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柏訕笑了下道:「我答應你就是了,不過這種事,總要有個過程,急不來吧?而且她是我的老師,我總不能在學校明目張胆地追她。周末麼,你也知道的,我很忙。」
從這星期開始,除了國慶節,他每周六都要打聯賽,星期天還要去區委黨校上課,日程排得相當緊。對於無雙的建議,王柏已經考慮清楚,薛佳慧他是一定要收的,只是眼下,卻不急在一時。
「白天不行,你不會挑晚上啊?」徐無雙挑眉道,「追女人麼本來就是要在晚上才有情調,容易得手,你懂不懂啊……得,我放你幾天假,晚上不用堅持交公糧了,好好想想怎麼勾搭佳慧吧。」
王柏在心裏苦笑,我的大老婆為什麼這麼執着要我勾搭上她的好友呢?難道她也和麗麗一樣,有追求大家一起來的傾向?
還好,在這個問題,玉兒沒給我出難題,要是她堅持讓我去泡褚因芸的話,我就真的頭大了。
五個人吃完這頓合家歡的飯,便分坐兩車回家,徐無雙負責送比較近的陳盼盼和金孝麗,王柏則開車載齊珏瑩回北行。
「你們一家難得能在假期聚一聚,你還出來玩到這麼晚才回去,爸媽不會有什麼看法吧?」
「不會,」齊珏瑩搖頭道:「媽媽一向很少干涉我的活動,我爸也不怎麼管我。這兩年我改變挺大的,我爸對我只有滿意,可以說是有求必應。而且他其實就算回來也不着家,休息時間他喜歡釣釣魚什麼的,一個人清靜清靜。」
王柏暗自稱奇,心想玉兒的父親還真奇怪,一個星期都只回一次家,回來還不陪如花似玉的老婆,跑去釣魚?
「你爸這麼沒情調。當初怎麼泡上你後媽的?」齊珏瑩的父親四十來歲,還是單身爸爸,和沈伊敏差了十多歲,雖然敏姐帶着個拖油瓶,可是畢竟不到三十歲,又年輕貌美,不愁嫁不出去。怎麼會跟了齊珏瑩的父親呢?
他想:換做常人,人到中年娶了個比自己小十幾歲又貌美如花的老婆,休息在家還不成天陪着她,恨不得做得天翻地覆啊,居然去釣魚?齊爸爸不會是身患隱疾吧?
齊珏瑩瞥了他一眼道:「這我怎麼知道,他又不會拿那種事來跟我匯報。之前也沒聽到什麼風聲。突然就說要再婚,我哪曉得他什麼時候泡上她的。」
此時,北行鎮,齊家。
一個頗為俊朗的四十歲左右中年男人拖着一個沉重的行李箱從家裏走出來,沈祝君站在門口習慣性地和他揮手道別,然後便回了裏屋,只有沈伊敏陪着他走到車邊。
「不等玉兒回來以後再走嗎?」
中年男人搖了搖頭:「不等了。就算她在,我也不會告訴她我要去哪兒……弟妹,我走以後,玉兒就拜託你了。」
「嗯,你放心吧,」沈伊敏點頭道,「當初的約定我還記得,我會待她視如己出的。」
中年男人就是齊珏瑩的父親齊言。可他為什麼要叫沈伊敏做弟妹,卻不是老婆呢?原來兩人之間的關係其實另有隱情,二人再婚也不過是掩人耳目,不過是為了方便住在免得惹來閒話而對外如此聲稱罷了。
其實他們兩年來一直沒有辦理過結婚登記,也沒有夫妻之實,齊言就算偶爾回家,與沈伊敏同住一屋也是打地鋪。對她秋毫未犯。
他視沈伊敏為弟妹,是因為沈祝君其實是他結拜兄弟的女兒,那個人是一個警察,但不是真正的警察。而是警方安插在犯罪集團中的臥底,如今已經死了。
因為一些事情,齊言的兄弟迫不得已和沈伊敏發生了關係,結果讓她懷上了孩子,後來他就託付齊珏瑩的父親一直暗中資助照顧她們娘倆。
再後來沈祝君的親生父親身份暴露,被人殺死,齊言也沒有因此停止對她們的幫助。
一次偶然的事情,讓沈伊敏知道了是齊言在一直幫助她,所以她找到他問清了緣由。
事情坦白之後,齊言正好有求於她,索性便提出了一個約定。他和沈伊敏假裝再婚,讓她和君君住進齊家,和齊珏瑩一起生活,替他照顧女兒。
兩年後,他會留一筆錢下來,足夠她們母女三人衣食無憂,而他自己則會離家,去國外工作。
他告訴沈伊敏的是,自己被公司派去國外常駐,擔任港口運輸的負責人,他一直有這個機會,但因為家庭緣故未能成行。現在玉兒交給沈伊敏照顧,他沒有了後顧之憂所以才能接受這份派遣工作。
但事實上,齊言卻有另一份特殊使命在身。齊言是國家安全部海東分局的特工,和第四行動處沒有關係,就連方天林這種國防部四處海東站負責人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海東國安局和四處海東站分屬兩個部門,分別是國安部和國防部,兩者的職能又存在着重合,所以在業務上既有合作也有分工,甚至還有競爭。
這兩個部門就像老美的聯邦調查局和中央情報局,一個傾向國內,一個傾向國外,不過四處的隱秘性更高,從事的工作也更危險,更棘手。
齊言被派至國外,主要是從事情報收集工作,為國安局服務,因為組織紀律,他是不能向家人說明的。
王柏送齊珏瑩到家的時候,齊言已經獨自開車走了,他本來想和齊父認識一下,卻未能得緣見面,只能和敏姐、小徒弟招呼了下匆匆告別。
他走後,齊珏瑩便問:「我爸怎麼不等明天早上再走?單位有急事兒?」
沈伊敏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說道:「玉兒,到我房裏來一下,我有事跟你說。」
好奇地跟着後媽到她房裏,齊珏瑩從她手中接過一封信。
「你爸給你留了一封信,看完你就明白了。」
齊珏瑩越發奇怪,撕開封口把信翻出來一看,才念了一段她就變了臉色!爸爸居然被公司安排去國外工作了!怎麼不跟我商量一下就走?難道是怕我賴着他不讓走嗎?
