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正低聲爭論着呢,那頭不知蔡志新說了什麼話,陳盼盼的表情顯得很難看,蹙着眉頭一臉厭惡地站起來離開座位,想要避開此人的糾纏。
但是蔡志新還是嬉皮笑臉地跟着,嘴裏喋喋不休,甚至還有意無意地擋住她的去路,周圍一些挺有紳士風度的人看到,本想干涉,但是被身邊認識蔡志新的人提點過後,都乖乖做出明智選擇,視而不見。
唐旖琴見勢不妙,立馬衝上去了,鍾近民拉都拉不住。
「賤人,離她遠一點!」她衝上前第一句就是這話,蔡志新明顯愣了一下,還以為這位陌生美女罵的是陳盼盼。
再仔細一瞧,看清了唐旖琴的身材樣貌,哈喇子都快滴下來了。我勒個去,哪裏冒出來的大美人啊,剛才怎麼沒發現,還對我暗生情愫,老子今晚有福了呢!
「呵呵呵,美女,別這麼凶嘛……」
陳盼盼亦看到了唐旖琴,心想她怎麼在這兒?雖然也是騷擾過自己的人物,但是跟眼前這個噁心的男人比起來,她還是寧願跟唐旖琴靠得近些。
她也不清楚姓唐的是什麼來頭,但感覺憑她的做派以及開場白的氣勢,想必應該來頭很大,所以她很機靈地打了聲招呼:「唐小姐……」
接着,陳盼盼便匆匆走到了唐旖琴的身邊,自覺地拿她來做擋箭牌。
蔡志新這才意識到,這位美女和盼盼認識。是來護着她的,他皺眉想:姓唐的。市委市政府有姓唐的大官兒麼?好像沒印象啊!這丫頭哪來的膽子,敢罵我?媽的,今晚不給老子跪舔就別想好過!
所以說,自作孽不可活,蔡志新先入為主地認為唐旖琴這個美女可能只是陳盼盼的某個朋友,頂天就有一個有錢的乾爹撐腰,沒有什麼了不得的背景,所以他未想後果。先給對方來一個下馬威。
陳盼盼恰好躲到唐旖琴身後的時候,蔡志新的杯中酒嘩地一下潑出,紅酒潑了唐旖琴滿頭滿臉,頓時把她的白色洋裝給毀得色彩斑斕。
「臭娘們,敢管我的閒事!」
唐旖琴這輩子都沒被人潑過酒,腦子一下懵了,那神情仿佛有些不可思議。接着她便氣得渾身發抖,怒目瞪着蔡志新,尖叫了一聲:「去死!」
她飛快地抬手掄了一個大巴掌過去,把蔡志新扇得找不着北,一個側撲跌在地上,兩眼直冒金星。
這還不算。唐旖琴衝上去踹了他幾腳,蔡志新被高跟鞋一頓慘虐,躺在地上嚎叫不已,要不是陳盼盼適時地拉住了唐旖琴,指不定就要鬧出人命了。
唐家是軍人世家。全家尚武,小唐在家裏的時候。也是練過一些拳腳的,所以才喜歡黑市拳這種調調,蔡志新這種人,要是正兒八經地跟她單挑,還真不是她的對手。
這時蔡志新的幾個跟班也已經衝上來了,一邊把嘴角流血頭髮凌亂的蔡少扶起來,一邊攔住唐旖琴二人的去路。
「讓開,讓開!」鍾近民在唐旖琴被潑酒的時候就知道不妙,馬上沖了過來,但是因為離得遠,所以才剛剛趕到。
這種情況下,他要是不護着唐旖琴,這丫頭肯定是要吃眼前虧的。
「哎喲……嘶……」蔡志新摸着傷處呲牙裂嘴了陣,擦着自己嘴角的血,露着猙獰的神情道:「尼瑪的,老子今天非玩死你不可!」
「你大爺的,我要整不死你就跟你姓!」唐旖琴不甘示弱地回敬一句。
「少說兩句!」鍾近民眼見唐旖琴雖然被潑了一臉酒,但是也把人家打得灰頭土臉,場面上不算吃虧,所以打定了主意這回得當和事佬。
蔡志新見有人替這娘們出頭,仔細一瞅,不認識,旁邊有人提醒,這是市委副書記鍾浩軒的公子,名字叫鍾近民。
因為年齡差了幾歲,對方又是初來乍到,所以玩不到一塊兒。
蔡志新心說要是我沒挨打之前,說不定還能賣你一個面子,可是今兒這事,怎麼着都是我占理,你要不給個說法就想走,那門兒都沒有!
「鍾近民是吧?這娘們是你什麼人?」
「蔡志新,」對方直呼其名,鍾近民也就不跟他客氣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硬着頭皮頂上,「她是我們家的貴客,你說話最好小心點。」
「嘶……」蔡志新身上的傷處又開始痛了,他覺得自己甚至有可能骨裂了,這種感覺讓他心頭火起,哪管對方話里的意思,喝道,「放尼瑪屁!老子被她打成這樣,還要老子說話客氣?你讓老子扇一巴掌再踢上十七八腳試試,看你說話客不客氣!」
鍾浩軒是從外省調來海東任職的,名義上是三把手,但是手裏一點實權都沒有,目前只是掛了個市委黨校校長的工作,身邊又沒有嫡系,說話還不如蔡郁頂用,蔡志新想想也就那麼回事兒。
鍾近民臉色一變,這小子果然是條不講理的瘋狗,一點兒面子都不給,跟我說話自稱老子,你給我當老子,那我爹往哪兒放?草尼瑪的,給臉不要……
「姓蔡的,你不怕死就儘管鬧!別怪我沒警告過你,她要是少一根頭髮,你絕對恨爹媽把你生到這世上!」
京城頂尖的紅四代,將門貴女,解放軍總參謀長的侄孫女,你一個地方官員秘書的兒子,也敢打她的主意?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蔡志新心想:什麼貴客,肯定是這臭小子的姘頭,想拿他爹來壓我,以為我第一天出來混麼?
