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煩,你留在這裏,陸璐也好有個伴,我倒是希望你一直留下來。」王柏覺得陸璐也是寄居於此,雖然他是把她當成家人看的,妹子也在努力融入王家,但畢竟是遠親。
而霍雪艷的出現,正好能給她帶去同伴的感覺,而且又都是同齡段的女孩子,在這家裏也就不會感到寂寞。
霍雪艷也有這種感覺,陸璐跟她說話的次數越來越多,平時也很關心她。一個溫柔的大哥,一個體貼的大姐,還有一個慈祥的大叔,無疑是她一直嚮往的生活呢。
「如果真的能一直留在……」她微微出神地低聲念了句,似乎在憧憬很美好的事情,旋即猛地反應過來,「啊!我不是說真的,找到媽媽的話,我會儘快搬出去的!對不起,小四哥,我有點得意忘形了……」
王柏寬和地一笑,揉了揉她額前的劉海,說道:「傻丫頭,想留下的話,回頭就自己跟媽媽說,我是真心歡迎你的,其他人也是。你媽媽和我爸爸是老朋友,想必她也信得過我家,不會有什麼問題。還有,說了好幾次呢,以後別叫我小四哥了。」
「是……」她的小臉微微一紅,低下頭沉默下來,似乎在想什麼。
「回去吧,早點睡。」
「小,哥哥……」她倉促間險些又叫錯,遲疑了下才問,「你為什麼待我這麼溫柔呢?」
男生對一個女生溫柔的話,不是應該僅限於親人和自己喜歡的人嗎?
霍雪艷,再過一個月才滿十六歲,但她自己還是把王柏看作了同齡人,因為他不過大自己兩歲。
他是江湖大佬小四哥。但同樣的,他也是一個還在青春期的高中生,男生。
這樣的一個人,對自己不時地釋放着親善,或多或少。會讓霍雪艷產生一些困擾的想法,比如說喜歡不喜歡。
所以她要問一下,王柏為什麼會這麼溫柔地對待幾乎很陌生的她。
「因為你是我妹妹嘛,」王柏很率直地答道,露齒一笑,伸手比劃着。「雖然不是親妹妹,可是你個頭小小的,長得又這麼可愛,還乖巧懂事,跟我想像中的妹妹沒什麼兩樣呢……」
「可愛……」霍雪艷低着腦袋捂住發燙的臉頰,輕聲道。「哥哥不要開玩笑,雪兒會當真哩……啊!」
她又捂了一下自己的小嘴,似乎在為失言而懊惱,往日裏,只有爸爸才會那麼親昵地稱呼她為雪兒。
「沒跟你開玩笑,我是真這麼覺得,」王柏也被她可愛的舉動所吸引。笑了起來,「原來你小名喚作雪兒嗎?真好……冰心玉潔,不染纖塵,雪是很美的,你這名字很不錯……」
正說着,陸璐從房裏走出了,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說道:「妹妹,該洗澡了,快去吧。」
「啊?哦!」霍雪艷頂着粉撲撲的臉蛋埋頭轉身就躲進了房裏。她正被王柏一番話鬧得心慌慌,不知該如何應對呢。
小妹回房後,陸璐瞪了王柏一眼,走上前豎起手指指着他輕道:「別人我不管,雪兒這丫頭絕對不行!她年紀小。又這麼可憐,你要是敢對她亂來,我不饒你哦!」
「你想到哪兒去,我是真覺得她可愛,當成自家妹子看待,才對她好些,沒別的意思。」
陸璐輕哼一聲,扁了扁嘴道:「不好意思了,我這個妹妹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可愛……」
看來她對自己無法滿足王柏對於妹妹的想像而很在意,不過誰叫她是清冷型的,但凡做大哥的,都希望自己有個乖巧可愛的妹子才對吧?
王柏嘿嘿一笑,轉了轉手腕上的紅繩結道:「有時候,你也是很可愛的呀,我的好妹妹。」
她被羞到了,作勢伸手又抓了一下,紅着臉說道:「一天到晚戴着,土不土啊你,又不是天天要踢比賽。」
王柏揚手避開她的突襲,笑道:「這是代表幸運的嘛,又不是只對球賽有效,說實話,我戴上它以後,還沒走過霉運,可靈着呢。」
陸璐嬌嗔地白了他一眼,心道:也真是奇怪,他天天戴着,卻不見髒,不見破,怎麼保管地這麼好?
