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辭之際,陳院長把王柏之前送的那張不記名卡塞還給他,說道:「這份禮太重,老孟是不收的。」
出手就是一百萬,孟春來不是沒見識過,可是出自這個家世不顯的年輕人,還是讓他有點微微吃驚的,這份禮,他自然要想方設法退回去。
王柏卻是不要,推回道:「就當是盼盼和我孝敬你們的,雖說算不得什麼,但也是一番心意,還望不要推辭。」
兩人再三推讓,最後還是盼盼硬塞給了陳院長,她也不知道這卡里有多少錢,但料想王柏不會小氣,便道:「院長,您就拿着吧,王柏既然能出資興建公益學校,自然是有底氣的,您別跟他客氣。他是我男人,就是您半個女婿,您跟他客氣,不就是見外嗎?」
陳院長這才苦笑着道:「你這孩子,胳膊肘往外拐,這就已經向着他了……」
盼盼嘻嘻一笑道:「我再怎麼向着他,也不會忘了您吶!」
離開了孟家,王柏才聽陳盼盼說起,原來孟春來夫婦膝下無兒無女,所以才對子侄輩的他們那麼親和。
這兩樁事了,近期就已經沒有緊要需要處理的事情,隨即便開始考慮自己短期「失蹤」的藉口。
說要再去一次倫敦,那肯定是不行的,前後相距太近,妹子們一定會懷疑。王柏思來想去,決定推說要去尋訪一位隱世高手,探究更高的武學境界。
他馬上就和陳盼盼說起此事。盼盼聞言便問他是不是找到那位高人,進展順利的話。就能更進一步,也就意味着田田園園的失聰症有治療希望。
王柏肯定地答覆是,盼盼自不會反對,當即贊同,還催促他儘快出發,早去早回。
有了盼盼在一旁敲邊鼓,其他人的解釋工作也做得很順利,就是齊珏瑩對此很敏感。言說王柏如果突破瓶頸的話,怕是又有新人很快要加入這個姐妹群體。
因為他一旦突破,就意味着需要點硃砂力量的輔助來提升實力了。
雖然她們的理解與實情有些許偏差,但也可以說是歪打正着,因為究其結果的確是那麼一回事。王柏也估計,以現在的進度,收集點硃砂之力的任務。在下一次的任務清單中就會出現。
這天晚上,戚琪來王柏家做客,還和王家人一起吃了晚飯,不過王雪松因為在廠里忙於新機型測試,不在家。
王柏借着這個機會,取到了戚琪三根頭髮。裝進膠袋密封之後,放在一個信封裏面,然後將信封留在了老爸的床頭。
王雪松當晚回到家,看到了床頭的信封,打開一見裏面的東西。便知道這是什麼,輕嘆一聲。從自己頭上拔了幾根頭髮下來,裝進了另一個空着的膠袋,將其密封收好。
隨即他又寫了一張紙條,塞進信封,大意是自己工作繁忙,沒空去處理此事,讓王柏抽空幫他去做鑑定。
隨後他便上樓,把這封信塞進了王柏的臥室門縫。
不得不說,機械廠的保密工作做得還是很差的,因為新設備研發順利,廠里彈冠相慶,一些銷售員甚至對老客戶們都會就此事嘮上幾句,把樣機誇得要多先進有多先進。沒幾天,白河機械廠研發新設備的消息就不脛而走,反正業內人士,附近的用戶群體以及競爭對手,基本上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而這個消息很快就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這人也開了一家機械廠,位於廣林區的左鄰南定區,業務範圍不廣,但是和白河機械廠的客戶有存在重疊的地方。
這家廠名為星光機械廠,所產的設備和白河機械廠類似,也是十幾年前的老機型,面臨淘汰,拓展業務範圍困難。
星光機械廠的老闆聽說白河機械廠這回研發了一種改良機型,並且樣機效果很好之後,就動起了腦筋,覺得自己是不是可以想辦法把白河廠的研發人員挖過來,也幫自家廠的設備改良改良呢?
可是他跟老婆一商量,老婆就說他傻,重新研發那得花多少錢多少精力,直接去把人家的設計圖紙搞過來不就完事兒了!這年頭都流行山寨,白河機械廠也不可能申請專利,能省事兒何必費那研發的工夫。
而且,他們廠子要是趕在白河機械廠之前投產的話,說不定還能搶到一票客戶呢!