他冷笑三聲:「我倒要看看,她下面是鑲金還是鑲鑽呢,我會玩不起……」
這話可就毒了。蔡志新不僅要動唐旖琴,而且是要搞她。
「給我架住這小子!還有那女的!先讓老子抽兩耳光解解氣!」蔡志新招手下令。他身邊除了一些紈絝,還帶了倆保鏢,一群人七手八腳地就擁上去把鍾近民給架到了一旁。
那小子沒練過功夫,那是一群男人的對手,只能耍嘴皮子本事:「草!蔡志新,你活膩了!草你大爺的!有種沖我來!」
唐旖琴還比他強一點兒呢,打退了兩個試圖近身的紈絝,被那倆保鏢左右夾擊給制住了雙手。動彈不得。
陳盼盼見狀想要去搬救兵,可是被兩個男人盯得死死地脫不開身,就在這時,王柏已經從會所的包廂出來,折返到大廳,正在四處尋找盼盼的身影,兩人的視線一相對。她馬上驚喜地招手,露出焦急的表情示意他快過來。
王柏遠遠地瞧見那裏人頭攢動,似乎有些混亂,而盼盼又被人攔住了去路,立刻意識到出事了,當即毫不猶豫地快步走去。
蔡志新摩拳擦掌地上前。嘴角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心想:我是先摸摸她的奶子占點便宜呢,還是先賞她兩記耳光解氣?
唐旖琴雖然被人制住,但是依然用不屑的眼神看着蔡志新,仿佛在看一條死狗。這讓他非常不爽,所以他還是決定先打她兩記耳光。殺殺她的威風。
正當他要動手的時候,便聽見兩聲悶哼,隨即傳來嘭嘭兩下重物落地的聲音,只見攔着陳盼盼的兩個男人,突然就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而盼盼身邊多了一個高大的青年,神情冷峻,眼如鷹隼,正皺眉和陳盼盼說着什麼。
「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些人想幹什麼?」
盼盼指了指蔡志新,簡單地將剛才的情形說了一遍,王柏的目光隨之掃過去,看到了雙雙被人制住的鐘近民和唐旖琴。
小鍾他是不認識的,但是唐旖琴他認得,暗想這不是鍾書記的兒媳婦嗎?那個年輕人是誰?慢着……和鍾書記長得很像,難道是他兒子?
草……這個叫蔡什麼的腦子上長瘤活膩了吧,敢這麼對鍾書記的兒子,難不成丫是市長公子?
管尼瑪是誰的公子,敢打盼盼的主意,就是找死。
看來這位唐旖琴真的是盼盼的腦殘粉啊,居然不顧自己的安危來保護盼盼,嗯,我領你這份情。
王柏心中的念頭其實轉得很快,知道緣由之後,他便上前道:「放開他們,既然你是衝着盼盼來的,這件事和他們無關。你要玩,我奉陪,給你三個小時的時間買機票,找地方跑路。超過這個時間,只要你還在海東,通知家裏人直接買棺材吧。」
這麼大口氣?在場聽到此話的人無一不倒吸一口冷氣,心想這小伙子是誰啊,尼瑪的他又知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誰?
敢拿生命要挾蔡大秘書的公子,活膩了嗎?
「你他媽又是哪兒冒出來的?」蔡志新剛叫了一句,便見架住唐旖琴的兩個保鏢被王柏瞬間近身,挨了兩下重擊之後仰面捂臉倒地,掌間鮮血橫溢,仿佛被人用榔頭砸中了一樣。
他說完之後,見那些人沒有反應,便直接動手,而他救下了唐旖琴,再朝鐘近民的方向冷冷地看了一眼,架住小鐘的兩個紈絝慌忙鬆手。
小鍾見機衝過去,扶住唐旖琴問她有沒有事。
「沒事!你真沒用!連個小角色都鎮不住!」唐旖琴壓低了聲音埋怨,揉了揉發疼的手腕。
「哈……」他不以為意地訕笑了下,只要小唐沒吃虧就好,他就怕回去不好交代,所以被她說什麼都忍了,「我又不像他那麼能打……」
「你到底是什麼人?」蔡志新目光有如毒蛇一般盯着王柏,陰着臉問道。
王柏卻是不答他的話,看了看手錶道:「你只剩下一百七十八分鐘可以逃命了,確定還要在這裏跟我廢話嗎?」
蔡志新氣得胸口起伏不定,可惜他身邊的人也都不認識王柏,所以無人知道他的來頭,只能猜測此人就是那個陳盼盼的男友,據說是李四道朋友的那位。
恰在這時,李四道身為會所的東主,得知市長秘書的公子和市委副書記的公子在他的場子裏起了衝突,連忙趕來勸架。
見蔡志新居然和王柏對上了,心中不由一凜,快步上前道:「哈哈哈,怎麼這麼熱鬧啊,發生什麼事了?」
他是帶着一幫人來的,見地上躺了四個傢伙,便打了個手勢,吩咐手下人把這些人抬下去救治。
蔡志新見他出現,冷笑一聲道:「老李,你這位小兄弟好大的脾氣,一見我就喊打喊殺,說是要我的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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