她不由地又氣又惱,瞪着沈伊敏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這麼大的事。你們居然瞞着我們兩個孩子!」
如果君君也知道這件事的話,一定會偷偷告訴她。
「這是你爸的決定,」沈伊敏平靜地說道,「我沒權利干涉……」
「你是他老婆!你沒權利誰有權利?」齊珏瑩叫道,然後又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傻呀?好不容易找到個男人靠,你為什麼要放他出國?我倒是無所謂。可是你怎麼辦?守活寡?」
沈伊敏微微愕然,暗想她倒是關心起我來……不對!這丫頭狡猾地很,是想把我拉到她同一陣營去,以此來反對老齊出國。可是我的確沒資格啊,我又不是他真老婆。
可惜這個真相她和齊言之間有默契,是不會輕易告訴齊珏瑩的。否則這孩子就不好管了。
「出國有什麼不好?收入可以提高……」她只能隨便找個藉口敷衍此事。
當晚,齊珏瑩就打電話向王柏訴苦,告訴他自己感覺像被拋棄了,同時警告他絕對不能辜負她,因為她經受不起那種打擊,如果他敢拋棄她之類的,她肯定死給他看。
王柏聽她絮絮叨叨說了一通。心裏越發奇怪,家庭美滿工作穩定,居然拋下嬌妻美眷,和自己的女兒不告而別,跑去國外打工,這位齊叔叔到底搞什麼名堂?
這畢竟是對方的家務事,他也無權干涉,只能勸慰了玉兒幾句。
「算了算了。」齊珏瑩傾訴一番之後心裏已經暢快一點,認命道,「往好處想,以後我就可以常住在廣林了,不用兩頭跑。」
父親出遠門,齊家母女三人就不必在廣林和北行之間來回奔波,一直住在南華苑的房子裏就行。以後就算王柏有什麼事情想找她的話也方便。
「不過那地方住着還行,就是練拳沒有在自己家裏方便。」齊家是那種自建的小別墅,還帶着後院,地方又大又寬敞。姐妹倆習慣了在那裏練拳。
「反正招式什麼的你們也已經很熟了,這段時間就把內功心法好好練練,打出來的拳才有力。」王柏這般建議着。
掛斷電話之後,正好看見陸璐換好睡衣抱着枕頭進來,他便隨口問了句:「今天校隊主場比賽,麗麗她們都來了,你咋沒跟着一塊兒?」
「上補習班。」她淡然地回了一句,暗想去的幾個你不見得會惦記,不去捧場的你倒是放在心上,真是小心眼……
其實王柏也就隨便問問,就算大家都忙得不去捧場他也不會介意,他輕哦了一聲,隨即笑道:「你成績那麼好,居然還上補習班,照這麼看,我想趕上你簡直不可能啊。」
如果想完成系統任務的話,陸璐也是他在考試時的競爭對手。
陸璐斜瞥了他一眼,冷聲道:「你只是不用功罷了,要不然成績還能更好。」
他上學期後半段成績突飛猛進,就像腦子突然開竅了一樣,不過水平還是介乎尖子生和好學生之間,特點是基礎知識紮實,但是對於極難的題目解答能力有所欠缺,跟天才型的還是存在一點差距。
這需要做大量的習題來鍛煉腦力,開拓解答思維才能彌補,可他平時懶懶散散的,除了基本的作業之外從不看參考書做習題,所以陸璐覺得他不夠用功,浪費了難得開竅的腦子。
憑他上學期的表現,化學成績明明是拖後腿的,還偏偏選化學這科來作為高考科目,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陸璐預計如果他還是保持這個程度的話,只能上一本中偏差的學校,想考海東大學還是有點困難。
而她原本的志向是要考燕京大學,可是如果王柏能夠更上一層樓,有希望上海東大學的話,她肯定會更加傾向於選擇留在本地。
當然,如果兩人一起去燕京大學,那是更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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