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順拎了一桶水,下樓去洗那輛一直停在小區裏的麵包車,完事就開上這車出去溜了溜,確認車況沒什麼問題後再回來。
他一回到小區,便見那輛熟悉的舊別克停在租屋樓下,心裏頓時一喜,匆匆上樓一看,果然王柏是來了。
「小四哥!」他見面就熱烈地招呼了一聲,正在和王雄聊天說事兒的王柏扭頭沖他一笑,甩過來一根香煙,打趣道,「順子啊,聽說你小子見不得兄嫂甜蜜,老是碎嘴,咋地,羨慕嫉妒恨,也想成家了吧?」
王柏正在家做功課的時候就從王雄這兒得了信,知道他倚為臂膀的四兄弟回來,自是大喜,扔下筆之後便匆匆去北行鎮接了齊珏瑩,一起趕過來,準備替他們接風洗塵。
何順張口結舌兩秒,心道肯定是阿慶那貨把我給出賣了,訕笑着把煙點着,說道:「我覺得,找老婆不如找小姐自在,沒那心思。」
他和阿慶一樣,到了海東之後,掙下來的錢除了寄回家裏,每個月總會余出那麼一點,然後結伴去找小姐,解決生理需求。
最開始是站街妹,後來是髮廊妹,再後來跟了王柏,收入明顯上去之後,找小姐的檔次也上去,開始在洗浴中心消費。
他覺得這麼弄,一年也花不了兩萬,比娶個媳婦養着肯定要便宜多了。再說和小姐不用談感情,他也就不必為了女人的事操心,可不是自在嗎。
王柏哈哈一笑,問道:「你沒那心思,你爹媽就不着急?你們老何家總要傳宗接代吧?」
說起這個何順更是滿不在乎:「家裏上有兩個哥哥,下有兩個弟弟,人丁興旺,繼承香火的事兒哪用得着我操心?」
正聊着,齊珏瑩和趙靜從屋裏出來,何順便又招呼了聲小四嫂。玉兒應了一聲後便沖王柏頗為不滿地說道:「小四哥,你吩咐阿威和小靜完婚,怎麼也不跟我打聲招呼,害我沒吃上他們的喜酒。」
王柏輕笑了下,不便解釋。當初他放兄弟四人大假,還給了一筆賣命錢,是給他們自己選擇的權利。並沒有要求他們一定要回來。
如果他們收了錢一去不回,也算是他與這兄弟幾人無緣,那些錢就當他們為他辦了這麼多差事的酬勞,王柏縱然惋惜,也問心無愧。
要是他跟着王雄等人一起回鄉,還參加李威和趙靜的婚禮。那不是成了監視,硬逼着他們一定要死死跟隨嗎?
從今往後,王柏要用到四兄弟的地方肯定還有很多,說不定還要出生入死,所以他並不想強人所難。
倒是趙靜主動替王柏解圍,說道:「小四嫂別怪,小四哥已經送了重禮。盡了心意,你們二位來不來,我都是領情的。成親那天我也和阿威商量過的,回了廣林肯定是要補辦一桌酒,總要敬過你們二位才行。」
「那擇日不如撞日,這就去吧!」齊珏瑩爽快地說道。
「胡鬧,」王柏笑着開口:「今天是我給他們擺接風酒,怎麼能混為一談?別瞎掰掰。等阿威他們安頓好了,少不了你這頓酒。」
李威和趙靜也是這個意思,在廣林這邊過幾天肯定還是要擺一次酒席,請這裏的人吃一頓喜酒,也可以熱鬧一下。
眾人收拾一下,便分坐兩輛車去了附近的董家私房菜,找了一間包廂入座。王雄坐在王柏身邊。問道:「小四哥,洗車行已經有人接手,是不是要給我們派新活?」