星光廠的老闆被老婆三兩下一慫恿就心動了,於是就開始打聽白河機械廠的設計人員是哪些個,家又住在什麼地方。
打聽來打聽去,他就把主意打到了機械廠新來的兩個外地大學生身上。
按照王雪松的意思,樣機的實驗周期至少要持續一個月,才能根據其表現考慮是否投產,採集實驗數據的工作交給廠里的基層員工在做,作為搞技術工作的兩個大學生最近比較閒,因為前段時間他們也是加班加點,幾乎沒有假期,王雪松索性就放了他們倆大假,讓他們在海東好好玩一陣。
於是這倆小伙子就休起了假期,他們目前對於白河機械廠的待遇還是比較滿意的,覺得這裏的當地人也很實在,沒有外界傳聞地那麼排外,因此有了在此工作一段時間,好好積累經驗的打算。
機械設計與開發,最重要的就是實踐經驗,他們在江城大學算是本專業比較優秀的學生,但因為都來自窮困山區,家裏沒有人脈,所以在校期間除了幫人打打下手之外,沒有多少實踐機會,跟其他有關係可以找門路的同學不好比,這也使得他們的就業前景不是很樂觀,所以才在王雪松的勸說下來海東碰碰運氣。
因為有着一股一定要成功的勁頭,這兩個月來兩人可以說是廢寢忘食。也確實賣了不少力氣,才成功地設計出了這套改良機型。
這倆小伙子。一個叫黃毅,一個叫郭強,老家都在黔中省。他倆這幾日,在海東市區轉悠了一圈,可算是見了世面,海東市畢竟是國際大都市,城市建設程度比地北省會江城市要強出不少,有種濃濃的現代化氣息。
這天。他們倆站在世紀大道的立交橋上,看着川流不息的往來車輛,時不時指指這輛,然後指指那輛,認出名車的話就會讓他們興奮不已。
因為是學機械設計,觸類旁通,他們倆的業務愛好都是汽車。私下裏聊得最多的也是汽車。
只可惜,買不起罷了。
「黃毅,五年之內,」郭強伸出一隻手道,「我要有一輛屬於自己的車,而且最少不低於二十萬級別。」
最近這小子意氣風發。時不時就會突發豪言,黃毅聞言憨憨一笑,說道:「又漲價了啊?前幾天不還說十萬級別的嗎?呵呵,要我說,能有個三四萬的車子開開就不錯了。」
「去去去。別拿你那種小農思想影響我,」郭強皺起眉頭道。「三四萬的車?那是人開的嗎?那玩意能上高速嗎?我還想着從海東開回黔中老家衣錦還鄉呢……你說我要是開那破玩意上國道,走半道上拋錨幾率有多大?開玩笑……」
「得了吧,三四萬都不知道要掙到什麼時候去,二十萬?美得你……」黃毅看着遠處的高樓大廈道,「要我說,沒有車也沒關係,只要有個妹子能陪我回家看我爹媽,我就心滿意足了……」
「瞧你那傻樣,」郭強撇嘴道,「咱們這種外地打工的,房子肯定就不用想了,還沒車,哪來的妹子?」
「那也不見得啊,」黃毅耿直地說道,「在海東打工的外來務工女孩很多的,我又沒想着找本地人,要是可以的話,我想找一個黔中老鄉。像我現在這樣,一個月也能掙個三千多,不算差吧?應該有人能看得上我的……」
郭強搖頭嘆息:「你就這點出息……找個打工妹,跟你文化程度差距那麼大,連共同語言都沒有,你以為能幸福啊?」
黃毅滿不在乎地笑道:「文化不高無所謂,只要對我好就行……我爹媽都是小學文化,還不照樣把我培養出來了嗎?」
郭強無語搖頭,拍拍他的肩膀道:「行了,時候不早啦,咱們回去吧。」
兩人一起走下立交橋,黃毅忽然問了一句道:「郭強,晚上的飯局你去不去?」
昨天他們倆同時收到了星光機械廠老闆的邀請,說要請他們吃飯,交個朋友。
郭強斷然搖頭道:「不去,這個丁老闆也是開機械廠的,請我們兩個吃飯,肯定是想挖牆角。我還指着轉正的時候王廠長給我提待遇呢,這時候朝三暮四可不合適。」
他雖然有野心,但是信奉腳踏實地,用自己的知識去創造財富,而不是投機取巧。
「咳,你也想得太多了,」黃毅憨厚地說道,「只是吃個飯罷了,他要是真想請我們過去,不是還可以考慮的嘛?又不是一定要跳槽,這種事情很平常的,就算王廠長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的。出門在外,多認識幾個人總不會錯的。」
他這個人就是沒多少心機,覺得這是正常的應酬,也說明別人欣賞自己的才華。並不是說他現在就想好了要跳槽,可是如果丁老闆真的提出要他們轉投星光機械廠,自然會開條件,那對他了解自己的身價也有幫助。
簡單地說,他把這個飯局當成增加自己社會經驗的機會。
「隨你吧,」郭強嘆口氣道,「反正我是不會去的,你回頭要是真的想跳槽,也別拉上我,至少在設計的樣機正式投產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白河機械廠的。」
郭強覺得做事要善始善終,第一次設計的機型在確保可以正式投產之前,這份工作都不算完結,何況後續還有進一步改良計劃,只是目前製作條件有限而無法達成,他可不想半途而廢。
「瞧你說的,好像我真的要跳槽一樣。」
這天晚上,黃毅去廣林鎮赴約,星光廠的老闆丁鵬將飯局安排在廣林鎮很有名的飯店順昌大酒店。
當黃毅來到那間包廂時,發現這裏除了一個中年男子之外還有一個年輕女人。經介紹,他才知道,男的就是丁鵬,而女的是他的外甥女,在他們廠里做會計。
見過之後大家就聊了起來,基本都是丁鵬在說,黃毅則聽着,有時附和幾句。聊的範圍很廣,天南地北什麼都談,但是不涉及機械廠的業務,看上去,丁廠長真的只是想和這個設計新秀認識一下,交個朋友的樣子。
慢慢的,黃毅也就放鬆了。兩人對他都很熱情,特別是那個女人,雖然話不多,但一直對着他微笑,聊天的時候坐在他一旁不停地勸酒。
初入社會的黃毅哪見過這種陣仗,很快就喝得頭昏眼花,話也漸漸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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