會是自己。
「是。」
莫寒瑾看着她,白皙英俊的臉龐,諱莫如深。
「顧雲汐,因為我沒有幫你得到你想要的,所以你要跟我分手?」
他的口氣,有絲輕嘲,不知是在諷刺着她,還是在嘲笑着自己。
總之,顧雲汐感覺心口像是裂開了一樣,痛的痙攣。
她想回答不是,可她不得不堅持的把無情進行到底,否則她帶給他的只會是更多的傷害。不敢看他,她平靜的目光不知落向了哪一處。
「是!」
療養院本來就是一個安靜之地,可現在,她卻覺得整個空氣都凝固了一樣,靜的讓人感到害怕。
過了半響,才聽到他陰冷的聲音緊接着響起,「所以,這段時間你在我面前表現的一切,都是假象?」
不是質問,而是冷靜的想要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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