剛才在租屋裏的時候,他已經聽王柏說過他們幾人走後的事情。得知江寧那伙毒販的同夥已經找上門,不過被王柏全滅了,這讓他也放心一些。
而王柏的地盤最近擴展迅速,眼看就要一統廣林區的中心,便讓王雄覺得他肯定對他們四人有很大的期望,不會再安排在洗車行那種小地方樂享太平。
「不,洗車行的那幾個弟兄我會安排他們撤走,那裏還是交給你們四人打理。我知道你們幾個都是有本事的,不過眼下還不是用你們的時候。廣林的局面太小,很多事情沒必要讓你們出手。從明天開始,你們還是在洗車行繼續干老本行。」
四兄弟是王柏身邊一大助力,就連二虎甚至査四本人都不知道當初送給小四的這套班底有着何等驚人的實力。這個秘密武器他不想暴露於人前,總要等到需要的時候才發揮他們的最大作用。
王雄聽他如此安排,心領神會,他也不覺得蝸居於洗車行有什麼不好,反正這趟回來,已經做好今後賣命的打算,就是聽候調遣。他笑道:「不用挪地兒也好,兄弟們習慣了在那裏做活,要是換地方還有點擔心適應不了。」
如果王柏真的安排他們幾個去看娛樂城之類的大場子,他擔心就幾個兄弟的脾氣,說不定沒管好事,還會給小四哥惹出點是非來。
「從江寧回來之後,那些傢伙怎麼處理的?」王柏做了個手槍的手勢問道,當初在江寧時幹掉了那伙黑衫人,繳了四把手槍,他當時帶走了一把槍和兩個彈匣,如今一直存在納戒里隨身帶着,其餘的傢伙都是交給了王雄等人。
王雄苦笑一下:「破戒容易,再戒就難,兄弟們以前也都習慣了槍不離身,現在我要是叫他們埋槍,就跟要了他們的命似的。」
當初王雄等人從特殊部隊退役前是自己留了一手的,部隊裝備雖然上交,但有些平時任務繳獲的裝備被他們自己藏了起來,並且輾轉帶到了海東,就埋在廣林某處公墓內。
上次去江寧,他們只隨身帶了幾支短槍,還有一大堆東西沒啟用,只是光這幾支槍,拿出來容易,想再埋回去就難了,別說李威他們,其實王雄自己心裏也捨不得。說實在的,有槍傍身,總覺得踏實許多。
王柏也跟着笑:「那就留着吧。也許隨時就要派上用場。」他埋伏極道會追兵的時候,還繳了五支手槍,也沒有處理或者上交,一併裝盒存進了納戒。雖說他對自己的武力非常自信,但有時候,槍的確比拳頭更有威懾力。
稍坐了一會兒,上了幾道菜。包廂里便又來了三人,是陶天佑夫婦連同俞大寶得訊前來。
陶天佑和俞大寶在江寧時與王雄等人有過合作,因此也都認得,只是當時事情緊急,王柏未及詳細介紹。
今天趁着四兄弟回歸,他便借着這個機會正式引見雙方。往後大家便是一家人。而且肯定少不了來往,見面叫不出名字來那多尷尬?
齊珏瑩早已聽說王柏為白河門引入了兩位形意門的高手,而且和他們是結拜兄弟,俞大寶她已經見過,陶天佑倒是頭一回看見,此番遇見自然是客氣見禮。
陶天佑對男女之事雖然不上心,但也知禮節。所以這種場合還是帶了未過門的妻子過來,且向眾人介紹程英。
待聽說這位長相頗具英氣的大姐是八卦門的弟子,齊珏瑩越發熱絡,大有想問大嫂學兩招的意思。
又過了一陣,葉閒也趕了過來,不過他不是孤身一人,居然還帶了一個出乎意料的人來,戚琪!