事實上王柏可是一直用體內真氣覆蓋在紅繩結表面,讓它不受外界侵擾,雖然長此以往會耗費不少真氣,可他樂意如此,也足見他對此物的重視。
次日,又是星期天,王柏再次到區委黨校上課,自然就遇見了戚琪。
十月中旬的天氣已經微微有點涼意,今天戚琪穿着一件粉白相間的圓領毛衣,配上黑色的短裙和打底褲,腳踩高跟皮靴,脖子上還掛着一根亮閃閃的鉑金項鍊,時尚氣息很濃。
一來之後,她便來到了前排的座位,往王柏身邊一坐。
王柏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尤其是那雙修長筆直的美腿,嘀咕道:「來上課又不是約會,你打扮得那麼漂亮做什麼?」
不僅穿着漂亮,她還化了妝,淡淡的眼妝配上水潤的唇彩,使得整個人顯得清新靚麗,從門外進來的時候就吸引了很多男人的注意。
戚琪心裏直為自己叫屈,想自己一大早起來就費心拾掇,還不是弄給你看的,居然還取笑我?她嘟嘴道:「一星期只能見你一回,不把自己弄得漂亮點,我怕你隨時都把我給忘了。」
在江寧的時候,兩人有過親密接觸,便算是非正式地在一起了,即便還未到公開的程度,但至少戚琪自己心裏,是把王柏當成男友看待的。
這個禮拜,王柏偶爾也會跟她互發幾條短訊,不像以前那樣不聞不問,雖然很多時候談及的是霍雪艷的事情,不過至少聯繫得還算頻繁。
王柏咧嘴一笑:「我記性有那麼差麼?要是幾天不見就能把你忘了,那可就該死了。」
「又不是沒有過先例……」她低聲嘀咕了一句,埋怨的當然是從燕京回來以後。兩個人幾乎兩個月沒聯絡的事情。
不過那時候貌似是她先擺出斷絕來往姿態的吧……
王柏輕笑了下並不反駁,低頭開始翻看教材。戚琪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問道:「阿哥,你是怎麼混到這個學習班來的?難不成你在廣林中學還是優等生?」
「我也不知道,」王柏苦笑着搖頭道。「除了在校隊有點表現之外,我平時在學校里並不起眼,可是上學期的時候校方就主動要求我寫入黨申請,這學期又安排我來黨校學習。說實話,我也納悶着呢……哎!這事兒你爸應該清楚啊。」
戚琪的老爸就是廣林中學的校長,而且關於王柏的一系列安排的確是他做出來的。就是他在家裏並不向女兒提起王柏罷了。因為上次他找戚琪要王柏聯繫方式的時候,可是惹得她發了一通火,害他以為女兒和王柏的關係很惡劣。
「原來你不是主動的啊?」戚琪疑惑道,隨即轉了轉心思試探着問,「阿哥,你家是不是有什麼親戚在當官的啊……」
這種關係戶受額外照顧的事情。她從小耳濡目染,當然明白一點。
王柏呵呵一樂,說道:「我姑父是我們家遠近親戚裏頭最大的官兒了,居委會主任,算不算?」
她沒好氣地斜瞥了他一眼,心道一個居委會主任,影響力還沒她爸大呢。用得着她爸拐彎抹角地去巴結?
被她這麼一問,王柏的心思也轉開了,暗想:我在官場上的確有助力,遠的有市警察局的彭世平副局長,近的有副區長宋曉冉,可是這兩個人跟我的關係,照理說戚校長都不清楚吧?
他怎麼想都不會想到,居然是自己威脅過的教育局譚局長授意戚校長關照他的,不過深究下去,還是因為宋區長的緣故。
這一天的課上完。戚琪和王柏一同離開黨校,問他:「雪艷在不在你家呢?我想去看看她。」
「在的吧,她也沒說要出去。那你就來唄,」王柏答道,「索性去我家吃晚飯好了。」
「好啊!」她樂得喜上眉梢。挽住他的胳膊道,「我還沒去過男生家裏呢,正好今天開開眼界。」
「也沒啥特別的,我家普普通通。」
「唿唿……你房裏一定藏了不少見不得人的東西吧?敢不敢讓我檢查檢查?」憑她從同學們那裏學來的經驗,但凡青春期的男生,房間裏多少會藏一點不適合女生看到的東西,尤其是電腦硬盤裏。
「悉聽尊便,我房間裏東西是不少,不過都是我妹借了地方放的,你恐怕要失望的。」
「你妹?」戚琪疑惑了下,隨即道,「哦……上次你爸說過的那個……陸璐對吧?那是你表妹嗎?怎麼住在你家呢?」
「嗯,她爸媽去世得早,以前住在她舅舅家,後來出了點事,就搬到我家來了。」王柏也沒有刻意解釋陸璐是他的遠房表妹,所以戚琪聽過之後並未對這個親戚放在心上。
兩人開車一前一後,去到合生景城以後,戚琪一下車就道:「哇,阿哥,你家原來是有錢人啊,住這麼大的別墅?這小區的房子都很貴的捏。」
對於王柏的家世戚琪其實並不太了解,本以為是普通的小康家庭,現在看來,至少也是也中產階級,她估計王柏的爸媽可能是生意人。而且她心裏馬上就盤算起來,這樣的話,跟她家也算得上門當戶對呢。
呵……我可比你想像中有錢多了。王柏隨口道:「我爸在白河開了一家機械廠,我媽在國外工作,馬馬虎虎吧。」
果然如此,戚琪暗想:王柏的爸爸大小也是個老闆,他媽媽更不得了,居然在國外工作,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他平時都不穿什麼奢侈品牌,開的車子都是二手的,但實際上家裏挺有錢呢。
王柏帶着她進了家門,便聽到一陣喧鬧,只見家裏不知怎麼地來了一群客人,還都是王柏沒見過的生面孔,在客廳里吵吵囔囔地不知在說些什麼,而王雪松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正在和他們交談。
聽了幾句,好像是跟要債有關?見此情形,王柏也顧不得介紹戚琪,進去問道:「爸,怎麼回事,這些人來我家幹嘛?」
王雪松見了他,便跟那群人告了個罪,讓他們稍等,然後走過來對王柏低聲道:「這都是霍家的親戚朋友,霍磊這些年跟他們前前後後借了不少錢,照例,到了年底多少是要還一筆的。可是這趟霍磊失蹤了,杳無音訊,他們找不見他人,不知怎地,打聽到霍雪艷在我們家,居然就找上門來,一定要雪艷把她爸的下落交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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