王柏見七七跟着葉閒走進包廂。當即就皺了眉頭,葉閒見老大似乎不喜,忙不迭地撇清:「小四哥,怨不得我,她正好來這兒吃飯,在門口遇上,聽說我是來會你的。就跟來了。你妹子要見你,我總不好趕人家吧?」
戚琪既是洗車行的老主顧,又是王柏的乾妹妹,這點王雄等人都知道。便也不把她當外人,反正圓桌夠大,位置也坐得下,坐門口的何順便招呼他們一起入座。
王柏的妹子?齊珏瑩一聽葉閒這麼稱呼來的這位美女,又見洗車行的弟兄們與她似乎認識,腦筋一轉便有了底,低聲問男人道:「你在衛校認的那個妹妹?」
「嗯,是她。」
再仔細一看,覺得有幾分眼熟,忽然便想了起來,齊珏瑩又問:「她好像暑假的時候跟你一起去燕京參加全國大賽了吧?我在電視上見過。」
王柏和戚琪坐在觀眾席上一起看比賽的鏡頭,是被電視轉播鏡頭拍到過的,想不到就那麼晃了一下,玉兒這丫頭還記得這麼清楚。
「是,她就是戚校長的女兒,名字叫戚琪。」
此時戚琪也已經注意到坐在王柏身邊那個長着一副娃娃臉,眉目如畫的漂亮女生一直在跟他竊竊私語,心想:這肯定就是傳說中的小四嫂了,居然真的這麼漂亮,看來傳聞也未必都是假的。
戚琪進了包廂之後就開始忐忑不安,她本以為只有王柏和葉閒兩人,便跟過來看看,想着反正自己的確是來這裏吃飯,如果王柏不留她,打個招呼也就走了,算不得什麼。
但誰知包廂里坐滿了人,還有她認識的兄弟洗車行幾個夥計,眼下她又被邀請入座,還真叫她進退兩難。
王柏不發話,她還真不敢隨便坐下,只能像求助一樣弱弱地看向王柏,喚了一聲:「阿哥……」
看得出來,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和王柏算不上親近,還不到不請自來的地步,所以坐下前得看看王柏的態度。
王柏對女人一向寬容,當初她在燕京受了氣不告而別,他也諒解,一直不聯繫也是滿足她的意願,心裏其實並沒有因此生她的氣。畢竟自己出道以後就認過這麼一個乾妹妹,況且她也確實幫他做過一些事。
雖說這場合涉及到勢力的骨幹聚會,她其實並不適合出現,但是趕她走也稍顯過分了些。
「嗯,既然來了,一起吃吧。」大不了有些話就不在這場合提了。
他隨口一句,戚琪便心中一寬,應了一聲後坐下,不安的臉色總算好看了些。
王柏勢力里的核心戰力如此便算到齊,他向陶俞二人介紹葉閒,聽聞此人是八極門的傳人,二人俱是頗為意外,暗想王柏與八極門倒也頗有淵源,除了結交邱宏毅之外,居然手下還有一個八極門的弟子。
大家都是習武之人,葉閒這小子又很是自來熟,雖是初見,但氣氛並不拘謹,這頓飯吃得熱熱鬧鬧。大家推杯換盞,你來我往,大有不醉不歸的勢頭。
程英不但功夫好,酒量也好,跟未婚夫一起,敬了這個再敬那個,酒來杯乾,眉頭都不皺一下,真正是巾幗不讓鬚眉。
今天是四兄弟回歸的好日子,王柏也沒有不許齊珏瑩喝酒,所以她也小酌了幾口,不過她酒量一般,心裏有數,所以都是一口一口地敬酒,喝完正好挨個敬到,隨即便自己換了茶水。
今晚戚琪的表現倒讓王柏刮目相看,宴席一開始,她就乖巧地很,主動擔起斟酒的活,圍着眾人轉,忙得像個勤勞的小蜜蜂,一改往日千金小姐那種嬌氣作風。
莫非是去實習當了一陣護士之後,服務意識明顯增強,轉了性子?
因為她表現奇怪,王柏難免多看了她兩眼,偶爾投注過去的目光,讓戚琪忍不住有些臉熱,暗想:褚因芸教的還真是有用,以往他很少正眼看我,現在不過是幫着倒倒酒,積極表現了一下,他就看了我好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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